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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九章 化鸟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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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梦之所以咆哮,那是突然之间觉得面前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姜牧羊为了一座虚无飘渺的西王母神山,发兵十数万血肉之躯,强攻硬夺,父子反目,以致祸害他族,血流成河。若是说华夏诸侯愚昧,那么戎狄蛮夷就是荒谬绝伦。

    他们虽是戎狄羌胡,但也是天地之中的生灵,自己心存善念,又有道义担当,到头来却是血流山河,事情怎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到底这是谁之过?

    我错了吗?

    他们贪婪愚昧固然可恨,但若没有自己的推波助澜,也不会勾起他们的邪欲,就不会酿成惨剧。

    秦梦想及于此,心绪复杂,不安自责忐忑,五味杂陈。

    不多久,云开日出。

    在库车惊疑注视的目光中,秦梦登上了只有东方上国才会骑乘的战车,优雅闲适的向谷口驶去。

    让库车目瞪口呆的是,秦梦只凭两句话,占领谷口高地的精锐之士随之下山就归顺了。

    “既然招抚了犬戎,我们就当将计就计,制造月氏士气低落假象,设伏羌戎,一举全歼!”崔广献计道。

    秦梦摇头否决了,夏的颅里应外合姜牧羊的烟火信号没有点起,而是一直按兵不动。

    大半日来,秦梦只做了一件事,同魏王的阉奴魏延年,救治了不少遗落战场的羌戎士卒。

    魏延年颇为不解的问秦梦:“既然扶植姜牧羊的三王子,而又为何遣派羌戎去解救其他王子呢?如此一来姜戎势必内乱,姜耗牛将不能主宰羌中高原,大宗伯所图为何呢?”

    秦梦问道:“我是什么人?”

    “我魏国大宗伯,秦国文昌君,周室王子啊!”

    秦梦又问道:“诸夏七国和羌戎捉对厮杀是否敌手?”

    魏延年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摇摇头。

    秦梦高深莫测的点点头:“对,我等正宗华夏后裔既然不是羌戎敌手,是否要防备他们有朝一日崛起?”

    也不知魏延年是否明白,点头附和道:“大宗伯果然眼界胸怀高诸夏诸侯一等,不愧为恩泽华夏的周室王子!”

    秦梦苦笑,自己都特么操的哪门心思啊?今日之举,也不知道能对后世留下点什么益处,不过至少近些年来华夏不用惧怕西南羌戎的威胁了。

    半日来急得库车如蒸锅上的蚂蚁,在秦梦面前来回转悠,他知道秦梦有所谋划,也不敢打扰,只能抱拳击节,哀叹错失退敌大好时机。

    日头偏西时,秦梦才终于要求库车陪同前去月氏和羌戎对峙的前线看一看。

    秦梦隔岸见到了躺在抬辇上的姜牧羊。

    一别不过一月,姜牧羊却苍老不堪,面容憔悴。

    “大王别来无恙!听说你受伤了,用不用小子为你治治伤啊?”老友相见,秦梦唏嘘感叹,由衷的关心高呼道。

    姜牧羊面无表情的摇摇头,嘴张了张,秦梦听不到他所言。

    “大王说,你敢来吗?”身边有羌戎侍从用羌语向秦梦表达姜牧羊的意思。

    “有何不敢!”秦梦高声郎笑道。

    身后无数人都为秦梦捏一把汗,纷纷劝阻。尤其二王子库车,执意不许秦梦置身险地。

    秦梦却淡然一笑道:“我乃周王子,我有天命,又有何惧?”

    秦梦这就是彻头彻尾的装叉行径,他有这样的底气都是来自姜牧羊身后站着的姜牦牛。

    昨日秦梦带他看了女人脱衣后,便毫不隐瞒的为他揭底了光明神女的由来,最后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天雷世人都能模仿,光明神女又算得了什么?你父王被愚昧私欲遮住了双眼,若还是不退兵最终会将你们研种羌戎推向覆灭之地,你打算怎么办?”

    “弑父夺位撤军!”姜耗牛说得也干脆。

    羌戎就是干脆直爽。

    弑父夺位,戎狄羌胡之地就有这个传统。华夏诸侯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虽说这不符合礼义,但这一继承王位的方式,却能让国家或部族保持强有力的竞争力。

    但凡能弑父杀君继承王位者都不是笨蛋,他们多数有能力带领国家或部族在野蛮丛林里取得一席之地,随着强大,人们对弑父夺位也就默认了。

    秦梦心中击节叫好,可是脸上却装出不悦之色,摇摇头说道:“杀父弑君不符华夏礼义之道,你父虽然暴虐,但毕竟是你父!望你给予他善终吧!”

    当时姜牦牛及其不情愿,但见秦梦执意如此,也就点头同意了。

    “你需要多少人?”秦梦又问

    “三五十人足矣!”姜耗牛雄浑自信的答道。

    三五十人从哪里来?自然是那些伤势不重的羌戎士卒,不过秦梦可不只是找了三五十人。他通过魏延年做翻译,找出了姜牧羊二十多个儿子的一百多部落族人。

    秦梦授意魏延年为他们灌输了一个消息,姜耗牛不仅要弑君夺位,而且回到羌中,还要屠戮诸王子。

    本来秦梦是可以通过姜牦牛控制整个研种羌戎,如此一来,姜戎就要四分五裂,既然是要扶立姜牦牛,为何还要背后拆台,这就是魏延年想不通的地方。

    秦梦不能忘记积石山中姜牧羊林立人头杆子一幕,姜戎彪悍,居高临下,月氏凭借大斗拔谷天险坚守,尚且险象环生。若有一日姜戎王突发兴致,突进中土,那岂不如狼入羊群,华夏百姓尽被屠戮?那又是人家北郡。

    一个统一强大的野蛮民族破坏力是惊人的,秦梦通读华夏史书,怎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此役之后,羌戎伤亡惨重定会撤军,姜耗牛也会夺位称王,可是难不保过几年姜耗牛不成为第二姜牧羊,独断暴力,唯舞独尊。到时候又不知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

    羌戎若是分裂为数支部落,也就不会出现今日的情况了。

    秦梦让卫先生协助一百多位姜戎走河西走廊,出乌鞘岭,过金城置,返回羌戎王庭。

    只要这批羌戎回到羌中,那么留守的姜牧羊王子,就会纷纷起来造反或者自立为王,到时候羌地自会大乱,羌牦牛想做独夫,也就势必登天了。

    秦梦也觉得自己阴险卑鄙,然而想想荀子老先生所言,小慈悲却是大作恶,也就释然了。

    世上之事,岂有两全之利,只能遵循阴阳之道,找到平衡,才能达到浑圆一体的境界。

    “你不怕本王杀了你吗?”秦梦刚一踏足羌戎阵地,姜牧羊就满脸愤怒虚弱的质问。

    “小子死不足惜,稍安勿躁,大王身体重要!”秦梦拱手轻声安抚姜牧羊。

    姜牧羊的箭伤要比秦梦预料的严重,身上多处包扎伤口的布条依然浸润着鲜红血中。

    谁知姜牧羊凄厉笑道:“本王一直再为此生不能手刃你这个可恶无赖子而抱憾,你却送上门来,来人取我弯刀……”

    秦梦也呵呵笑道:“大王就这么性急吗?你就不能容我为你治伤止血后,再来杀我吗?我将你三王子放回,皆是表示无意和你为敌之意,想必你也知光明神女是怎么回事了吧?”

    姜牧羊冷厉一声吼道:“用不着,本王恨你咬牙切齿,你小子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千方百计阻挠本王前去西王母神山,你好求得不死之药……”

    姜牧羊依然执迷不悟,秦梦无奈,苦笑道:“我是为你好,为你们爹生娘养的羌人好,世上压根就没有不死之药!”

    “住嘴!”姜牧羊喘着大气,捂着伤口,吼道:“还不取我弯刀,本王先杀了这厮,再一股作气荡平月氏,直取焉支山,觐见西王母!”

    “父王!王子殿下对我等没有恶意,若是要和我羌人为敌,早就和犬戎将计就计埋伏我们了!”姜牧羊身后的姜牦牛早就看不下去,出言劝解道。

    “孽子!你是不是也被他蛊惑迷了心智?来人先将这叛逆拉出去砍了!”姜牧羊更是怒不可遏咆哮道。

    姜牧羊等着血红的大眼,逼视着秦梦,随即又哈哈大笑道:“当初你小子危言耸听,劝解本王出兵平灭月氏,小心家中起火,还说什么忌杀伤了天理,还说一切都是骗局,本王岂会再上你当?你无非就是为了阻挠本王觐见西王母。光明神女也已化鸟飞升,这是在昭示本王快去。本王心意已决,什么都阻挡不了本王!来人取刀,我要亲杀这竖子!”

    姜牦牛一拱手说道:“让王子殿下见笑了!我回来向他述说了光明神女由来后,他就失心疯了!王子殿下莫要和他计较!”

    “疯了?”秦梦也不敢置信。

    “咳咳咳……你们想造反吗?我的刀在何处?速速取来!我的十八位亲卫何在?”姜牧羊在坐辇伴随呛咳还咆哮不止。

    “他们昨夜都阵亡了!只剩我一人了!大王我们撤兵吧!”突然旁边一位浑身血污的汉子跪倒抱着姜牧羊的双腿嚎啕大哭道。

    也许是撤兵刺激了姜牧羊,他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孽仆!叛逆!扰乱军心者死!”

    猝不及防,秦梦眼睁睁看着姜牧羊抽出侍从腰中弯刀,直接就划开了他最后一位忠仆的脖颈。

    “噗”的一声,那羌戎的血喷出了二尺之高。

    姜牧羊大概欲要抬脚甩去脚下侍从的尸体,可惜他忘记了身受重伤。他的脚只是无力的抬了抬,随着整个人也颓然躺在坐辇上了。

    “宗主小心!”鲁勾践眼疾手快持剑护在秦梦身前。

    秦梦无惧,他和姜牧羊距离尚远,鲁勾践闪在一旁。秦梦再次见到姜牧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自己,胸口处插了一柄匕首,血流汩汩,却是再不能动弹!

    “若是伤到王子殿下!牦牛不敢担待,情急之下,只能出此下策,还望王子莫怪!”姜牦牛躬身作揖,满脸愧疚之色。

    似乎他杀的不是他老子,而是自己的老子,秦梦无语。姜耗牛早就惦记着要杀他的父王,如今心愿达成,从此以后他就是羌戎的大王,再无羁绊,心中该是多么畅快!

    秦梦漠然摇摇头,对姜牦牛没有半点好感,不过念及左清,还是收敛了脸上的嫌弃之意。“带我前去我的夫人飞升之地一观!”这才是秦梦此行的最大目的。

    姜牧羊死了就死了,他也是罪有应得,为一己私利,祸害了多少人。姜牦牛能顺利取代姜牧羊也是民心所向,这两日羌戎死伤惨重,随军的粮草牛羊也已吃尽,人心惶惶,早已不堪再战了。

    秦梦在羌戎阵地上被奉为上宾,这让对岸以二王子库车为首的月氏人诧异莫名。

    秦梦离开时,隔岸对库车喊道:“妻舅稍安勿躁,本王子回来,就协调你们罢兵止戈!”

    茫茫群山之中,姜牦牛向秦梦指出了左清的飞升的山头,平凡无奇,既无山洞也无夹壁,左清消失的却够蹊跷。

    “会不会掉下悬崖了?”鲁勾践望着千仞峭壁质疑道。

    “没有这个可能,我和所有士卒亲眼所见神女化鸟飞走的!再说若是凡人,山下必有尸骸,即便野兽叼走,它也有个踪迹!父王可是派遣了两万大军在此搜寻了一天一夜,结果踪迹皆无!”姜牦牛铿锵有力的反驳。

    秦梦又不知让姜牦牛重复了多少遍左清飞升的细节,然而秦梦依然想不明白,左清怎么做到的瞒天过海。

    返回的路上,姜牦牛私下对秦梦表示忠心:“王子殿下放心,在下不会觊觎西王母的不死之药,若是王子不弃,我等羌戎皆愿效力!”

    “尼玛!姜牦牛和他老子一样也认为老子所作一切都是为寻找西王母的不死之药!”秦梦腹诽,不过凝视姜牧羊良久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算我对牛弹琴了!”

    这也不怪姜牦牛听不出真假,误会秦梦的用心,左清化鸟飞升,就连秦梦都解释不清,更何况未开化的羌戎呢?

    “爱妻,清儿,你在哪里呢?”秦梦心中苦闷,这种解不开谜团的困扰,更比相思折磨人心。

    秦梦重回两军前线,主持了羌戎和月氏的息战和解。姜牧羊保证,羌戎从此不越祁连山之北一步,并且表示不再和月氏为敌。

    羌牦牛遵不遵守协议这都不要紧,反正姜牧羊一死,羌戎也会随之分崩离析了。

    姜牦牛率兵撤离时,秦梦送了他点粮食,就是为了让羌戎少祸害沿路的部族。

    这让姜耗牛感激不已,统领三军向秦梦伏跪。

    秦梦受之有愧,扭头就走了,姜耗牛不会饿死在路上,但有可能拜秦梦所赐,回到羌中被早有准备的众兄弟给弄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