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假如世上有天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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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上午，窗外的阳光漫过房间，空中的浮尘缓缓飘荡，房间里安静的像是停尸间...
直到一阵猛烈的飓风将灰尘卷起，房门被重重地撞开，一声河东狮吼将床上的陆离给震醒。
“九点钟了，还在这睡，懒的生蛆，给我去楼下抓把葱，顺带提一瓶酱油回来！”
陆离四仰八叉地躺尸在床上，被突如其来的狮吼功吓了个激灵。
“手脚麻利点，越懒越穷！”
婶婶操着锅铲，一把掀掉陆离的被子，陆离像是赶鸭子似地连忙穿上裤子。
“钱放在桌上了，顺便去菜场边上的咸货店带半只鸭。”婶婶一如既往地展示着她在家中的霸权。
陆离像是被赶鸭子似地赶出了门。
同样是家里的人，陆离不太明白，有些时候陆通为什么就能睡到中午，起床就有饭吃。
虽然陆离知道婶婶对儿子偏心，毕竟一碗水是很难端平的，但也不要把碗给砸破一个角吧。
算了，反正陆离在家的地位估计也和叔叔差不多，两匹牛马肯定比不上家里的太子。
陆离从路边卖菜的老太婆那边抓了把葱，在生鲜超市里买到了酱油与咸货。
正当他提手提着鸭子，一手拎着酱油，准备回家和婶婶复命的时候，陆离的电话又莫名其妙地响了。
来电还是一个陌生号码，这让本来就有点郁闷的陆离更加恼火了。
“是陆离吗？”
“我不要保险，也不买房子，更不借贷款！”
陆离刚要按掉电话，突然觉得对方的声音他好像很熟悉。
“等一下，你是谁？”
“我是杨峰！”
……
“额...老师早上好，有事吗？”
“你到我办公室来。”
“现在吗？”
“立刻马上！”
电话挂断了，杨峰在电话里的态度好严肃，周围还吵吵嚷嚷的。
陆离立马联想到了月考的事情。
莫不是现在成绩已经出来了，杨峰他们估计已经被陆离的成绩吓傻了眼吧。
想到这里，陆离的心情恢复了许多，在这个分数至上的时代里，分数的高低就是老师去衡量一个学生品质的标准。
陆离坐上了去学校的车，心情轻松地哼着曲，周末终于有一件能叫人开心的事情了。
下车之后，陆离直奔学校的北大楼，刚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一堆老师围在一张桌子旁边。
见陆离来了以后，所有的老师都安静下来。
不光光杨峰和任课老师在这里，甚至连德育处的主任也在。
那家伙可是个活阎王，每次自习课都会和幽灵一样从窗边飘过去，校园里的小情侣们看到这家伙可是避之不及。
他怎么在这里...
陆离觉得情况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没有鲜花和掌声，反而都摆出了一副庭审罪犯的姿态。
陆离站在门口，揪着半只咸鸭，拎着瓶酱油，口袋里还插着葱，像是下基层给老乡送温暖的扶贫干部...
“把你的咸鸭和酱油放下！”德育处主任率先发难道。
陆离将鸭子和酱油放到了门边，杨峰朝着陆离招了招手。
走进了之后陆离看到了自己考试的答题卡，答题卡上打着显眼的分数。
“自己翻翻看看吧。”杨峰将三张答题卡拿给陆离。
陆离接过卡后瞧了一眼，和他想的一样。
数学得到了200分的满分，英语和语文因为作文字写的太丑，被扣了三分。
满分480分，陆离考了474！
“你的分数是什么情况？”
杨峰拍了拍陆离的肩膀，陆离查言阅色之后，大概理解了他们的意思，嘴里冷不丁地蹦出一句。
“林月教的好。”
“什么林月教的好，你知道林月考几分吗？”杨峰见陆离还是没分清楚状况，急的站起来。
可是陆离还是没心没肺地问了一句：“几分？”
“469，比你还低5分。”德育主任说。
从德育主任的话里，陆离好像听出了火药味，他知道今天这事情可能要有点麻烦了。
不过，事到如今，他只能选择装傻。
“弟子不必不如师，青出于蓝也是很正常的嘛。”陆离反手引经据典，一旁的德育主任脸都暗下来了。
“这次考试很难，你知道如果按照市里的排名划分，这次考试一本的分数线是多少吗？”
“反正我应该够的吧。”
“陆离，你就别在这装傻了，就说说怎么回事吧。”杨峰这次也保不住他，这样的成绩，都可以拿江南省全省状元了吧。
“你们的意思是，我抄了别人的试卷？”陆离面对老师们的质疑，反问一句。
这可把大家问住了，毕竟理科班最强的林月都没陆离的分数高。
就算陆离照着林月的试卷，原封不动地抄过来，那也没有这样的分数啊。
“不，我们没这么说，只是这样的成绩出现在你陆离的试卷上让人匪夷所思。”德育主任说。
“同样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的，怎么就不能出现在我的试卷上了。”
“你上一次大型考试是第几名来着？”德育主任那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不怒自威，背着手质问陆离。
陆离虽然有心理压力，但是他也没抄也没作弊，心中自然有底气。
“456名，怎么了？”
“高二理科一共就500多个人，你觉得你现在这个分数和你之前的是同一个人考的吗？”
“那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努力学习了。”
“哈哈哈哈！”
哪怕陆离说话的态度不卑不亢，可这在德育主任听起来是天大的笑话。
陆离被德育主任夸张的笑声弄的一愣一愣的，他也没瞎说话啊。
“我曹德山教书育人一辈子，从来都没见到过这种情况，也没听说过。”
“现在不仅听说了，还亲眼所见了。”陆离说，“如果你们觉得我作弊，那可以去调监控看看。”
事实上，监控什么的曹德山早就查过了，陆离坐在位置上早早地就做完了试卷，之后就开始发呆到考试结束。
“不不不，我们没觉得你作弊了，但是对于你的成绩，我们持质疑态度。”曹德山早有准备地拿出了那套月考的卷子，“再做一遍吧，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会。”
“你是觉得我请枪手了？”陆离皱起眉头。
“我们没说过。”曹德山看了看周围的老师，大手一摊，精明的他对于这种事情谨言慎行。
“那我不做，现在答题卡上写的就是我的答案。”
“你不做怎么向我们证明这就是你考的呢？”
“你可以拿去做字迹鉴定。”陆离指着字迹的答题卡，坚定地扞卫自己的立场。
“主任，我觉得这个不太可能是别人代考的。”杨峰也觉得曹德山似乎是有点故意找茬的意思了。
毕竟哪个枪手这么厉害，能做到除了作文之外，其他地方完全没有扣分。
有这能力还做什么枪手，早就上常青藤名校了吧。
况且陆离家境拮据，枪手动辄十几万，更别提这种顶尖枪手的费用了。
结合陆离的具体情况思考一下，这只是学校里的一场考试，代考这件事情完全没有逻辑可言。
曹德山冷静了一下，办公室里也安静下来。
“我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对于他这个成绩。”
曹德山上上下下地翻阅答题卡，每一道题都答的太完美了，根本找不出任何的扣分点来。
“我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快地盖棺定论，下次大考就是期末考试了，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杨峰认为继续追究这件事情是没什么结果的，纵使他现在也对陆离的成绩十分怀疑。
曹德山点点头，可一向觉得自己明察秋毫的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下此事。
“处分可以不背，但是成绩得作废。”
“凭什么？”陆离听说要作废他的成绩，顿时勃然大怒地顶撞曹德山。
他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这次考试上。
他答应过婶婶，会考出好成绩，也答应过叔叔会让他脸上添光。
还有林月...
否认陆离的成绩就是否认他的一切！
无法忍受！
曹德山刚熄灭的火瞬间被陆离点燃，指着答题卡大声吼道：“就凭你这成绩来历不明！”
“你别欺人太甚！”
“那你就向我证明！”
“我无需向任何人证明，我就是清白的！”
“滚出去！”
陆离捏紧了拳头咔嚓作响，发颤的双手上指骨苍白，缩小的瞳孔里充盈着愤怒与委屈。
面对这样的强权者，他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家庭的孩子做任何反抗都显得苍白无力。
在情绪的驱使下，陆离真的跑出了办公室。
杨峰望着陆离离开的背影，今天的陆离和以往的完全变了个人。
他的意识里划过一道闪电，好像忽然就想明白了什么。
“主任。”
“怎么了？”
“假如这个世界真的有天才...那么这个天才是不是就站在我们的面前呢？”
曹德山怔了怔，皱着眉头沉默。
说出去的话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根本就收不回来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了。
走廊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陆离又折返了回来，杨峰看着门口的少年，转头起身询问道；“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离满眼委屈，一言不发，只是弯下腰，默默地拿走了门口的半只咸鸭和一瓶酱油...
周末上午，窗外的阳光漫过房间，空中的浮尘缓缓飘荡，房间里安静的像是停尸间...
直到一阵猛烈的飓风将灰尘卷起，房门被重重地撞开，一声河东狮吼将床上的陆离给震醒。
“九点钟了，还在这睡，懒的生蛆，给我去楼下抓把葱，顺带提一瓶酱油回来！”
陆离四仰八叉地躺尸在床上，被突如其来的狮吼功吓了个激灵。
“手脚麻利点，越懒越穷！”
婶婶操着锅铲，一把掀掉陆离的被子，陆离像是赶鸭子似地连忙穿上裤子。
“钱放在桌上了，顺便去菜场边上的咸货店带半只鸭。”婶婶一如既往地展示着她在家中的霸权。
陆离像是被赶鸭子似地赶出了门。
同样是家里的人，陆离不太明白，有些时候陆通为什么就能睡到中午，起床就有饭吃。
虽然陆离知道婶婶对儿子偏心，毕竟一碗水是很难端平的，但也不要把碗给砸破一个角吧。
算了，反正陆离在家的地位估计也和叔叔差不多，两匹牛马肯定比不上家里的太子。
陆离从路边卖菜的老太婆那边抓了把葱，在生鲜超市里买到了酱油与咸货。
正当他提手提着鸭子，一手拎着酱油，准备回家和婶婶复命的时候，陆离的电话又莫名其妙地响了。
来电还是一个陌生号码，这让本来就有点郁闷的陆离更加恼火了。
“是陆离吗？”
“我不要保险，也不买房子，更不借贷款！”
陆离刚要按掉电话，突然觉得对方的声音他好像很熟悉。
“等一下，你是谁？”
“我是杨峰！”
……
“额...老师早上好，有事吗？”
“你到我办公室来。”
“现在吗？”
“立刻马上！”
电话挂断了，杨峰在电话里的态度好严肃，周围还吵吵嚷嚷的。
陆离立马联想到了月考的事情。
莫不是现在成绩已经出来了，杨峰他们估计已经被陆离的成绩吓傻了眼吧。
想到这里，陆离的心情恢复了许多，在这个分数至上的时代里，分数的高低就是老师去衡量一个学生品质的标准。
陆离坐上了去学校的车，心情轻松地哼着曲，周末终于有一件能叫人开心的事情了。
下车之后，陆离直奔学校的北大楼，刚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一堆老师围在一张桌子旁边。
见陆离来了以后，所有的老师都安静下来。
不光光杨峰和任课老师在这里，甚至连德育处的主任也在。
那家伙可是个活阎王，每次自习课都会和幽灵一样从窗边飘过去，校园里的小情侣们看到这家伙可是避之不及。
他怎么在这里...
陆离觉得情况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没有鲜花和掌声，反而都摆出了一副庭审罪犯的姿态。
陆离站在门口，揪着半只咸鸭，拎着瓶酱油，口袋里还插着葱，像是下基层给老乡送温暖的扶贫干部...
“把你的咸鸭和酱油放下！”德育处主任率先发难道。
陆离将鸭子和酱油放到了门边，杨峰朝着陆离招了招手。
走进了之后陆离看到了自己考试的答题卡，答题卡上打着显眼的分数。
“自己翻翻看看吧。”杨峰将三张答题卡拿给陆离。
陆离接过卡后瞧了一眼，和他想的一样。
数学得到了200分的满分，英语和语文因为作文字写的太丑，被扣了三分。
满分480分，陆离考了474！
“你的分数是什么情况？”
杨峰拍了拍陆离的肩膀，陆离查言阅色之后，大概理解了他们的意思，嘴里冷不丁地蹦出一句。
“林月教的好。”
“什么林月教的好，你知道林月考几分吗？”杨峰见陆离还是没分清楚状况，急的站起来。
可是陆离还是没心没肺地问了一句：“几分？”
“469，比你还低5分。”德育主任说。
从德育主任的话里，陆离好像听出了火药味，他知道今天这事情可能要有点麻烦了。
不过，事到如今，他只能选择装傻。
“弟子不必不如师，青出于蓝也是很正常的嘛。”陆离反手引经据典，一旁的德育主任脸都暗下来了。
“这次考试很难，你知道如果按照市里的排名划分，这次考试一本的分数线是多少吗？”
“反正我应该够的吧。”
“陆离，你就别在这装傻了，就说说怎么回事吧。”杨峰这次也保不住他，这样的成绩，都可以拿江南省全省状元了吧。
“你们的意思是，我抄了别人的试卷？”陆离面对老师们的质疑，反问一句。
这可把大家问住了，毕竟理科班最强的林月都没陆离的分数高。
就算陆离照着林月的试卷，原封不动地抄过来，那也没有这样的分数啊。
“不，我们没这么说，只是这样的成绩出现在你陆离的试卷上让人匪夷所思。”德育主任说。
“同样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的，怎么就不能出现在我的试卷上了。”
“你上一次大型考试是第几名来着？”德育主任那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不怒自威，背着手质问陆离。
陆离虽然有心理压力，但是他也没抄也没作弊，心中自然有底气。
“456名，怎么了？”
“高二理科一共就500多个人，你觉得你现在这个分数和你之前的是同一个人考的吗？”
“那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努力学习了。”
“哈哈哈哈！”
哪怕陆离说话的态度不卑不亢，可这在德育主任听起来是天大的笑话。
陆离被德育主任夸张的笑声弄的一愣一愣的，他也没瞎说话啊。
“我曹德山教书育人一辈子，从来都没见到过这种情况，也没听说过。”
“现在不仅听说了，还亲眼所见了。”陆离说，“如果你们觉得我作弊，那可以去调监控看看。”
事实上，监控什么的曹德山早就查过了，陆离坐在位置上早早地就做完了试卷，之后就开始发呆到考试结束。
“不不不，我们没觉得你作弊了，但是对于你的成绩，我们持质疑态度。”曹德山早有准备地拿出了那套月考的卷子，“再做一遍吧，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会。”
“你是觉得我请枪手了？”陆离皱起眉头。
“我们没说过。”曹德山看了看周围的老师，大手一摊，精明的他对于这种事情谨言慎行。
“那我不做，现在答题卡上写的就是我的答案。”
“你不做怎么向我们证明这就是你考的呢？”
“你可以拿去做字迹鉴定。”陆离指着字迹的答题卡，坚定地扞卫自己的立场。
“主任，我觉得这个不太可能是别人代考的。”杨峰也觉得曹德山似乎是有点故意找茬的意思了。
毕竟哪个枪手这么厉害，能做到除了作文之外，其他地方完全没有扣分。
有这能力还做什么枪手，早就上常青藤名校了吧。
况且陆离家境拮据，枪手动辄十几万，更别提这种顶尖枪手的费用了。
结合陆离的具体情况思考一下，这只是学校里的一场考试，代考这件事情完全没有逻辑可言。
曹德山冷静了一下，办公室里也安静下来。
“我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对于他这个成绩。”
曹德山上上下下地翻阅答题卡，每一道题都答的太完美了，根本找不出任何的扣分点来。
“我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快地盖棺定论，下次大考就是期末考试了，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杨峰认为继续追究这件事情是没什么结果的，纵使他现在也对陆离的成绩十分怀疑。
曹德山点点头，可一向觉得自己明察秋毫的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下此事。
“处分可以不背，但是成绩得作废。”
“凭什么？”陆离听说要作废他的成绩，顿时勃然大怒地顶撞曹德山。
他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这次考试上。
他答应过婶婶，会考出好成绩，也答应过叔叔会让他脸上添光。
还有林月...
否认陆离的成绩就是否认他的一切！
无法忍受！
曹德山刚熄灭的火瞬间被陆离点燃，指着答题卡大声吼道：“就凭你这成绩来历不明！”
“你别欺人太甚！”
“那你就向我证明！”
“我无需向任何人证明，我就是清白的！”
“滚出去！”
陆离捏紧了拳头咔嚓作响，发颤的双手上指骨苍白，缩小的瞳孔里充盈着愤怒与委屈。
面对这样的强权者，他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家庭的孩子做任何反抗都显得苍白无力。
在情绪的驱使下，陆离真的跑出了办公室。
杨峰望着陆离离开的背影，今天的陆离和以往的完全变了个人。
他的意识里划过一道闪电，好像忽然就想明白了什么。
“主任。”
“怎么了？”
“假如这个世界真的有天才...那么这个天才是不是就站在我们的面前呢？”
曹德山怔了怔，皱着眉头沉默。
说出去的话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根本就收不回来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了。
走廊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陆离又折返了回来，杨峰看着门口的少年，转头起身询问道；“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离满眼委屈，一言不发，只是弯下腰，默默地拿走了门口的半只咸鸭和一瓶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