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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鸿羽不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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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幡然醒悟,原来这只鱼竿是为了掩人耳目。

    “人有时候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需下点功夫,就能轻易将他们欺骗。”老瞎子看着男子笑了下,轻声道“看不见,有时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男子除了点头佩服,无话可说。

    “你叫什么?”老瞎子望着平静的湖面,突然问道。

    “南羽,望南羽。”男子重复说。

    老瞎子听后转过头,盯着南羽“看了看”,半响后点了点头,念道“南山之南有鸿羽。”

    “什么意思?”虽然知道老头在说自己,可南羽依旧听不明白。

    “给你取这名的人没告诉你?”老瞎子讶异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以前的名字,是收养我的人取的。那年在破庙,遇到一个躲雨的道士,我请他吃了个烤红薯,他就送了个我这么个名。”南羽老实道。

    “是不是穿了件儒生青布道袍,头上别着根红木虎头道簪?”老瞎子饶有兴致的问。

    “你怎么知道?”南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老瞎子,怀疑他真如那老道士所说,是能掐会算的神仙?

    老瞎子高深莫测的笑了下,没有说明,拈着鱼竿问道“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吧?”

    “他不说我也会来找你,上次的事,我还没想明白呢!”南羽实诚道,再度问道“对了,我这名字是什么意思?那道士走的时候也没说。”

    老瞎子望向平湖上飞过的一只羽雀,自顾自似的念道“鸿羽不低飞,龙津徒自险。”

    南羽瞪着眼睛望着老瞎子看了半天,放弃道“算了,你们都一样,爱说些我听不明白的话。”

    “哈哈!”听到南羽的话,像是想起什么开怀的事,老瞎子大笑了起来,胡言乱语似的念道“空盟空誓空下注,到头来,无非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场空啊。”

    “你上次也知道我会来?”南羽不想接老头的怪话,而是问自己想知道的。

    “你信命吗?”老瞎子没有回应,再度反问。

    “信,也不信。”南羽点头又摇头。

    “哦?”老瞎子终于有了点兴致,像是能看见般,睁着两颗灰白眼仁儿,紧盯着南羽。

    “命虽是天生的,但也不是不可以改变的。”南羽说着捏紧手心,浑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仿佛一头磨尖獠牙,随时准备出击的野兽。

    “哈哈!”老瞎子歪着头,再度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南羽有些怀疑这老头是不是疯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在这儿等了三十年,你信吗?”老瞎子突然问道。

    “信!”南羽想也不想就点头。

    老瞎子二话没说,丢了鱼竿,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褂,说道“那走吧!”

    “你知道我找你为了何事?”南羽疑惑的跟上。

    老瞎子也不回道“形势可不等人。”

    南羽脸上终于挂起笑意,快步跟了上去道“老头,难道你真的是神仙?能掐会算?”

    “神仙吗?”老头品位似的笑了下。

    “对了,老头,你叫什么?”

    “名字?那东西早忘了。”

    ……

    龙门关上,这一日,南羽又带回一个瞎子老头。

    正月初八。

    南羽躺在山崖边的大石上晒太阳,大个儿坐在不远处,望着天空发呆。

    “大个儿,城里的天,是不是没有山上的蓝?”南羽打了个哈欠问道。

    大个儿转头望了南羽一眼,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捞了捞。

    “别费劲了,这儿可捞不着云。”南羽劝道,说着翻了个身,问道“大个儿,想山上没有?”

    大个儿摇头,比划了两下。

    “就你心好,还挂着那老道士,我告诉你,他巴不得你离开。”南羽叹了口气,说道“他呀,就是嫌你吃的太多,才把你丢给我的。”

    或许知道南羽在说笑,大个儿笑了下,没有说话,而是回头,望向了上关的路口。

    南羽也顺着视线望去,不多时,路口走来一对年轻夫妇。看到来人,南羽有些愣神,起身道“你们怎么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竟是好久不见的王志贤,文丽两夫妇。

    “过年回家,给你带了点东西。”王志贤示意手上的腊肉,香肠,还有些熏鱼年货道“去你公司,说你已经不在哪儿干了,几番打听,才找到这儿来。”

    看到王志贤手上肥的流油的腊肉,大个儿咽着口水,眼都直了。

    “还真难为你们了。”南羽苦笑了下,请道“屋里坐吧!”

    “自家熏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可别嫌弃。”进屋后,王志贤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南羽。

    “你们还记得我,就已经很让我感动了。”南羽也不客气,接过东西后,递给了迎出来的姚雪梅。

    姚雪梅示意道“坐,我去给你们倒茶。”

    “不用麻烦了!”王志贤摆手。

    “没事,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就只能喝点粗茶了。”姚雪梅放下东西说。

    “这样就挺好。”王志贤笑道。

    “我来帮你吧!”一旁的文丽主动跟上姚雪梅道。

    姚雪梅也没拒绝,两人一起进了旁屋。

    落座后,南羽问道“最近怎么样?”

    “还不就那样,升了职,涨了点薪水。”王志贤举重若轻道。

    南羽点头,两人闲聊了一阵,临近晌午,老瞎子拿着他那根青竹鱼竿,提着鱼篓回来。刚走到庙门口,他就停下来,望着王志贤问道“来客了?”

    第一次看到老瞎子的眼,王志贤也被吓了跳。

    “我的一个朋友。”南羽介绍完,望着老瞎子的空鱼篓子笑道“怎么,今儿又白跑了?”

    “城里晦气,河里都没鱼。”老瞎子也不避讳,放下手里的东西道。

    “别拉不出屎怪茅坑。”南羽挤兑道“要我说呀,你呆家里的了,费那劲儿干嘛!”

    老瞎子自己倒了杯茶,哼声道“我乐意。”

    南羽摇头笑了下,其实他也不是真想老瞎子钓那几条鱼,而是趁机闹闹这老头,谁让他有事没事就胡掐几句,拿自己来消遣。

    不多时,文丽就帮着姚雪梅弄出一桌菜来,正招呼老瞎子和王志贤上桌,“大哥!”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看到笑嘻嘻跑来的于山洪,南羽叹气道“你还真会挑时候!”

    “嘿嘿,我老远就闻到肉香了。”于山洪也不客气,找了个空位径直坐了下来。

    南羽无奈,给这家伙添了副碗筷,招呼难得来一次的王志贤和文丽道“粗茶淡饭,可别客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