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虚妄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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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步入红色枫林，原本绝美的景色如今看来只剩下肃杀和孤寂。
那两名帝国士兵的背心都被烧穿了一个洞。
水龙想起萨尔瓦托雷那奇异的铠甲，曾经被他救下的平民曾说过，萨尔瓦托雷从手掌处发出的奇异光芒能将人切断并融化，而萨尔瓦托雷本人也说过，那副铠甲是天界科技的产物，既然能挡下墨龙师尊的徒弟那摧枯拉朽的一掌，水龙相信那铠甲绝对还能做到其它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水龙知道，除了帝国的魔斗士和精灵能造成这样的伤口外，这片大陆上在没有其他族群能做到这一点，精灵不会参与人类之间的战争，他们守住森林的家园，早已与外界隔绝。
所以，只能是萨尔瓦托雷本人或是反抗军的其他成员。
既然萨尔瓦托雷都掌握了这项技术，反抗军可能还有人能掌握这种力量。
水龙看着前方的尸体多了起来，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
但是，真的有反抗军存在吗？
水龙听说过关于他们的传言，但从未得到过可靠的消息或是有目击者亲眼看到他们，更没有任何大规模的行动出现。
而且如果他们掌握了这种可怕的力量，恐怕早就公开与帝国开战了，绝不会东躲西藏。
难道他们会是天界的人？
水龙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天空之塔早已被布下了强大的结界，谁也无法去往天界。
水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一棵树下捂着肚子，头歪向一边。
是白虎大师。
水龙急忙跑了过去，但已经太晚了。
白虎大师睁大双眼惊恐的看着前方，似乎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水龙有些头皮发麻。
白虎大师可是相当强大的念气师，他的修为虽然不及幽莹大师和烛照大师，但独创的杖法却弥补了那一点不足，即便是与那两位对抗，也并不会落于下风，但竟然会惨死于此，实在不可想像。
没有下毒的迹象，伤口很粗糙，不是什么武功造成的，只是被强大的外力撕扯开了肚腹，就像野兽那样。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龙重新站起身看着前方，尸体横七竖八的散落在林中各处，没有一个活口。
水龙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如此的恐惧，整座森林已经成了地狱的入口。
但是他没有停留，还是继续向前，在他内心中似乎觉得这是他的宿命，必须要看到结局。
残尸遍地，血和内脏也都洒在地上。
前方的树被击倒了几棵，地面也出现了几个大坑，似乎这里经历了激烈的打斗。
水龙来到坑遍，发现里面有半截尸体趴在坑内，那破损的衣服背后隐约是太阳的图案。
水龙跃到坑内，将尸体翻了过来。
果然是烛照大师。
水龙叹了口气，跃上地面继续寻找幽莹大师的下落，但在他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最后站在一棵树下看着上方挂在树梢上的残缺尸首。
无人生还。
林中悄无声息，太阳已经西沉，夜色开始笼罩这片森林，枫叶在夜色的粉饰下，显露出暗红色的鬼魅之色。
水龙攥紧拳头。
现在不是超度死者的时候，魔鬼依然还在。
“我还在想，你多久才会来到这里。”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水龙的身后不远处传来。
水龙转身面对萨尔瓦托雷。
“真的是你。”
水龙皱起眉头，他感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杀意，似乎这个人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你果然知道谜团的关键所在。”
萨尔瓦托雷走到水龙的面前平静的看着他。
水龙能看到他身上染上的血红色。
“你得到了那个力量。”
水龙说出那个禁忌的名字，“乌加特之眼。”
“那本就是属于我的，它注定会重新与我合二为一。”
萨尔瓦托雷说道。
“那老者呢？”
水龙问道。
“你知道答案。”
萨尔瓦托雷淡淡的说道。
“我应该相信他，我应该在那时阻止你，甚至杀了你。”
水龙懊悔的说道，“希望让我麻木，让我把魔鬼释放到了人间。”
“不，你还是没有明白，我并非魔鬼。”
萨尔瓦托雷说道，“我只是一个要将一切导入正轨的绝望之人。”
水龙疑惑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的懊悔，我也曾像你一样，我的世界满目疮痍，认识的人全都已经归于尘土，只有我苟延残喘。”
萨尔瓦托雷仰头看着漫天星光的夜空，“一个回不去的家，一个改变不了的现实，如果，一个力量摆在你的面前能挽救所有的局面，你会怎么选择？”
水龙沉默片刻。
“别说什么大义，即便是神也有着自己的欲望，你也一样会走上我走的这条路。”
萨尔瓦托雷重新看向水龙，“我只不过在寻找一条归家之路。”
“无数的生命都死在你的手上，只为了你一人的欲望，你却只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水龙愤怒的说道，“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和亲人，而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战争不也是如此吗？”
萨尔瓦托雷嗤之以鼻。
“但这是赤裸裸的屠杀，他们已经失败了，他们会逃回家乡，而你将他们全部都赶尽杀绝了！”
水龙吼道，“这不是一个可以狡辩的命题，你在为自己的暴行加上伪善的粉饰！”
“你是对的。”
萨尔瓦托雷想了想忽然说道，“我不应该为我所做的事加以辩解，因为那是弱者的行为，良心也不过是我所经之路上的最大阻碍，谢谢你，水龙，你让我明白了这个道理。”
“你疯了。”
水龙抬起双臂，他已经明白自己根本无法逃脱。
“不，我前所未有的清醒，这才是我，终于完整的我，我赋予了我在这世上活着的目的。”
萨尔瓦托雷笑了起来，“变革之路从现在开始。”
萨尔瓦托雷看向水龙，“你说的没错，他们的死是因为看到了我的面容，而那三人的死是因为知晓了乌加特之眼的秘密，而你，很抱歉，也是如此。”
萨尔瓦托雷的眼中冒出白色光芒，“你必须消失在历史之中，这是你的宿命，水龙。”
水龙双掌呼啸着拍出。
凌风太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被黑暗笼罩住的枫林。
突然，火光冲天而起，似乎林内着起了大火。
营地里的人也都慌张的交头接耳，都抛出了营帐，看着那片火光。
凌风太子越来越绝望，他知道，水龙他们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
所有的谜团将尘封于这片森林之中。
凌风太子忽然感到，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水龙步入红色枫林，原本绝美的景色如今看来只剩下肃杀和孤寂。
那两名帝国士兵的背心都被烧穿了一个洞。
水龙想起萨尔瓦托雷那奇异的铠甲，曾经被他救下的平民曾说过，萨尔瓦托雷从手掌处发出的奇异光芒能将人切断并融化，而萨尔瓦托雷本人也说过，那副铠甲是天界科技的产物，既然能挡下墨龙师尊的徒弟那摧枯拉朽的一掌，水龙相信那铠甲绝对还能做到其它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水龙知道，除了帝国的魔斗士和精灵能造成这样的伤口外，这片大陆上在没有其他族群能做到这一点，精灵不会参与人类之间的战争，他们守住森林的家园，早已与外界隔绝。
所以，只能是萨尔瓦托雷本人或是反抗军的其他成员。
既然萨尔瓦托雷都掌握了这项技术，反抗军可能还有人能掌握这种力量。
水龙看着前方的尸体多了起来，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
但是，真的有反抗军存在吗？
水龙听说过关于他们的传言，但从未得到过可靠的消息或是有目击者亲眼看到他们，更没有任何大规模的行动出现。
而且如果他们掌握了这种可怕的力量，恐怕早就公开与帝国开战了，绝不会东躲西藏。
难道他们会是天界的人？
水龙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天空之塔早已被布下了强大的结界，谁也无法去往天界。
水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一棵树下捂着肚子，头歪向一边。
是白虎大师。
水龙急忙跑了过去，但已经太晚了。
白虎大师睁大双眼惊恐的看着前方，似乎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水龙有些头皮发麻。
白虎大师可是相当强大的念气师，他的修为虽然不及幽莹大师和烛照大师，但独创的杖法却弥补了那一点不足，即便是与那两位对抗，也并不会落于下风，但竟然会惨死于此，实在不可想像。
没有下毒的迹象，伤口很粗糙，不是什么武功造成的，只是被强大的外力撕扯开了肚腹，就像野兽那样。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龙重新站起身看着前方，尸体横七竖八的散落在林中各处，没有一个活口。
水龙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如此的恐惧，整座森林已经成了地狱的入口。
但是他没有停留，还是继续向前，在他内心中似乎觉得这是他的宿命，必须要看到结局。
残尸遍地，血和内脏也都洒在地上。
前方的树被击倒了几棵，地面也出现了几个大坑，似乎这里经历了激烈的打斗。
水龙来到坑遍，发现里面有半截尸体趴在坑内，那破损的衣服背后隐约是太阳的图案。
水龙跃到坑内，将尸体翻了过来。
果然是烛照大师。
水龙叹了口气，跃上地面继续寻找幽莹大师的下落，但在他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最后站在一棵树下看着上方挂在树梢上的残缺尸首。
无人生还。
林中悄无声息，太阳已经西沉，夜色开始笼罩这片森林，枫叶在夜色的粉饰下，显露出暗红色的鬼魅之色。
水龙攥紧拳头。
现在不是超度死者的时候，魔鬼依然还在。
“我还在想，你多久才会来到这里。”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水龙的身后不远处传来。
水龙转身面对萨尔瓦托雷。
“真的是你。”
水龙皱起眉头，他感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杀意，似乎这个人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你果然知道谜团的关键所在。”
萨尔瓦托雷走到水龙的面前平静的看着他。
水龙能看到他身上染上的血红色。
“你得到了那个力量。”
水龙说出那个禁忌的名字，“乌加特之眼。”
“那本就是属于我的，它注定会重新与我合二为一。”
萨尔瓦托雷说道。
“那老者呢？”
水龙问道。
“你知道答案。”
萨尔瓦托雷淡淡的说道。
“我应该相信他，我应该在那时阻止你，甚至杀了你。”
水龙懊悔的说道，“希望让我麻木，让我把魔鬼释放到了人间。”
“不，你还是没有明白，我并非魔鬼。”
萨尔瓦托雷说道，“我只是一个要将一切导入正轨的绝望之人。”
水龙疑惑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的懊悔，我也曾像你一样，我的世界满目疮痍，认识的人全都已经归于尘土，只有我苟延残喘。”
萨尔瓦托雷仰头看着漫天星光的夜空，“一个回不去的家，一个改变不了的现实，如果，一个力量摆在你的面前能挽救所有的局面，你会怎么选择？”
水龙沉默片刻。
“别说什么大义，即便是神也有着自己的欲望，你也一样会走上我走的这条路。”
萨尔瓦托雷重新看向水龙，“我只不过在寻找一条归家之路。”
“无数的生命都死在你的手上，只为了你一人的欲望，你却只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水龙愤怒的说道，“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和亲人，而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战争不也是如此吗？”
萨尔瓦托雷嗤之以鼻。
“但这是赤裸裸的屠杀，他们已经失败了，他们会逃回家乡，而你将他们全部都赶尽杀绝了！”
水龙吼道，“这不是一个可以狡辩的命题，你在为自己的暴行加上伪善的粉饰！”
“你是对的。”
萨尔瓦托雷想了想忽然说道，“我不应该为我所做的事加以辩解，因为那是弱者的行为，良心也不过是我所经之路上的最大阻碍，谢谢你，水龙，你让我明白了这个道理。”
“你疯了。”
水龙抬起双臂，他已经明白自己根本无法逃脱。
“不，我前所未有的清醒，这才是我，终于完整的我，我赋予了我在这世上活着的目的。”
萨尔瓦托雷笑了起来，“变革之路从现在开始。”
萨尔瓦托雷看向水龙，“你说的没错，他们的死是因为看到了我的面容，而那三人的死是因为知晓了乌加特之眼的秘密，而你，很抱歉，也是如此。”
萨尔瓦托雷的眼中冒出白色光芒，“你必须消失在历史之中，这是你的宿命，水龙。”
水龙双掌呼啸着拍出。
凌风太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被黑暗笼罩住的枫林。
突然，火光冲天而起，似乎林内着起了大火。
营地里的人也都慌张的交头接耳，都抛出了营帐，看着那片火光。
凌风太子越来越绝望，他知道，水龙他们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
所有的谜团将尘封于这片森林之中。
凌风太子忽然感到，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