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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水中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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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矛盾因人而生,因人而起,一个人的江湖,自己说了算,两个人的江湖,武功高的人说了算。

    长江之中,百舸争流,千帆竞渡,小船超过大船也很正常,不过驾船的船工们可不这样想,尤其是驾驶官船的被民船超越,而且还是比自己小的船。被超越的这艘船正是一世帮郑雨容乘坐的船只。船正姓胡,名树汉,是个身强体壮老艄公,是跟着尚帮主从京城出来的,身为东都水军先锋营甲等头目,并任该船的船正,驾船经验丰富,有时多年的江湖经验,又因脸黑如炭,而且胆大,故被称为黑大胆,他凭借自己丰富的驾船经验,敢走一些水浅礁石多的地方。

    这个黑大胆还有个特点,总是自高自大,瞧不起别人,尤其是看不起驾驶民船的,现在他被旁边这艘小帆船超越,心里非常不爽,就下令手下船工调整船帆,底舱的力工用力摇动船桨,向前面的小帆船追去。

    二层船舱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女的就是郑雨容,她对旁边的杨奕询问:“杨将军,不知你刚刚注意观察了没有,超过我们而去的那艘帆船上,船头那个戴斗笠的人的背影是不是有些眼熟?”

    杨奕回答:“我没有注意看,这艘小船怎么速度如此快,居然连我们的大船都超过了!”

    底舱里,两排身着短衣的力工正在来回扳动身前的木杆,这些木杆连接在船身外的巨大船桨上,本来顺流时,船只只需要调整船帆的方向,把住船舵即可,只有在逆流和无风时才需要力工划船。

    现在这艘大船变成了风力,顺流,人力三重动力,速度快了很多,就向前面的小帆船追去,船舱护栏内的郑雨容道:“你没有看清楚没关系,我们可以追上前看仔细!”

    两人下了船舱,来到了甲板上,往船头走去,甲板上的帮众和船工忙打了招呼,胡树汉见他二人也来到船头,就解释:“启禀郑大人,刚刚那艘小船居然敢超过我们的官船,也不知驾船的和乘船的是什么人?”

    郑雨容回复:“追上前盘查一下就知道了!”

    胡树汉附和:“郑大人所言极是,小的已经命船工全力行船,去追前面的小船!”

    前面的小船是一艘两丈半长,一丈宽的单帆带舱快船,这种船最早被朝廷用来传信用的,也就是驿船,船帆上标有“朝廷驿船”的大字,旁边还有隶属哪个驿站的字样,船舱也被涂成鲜红色,往往是一个驿卒手执铜锣或号角,站在船头鸣奏,以警示前面的船只避让。

    杨奕见到了前面的小船道:“这船不是朝廷的驿船吗?超过我们也很正常啊!说不定是想朝廷传送紧急军情的!”

    胡树汉介绍:“以属下在东都水军先锋营多年的驾船经验来看,超过我们的这艘船绝非是传递军情的驿船,传递军情的船只尾部都插有令旗,船上也有战鼓或号角奏响了开道的!”

    郑雨容表示:“胡船正说的不错,如果是驿船,会有驿卒站在船头,而前面这艘小船船头只是站着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衣着并不是驿卒的灰色制服,不过倒像是官服!”

    前面小船船舱里的黑齿常之见他们的小船已经超过一世帮的大船,就松了口气,金成秀也撩起船舱的帘子向后面看去,不禁惊道:“将军,后面一世帮的船似乎察觉了,正在向我们追来!”

    黑齿常之听后疑问:“难道我们被一世帮的人发现了?”说着也向他们的船后面的望去,一世帮的船速度渐渐加快,船头上的人影已经能看清了。金成秀也仔细望去,他看清了一世帮大船船头站立的正是杨奕和郑雨容,对方也向小船望中来。一世帮船帆上的悬挂的“朝廷特敕”的大旗明显可见,正随风飘扬。

    金成秀放下了船舱的帘子,向船头走去,对正在驾船的莫显音汇报:“莫大人,我们被一世帮的人察觉了,他们正驾船向我们追来!”

    莫显音听后,回头一看,只见一世帮的大船已经追到了他们身后不足十丈的距离,便道:“追赶我们的是一世帮的郑雨容和洞庭湖水军副统领杨奕,不管他们,这里已经是湖北省的地界,金护卫,你调整船帆,我们抓紧赶到武昌城西码头,在那里登岸!”

    金成秀应了,从船舱里钻出,然后来到船舱外,抓住了船帆的绳子,但他忍不住回头,黑齿常之也在船舱里表示:“不行,以咱们现在的速度,后面的船很快就能追上咱们了!要抓紧想办法蒙混过去!”

    莫显音回应:“实在不行就只有提前上岸,走旱路进城!”

    黑齿常之否定:“不行,我们弃船上岸,一世帮的人也会弃船上岸,我们还是会被他们抓住!”

    船尾的金成秀提议:“要不让属下去阻拦他们,两位大人趁机撤走!”

    黑齿常之立刻再次否定:“不行,他们人多势众,你一个人怎么能拦住?”

    莫显音一边驾船道:“还有一个办法,不过要我们冒险潜入长江里,不知你们二人的水性如何?”

    黑齿常之道:“时间来不及了,也只有如此了!莫兄,我们应该怎么做?”

    莫显音解释:“你们俩现在就弃船潜入水中,我驾船将他们引开,我们在武昌城南门外的土地庙旁会和!”

    这时一世帮的大船已经追了过来,在他们的小船后不足百米,金成秀忙又钻进了船舱里,跟黑齿常之一起从船舱钻出,莫显音表示:“你们趁我调转船身,然后立刻跳水,一定要等他们的船离去后再从水里露出头来!”

    金成秀扶住了黑齿常之来到了船舷边,莫显音忽然一扳船舵,小帆船立刻横向江面,就在这一瞬间,黑齿常之和金成秀二人跳入了江里,后面一世帮大船上的人吃了一惊,船头就向这艘小船的船身撞去,但见小船又迅速调整了船身的方向,继续顺流而下。

    船头的郑雨容道:“不错,小船上的正是莫显音,看来他是要着急着赶回家里带走他的妻儿的!”说罢便转身往船舱走去,杨奕跟在了她身后,表示:“看来莫大人已经对你们起了疑心,他是在防范你们!”

    胡树汉大喝了一声,只见他们的大船已经撞翻了前面的小船,他忙下令手下船工下到大船所携带的小船上,撒出渔网捕人。郑雨容回头道:“胡船正,不必了,本官已经知道小船上是什么人了!”

    胡树汉心有不甘的道:“郑大人不要见驾船的人吗?”

    郑雨容转正了头,继续向船舱里走去道:“不用了,如果他们不想见本官,你们是抓不到她们的!”

    胡树汉只好命船工继续行船,一世帮的大船披着夕阳的余辉,顺流而下,向下一站武昌码头驶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