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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阎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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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梦不信这个邪,一头冲进魏丑夫所在的院舍,叮叮当当悠扬的摇铃声随即响起,秦梦一见魏丑夫的房舍,便是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完全压住了平时魏丑夫房中具有的香囊味。

    魏丑夫的头颅也已不见踪影,身体四肢以大字形仰躺在床榻之上,身上都是血污,血水汇集在屋中土质地面的坑洼处,星罗棋布犹如一汪汪的湖水。

    场面过于血腥,秦梦旋即退出,重新打量了囚禁魏丑夫的这个院落。

    独门独院,原本只是长安君成蟜僮仆休息的平常院落,这和旁边的几处形制一模一样,如今都被用作了墨门兄弟住所,除了墨门兄弟,一般外人不得靠近,再说魏丑夫入住也就不到两日,防范如此严密之下,怎会发生如此离奇的命案?

    “今日谁当值?”秦梦也陷入了迷茫之中,遂又问道。

    “这两位兄弟!”鲁勾践招呼过来两位墨者。

    “回报少巨子,魏丑夫朝食吃的不多,巳时,他还在屋中溜达,我等还和他打了招呼,后来他又回到了榻上,也是我等疏忽,午时刻上我俩有些犯困,便在院中树下小憩了一会,醒来时也就刚到未时,偷眼打量了一眼魏丑夫的房中,这才发现出事,请少巨子执行门规责罚!”两人稽首伏跪道。

    “起来吧,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秦梦一挥手,又问道:“如此说来魏丑夫死于午时之间,也就是你们休息的时候!这期间你们就未觉察出有任何异常吗?”

    两人望着天,沉思片刻,摇摇头说道:“不知,今日也怪了,特别犯困,我等醒来也是心有愧疚,怎么就睡死过去了!”

    “哦?”秦梦似乎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追问道:“如此说来,不是你们没有觉察异样,而是睡的太死?”

    两位墨门兄弟彼此惭愧的望了一眼,惭愧的向秦梦点了点头,不过他们又补充说道:“不过我们可以确定,我等迷糊期间,没有人踏入院中!”

    墨者所言不虚,院中地下埋伏了不少消息机关,凡是有人踏入院中,便是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即便值守此院的墨者聋了,外面巡查的墨门兄弟也会闻声赶来!

    “兄长不觉奇怪吗?”秦梦突然侧脸看着院门提问鲁勾践道。

    鲁勾践沉吟片刻,突然醒悟:“就是!摇铃一响,墨门子弟必来增援,如何到了现在咱们兄弟都没有反应?”

    秦梦掏出墨门的黑哨吹了几口,过了良久,才有三五满脸睡意强打精神的墨者前来报到。

    “是不是头脑昏沉?”秦梦询问了一二墨者,他们皆点头。

    “他们这是中了迷魂烟!”秦梦迅速就得出了结论。

    那么是谁在我们老巢点得烟呢?就在秦梦思考谜底时,鲁勾践恍然叫道:“范增,是范增这厮……”

    鲁勾践猜测,范增为老母向上天祈福,燎起浓烟,而浓烟就是迷魂烟,正值上风口,下风口处的墨门兄弟住所全都被覆盖住了,这就导致了墨门兄弟中招沉睡。

    “范增,范增……他和魏丑夫本没有交集啊?他为何要下手去杀魏丑夫呢?”秦梦不能理解,但这个线索也不能白白放过,范增也就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快马加鞭的追赶,还来得及。

    “报!”就在秦梦派出墨者去追范增时,突然墨者拎回一个用来盛用饭食的提篮,来到秦梦和鲁勾践的面前,禀告道:“我等在庖厨房中搜索时,发现蝇虫绕着梁上提篮飞舞,拿下一看,这才发现是颗人头!”

    秦梦一惊,果见竹篮里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这人不是魏丑夫!倒像庖厨中的杂役阎四!”秦梦定神打量之后得出结论。

    阎四是秦王和赵姬赐给秦梦的家臣,因为他善于庖厨,这才留在庖厨干点杂活。

    “阎四应是间细!”秦梦断言道,“这应是完事之后的杀人灭口!对对魏丑夫房中的死尸,确认一下是否就是阎四?”

    秦梦心中安定许多,若死者不是魏丑夫,那么魏丑夫必还活着,十有八九,混入了先前出城的范增车驾中。

    果不其然,榻上之人果然是年轻的庖厨阎四,得到确认后,秦梦吩咐道:“人死为大,不予追究,为其收敛吧!”

    秦梦回到自己的居所,坐等拦截范增的墨门兄弟回报,约莫半个时辰,听到院落外面有人哭嚷,走出门去一看究竟。

    “师父,这是阎四婆娘,她不要抚恤,非要讨一个公道,她口口声声要为其夫鸣冤,声称阎四绝不是卖主的奸人,非要一见师父……”姚贾眼中充满同情的说道。

    姚贾话未说完,就有一位披散头发,满脸泪涕的夫人,膝行秦梦身前,哭诉道。“君公,我家阎郎冤枉啊!平日里安分守己,从不做半点出格的事,更不会是什么奸人,贱妇愿以三个儿女还有自己性命担保,我家良人绝非奸人!”

    “我武断了?”秦梦有些诧异,看着攥着拳头,悲愤交加,脑袋不断杵地的阎四婆娘,不禁反思。

    “阎家大嫂先起来,此时还在调查之中!还无定论!“秦梦将妇人拉起,转而看向姚贾问道:“怎么回事?”

    姚贾不好意思的垂头,凑到秦梦耳边说道:“奉师命料理后事,弟子这才发现阎四一家家徒四壁,他若是细作,也不至于三个孩子饿得嗷嗷乱叫吧!于是弟子就侧面打听了一下,谁知还被她家婆娘听出了端倪,这才不依不饶的过来讨个公道!放心弟子一定处理得当!”

    这时追截魏丑夫的鲁下弦疾步进院,身后赫然带着的人就是范增。

    秦梦一见范增那副大义凛然之态,便就认定,今日之事就是他所为,不由带着怒气指着地上的孤儿寡母喝道范增道:“那庖厨是你杀的?”

    范增瞟了一眼泪人一样的三个孩子和妇人,叹息道:“不错,他命不好,他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事情,你说他能不死吗?”

    秦梦未想到,范增如此光棍,一下就承认了。

    “魏丑夫,人呢?”秦梦急忙追问道。

    “范增凄然一笑并不作答。

    鲁下弦附耳对秦梦说道:“这厮携带魏丑夫出城之后,就和一众仆从分道扬镳,独自带着咱们护送他的人在大路上狂奔!魏丑夫,愚兄也已加派人手去寻了!”

    魏丑夫一旦逃脱,哪还能再找到?秦梦长长泄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让兄弟们回来吧,不用再找了!”

    “什么要做这一切!”秦梦凝视范增,眼中尽是杀机的问道。

    “奉主公之命!”范增一脸大义凛然说道。

    “托辞!哈哈哈,你家主公?不知在哪个海上漂着呢?竟说是受龙阳君之命!你这是再挑拨离间我同她之间的关系吗?”秦梦大怒,瞪着范增喝问道。

    一旁的韩政都不看下去范增傲娇的神态,一脚将范增踢跪在地,抱剑怒目瞪视魏丑夫,虽无言,但面上尽是“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我家主公对你一片真情”之意。

    “信不信由你!”范增艰难的平衡好身体,凄然冲秦梦笑道。

    “是你杀了我的爹爹?”一旁嚎啕哭泣的孩子突然爬起身来扑在范增身上又打又踢又抓又咬的歇息底里怒吼道:“我要杀了你,替我父报仇!”

    兄长的暴起,引起了他两个妹妹的起身响应。

    范增并未有一丝反应,任凭孩子们肆虐,以致衣衫破裂,后背被抓被咬出血。

    “好了!乐儿,让君公大人为我们做主就是!”一旁的阎四婆娘一把拉开她这个只有五六岁长子,喝住两个女儿,再次领着他们跪倒在了秦梦身前。

    “你叫阎乐?”秦梦从凝视范增的愤怒中很随意的就转化成了一副慈爱的面庞,好奇的打量阎四家的长子。

    “正是,小子名叫阎乐!”小童并不怯场,迎着秦梦目光回答道。

    “好,听说你朝食都未吃,还饿着肚子?”秦梦摸着他的头,毫无架子的问道。

    “启禀君侯,父亲从不沾拿主家庖厨的食物,因而我家总是吃不饱!”孩子天真的说道。

    秦梦也郑重说道:“你父的为人让人敬重,本公要重新对你父臧否,而且还要厚葬他,你的娘亲本公也要供奉到老,本公也要招纳你为上等客卿,现在你年纪小,就为我打理庖厨好了,日后长大再委以重任!”

    阎氏听闻,感动的又是涕泪横流,死命的向秦梦稽首致谢。

    秦梦点头和她们告别,目送她们离去,回头看向范增冷冷的问道:“看在龙阳君的份上,如是招来,还可饶你不死!”

    范增微笑着镇定的说道:“就因为秦子慈悲仁爱,贱下才不敢欺罔秦子,这一切确是授意主公所为!也许秦子可能不信,早在鬼谷学宫时,我便昧着良心做了出卖秦子的事情!”

    秦梦听了,心里不由咯噔一震,顿时明白,发生在鬼谷学宫那么多蹊跷事情的根由了。

    此时范增倒是坦然了起来,他淡淡说道:“为何秦军会攻占鬼谷学宫?而学宫中甲骨何以保存完好?学宫师生又何以全身而退?秦子知道吗?就是因为,我奉命做了大将军桓齮的内应!”

    “是龙阳君让你这样做的?”秦梦不可思议的问道。

    龙阳君一直都不忘复辟殷宋江山,为此处处碰壁,以至于黏着秦梦去寻找商王的海外之地。那是四年前,秦梦为了躲避夏姬无所不在的追杀,导演了一出假死的骗局,本来邀请龙阳君一同前去倭岛,谁知龙阳君就被羯陵伽的佛法给洗脑了,被忽悠着就跟着羯陵伽扬帆去了三千罗汉五千诸佛的西方极乐世界。

    秦梦也同意,毕竟横跨太平洋美洲探索风险太大,不如先让龙阳君由羯陵伽领着先去印度洋历练历练。

    龙阳君这一去就是四年多,至今没个音信,范增非要说受龙阳君授意,秦梦如何能信呢?

    范增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是的!主公临行时,曾和我畅谈,若是她没有回来,复辟祖宗社稷的大业还是要继续,到时只有人和我联系,若见她的手迹,务必遵照执行,我范氏世代蒙受宋公荫泽,如何会不遵?”

    “那你是见到你家主公龙阳君的手书了?”秦梦诧异的问道。

    范增诚恳的点了下头说道:“回家看望病重母亲是真,可是在路上,就又接到了主公的书帛,令我再受他人驱使!对于秦子的为人,贱下仰慕之至,若非今日无奈之举,贱下决计不会做出一丝半点有损秦子的事情……”

    “你确定是龙阳君手书?”秦梦不可思议的问道。

    “自然是,不过我已看出,主公的帛书有些年头了!”范增说道。

    不排除当年龙阳君被要挟,留下的令手下门客听令的书帛!如此说来,秦梦心中的疑惑尽去,此事还不能全怪龙阳君不讲义气了。

    “那我庄上的情况为何你能了如指掌!”秦梦不解的问道。

    “我只是一个傀儡,一天一夜我奔驰千余里,到了咸阳,见到了秦子,还不知道要干的到底是何事?至到被人指使熏烟,才知道是要救人!其实贱下好几次都想向秦子吐露事情,可是想到复辟殷宋大业,便也就打消了念头!”范增言语有些愧疚的说道。

    “如此说来,你也不知受谁人指使,就稀里糊涂干了这些事?”秦梦蹙眉问道。

    “不,指使我的人乃是曾经软禁主公的秦太后夏姬,主公说过,要和我接头的人就是赵姬的心腹韩终,除此之外,可不遵其令!”

    秦梦并不抱希望的询问,没想到范增却给出了出乎意料的答案,这让一切都又敞亮了起来。

    “据你看我庄子里有他们的内应?”秦梦问道。

    范增摇摇头说道:“他们没有用内应,而是用的狗!”

    秦梦初听滑稽,细想之下,立时惊骇,就是啊!城里到处都是狗,魏丑夫自带味道,抓来一条就可用!

    从魏丑夫露面到现在不过一天的光景,然而公子子婴就能迅速有效的做出这么多决策,而且稳准狠,如何不让秦梦惊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