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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第 1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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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的身体溃散得厉害,恐怕不久之后, 就会彻底消散。”伯纳尔对马尔萨斯说道, “而此时奥尔丁顿殿下还不曾成年, 如果您能获得长老院的支持,萨利蒙的王座恐怕就是您的了。”

    马尔萨斯的脸色却颇为凝重, “别高兴的太早, 奥尔丁顿殿下是还没有成年,可是与陛下一起回来的那几位殿下战力都不俗。更别说陛下现在还在大规模的制造后嗣,即便他消散了,我恐怕也要和几百上千位陛下的后嗣一起争夺王位。”

    伯纳尔却摇了摇头,“与陛下一起回来的那几位殿下恐怕是废了。他们在与跨维生物的战斗中,力量损耗太过, 若不是有陛下的支持, 早就已经死亡。至于陛下新的血脉——”

    伯纳尔笑着对马尔萨斯说道:“那都还没有出生呢——”

    马尔萨斯却依旧一脸焦躁。他来回在自己的书房中踱着步,深思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是你想得太复杂。只要我们能够阻碍孵化计划的进行,您将会成为陛下唯一的也是最为合适的皇位继承人。”伯纳尔看着马尔萨斯,双眼发光地说道。

    马尔萨斯转回头与伯纳尔对视, 随后咬牙开口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伯纳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您知不知道陛下的这些血脉到底是怎么来的?”

    马尔萨斯摇了摇头,面露不解。

    伯纳尔继续说道:“陛下的那些秘果,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些后嗣的血脉提供者,而仅仅只是一个孵化器。我不知道陛下是从哪里弄来了一批卵,让纳吉斯那个老头将这些卵置入了那些蜜果体内。那些卵似乎都有缺陷,无法自然孵化, 所以需要那些蜜果不断为这些卵提供能量。”

    “陛下安排的人对这些蜜果照顾得都非常小心,任何一步出现疏漏都有可能造成孵化失败,那位璀璨之星阁下就是一个例子。而在这其中,我们可以动手脚的地方就很多了。”

    马尔萨斯却猛然皱起了眉头,“不行,陛下肯定是会发现的,到时候我们俩的命都会没有。”

    “这一次据说陛下想要孵化的后嗣有近数千枚,要是让这批后嗣成功孵化,那您这辈子恐怕就与王位无缘了。而您作为原先的最强有力的王位继承者,新王登位之后,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您。”伯纳尔危言耸听地说道。

    马尔萨斯闻言双眸一黯。这种事情在萨利蒙的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出现过,所以他才会如此焦虑。

    伯纳尔却继续说道:“您放心,我们只要动一点小手脚,没有人会发现的。只是陛下将那些蜜果保护得太好,说是送回了隐星,实际上隐星上根本就没有这批蜜果的踪迹。但是只要我们能找到这批蜜果真正被藏在哪里,事情根本就不用您出手——”

    伯纳尔说这场马尔萨斯行了一礼,“属下定当为您解忧。”

    马尔萨斯迈上白塔最上层之时,发现周围都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只是越靠近最上层,他越是能感受到空间中的蓬勃的力量。

    他甚至忍不住满足地叹息了一声,随后便看到了大殿王座上那抹幽暗的身影——那便是这股浓郁的力量的源泉。这些无形的力量,如今在马尔萨斯眼中,却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般拼命地从眼前这个人身上逃逸出来。

    他们的王就像一支正在熊熊燃烧着的火炬,只要站在他附近,就能感受到那些力量。而这样的燃烧却会彻底耗尽眼前这个人体内所有的力量——就像伯纳尔所说,他们的陛下恐怕已经时日无多了。

    这么想着,马尔萨斯却依旧恭敬地在大殿中跪下。而当他出来时,已经心满意足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任务。

    既然蜜果都是陛下血脉的孵化器,那么孵化器越好,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便能孵化地更顺利。被战争肆虐过后的星域,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但是人们依旧却沉浸在战争的恐慌之中。人们害怕被高维生物入侵,又恐惧无人星域的拟态兽们失控——虽然如今这些拟态兽们似乎又有了新的领导者,而不再疯狂的攻击其他种族。可谁能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会再次失控呢?

    另一边,曾经再一次将人类联盟统一的查普曼元帅却又神秘失踪,也让人类群龙无首。

    就这样,击败了高维生物的萨利蒙便再次进入了人们的视线。其他智慧生命不由自主地开始聚拢到这一强大的种族周围,即便这个种族曾经以高压政策统治了他们数千年,可总比被高维生物入侵当作牲畜一般使用来得更好。

    于是当萨利蒙的帝王再一次朝外征朝蜜果时,无数智慧生物踊跃报名。萨利蒙从中挑选最为合适的蜜果,每一批大概有几百人,一旦受孕便会送回隐星。

    马尔萨斯便是请命接下了护送下一批密果的任务。

    马尔萨斯离开白塔最高大殿之后,大殿中又重归寂静。图尔斯坐在王座上静静地看着大殿外灿烂的恒星光芒,只是即便这光芒再为明亮,似乎也照不进这一座大殿之中。因为整个大殿早已被他身上溃散出来的浓郁的能量所填满。而当这座大殿再也留不住这些能量之后,它们会慢慢逸散到出去,洒满整个星球,甚至是飘散到太空之中。

    他们身上所获取的能量最终来源于那些美丽的恒星,而每一个生命消散之后,这些力量又会重归于天地,与来自其他生命的力量混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到底是你还是我。

    图尔斯慢慢闭上双眼,手心却依旧轻轻地圈着一枚藤蔓做的粗陋的戒指。那上面有一朵绿色的小花,常开不败。

    在被吞噬虫吞噬的那一刻,许褚好像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他能够看到,能够听到,也能够思考。可是他看到和听到的东西实在太多,根本就无法从中精准地获取信息。就好像他身上长满了耳朵和眼睛,每一只或者耳朵所获取的信息都来自不同的地方。

    那些纷乱的信息在他脑中交杂冲撞,让他几乎想要崩溃。最后他不得不选择了闭起所有的眼睛并且捂住耳朵,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到这时他才能够慢慢集中精神,开始思考起问题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是死了吗?还是被人救醒?他刚刚的状态是怎么回事?他——还能够回去吗?

    可是当他拒绝了所有信息流入之后,这样的猜想便变得毫无根据。于是他不得不尝试着睁开其中一双眼睛,可这对于他来说真的太难了。往往他最多只能选择睁开那一片,随后纷乱的信息又开始不断撞击他的精神。

    直到他努力了许久许久,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才终于成功地选择了那一双眼睛。而这一切就像冥冥中注定似的,当他睁开了双眼,便看入了一双漆黑的双眸中。

    他从没想过他会以这样的方式陪伴在图尔斯身边。他一开始还觉得很新鲜,不停地在大殿中来回飘荡,可随后他便发现图尔斯的状态很不好。

    图尔斯在这儿活得比他还像一个幽魂。他长时间地坐在那王座之上,身边没有一个人。似乎连外面的光线都避开了这座大殿,整座大殿之中一片寂静,幽暗无声。

    可同时他又能感受到这个大殿中澎湃的力量,那力量的源泉当然是这里唯一的生物,可是周围空间中的力量却每天每天都在变得更加浓郁,而图尔斯——却像是一只快要烧尽的蜡烛。

    好像有几个看起来颇为年老的萨利蒙过来劝说过图尔斯,让他收束自己的力量,这样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让他们想办法来解决他能量溃散问题。但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阻止现在这一状况,只是任其发展。

    许褚在空中飘了会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王座的扶手上。他侧头看着图尔斯,发现对方只是垂眸看着掌心的那一枚戒指。按道理来说,这样一枚戒指在如今能量浓郁的空间中,会被慢慢侵蚀,可实际上它却一点没有损伤,就那样完好无损地躺在图尔斯的手心里。

    图尔斯就那样捧着它,五指微微收拢,指尖似乎快要触及到那枚戒指。可随后他手指轻轻一抖,却再次松了开去。

    许褚看着他的动作,心中酸涩无比。他轻轻叹了口气,再次看向逐渐失去了生气的图尔斯。他伸出手隔空想要抚一抚对方落下的碎发,却发现对方眼中有银光闪过,却仅仅只是一闪即逝,快得像是一种错觉。

    看着这样的图尔斯,许褚很是心疼。他想起他们之间发生过的许许多多的事情,还有最后一次,他将他逼离时两人之间说过的那些话。他知道自己确实很狡猾,他说他会在这里等他,让他去找别人试一试。可这无非是他想要结束这段关系的借口罢了。

    因为他知道,他说出的那些话,对于图尔斯来说,其实是再清楚不过的拒绝。

    他确实是一个自私的人,想要的从来只是一段轻松的、令人愉悦的关系。他不想负担太过沉重的情感,住希望两个人能在愉快时选择在一起,又能够在不高兴时随意地选择分开。他不想负担对方太过沉重的期待与情感,因为那会让他觉得十分疲惫。因为太过沉重的爱,需要被细心呵护,而他觉得自己做不到这一点。

    因此他宁愿用以那样的方式将对方推开,也希望图尔斯能找到一个能够真正呵护他情感的人。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大概对于很多人来说,一旦付出了一些东西之后,便再也拿不回来。

    所以他之前的希望,只是在自己骗自己而已。

    而此时看着这样的图尔斯,他才明白,他宁愿自己花费百倍千倍的心血来呵护那一份沉重的爱,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他。

    他曾经一直以为自己并不爱图尔斯,可事实上,也许在内心深处,他就是因为意识到自己有多爱他,所以才不敢轻易迈开这一步。因为他知道,一旦跨过去,可能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许褚将头隔空靠在图尔斯的肩膀上,与他一起看着窗外灿烂的光芒洒遍大地。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会尝试着勇敢走出那一步。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orz忘记了。。。么么么(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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