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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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韩瑾下水后没多久，陈可便感觉到有数道劲风吹过。
起初，陈可以为只是起风了，但谁料仅仅只是一小会，便狂风大作。
在这风的吹动下，上一秒还风平浪静的洛湖立刻变得汹涌起来。紧跟着，陈可所在的小船也剧烈地摇晃起来。
——按理说，除非是暴雨天气，洛湖的地理位置就决定了它不可能有什么大风大浪。
但偏偏不仅大风来了，大浪也来了。
（莫非是湖底异象引发的异动？）
陈可只能将它和湖底异象联系在一起。
她第一时间想要稳住小船，但陈可一个没有玄力在身的弱女子又哪里顶得住“自然”的力量。
在第一道浪打过来的时候，陈可的衣衫就已经湿透了。但她咬紧牙关，还坚持着稳定着小船。
对此，她只有一个信念：小姐还在水下为她的事忙碌，她又怎么能再给小姐添麻烦？
坚持住，只要再坚持一会，小姐就能上来了。
在这个信念支撑下，陈可又一连忍过了数道波浪的拍打。她伏地身子，几乎和船贴为一体，以确保能控制住整个船身。
风浪中，湖心的小船摇摇欲坠，但就是在倾覆间始终保持着不倒。
直到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在洛湖的滔天巨浪打来，陈可才感到了深深的无力：这浪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能力……不应该说，是超过了普通人的能力。
不是武者，根本没资格谈对抗自然。
就算陈可紧紧地贴着船，但还是连人带船一同翻转过来。
情急之下，她只来得憋住半口空气，便重重地摔入水中。
被打入水中的瞬间，陈可还想游回湖面。
但在汹涌水流和惯性的作用下，身体就像灌了铅的铁球，她甚至连浮起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湖面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连带着，口腔内的空气也在快速被消耗着。
片刻后，望着那已经算是遥远的湖面，感受着那口内那愈发稀薄的空气，陈可再怎么不想放弃，再怎么不想认命，但终究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还是失败了。
哪怕她竭尽全力，但依然敌不过风浪，敌不过……这个弱小，只能依靠他人的躯体。
强烈的无力感涌上陈可的心头。
好无力……真的好无力。
一如当年满怀期待自己能成为小姐的助力，但最终却被无情的现实告诉她不能修炼。
一如这些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姐外出冒险，自己却只能待在家中，默默地为她祈祷。
那伸向湖面的手掌最终却只能无力地蜷缩成一个拳头。
脑海里，那一个个无法顺从自己的心意的画面跃然眼底：就好像一张无形的织网，最终锁住无能为力只能眉目低垂的自己。
这些事，和眼下身处水下，只能任由水流带着自己移动，掌控不了一切的情况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样的乏力，一样只能痛恨自己。
可她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她明明早就知道这些，也早就摆正了心态：既然不能成为武者，那就在其他方面尽可能帮助小姐。
可除了最开始在学院内的那些年，她是真的感觉自己能帮到小姐：同她一起学习、与她一同分享高兴或不高兴的事、给她自己己所能及，又微不足道的帮助……
但等小姐正式成为武者后，阅尽万书也好，按摩技巧也好，学会做饭也好，除此以外的种种都好。
她是多么想给小姐自己的帮助，但事实证明，这些终究是可有可无的。
在这个玄力至上的世界，如果不能成为武者，那她天生就缺乏了与小姐站在同一线上的资格。
没办法与她一同冒险，没办法与她一道外出，没办法随时随地给她自己的帮助，没办法同她一起御敌，没办法知道小姐时时刻刻的消息……
数不尽个没办法就像半日前的湖面，把她和小姐，隔在水上和水下：凡是冒险的事，都只能小姐去做。而她却除了担心，别无他用。
就连眼下，她甚至连条船都守不住，也没办法游上湖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断下沉。
陈可觉得自己不是一个认命的人。
她也相信自己和小姐的羁绊没有这么浅。
但无数的事实就好像要逼着她认头一样，让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具备与小姐并肩的能力。
只能在小姐背后默默地付出自己仅有的一切，贪心着能帮到小姐，也贪心着能因此让小姐习惯她的存在，让她离那颗心的距离再近一点。
奢望着那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多一点。
但到头来，却一如既往地无力，一如既往地没用。
一如既往地只能咬紧牙关，将不甘埋葬于心底，但却偏偏每次又在这种时候萦绕心头——认清现实，摆正位置。但并不意味着她就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这样的位置，这样的命运。
那愈发的无力之下却是愈发不甘的心：她不甘心只能就这样默默地付出，不甘心给不到小姐真正需要的帮助，不甘心明明无数次拼尽全力，但到头来却仍然面临失败。
如果能修炼……如果我能修炼……
感受着口腔内已经告馨的空气，陈可闭上眼，却紧紧握住手中的心鳞：这是小姐交给她，现在也唯一还能保护的东西了。
在这份强烈的心意下，陈可越发用力，仿佛想要将自己的心意都顺着这力道传递进心鳞之中。
却又因用力，心鳞终于划破了陈可的手心，流出了丝丝鲜血。
然而那鲜血并没有顺着水流扩散开来，而是在出现的瞬间，就尽数被吸入到心鳞之中。
与此同时，那本来光芒已经渐渐暗下去的心鳞又重新开始变亮。很快，这片心鳞便达到了原本的亮度，但它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当吸入的鲜血越来越多后，它散发出来的七彩光芒愈发耀眼。
就在陈可因缺氧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时候，七彩的光芒似也达到了极限。
而当它到达极限后，陈可脖子里的玉牌也愈发亮起，但那翠绿色的光芒却也隐隐有朝七彩的颜色转变。
终于，当第一束七彩的亮光从陈可的玉牌上亮起，就仿佛是一个信号，又像是一个开关。
湖底所有的发光物体不再交替亮起，而是突然集体绽放出七彩的光芒。
另一边，由于处于较深的水域，韩瑾并没有感受到上方的不对。
于是，还在揣摩这到底是什么异兽的韩瑾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
——竟是一条睡卧在湖底的七彩神龙！
韩瑾微微一怔。
然而还没等她回神，这条由数不尽心鳞组成的神龙便“睁开了眼睛”：在龙眼的位置，突然爆发出了一道极为耀眼的七彩光柱，看起来就像是神龙睁开了眼睛般夺目。
韩瑾下意识地朝光柱射去的方向看去，竟发现上方光柱里还有一个人存在。
可湖底哪来的人……不对！
韩瑾定睛细看，这才发现不只是人，还有一艘小船也在不断下沉。
——除了陈可，还能是谁？
韩瑾来不及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几乎是立刻便朝陈可游去。
然而就在她朝着陈可快速游去的同时，水底下的神龙不单单“眸子”里的光愈发耀眼，连带着它的“身体”也越来越亮。
随后，数不尽的气泡在它身边开始出现。紧跟着，它身边的水流也开始出现了旋转的趋势，片刻后，竟以它为轴心，一个水漩涡开始在湖底出现，并有越变越大的趋势。
就在韩瑾下水后没多久，陈可便感觉到有数道劲风吹过。
起初，陈可以为只是起风了，但谁料仅仅只是一小会，便狂风大作。
在这风的吹动下，上一秒还风平浪静的洛湖立刻变得汹涌起来。紧跟着，陈可所在的小船也剧烈地摇晃起来。
——按理说，除非是暴雨天气，洛湖的地理位置就决定了它不可能有什么大风大浪。
但偏偏不仅大风来了，大浪也来了。
（莫非是湖底异象引发的异动？）
陈可只能将它和湖底异象联系在一起。
她第一时间想要稳住小船，但陈可一个没有玄力在身的弱女子又哪里顶得住“自然”的力量。
在第一道浪打过来的时候，陈可的衣衫就已经湿透了。但她咬紧牙关，还坚持着稳定着小船。
对此，她只有一个信念：小姐还在水下为她的事忙碌，她又怎么能再给小姐添麻烦？
坚持住，只要再坚持一会，小姐就能上来了。
在这个信念支撑下，陈可又一连忍过了数道波浪的拍打。她伏地身子，几乎和船贴为一体，以确保能控制住整个船身。
风浪中，湖心的小船摇摇欲坠，但就是在倾覆间始终保持着不倒。
直到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在洛湖的滔天巨浪打来，陈可才感到了深深的无力：这浪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能力……不应该说，是超过了普通人的能力。
不是武者，根本没资格谈对抗自然。
就算陈可紧紧地贴着船，但还是连人带船一同翻转过来。
情急之下，她只来得憋住半口空气，便重重地摔入水中。
被打入水中的瞬间，陈可还想游回湖面。
但在汹涌水流和惯性的作用下，身体就像灌了铅的铁球，她甚至连浮起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湖面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连带着，口腔内的空气也在快速被消耗着。
片刻后，望着那已经算是遥远的湖面，感受着那口内那愈发稀薄的空气，陈可再怎么不想放弃，再怎么不想认命，但终究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还是失败了。
哪怕她竭尽全力，但依然敌不过风浪，敌不过……这个弱小，只能依靠他人的躯体。
强烈的无力感涌上陈可的心头。
好无力……真的好无力。
一如当年满怀期待自己能成为小姐的助力，但最终却被无情的现实告诉她不能修炼。
一如这些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姐外出冒险，自己却只能待在家中，默默地为她祈祷。
那伸向湖面的手掌最终却只能无力地蜷缩成一个拳头。
脑海里，那一个个无法顺从自己的心意的画面跃然眼底：就好像一张无形的织网，最终锁住无能为力只能眉目低垂的自己。
这些事，和眼下身处水下，只能任由水流带着自己移动，掌控不了一切的情况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样的乏力，一样只能痛恨自己。
可她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她明明早就知道这些，也早就摆正了心态：既然不能成为武者，那就在其他方面尽可能帮助小姐。
可除了最开始在学院内的那些年，她是真的感觉自己能帮到小姐：同她一起学习、与她一同分享高兴或不高兴的事、给她自己己所能及，又微不足道的帮助……
但等小姐正式成为武者后，阅尽万书也好，按摩技巧也好，学会做饭也好，除此以外的种种都好。
她是多么想给小姐自己的帮助，但事实证明，这些终究是可有可无的。
在这个玄力至上的世界，如果不能成为武者，那她天生就缺乏了与小姐站在同一线上的资格。
没办法与她一同冒险，没办法与她一道外出，没办法随时随地给她自己的帮助，没办法同她一起御敌，没办法知道小姐时时刻刻的消息……
数不尽个没办法就像半日前的湖面，把她和小姐，隔在水上和水下：凡是冒险的事，都只能小姐去做。而她却除了担心，别无他用。
就连眼下，她甚至连条船都守不住，也没办法游上湖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断下沉。
陈可觉得自己不是一个认命的人。
她也相信自己和小姐的羁绊没有这么浅。
但无数的事实就好像要逼着她认头一样，让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具备与小姐并肩的能力。
只能在小姐背后默默地付出自己仅有的一切，贪心着能帮到小姐，也贪心着能因此让小姐习惯她的存在，让她离那颗心的距离再近一点。
奢望着那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多一点。
但到头来，却一如既往地无力，一如既往地没用。
一如既往地只能咬紧牙关，将不甘埋葬于心底，但却偏偏每次又在这种时候萦绕心头——认清现实，摆正位置。但并不意味着她就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这样的位置，这样的命运。
那愈发的无力之下却是愈发不甘的心：她不甘心只能就这样默默地付出，不甘心给不到小姐真正需要的帮助，不甘心明明无数次拼尽全力，但到头来却仍然面临失败。
如果能修炼……如果我能修炼……
感受着口腔内已经告馨的空气，陈可闭上眼，却紧紧握住手中的心鳞：这是小姐交给她，现在也唯一还能保护的东西了。
在这份强烈的心意下，陈可越发用力，仿佛想要将自己的心意都顺着这力道传递进心鳞之中。
却又因用力，心鳞终于划破了陈可的手心，流出了丝丝鲜血。
然而那鲜血并没有顺着水流扩散开来，而是在出现的瞬间，就尽数被吸入到心鳞之中。
与此同时，那本来光芒已经渐渐暗下去的心鳞又重新开始变亮。很快，这片心鳞便达到了原本的亮度，但它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当吸入的鲜血越来越多后，它散发出来的七彩光芒愈发耀眼。
就在陈可因缺氧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时候，七彩的光芒似也达到了极限。
而当它到达极限后，陈可脖子里的玉牌也愈发亮起，但那翠绿色的光芒却也隐隐有朝七彩的颜色转变。
终于，当第一束七彩的亮光从陈可的玉牌上亮起，就仿佛是一个信号，又像是一个开关。
湖底所有的发光物体不再交替亮起，而是突然集体绽放出七彩的光芒。
另一边，由于处于较深的水域，韩瑾并没有感受到上方的不对。
于是，还在揣摩这到底是什么异兽的韩瑾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
——竟是一条睡卧在湖底的七彩神龙！
韩瑾微微一怔。
然而还没等她回神，这条由数不尽心鳞组成的神龙便“睁开了眼睛”：在龙眼的位置，突然爆发出了一道极为耀眼的七彩光柱，看起来就像是神龙睁开了眼睛般夺目。
韩瑾下意识地朝光柱射去的方向看去，竟发现上方光柱里还有一个人存在。
可湖底哪来的人……不对！
韩瑾定睛细看，这才发现不只是人，还有一艘小船也在不断下沉。
——除了陈可，还能是谁？
韩瑾来不及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几乎是立刻便朝陈可游去。
然而就在她朝着陈可快速游去的同时，水底下的神龙不单单“眸子”里的光愈发耀眼，连带着它的“身体”也越来越亮。
随后，数不尽的气泡在它身边开始出现。紧跟着，它身边的水流也开始出现了旋转的趋势，片刻后，竟以它为轴心，一个水漩涡开始在湖底出现，并有越变越大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