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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Chapter.14 摄魂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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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因为左等右等不见哈利回来,担心他出事只好出来找他,在这个陌生的街区,他焦急地转了好几圈,还不得不跟麻瓜说话,直到有个麻瓜男孩告诉他看到哈利在这边他才找了过来。结果看到哈利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在这荡秋千,明明腿都已经落地了还要强行晃悠。

    他没事就好,德拉科无声地叹了口气,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波特!”

    这么独特的爆破式发音只有一个人!哈利猛然转过身,可还没看清楚来人,忽然屁股下的木板往后一翻,他控制不住平衡,向后面仰倒过去。

    德拉科心头一惊,连忙抬腿跨过面前的矮灌木墙,甚至还跑了两步,但到底来不及扶住哈利。

    哈利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摔得头晕眼花。

    德拉科好笑地说:“不想打扫卫生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我没有。”哈利捂着头坐起来。

    “这么晚了,”德拉科轻轻地给他拍了拍后背上的灰,“走,回家吧。”

    回家?不知怎的哈利忽然鼻子一酸,整颗心却都暖洋洋的,像是有一泉温水涌出,瞬时通过四肢百骸,直冲上头,还来不及阻止,眼睛里就掉了两颗眼泪出来。

    德拉科看他突然就哭了,吓了一跳,波特什么时候哭过?

    拍疼他了?不可能,他那么凶。刚刚有人欺负他?怎么可能,他那么凶。看到他感动得哭了?这一定是个假波特。

    哈利慌乱地伸手想抹掉眼泪,可德拉科却突然捏住他的脸使劲一扭。

    哈利的眼泪又掉出来了,这次是疼得。

    “你干什么!!!”哈利愤怒地拍开德拉科的手。

    这个反应才是波特嘛!

    德拉科也不在意哈利十分用力,他的手都被打疼了,只是确认哈利没事才安下心来。他伸手揉了哈利的脑袋一把,站起身说道:“走吧,天黑了气温好像降下来了。”

    德拉科这么一说,哈利也忽然发现温度的确是突然开始快速下降,连呼出的气都变得发白,他抖了一下,这个感觉……

    德拉科也惊恐地说道:“有摄魂怪?”

    “快跑!”哈利大叫着从地上跳起来拉了一把德拉科就跑了起来。

    德拉科本来还在东张西望,被哈利一拉,倒也很快就跑了起来,不知道邓布利多对这片地区下了什么咒语保护,但那座房子明显感觉得到有更多魔法保护。

    很快他们就看见,一个仿佛穿着破烂斗篷的摄魂怪在天上徘徊。

    原本凉爽的傍晚变得寒冷刺骨,周围忽然变得一片漆黑,墨蓝的天空彻底变成了纯黑,满天的星辰也都不见了,甚至连道路两边的路灯和窗里透出的亮光也全都消失了。

    刚才德拉科在这转了几圈就有些搞不清楚方向,现在一跑更是慌不择路了。第二次差点跑错路之后,就改成让哈利带路了。

    除了一步之前的哈利,德拉科感觉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惊慌地问道:“你确定是这边吗,波特?”

    “应该是。”哈利也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从小为了不被达力和他的伙伴们殴打在这东躲西藏的经历,让他对这篇地区十分熟悉。

    这时候,旁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夜空。

    哈利脚步顿了一下,那个声音有点耳熟。

    “达力!达力!!你怎么了?!”佩妮姨妈的声音从没有这么惊慌过,“救命!!”

    发现哈利停了下来,德拉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天啊,波特,你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散发你的圣父心!他不是成天欺负你吗,还管他干什么!!摄魂怪的目标是你!!”

    哈利刚想说什么,他们正前方不远处就从天上俯冲下来另一个摄魂怪。相比直接看得见的危险,还是佩妮姨妈和达力那边好一点,也许达力是吃太多昏倒了呢,而且其实穿过桥洞那边离德思礼家的房子更近一些。

    哈利拽着德拉科向佩妮姨妈歇斯底里的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临到近了却不幸地发现达力是被另一只摄魂怪袭击了。他现在浑身抽搐,灵魂就要被吸走了。

    哈利掏出魔杖就要念咒,然而佩妮姨妈见到他们却尖声大叫起来跑到达力面前拼命护住他:“你们要做什么,滚开,你们这些怪物!”

    这不是佩妮姨妈第一次说他是怪物,哈利已经习以为常,并不管她说什么,仍是一挥魔杖:“呼神护卫!”

    一束银色的烟雾从魔杖里冒了出来,很快,一头巨大牡鹿仿佛从烟雾中奔跑出来,直冲飘在达力上面的摄魂怪而去。

    “你要做什么?!!”佩妮姨妈又尖叫起来,她看不到摄魂怪也看不到牡鹿,她只看到哈利对着他们抬起魔杖念了什么听不懂的咒语。

    哈利的呼神护卫从未如此强大过,摄魂怪立刻被牡鹿冲了开来,但它还有些不甘心,刚刚差一点就得手了。

    只觉一阵风拂过,达力忽然就不再抽搐了,佩妮姨妈顿时脸色惨白捂着嘴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摄魂怪像蝙蝠一样左扑右闪,哈利控制着牡鹿一直企图把它撞开,但它就想黑夜一样没有重量。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阴冷,先前甩掉的摄魂怪又追上来了。

    “德拉科!守护神咒!”

    “我、我不太会……”德拉科说着,他现在有些后悔前年没跟着卢平好好学学这个咒语了,掏出魔杖学着哈利一样大声喊道:“呼神护卫!”

    德拉科的魔杖尖也冒出了银灰的烟雾,但烟雾只形成了一个非常模糊的形状,向前喷射出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了。摄魂怪轻易地躲开了这个不成形的守护神,飞快的向他们滑过来。

    耳边又响起刺耳的尖叫,还有难听的笑声,有人在求饶,有人在怒骂,伏地魔难听的笑声突然停了下来惊恐地咆哮:‘快阻止他!这个该死的叛徒!!!’

    ‘阿瓦达索命!’

    ‘不!!不能杀他!’

    条件……达成。

    ‘不!!!!’

    “德拉科!德拉科!!”哈利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把德拉科从乱七八糟的幻听和无尽的痛苦绝望中拉了出来。

    哈利刚刚指挥着牡鹿转而驱赶开身后这边的摄魂怪,可原先那只又趴在达力身上继续未完成的事业了。

    佩妮姨妈亲眼看到哈利移开魔杖之后,达力很快又开始挣命一般的抽搐,他的双眼已经泛白,面色铁青。佩妮姨妈吓坏了,她看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终于明白先前是哈利救了他们。

    “救救他!哈利!求你,救救他!”佩妮姨妈拼命想阻止达力挣扎,但这只是为摄魂怪提供更多方便而已。

    眼看达力就要不行了,哈利连忙让牡鹿放弃了攻击自己的摄魂怪,转而去救达力。虽然他们一家对他实在不好,但是毕竟也把他养到了这么大,何况这些年已经对他好很多了。再多的怨恨,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达力去死。

    然而不知什么原因,这次的摄魂怪和湖边的那些有点不同。那年湖边的摄魂怪虽然很多,但是只需随意地一驱赶就全都逃走了。但这两只不同,它们仿佛带着很强的执念,就像饿久了的狼,以至于对眼前要到手的食物怎么都不肯放弃。

    更令人绝望的是,似乎来得摄魂怪并不止这两只,很快天空中又飞快地俯冲下了另一只摄魂怪,它的动作甚至比前面扑过来的这只更急切。

    哈利不可能一直兼顾两边的,德拉科不断发射着守护神咒,可是效果一直不太好,特别是有两只摄魂怪的情况之下,他简直是顾得了左边顾不了右边,挡住了右边又放过了左边,忙得满头大汗。

    “你得想快乐的事,准确的咒语是‘呼神护卫’,想开心的事!”哈利焦急地提醒德拉科,一边仍然在和袭击达力的摄魂怪斗争。

    达力已经性命垂危了,他不能再让这只摄魂怪有任何机会,否则就算灵魂保住了说不定还是会一命呜呼。

    德拉科手忙脚乱,一时间哪里想得起有什么开心的事,“开心的事?”

    “对!越高兴越好!”

    不知怎地,德拉科脑中忽然冒出一个穿着邋邋遢遢的小男孩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我得一直这么抬着手吗?这个卷尺会自己保持住么?’

    “波特……”

    “嗯?再坚持一下,我马上……”

    “呼神护卫!!”

    即便背对着,哈利也知道德拉科一定是成功了,因为他守护神的光芒甚至亮得照到了他面前。而他的牡鹿也仿佛得到了圣光照耀,竟一下子勇猛无比,用角将摄魂怪挑起甩出了几十米远。

    摄魂怪们仿佛受了惊吓终于放弃了,飞快地向天空中逃窜而去,消失在黑暗中。

    哈利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转过身,却只来得及看到德拉科守护神散去的长长的银色烟雾。

    “你的守护神是什么?”哈利好奇地问道。

    德拉科挑眉:“你不是看到了?”

    “没看到啊。”

    “没看到就算了。”德拉科耸耸肩,转而指向另一边,“你这么拼命救下他们,不过去看看?”

    周围的夜光仿佛一下子又回来了,月亮、星星和周围的路灯,桥洞外吹来一阵温暖的微风,佩妮姨妈努力想扶起达力:“宝贝再坚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再坚持一下……”

    佩妮姨妈瘦得像个竹竿子,怎么对付得了胖得像个实心大肉球的达力。她拉着他的胳膊使劲儿拽,但达力只是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抽抽搭搭地满脸都是泪,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哈利叹了口气,赶过去帮她扶达力,佩妮姨妈转头看向德拉科,但德拉科只是傲慢得连看都懒得看她,径直走到哈利另一边。

    佩妮姨妈咬了咬唇到底没敢要求德拉科帮忙,她吃力地和哈利一起扶起达力,一边对哈利说:“我们快回家去,弗农在家里,我们得赶紧把达达送去医院!都是你引来了这些怪物……”

    “我就跟你说管他们去死,”德拉科不耐烦地说,“摄魂怪只消一分钟就能把他们俩都吃掉,干干净净,一丝灵魂都不剩。”

    佩妮姨妈抖了一下,闭上了嘴。

    这时,前面传来了重重的跑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