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父债子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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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道六米长短的奔涌电浆在奎恩口中一闪而没。
然后则是一枚疾驰而去的金属弹丸。
快到幸存者来不及反应的金属弹丸被电磁力赋予了恐怖的二倍音速
只听见轰的一声，伴随着击穿空气产生的白色激波，这枚用铁镍钴三种金属作为原材料的金属弹丸在飞行了短短一段距离之后便因为和空气高速摩擦生热的缘故在夜空中拉出了一条刺眼的光痕。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峡谷下方燃烧的火焰早已被金属弹丸释放动能时掀起的狂风和泥沙扑灭了，除了一些角落里，尸体背后的零星火苗之外这里甚至看不见额外的一点亮光。
这条贫瘠的石谷不知何时就安静了下来。
沉默的黄铜龙拍打着翅膀回到了崖壁上端。
沉重的巨龙身躯踩着几枚碎石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奎恩龇牙咧嘴的回转脖颈用牙齿拔出了背上的两根金属投矛，几只沉重的铁头箭矢。
吧嗒吧嗒。
浸泡过炙热龙血的锐利金属并没有像骑士小说中描述的那样变成什么魔法武器。
相反，因为自身材质并不能完美传道魔力的缘故，它们甚至在黄铜龙炙热而又犹如强酸一般的血液中被腐蚀到变形变色起来。
“——嘶！”
奎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矛头一拔出去，被刺穿的血肉便开始自发的收缩伤口，及时有效的避免了大出血的恐怖征战。
而且当他每次呼吸的时候，奎恩都能感觉到胸口的复苏火章中会涌出一股十分温暖的热流，从鳞甲进入表皮，从表皮穿透血肉，然后又从血肉汇聚到心脏中再随着龙血的涌动分散到了全身各处。
“我这总算是薅了一把火之王的羊毛啊！”
随着暖流的四处流动，奎恩因为短时间内多次喷吐而产生损伤的喉管和口腔而已得到了一定缓解——短时间内吐息是有点困难，但是说几句骚话还是没问题的。
“多谢老铁了！回头我就多吃两头烤羊替你解解馋！毕竟我好才是真的大家好嘛。”
某火之王的不虔诚神使摸着神祗亲赐的复苏火章如此说道。
好在复苏火章听不懂人话，天上的火之王向来不管自己的神使在干什么，有新开发的“呼吸治疗法”在发挥作用，奎恩只是在被崩出几个巨大豁口的环状石壁上短暂休息了一会胸腹酸痛，伤口刺痛的艰难感觉就渐渐轻松了起来。
奎恩又在崖壁顶端略微活动了一下翅膀和不在流血的背部肌肉，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之后这才纵身跃下，重新来到了下方的混乱谷地。
他是不在乎这下面死了多少人的，他也懒得计较这下面到底还有没有幸存者存在。
一来，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二来，人都死光了，这荒郊僻岭的，谁来告诉别人恶意举行火盆仪式是什么下场？
——自己去到处夸耀也太丢脸了一点。
黄铜龙在金属弹丸释放动能造成的深坑中捡起一枚熔化变形的黑丑金属嚼了嚼，这个鳞片发棕，外貌狰狞的大家伙便像是来瓜田看瓜的老农一样踱着步子四下转悠了起来。
“应该还有活着的才对，最后那下我是收了力气的。”抬脚迈过地上和泥土混在一起的焦黑大块，奎恩四下转动着脑袋，仔细的寻找着那个之前带领众人冲锋的宽厚战士。
说啥来啥！
奎恩正在念叨呢，就在战斗爆发地和床弩中间的一地尸体中看见了他那一身好像大小南瓜叠在一起的银灰色金属全甲。
长度超过三米的金属长矛插在不远处的岩壁上，他的身边还躺着一些些用金属板和动物皮毛制甲胄的杂兵。
“醒醒！你事发了！”
奎恩随便扒拉了一下这个只剩下一条腿的半条胳膊的肥胖中年人，鼻尖的大金角突然就噼啪一声窜出一条闪电跳在了他身上。
“呃——啊！”
焦黑颜色更加明显的巴姆抽搐着醒了过来。
“你醒啦？”
奎恩低着头，鼻尖那根来自蓝龙血脉的金色独角几乎就要抵到了他脸上。
“你快死了，你的人都死光了，你的床弩和投石机也被我打成碎渣了，接下来我还会去寻找你的家族，寻找你的主家，再对他们做一遍刚刚发生的事情。”
掀掉巴姆头上的南瓜盔，恶劣的黄铜龙摆弄着他的脑袋四下转了一圈。
“怎么样？开心嘛？我的作为是不是十分完美的实现了你的愿望？”
满脸焦黑的巴姆又自己挣扎着环视了一边近处的亲卫和全甲战士，扫了一边那端的炮灰碎尸和另一端的床弩碎片，以及，头顶这个看不出损伤的棕色巨龙。
两行浑浊的眼泪突然就从他吊起来的三角眼中滚了下来。
——他所追求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整齐的画上了一排句号。
“……你到底什么龙？棕龙？还是什么？”
“嗯？”棕龙？
奎恩忍不住愣了一下，刚刚酝酿好的嘲讽和恐吓都被一股突然出现的笑意给冲散了。
“棕龙？”拥有一半蓝龙血统的黄铜龙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我以为你会盯上我，是因为你自信到有能力拼掉一头尚且年幼的黄铜龙了，没想到你竟然会认为我是那些住在地下的棕龙？那些长着翅膀，但像只老鼠一样生活在沙漠底层的棕龙？”
“怎么，就因为龙大爷我这一身淡棕色的鳞片？”
正面近距离承受着黄铜龙龙威的骑士老爷动都不能动，他只能努力的、努力的微微转动了一下脑袋，好让自己的视线再次集中到踱步到脑袋侧面的“黄铜龙”身上。
“你可真是这个天真而又愚昧的乡下领主啊，竟然都不知道龙鳞的颜色是会随着它年龄的增长而缓慢变换的。”
奎恩愤怒的眼神在此刻多了几分巴姆最不愿意看见的轻蔑和嘲笑：
“你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就敢来做这种傻事，我甚至都不忍心来折磨你了。”
“来吧，告诉我你的名字，是哪个家族的，然后你就可以安心去死了。”
奎恩用一种最怜悯，巴姆最不能接受的视线看着地上的中年人类。
“呵——”
巴姆用力蠕动着嘴唇，削弱但是却十分自豪地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句：
“今天向龙挑战者，战争的狂热者，铁掌巴姆·奥米尔。”
“巴姆·奥米尔啊，这个我知道！”奎恩的眼神突然变得戏谑了起来。
“湖卡村独断专行鱼肉乡里的骑士老爷啊不就是你嘛。”黄铜龙忍不住拍着他的脸笑了起来：
“害！原来是你这个鱼肉乡里的骑士老爷啊，你们家是不是平时横行霸道惯了没被人讹过啊？这也就是现在的我了，要是搁以前，今天要是不把你讹的裤子都提不起来，我就当你没穿裤子？”
“……”
巴姆哆嗦了一下眼皮。
——他觉得自己断臂和短腿上流出的不是血液，可能是自己的意识才对。
他已经看不清这头不知道名字的黄铜龙了。
“不过有一说一，我也不是讹你，作为嘟嘟代打的高管和基层工作人员，火之王的神使，火之王教会的圣子，大草原上有名的哲学家，我也不能白白出场吧？”
“当然了，也别愧疚什么你死了不能支付报酬的事情，我不会迂腐的有‘人死灯灭，一笔勾销’之类的想法的，正所谓父债子偿，雇佣我送你们去神国朝拜的费用我会找湖卡村的奥米尔家族支付的。”
“你——”
眼前一片黑暗的巴姆听到最后忍不住挣扎了起来。
只是灯枯油尽的他却只来得及动了一下手指就彻底陷入了永恒的黑暗，无缘听到后面那句嘿笑出声的：
“——就安心的去吧！”
又是一道六米长短的奔涌电浆在奎恩口中一闪而没。
然后则是一枚疾驰而去的金属弹丸。
快到幸存者来不及反应的金属弹丸被电磁力赋予了恐怖的二倍音速
只听见轰的一声，伴随着击穿空气产生的白色激波，这枚用铁镍钴三种金属作为原材料的金属弹丸在飞行了短短一段距离之后便因为和空气高速摩擦生热的缘故在夜空中拉出了一条刺眼的光痕。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峡谷下方燃烧的火焰早已被金属弹丸释放动能时掀起的狂风和泥沙扑灭了，除了一些角落里，尸体背后的零星火苗之外这里甚至看不见额外的一点亮光。
这条贫瘠的石谷不知何时就安静了下来。
沉默的黄铜龙拍打着翅膀回到了崖壁上端。
沉重的巨龙身躯踩着几枚碎石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奎恩龇牙咧嘴的回转脖颈用牙齿拔出了背上的两根金属投矛，几只沉重的铁头箭矢。
吧嗒吧嗒。
浸泡过炙热龙血的锐利金属并没有像骑士小说中描述的那样变成什么魔法武器。
相反，因为自身材质并不能完美传道魔力的缘故，它们甚至在黄铜龙炙热而又犹如强酸一般的血液中被腐蚀到变形变色起来。
“——嘶！”
奎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矛头一拔出去，被刺穿的血肉便开始自发的收缩伤口，及时有效的避免了大出血的恐怖征战。
而且当他每次呼吸的时候，奎恩都能感觉到胸口的复苏火章中会涌出一股十分温暖的热流，从鳞甲进入表皮，从表皮穿透血肉，然后又从血肉汇聚到心脏中再随着龙血的涌动分散到了全身各处。
“我这总算是薅了一把火之王的羊毛啊！”
随着暖流的四处流动，奎恩因为短时间内多次喷吐而产生损伤的喉管和口腔而已得到了一定缓解——短时间内吐息是有点困难，但是说几句骚话还是没问题的。
“多谢老铁了！回头我就多吃两头烤羊替你解解馋！毕竟我好才是真的大家好嘛。”
某火之王的不虔诚神使摸着神祗亲赐的复苏火章如此说道。
好在复苏火章听不懂人话，天上的火之王向来不管自己的神使在干什么，有新开发的“呼吸治疗法”在发挥作用，奎恩只是在被崩出几个巨大豁口的环状石壁上短暂休息了一会胸腹酸痛，伤口刺痛的艰难感觉就渐渐轻松了起来。
奎恩又在崖壁顶端略微活动了一下翅膀和不在流血的背部肌肉，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之后这才纵身跃下，重新来到了下方的混乱谷地。
他是不在乎这下面死了多少人的，他也懒得计较这下面到底还有没有幸存者存在。
一来，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二来，人都死光了，这荒郊僻岭的，谁来告诉别人恶意举行火盆仪式是什么下场？
——自己去到处夸耀也太丢脸了一点。
黄铜龙在金属弹丸释放动能造成的深坑中捡起一枚熔化变形的黑丑金属嚼了嚼，这个鳞片发棕，外貌狰狞的大家伙便像是来瓜田看瓜的老农一样踱着步子四下转悠了起来。
“应该还有活着的才对，最后那下我是收了力气的。”抬脚迈过地上和泥土混在一起的焦黑大块，奎恩四下转动着脑袋，仔细的寻找着那个之前带领众人冲锋的宽厚战士。
说啥来啥！
奎恩正在念叨呢，就在战斗爆发地和床弩中间的一地尸体中看见了他那一身好像大小南瓜叠在一起的银灰色金属全甲。
长度超过三米的金属长矛插在不远处的岩壁上，他的身边还躺着一些些用金属板和动物皮毛制甲胄的杂兵。
“醒醒！你事发了！”
奎恩随便扒拉了一下这个只剩下一条腿的半条胳膊的肥胖中年人，鼻尖的大金角突然就噼啪一声窜出一条闪电跳在了他身上。
“呃——啊！”
焦黑颜色更加明显的巴姆抽搐着醒了过来。
“你醒啦？”
奎恩低着头，鼻尖那根来自蓝龙血脉的金色独角几乎就要抵到了他脸上。
“你快死了，你的人都死光了，你的床弩和投石机也被我打成碎渣了，接下来我还会去寻找你的家族，寻找你的主家，再对他们做一遍刚刚发生的事情。”
掀掉巴姆头上的南瓜盔，恶劣的黄铜龙摆弄着他的脑袋四下转了一圈。
“怎么样？开心嘛？我的作为是不是十分完美的实现了你的愿望？”
满脸焦黑的巴姆又自己挣扎着环视了一边近处的亲卫和全甲战士，扫了一边那端的炮灰碎尸和另一端的床弩碎片，以及，头顶这个看不出损伤的棕色巨龙。
两行浑浊的眼泪突然就从他吊起来的三角眼中滚了下来。
——他所追求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整齐的画上了一排句号。
“……你到底什么龙？棕龙？还是什么？”
“嗯？”棕龙？
奎恩忍不住愣了一下，刚刚酝酿好的嘲讽和恐吓都被一股突然出现的笑意给冲散了。
“棕龙？”拥有一半蓝龙血统的黄铜龙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我以为你会盯上我，是因为你自信到有能力拼掉一头尚且年幼的黄铜龙了，没想到你竟然会认为我是那些住在地下的棕龙？那些长着翅膀，但像只老鼠一样生活在沙漠底层的棕龙？”
“怎么，就因为龙大爷我这一身淡棕色的鳞片？”
正面近距离承受着黄铜龙龙威的骑士老爷动都不能动，他只能努力的、努力的微微转动了一下脑袋，好让自己的视线再次集中到踱步到脑袋侧面的“黄铜龙”身上。
“你可真是这个天真而又愚昧的乡下领主啊，竟然都不知道龙鳞的颜色是会随着它年龄的增长而缓慢变换的。”
奎恩愤怒的眼神在此刻多了几分巴姆最不愿意看见的轻蔑和嘲笑：
“你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就敢来做这种傻事，我甚至都不忍心来折磨你了。”
“来吧，告诉我你的名字，是哪个家族的，然后你就可以安心去死了。”
奎恩用一种最怜悯，巴姆最不能接受的视线看着地上的中年人类。
“呵——”
巴姆用力蠕动着嘴唇，削弱但是却十分自豪地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句：
“今天向龙挑战者，战争的狂热者，铁掌巴姆·奥米尔。”
“巴姆·奥米尔啊，这个我知道！”奎恩的眼神突然变得戏谑了起来。
“湖卡村独断专行鱼肉乡里的骑士老爷啊不就是你嘛。”黄铜龙忍不住拍着他的脸笑了起来：
“害！原来是你这个鱼肉乡里的骑士老爷啊，你们家是不是平时横行霸道惯了没被人讹过啊？这也就是现在的我了，要是搁以前，今天要是不把你讹的裤子都提不起来，我就当你没穿裤子？”
“……”
巴姆哆嗦了一下眼皮。
——他觉得自己断臂和短腿上流出的不是血液，可能是自己的意识才对。
他已经看不清这头不知道名字的黄铜龙了。
“不过有一说一，我也不是讹你，作为嘟嘟代打的高管和基层工作人员，火之王的神使，火之王教会的圣子，大草原上有名的哲学家，我也不能白白出场吧？”
“当然了，也别愧疚什么你死了不能支付报酬的事情，我不会迂腐的有‘人死灯灭，一笔勾销’之类的想法的，正所谓父债子偿，雇佣我送你们去神国朝拜的费用我会找湖卡村的奥米尔家族支付的。”
“你——”
眼前一片黑暗的巴姆听到最后忍不住挣扎了起来。
只是灯枯油尽的他却只来得及动了一下手指就彻底陷入了永恒的黑暗，无缘听到后面那句嘿笑出声的：
“——就安心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