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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深夜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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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深夜,上官侍郎府邸的大门突然被皇宫里来的一队侍卫闯开了。皇帝身边的心腹大太监张阔捧着圣旨站在上官家大堂中间,嗓音尖尖,面无表情:“陛下有旨,传——上官家幼子明德,即刻进宫!”

    上官明德在圣旨下来的前一刻才从床上醒过来。他是家里庶出的幼子,娘亲没了,上边大夫人生了一排儿子。虽然也没有薄待这个庶子,但是到底众人眼色高低有别,这小少爷大冬天的披着一件半旧的袄子就出来了。

    上官老爷惊慌不定,他自己都不大记得这个儿子的存在了,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好好的召见他家无官无职的小儿子?

    张阔眼见那个年轻人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来,侧身道:“明德公子,请吧。”

    上官老爷忙俯身上前,悄没声息的在张阔手里塞了块沉甸甸的整银:“公公,您老不喝杯茶?”

    张阔半笑不笑的,把银子又塞了回去:“大人何必这样,都是为皇上办差的,怎么好意思让大人破费呢。”

    上官老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人在京城做官,可以一朝大富大贵,也可以顷刻万劫不复。天威难测,谁知道一道圣旨下,皇帝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公公,您看我家幼子也没见过世面,皇上怎么……”

    张阔还是皮笑肉不笑的:“大人好说,皇上的意思,咱家做奴才的,怎么好打听呢?”

    说罢也不管上官侍郎青白的脸色,返身便往外走。

    上官明德正站在府邸大门外。大冬天的,一件单薄旧衣,棉白的颜色站在雪影里,苍茫得几乎可以随风散去。府邸大门前富贵的大红灯笼都没映出他有什么暖色来,只见他年轻的侧脸在阴影里半明半昧,婉转冷淡。

    张阔走上前去,深深的一弯腰,拉起青呢小轿的帘子,低声道:“明德公子,请吧。”

    上官明德没有动,声音淡淡的:“大半夜的明火执仗,是打算抄家吗?”

    张阔道:“咱家怎么敢。”

    上官明德还是没有动。半晌张阔才叹了口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公子有话还是进宫问皇上吧,咱家也只有一条命一颗头,够砍上几次呢?”

    涟漪宫建在宫城冬角芙蓉园边上,地界在后宫的边缘,虽然平日里没有后妃前来,但是也是个不尴不尬的地方。

    虽然正是寒冬,宫门里却传来阵阵芙蓉暖香。上官明德下了轿,刚要往里走,却被张公公暗暗的拉住了。

    他一回头,只见张阔指了指宫门里,低声说:“……顺着吧。”

    上官明德冷笑一声,一把甩开了张阔,推开了宫门。

    长安繁华,何况宫城,更何况内殿。一重重的碧纱走廊后隐约可见暖气蒸腾,供养的珍奇花朵艳飘香。尽头连接着一个极尽精巧的小书房,金玉为地,兰花绕粱,遍身锦绣的宫女默不作声的打开书房门,明德一脚就踏了进去,随即就听门在身后低低的关上了。

    明德穿得单薄,一路走过来,身上挟着的寒气把暖风都逼退了一下。他也没有抬头,进门就跪下,恭恭敬敬的道:“臣明德参见陛下!”

    皇帝的声音从上座上传下来,却不是对他说话的:“……贵妃,你说上官明德和昭仪之间有私情,现在朕把人给你带来了,你打算如何当面对质?”

    上官明德微微抬起头。纱帘后隐约坐着一个珠光宝气的美丽女子,仅仅只是匆匆一瞥,就可以感觉到那种雍容华贵、万般妩媚。皇上坐在首座上,看着纱帘,口气很温和,脸上却有着淡淡的冷笑的意味。

    贵妃的声音传出来,有点软弱:“……臣妾惶恐。臣妾不敢篡权管制后宫,但是道德伦常,不可罔顾,臣妾身为贵妃,理应……”

    皇上打断了她:“你有什么话问上官明德,直接问了吧。”

    贵妃一低头,恭谨的说:“是。”说完转向纱帘后在地上跪着的那个年轻男子,声调高傲起来:“上官公子,上个月中秋之夜,你是否进宫?”

    地毯很软,但是明德跪着毕竟不舒服,微微移动了一下膝盖才说:“是。”

    贵妃问:“你身为外臣,无官无职,只能奉旨进宫。你是否有旨?”

    明德沉默了一会儿,“没有。”

    “据侍卫军禀报,你进宫时直接去的夏昭仪宫里,是否有此事?”

    “……对。”

    “你趁着中秋大典忙乱之机,混入后宫,天明出宫,该当何罪!”

    “臣死罪。”

    贵妃霍然起身:“皇上!上官明德秽乱宫廷,欺君罔上,上官侍郎教子不严,是诛九族的大罪!夏昭仪□□无耻,证据确凿,让我皇室蒙羞,此人断断不可再留!”

    皇上一时没有说话,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危险的静寂。一盏茶之后,上官明德缓缓的开了口,说:“……那就请皇上下旨,赐臣死罪吧。”

    砰的一声,却是皇上摔了茶碗。贵妃立刻跪了下去:“皇上!”

    皇帝低声问:“……贵妃。”

    “臣妾在。”

    “夏昭仪得宠,你记恨她也就罢了;上官明德招你什么了,你非要置他于死地?”

    贵妃脸上,顿时血色尽失。

    但是她还是勉强支撑着:“陛下!上官明德混入内宫,人证物证皆在,并不是臣妾凭空捏造!”

    皇上轻声说:“万一他的确来了内宫,但是那件事和夏昭仪没关系呢?”

    贵妃苍白着脸,摇摇欲坠:“怎么可能?有何人证、有何物证?就算他和夏昭仪没有关系,那在夏昭仪宫中一夜又是做什么的?陛下!您不能纵容夏昭仪做下如此丑事!”

    皇上想说什么,但是被上官明德打断了:“臣没有证据,”他的声音甚至很平定,“——娘娘想怎么处置臣,尽管处置好了。”

    贵妃猛地抬起头,皇上却笑了起来:“爱妃不必听这人胡说。”

    “陛下!……”

    “朕可以给他作证,”皇上轻松的说,好像眼底刹那间掠去的凶暴只是错觉,“——朕告诉你,中秋那天晚上,他确实和夏昭仪没什么关系,他连夏昭仪的影子也没见着。”

    皇上上前去亲手扶起贵妃:“现在你放心了吧?”

    贵妃只觉得那双拉住自己胳膊的大手用力到可怕的地步,刹那间她甚至听见了自己骨头发出的喀嚓声。她一阵眩晕,不敢看皇上的脸色。皇帝是笑着的,但是那种笑意,却比刀子还要怕人。

    她再也没有勇气说什么,皇上轻飘飘的挥了挥手:“跪安吧。”

    贵妃踉跄着跪了安,匆匆逃走。

    书房里重归静寂,只听玉壶夜漏,声声清响。

    上官明德觉得这种地毯磨得膝盖都刺刺的难受,他又微微移动了一下,平淡的问:“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正值春秋而立之年的乾万帝李骥,正面无表情的坐在上座上,一只手搭在桌面上。如果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看见他骨节里泛出的用力过大而泛出的白,好像他手下不是桌面,而是什么人的脖子一样。

    乾万帝笑了一下,问:“说起来,朕还真的想起一件事情。前段时间夏宰相好像颇为欣赏你,朕听说他打算把夏昭仪的妹妹、他的二女儿许给你,这件事可是真的?”

    明德面无表情:“那是他错爱了。”

    “怎么是错爱呢?”乾万帝站起身,走了过来,“你上官明德,年轻俊秀,文武全才;家世也不差,自己也争气,担任大内暗卫已有两年,只等暗卫转明后便是前途无量……如此少年英才,又怎么当不起他宰相家的千金小姐呢?”

    下颔一紧,被一只大手扣住了下巴,上官明德被迫抬起头。

    乾万帝仔细审视着明德的脸,“夏家那个千金小姐,长的很漂亮是吧?”

    明德蓦然笑了起来:“陛下年过而立却子嗣不丰,听说夏家的小姐很有福相,陛下可以考虑把她封为妃子,或许可以舔几个龙子也说不定——”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重重一个耳光直接搭打在脸上,打得明德头偏过了一边。

    他慢慢的转过脸,拭去唇边的血迹。乾万帝看着他那个样子,竟然心情十分的好,语调里一派轻松:“明德,你当年在大内高手中的排行,算得上前三是吧?”

    上官明德低下头,温顺的回答:“臣惭愧。”

    “你身负暗卫令牌,出入内宫不忌是吧?”

    “臣谢陛下信任。”

    “那你奉旨来一趟内宫,虽然是嫔妃的内宫,但是也没有到一定会被人发现行踪的地步——是吧?”

    上官明德这次不说话了。乾万帝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明德,贵妃不就是怀了个孕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废皇后了?你何必故意显露自己的行踪给贵妃呢?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会算计你,她会借机向我告状,是吧?”

    上官明德阖上眼:“……陛下心里清楚,何必明说?”

    乾万帝缓缓的点头:“你成功了,明德。我现在的确对贵妃很是厌烦。恭喜你,这次皇后又把她的位置保住了!”

    明明熏着暖香,书房里的气息却比外边还要冷峻。明德一手按住皇帝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慢慢扳开:“……皇上没找到废后的理由,但是如果心怀怨愤,大可借机定臣的罪。臣身为暗卫,直属陛下管辖,任陛下要打要杀,别人都是管不着的……这个世界上让人痛苦的办法多得是,刑部大牢里的拷问秘籍随时可以取阅,只要陛下不动废后的念头,让臣私下里吃点苦头,又有什么难的呢?”

    他直视着乾万帝,神色冷淡,眼底却有种繁华过尽后的□□。那种感觉很微妙,不是特意显出的艳,只是不经意间撩拨了心神,然而自己却不自知。

    乾万帝径自在他面前半跪了下来。明德原本就是跪着的,但是他年纪轻,乾万帝半跪下来之后还比他高出一点来。皇帝凑近他耳边,低声笑着:“……你说的对,但是我不打算拷问你,……中秋那天晚上你表现不错,所以算你功过抵消了……”

    原本一直纹丝不动的明德,仓促间猛地想站起身,但是被乾万帝硬生生的按住了肩膀。

    不知道什么时候熏香里掺入了温软甜蜜的味道,熏得人手足无力,刚一想用力就眼前一昏,继而整个人都不清楚了。上官明德无声无息的软倒在乾万帝怀里,还没及冠的少年,棉软旧衣冷俊面容,只侧脸一点秀丽的线条,就仿佛过尽了整个春夜的绮丽。

    上官明德微微的颤抖起来,乾万帝慢慢的撕开他的外衣,把他按在地毯上,低声带着笑问:“你好像特别不喜欢这种地面,是不是?……”

    明德伸出手,虚软的抓住了乾万帝的手腕,但是随即就被一把反抓住,接着被狠狠按在了耳边。手臂上的皮肤在地毯上猛地一磨,大概是破了皮,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痒,但是接着就变成了疼痛。

    乾万帝肆无忌惮的重重的揉捏着他的胳膊,年轻养得娇贵的皮肤触手细腻,练武练出来的薄薄的肌肉条理分明,柔韧优美,带着少年特有的骄傲和性感。

    乾万帝觉得自己明显的硬了,喧嚣而上的欲望让他全身沸腾。他已经年过而立了,正是最盛年的时候,然而不管怎么样的美人艳色,都无法像身下这个少年一样点燃他最强盛的、征服的欲望。

    简直有种想活活撕碎他、吃掉他的近似于野兽一样的欲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了,张阔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惊慌:“陛下,皇后求见!”

    乾万帝猛地起身:“不见!”

    “皇后已经向这里来了!”

    “叫她滚!”

    突而明德笑了起来,淡淡地说:“我请她来的……”

    乾万帝猛地低头去看他,明德软倒在他怀里,外衣散落,勉强挡住肩膀到胸口大片的皮肤,一点脖颈在头发里显出来,优美得难以想象。

    乾万帝怒极反笑:“你进来之前通报皇后了?”

    明德的神情甚至很轻松:“是的。”

    “什么时候?”

    “在轿子上的时候,去了就回,连轿夫都没发现……”

    “很好!很好!”乾万帝怒极,“看来下次得在轿子里放把铁链子锁着你来!”

    门外皇后仪仗通报的声音已经快到了门口,乾万帝手一松,上官明德勉强扶着墙站了起来,仰着头,神情平定:“臣告退。”

    他就这么倒退着,一步一步的、谨慎的出了书房的门。

    乾万帝李骥坐在宽大的扶手椅里,下身的欲望还叫嚣着让人几乎要烧起来。但是那个人却不在了。

    李骥冷冷的笑了起来:“……算你溜得快……”

    ——不过,算了,反正已经落在了自己手上,何必逼得太紧呢?

    万一逼出个什么好歹来,坏的不也是自己手里的人么?

    皇帝盯着那个人离去的方向,眼底神情莫测,却始终带着不可错认的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