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事成之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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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事成之后（上）
（内容提要：央视剧组在湔江堰市拍片完结，由地方代为租车送到九寨沟继续拍片工作。市委领导和机关干部们送走央视剧组，同时也留下些有待解决的悬念。）
市委机关下午时0分上班，我即时来到市委大院的小四合院。准备将剧组拍片的情况，向市委迟书记汇报他暂时不在。现在我得赶紧去办理剧组租车的事宜，他们明天就要去九寨沟。
这年湔江堰市城区，有三处汽车营业单位和地点。一是太平街中段的汽车站，这里也是省汽车运输公司（简称省运司）的汽车6队。二是蒲柏桥头的县（应该为市车队，因成立时为县车队，人们习惯称呼下同）汽车队，这里新购10多辆18座丰田面包车，专门跑来回成都的客运。三是蒲柏桥头群众自发的营运车辆集散地，这里大小车辆都有。其中有的私营业主新买的车辆，还驶到市委大院，向市上领导表示感谢。说是感谢现在政策好，允许个人参加公路的客货运输！
到那里去为央视剧组租车呢？首先省运司6车队那里我不想去。自有记忆以来在那里乘车的感觉就不好！那里的驾驶、售票、乘务人员都汹得很的样子。县车队我也不想去，主要是不放心那里的驾驶员。这个近几年成立的单位，新进的都是些年青人，主要凭借各种关系才进得去。听说中心组一位副市级领导，推荐了5个人到县车队。这些人驾驶技术如何？肯定要打问号。再说县车队主要跑平路，明天送央视剧组去九寨沟！阿坝州里面山高路险，万一出点事问题就大了。中国地势西高东低，四川地处青藏高原向东过渡地带，境内多河多水多山。四川的驾驶员在国内外都有很高的声誉！实际上县车队几年来也没有出过什么事，不知为什么我对他们不放心？
我徒步走到蒲柏桥头，私人营运车辆集散地。向一辆国产面包车主打听，问他愿意不愿意送客人到九寒沟？这下子立即有10多个人围拢来，各式车辆的驾驶人都愿意去九寨沟！我相中的车主40多岁，自述姓马阿坝州运输公司的，18岁就驾车跑山里面。现在停薪留职出来自己干，因为在山里面跑了0多年，对山里面的道路情况相当熟悉。他的驾驶自有的国产车，比起县车队的丰田面包车差远了，但这个人好象靠得住！我又问他车况？车主说刚刚大修出来，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时有人问包车干什么？我回答说自己是市委的，包车送中央电视台剧组，去九寨沟拍片5天！这下四周的人都兴奋了，有人说请马师傅去是对的，他行车0多年主要跑山里面有经验。这位马姓师傅立即掏出自己的驾驶证、行驶证、工作证等，急切希望做成这笔生意。还提出5天包车给1000元就行！我曾经在市委召开会议外出参观时，去省运司6队包过车，他们40多座的大客车包一天180元。现在这18座的中巴车一天要00元，是否有点开价要钱贵？马师傅解释说180元那只是白天，送剧组去九寨沟是白天晚上都算上，所以00元一天并不贵。听这么说我心中同意了，于是上这辆国产面包车；也是坐在副驾驶座位，和马师傅一同到市委大院。
车停放在市委院坝，我们两人去陆海苑找到映红、陈步等人。两位央视导演并不看好这辆国产车，但他们也十分看重山地行车经验。剧组去九寨沟拍片，往返近千公里安全必须第一！看完马师傅的相关证件，听讲解之后他（她）同意包这辆车，对1000元的价格也没有说什么。双方约好明天上午8时发车，从湔江堰出发到九寨沟去。马师傅驾驭自己的车离去！陈步对映红说车差一点，但关键是安全，只要驾驶员好就行。在北京的时候听有的外国人说，他们乘车去九寨沟来回，许多路段都是闭着眼睛通过的。到达成都才恢复自信，说“OK我还活着！”现在四川和北京相关部门，都在酝酿修九寨沟机场的事宜。
该去向迟书记汇报了，我又来到小四合院，进迟书记的办公室还好他在。迟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就着窗户透进的日光看一只文件夹。厚厚的夹子里面，满是文件资料一类的。见到我迟书记合上夹子，在藤椅椅上坐端正，又用手扶了一下眼镜。我知道他生气要骂人，但是书记要说什么呢？迟严肃地质问，刚才的国产面包车是怎么回事？找那么一辆车去送央视剧组？那个驾驶员是不是你的亲戚？很可能在我之前已经有人，向他汇报央视剧组租车的事。书记生气的是，为什么不租县车队的丰田面包车？日本车比国产车好，同时也等于向央视剧组，宣传介绍我们市。
我把自己的考虑讲出来后，迟书记想了一会儿也同意我这样做。他说央视剧组意义重大，如果因我们工作而出问题，那是要追究责任的！接着我汇报剧组拍片已经结束，和剧组要求赞助000或000元的事。迟稍加考虑后同意给000元，但是必须要央视将片子播放之后。他要我把这次拍片过程，写1000字的经过交给他，也不要在外面张扬此事。迟书记还算账说这次拍片，他一共筹集5000元。其中申市长签字市财政给了000元，找几个乡镇化缘拉赞助000元。用车办公室的车可以不算费用，央视剧组不用也会有别的部门用。伙食上补贴一些、招待费开支一些，还余下000多元。现在就把000元拿出来让我保管，剩下的1000多元放在那里，看又有什么事要办好应付。
我当即写了张000元的收条，迟书记签了“同意”的字。然后我去市委总务室将钱领取，存放在银行我辅导站的专用账户。当天晚饭迟书记还要为央视剧组饯行，他只要我参加同时叫宣传部的刘部长来。这过程中迟书记还意味深长地说，艄公多了打烂船！中国社会的特点是，一个人在前面干事，总有一批人在后面指手划脚。如果叫后面的人冲到前面去干，他们肯定不行当领导的也不放心。（果不其然事后不久，宣传部就有人去总务室打听。了解迟书记划了多少钱给我，这些钱用完没有？我个人从中得到多少好处？）
这件事我在向映红回复时，她笑着说肯定播放，剧组这么多人不会白干！接着她指定姓王的录音师和我联系。在中央台播放片子之前从北京写信给我，片子播放后即将000元汇款给指定地址。市委这边迟书记和刘部长，还交待我找市广播电视台。一定要将见央视播放的片子翻录下来，在地方台播放几次。央视拍摄的是儿童剧，但同时又是全面介绍我市风光的片子，很有价值应该向全市的干部群众推荐。
这天晚上摆放在陆海苑餐厅的饭菜很是丰盛，剧组的人都喝了市上公司生产的弥猴桃酒。迟书记叫对比清城的洞天乳酒，那一种好喝一些？剧组人都答不上来。这次又经映红特许，各自喝了一小杯酒的小虎、小燕争着说，清城山的酒香甜好喝！小燕还特别强调，可能是映红导演讲的，是味江水好的原因？听了孩子的话两桌就餐的人又都笑了。迟书记再次强调剧组结算伙食费的时候，只要是有他或刘部长参加的都不算钱。迟书记还让映红翻译自己的话给美国姑娘，说欢迎她到中国来，特别是欢迎她到湔江堰市。以后请她和家人，还有自己的朋友都多来！美国姑娘笑着用英语说，她一定照着市委领导说的去做！
第二天早晨我又来陪同剧组吃完早饭，要分别了因为几天的相处，大家有依依不舍的感觉。北京市文化局的那位还向我许愿说，今后到北京有事可以找他！映红送我一件有央视台徽的小型文具架，塑料质地样子和做工都很精美。她说带的不多其他人就不送了。可惜这很有纪念性的物件，后来我转手送给别人。
7时0分昨天约好的马师傅，驾驶他的国产面包车来了。大家都看到他车的背后，还背负着一只铁扁桶装满汽油。见到我马师傅说他还带了防滑铁链，山里面有的路段会打滑。加油站也没有外面这么多，自带桶油万一车载油箱接不上，可以不耽误央视的拍片工作。
剧组人又带着箱子等行头开始上车，此一去有的人可能永远不能再见。他们受央视委派千里迢迢前来拍片，既向中国和世界提供精神食粮；同时也是宣传和支持地方工作，这才是人们敬重他们的原因。此事后又过了0多年，现在的电影、电视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只就儿童节目而言在电脑的作用下，各种光怪陆离的卡通片，把孩子们高兴得忘乎所以。好象儿童片实景拍摄已经风光不再？不过让担忧的是假的东西太多，会不会淘空孩子们的灵魂？应不应该再来些实景拍摄的片子，让孩子们感受真正的生活？
迟书记吩咐宣传部、市委办的人都到大门两边站定，欢送央视剧组离开。有此一举机关其他部门的同志，共100多人也都集中到院坝中。映红、陈步上车前，和迟书记、刘部长都握手告别，我只是站在稍远的地方举手告别。其他人特别是小虎、小燕隔着车窗向我，也向大家挥手示意。国产面包车向市委大门驶去，这院落中的人都鼓掌送行！在我看来一件既普通，又不一般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不过这院坝中马上又有人说，咋个不找个日本丰田车送央视的人？我们县车队有那么多丰田面包车！（文庙山居）（未完待续）
1、事成之后（上）
（内容提要：央视剧组在湔江堰市拍片完结，由地方代为租车送到九寨沟继续拍片工作。市委领导和机关干部们送走央视剧组，同时也留下些有待解决的悬念。）
市委机关下午时0分上班，我即时来到市委大院的小四合院。准备将剧组拍片的情况，向市委迟书记汇报他暂时不在。现在我得赶紧去办理剧组租车的事宜，他们明天就要去九寨沟。
这年湔江堰市城区，有三处汽车营业单位和地点。一是太平街中段的汽车站，这里也是省汽车运输公司（简称省运司）的汽车6队。二是蒲柏桥头的县（应该为市车队，因成立时为县车队，人们习惯称呼下同）汽车队，这里新购10多辆18座丰田面包车，专门跑来回成都的客运。三是蒲柏桥头群众自发的营运车辆集散地，这里大小车辆都有。其中有的私营业主新买的车辆，还驶到市委大院，向市上领导表示感谢。说是感谢现在政策好，允许个人参加公路的客货运输！
到那里去为央视剧组租车呢？首先省运司6车队那里我不想去。自有记忆以来在那里乘车的感觉就不好！那里的驾驶、售票、乘务人员都汹得很的样子。县车队我也不想去，主要是不放心那里的驾驶员。这个近几年成立的单位，新进的都是些年青人，主要凭借各种关系才进得去。听说中心组一位副市级领导，推荐了5个人到县车队。这些人驾驶技术如何？肯定要打问号。再说县车队主要跑平路，明天送央视剧组去九寨沟！阿坝州里面山高路险，万一出点事问题就大了。中国地势西高东低，四川地处青藏高原向东过渡地带，境内多河多水多山。四川的驾驶员在国内外都有很高的声誉！实际上县车队几年来也没有出过什么事，不知为什么我对他们不放心？
我徒步走到蒲柏桥头，私人营运车辆集散地。向一辆国产面包车主打听，问他愿意不愿意送客人到九寒沟？这下子立即有10多个人围拢来，各式车辆的驾驶人都愿意去九寨沟！我相中的车主40多岁，自述姓马阿坝州运输公司的，18岁就驾车跑山里面。现在停薪留职出来自己干，因为在山里面跑了0多年，对山里面的道路情况相当熟悉。他的驾驶自有的国产车，比起县车队的丰田面包车差远了，但这个人好象靠得住！我又问他车况？车主说刚刚大修出来，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时有人问包车干什么？我回答说自己是市委的，包车送中央电视台剧组，去九寨沟拍片5天！这下四周的人都兴奋了，有人说请马师傅去是对的，他行车0多年主要跑山里面有经验。这位马姓师傅立即掏出自己的驾驶证、行驶证、工作证等，急切希望做成这笔生意。还提出5天包车给1000元就行！我曾经在市委召开会议外出参观时，去省运司6队包过车，他们40多座的大客车包一天180元。现在这18座的中巴车一天要00元，是否有点开价要钱贵？马师傅解释说180元那只是白天，送剧组去九寨沟是白天晚上都算上，所以00元一天并不贵。听这么说我心中同意了，于是上这辆国产面包车；也是坐在副驾驶座位，和马师傅一同到市委大院。
车停放在市委院坝，我们两人去陆海苑找到映红、陈步等人。两位央视导演并不看好这辆国产车，但他们也十分看重山地行车经验。剧组去九寨沟拍片，往返近千公里安全必须第一！看完马师傅的相关证件，听讲解之后他（她）同意包这辆车，对1000元的价格也没有说什么。双方约好明天上午8时发车，从湔江堰出发到九寨沟去。马师傅驾驭自己的车离去！陈步对映红说车差一点，但关键是安全，只要驾驶员好就行。在北京的时候听有的外国人说，他们乘车去九寨沟来回，许多路段都是闭着眼睛通过的。到达成都才恢复自信，说“OK我还活着！”现在四川和北京相关部门，都在酝酿修九寨沟机场的事宜。
该去向迟书记汇报了，我又来到小四合院，进迟书记的办公室还好他在。迟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就着窗户透进的日光看一只文件夹。厚厚的夹子里面，满是文件资料一类的。见到我迟书记合上夹子，在藤椅椅上坐端正，又用手扶了一下眼镜。我知道他生气要骂人，但是书记要说什么呢？迟严肃地质问，刚才的国产面包车是怎么回事？找那么一辆车去送央视剧组？那个驾驶员是不是你的亲戚？很可能在我之前已经有人，向他汇报央视剧组租车的事。书记生气的是，为什么不租县车队的丰田面包车？日本车比国产车好，同时也等于向央视剧组，宣传介绍我们市。
我把自己的考虑讲出来后，迟书记想了一会儿也同意我这样做。他说央视剧组意义重大，如果因我们工作而出问题，那是要追究责任的！接着我汇报剧组拍片已经结束，和剧组要求赞助000或000元的事。迟稍加考虑后同意给000元，但是必须要央视将片子播放之后。他要我把这次拍片过程，写1000字的经过交给他，也不要在外面张扬此事。迟书记还算账说这次拍片，他一共筹集5000元。其中申市长签字市财政给了000元，找几个乡镇化缘拉赞助000元。用车办公室的车可以不算费用，央视剧组不用也会有别的部门用。伙食上补贴一些、招待费开支一些，还余下000多元。现在就把000元拿出来让我保管，剩下的1000多元放在那里，看又有什么事要办好应付。
我当即写了张000元的收条，迟书记签了“同意”的字。然后我去市委总务室将钱领取，存放在银行我辅导站的专用账户。当天晚饭迟书记还要为央视剧组饯行，他只要我参加同时叫宣传部的刘部长来。这过程中迟书记还意味深长地说，艄公多了打烂船！中国社会的特点是，一个人在前面干事，总有一批人在后面指手划脚。如果叫后面的人冲到前面去干，他们肯定不行当领导的也不放心。（果不其然事后不久，宣传部就有人去总务室打听。了解迟书记划了多少钱给我，这些钱用完没有？我个人从中得到多少好处？）
这件事我在向映红回复时，她笑着说肯定播放，剧组这么多人不会白干！接着她指定姓王的录音师和我联系。在中央台播放片子之前从北京写信给我，片子播放后即将000元汇款给指定地址。市委这边迟书记和刘部长，还交待我找市广播电视台。一定要将见央视播放的片子翻录下来，在地方台播放几次。央视拍摄的是儿童剧，但同时又是全面介绍我市风光的片子，很有价值应该向全市的干部群众推荐。
这天晚上摆放在陆海苑餐厅的饭菜很是丰盛，剧组的人都喝了市上公司生产的弥猴桃酒。迟书记叫对比清城的洞天乳酒，那一种好喝一些？剧组人都答不上来。这次又经映红特许，各自喝了一小杯酒的小虎、小燕争着说，清城山的酒香甜好喝！小燕还特别强调，可能是映红导演讲的，是味江水好的原因？听了孩子的话两桌就餐的人又都笑了。迟书记再次强调剧组结算伙食费的时候，只要是有他或刘部长参加的都不算钱。迟书记还让映红翻译自己的话给美国姑娘，说欢迎她到中国来，特别是欢迎她到湔江堰市。以后请她和家人，还有自己的朋友都多来！美国姑娘笑着用英语说，她一定照着市委领导说的去做！
第二天早晨我又来陪同剧组吃完早饭，要分别了因为几天的相处，大家有依依不舍的感觉。北京市文化局的那位还向我许愿说，今后到北京有事可以找他！映红送我一件有央视台徽的小型文具架，塑料质地样子和做工都很精美。她说带的不多其他人就不送了。可惜这很有纪念性的物件，后来我转手送给别人。
7时0分昨天约好的马师傅，驾驶他的国产面包车来了。大家都看到他车的背后，还背负着一只铁扁桶装满汽油。见到我马师傅说他还带了防滑铁链，山里面有的路段会打滑。加油站也没有外面这么多，自带桶油万一车载油箱接不上，可以不耽误央视的拍片工作。
剧组人又带着箱子等行头开始上车，此一去有的人可能永远不能再见。他们受央视委派千里迢迢前来拍片，既向中国和世界提供精神食粮；同时也是宣传和支持地方工作，这才是人们敬重他们的原因。此事后又过了0多年，现在的电影、电视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只就儿童节目而言在电脑的作用下，各种光怪陆离的卡通片，把孩子们高兴得忘乎所以。好象儿童片实景拍摄已经风光不再？不过让担忧的是假的东西太多，会不会淘空孩子们的灵魂？应不应该再来些实景拍摄的片子，让孩子们感受真正的生活？
迟书记吩咐宣传部、市委办的人都到大门两边站定，欢送央视剧组离开。有此一举机关其他部门的同志，共100多人也都集中到院坝中。映红、陈步上车前，和迟书记、刘部长都握手告别，我只是站在稍远的地方举手告别。其他人特别是小虎、小燕隔着车窗向我，也向大家挥手示意。国产面包车向市委大门驶去，这院落中的人都鼓掌送行！在我看来一件既普通，又不一般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不过这院坝中马上又有人说，咋个不找个日本丰田车送央视的人？我们县车队有那么多丰田面包车！（文庙山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