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谍战大后方 > 第438章: 入渝朝夕路八百(3)

第438章: 入渝朝夕路八百(3)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涂镇山吼唱着秦腔《两狼山》,张弛有序地向篝火生起的方向走去。

    西天的太阳留下半张笑脸,天地之间灰蒙蒙一片。

    《两狼山》苍朗雄壮的唱音在山谷中回荡,仿佛天兵天将捉拿妖猴孙悟空时发出的声音。

    围着篝火吃喝的些许人被涂镇山的吼喊声惊动,全都把脑袋仰起来向这边张望。

    涂镇山看清楚了,这伙人一共9个,6男女;从行头上看应该是送亲或者迎亲的。

    涂镇山一头雾水,迎亲或者送亲的队伍在这山谷中生火干嘛!

    哦,对了,人家不是在大吃二喝吗?

    还真有兴致,傍晚时辰伴着西天只有半张脸的太阳;生起一堆篝火;篝火上面支撑个架子,架子上吊一口钢筋锅;烧煮肉食,不是神仙向往的日子吗?

    这9个人是神仙?屁!世上哪有神仙?只有人才能营造出这样一个十分温馨的气氛来。

    涂镇山天南海北地一边唱戏一边思索,篝火边站起来一个汉子喝喊道:“乡党你唱个球?过来喝两口吧!”

    这是一声关中腔调,这声关中腔让涂镇山百感亲切疑心重重——这里怎么有关中人?关中人开着汽车来这里干嘛?迎亲?不不不,好像是送亲;莫见个女子花枝招展吗?

    涂镇山心中想着停住吼唱,扬扬手臂道:“原来是乡党啊?你们到阿达去哩!”

    涂镇山纯真的关中腔使刚才喊话的汉子喜出望外,汉子向涂镇山招着手道:“哼唧个怂哼唧,来来来,咥一口羊腿再说!”

    汉子把涂镇山的问话说成哼唧,还说了怂,更说了一个咥字。

    咥就是吃的意思,只有关中人使用这种古老的语言。

    汉子用关中腔郑重其事地说出一个咥字,一下子拉近和涂镇山的距离。

    咥字是古周语,其他地方人不懂也不用;唯关中人锲而不舍。

    人说关中话本该是国语这不是抬杠,因为西周的故乡就是关中;中国语言和文化是在西周时期才基本定型的。

    京城东移后旗人语言成了普通话,似乎对不起纯正的中原百姓;但习惯成自然,习惯了也就这样子。

    然而遗憾的京城东移后国家似乎没有安稳几天,先是开封汴梁被女真人攻破;象征国家的两个皇帝做了俘虏,被押解到五国城。

    接下来又是满清旗人占领了北京弄了一个什么清朝。

    清朝拥满八旗子弟,八旗子弟的语言本来是学习汉语的变音;后来竟成了国语,真乃匪夷所思。

    涂镇山心中想着,打消了篝火之人是日本间谍野狼特战队的最初估判。

    汉子见涂镇山走到自己身边,伸出拳头在他胸前捣了一下扬声大笑:“标准的关中大汉嘛!比温糅高出一个脑袋哟!”

    汉子站在涂镇山跟前戥当一下嘿嘿笑道:“真是人比人吓死人,看兄弟这个块头;一脚能将温糅踏成肉疙瘩!”

    一顿,大惊小怪道:“兄弟块头俨然二郎神杨戬下凡,可这身装扮咋就像花儿仁义!啧啧……你看这衣服,絮哩索咯啊哦……”

    涂镇山见汉子滑稽、健谈,不禁窃窃嬉笑;道:“咱家是采药的嘛!大哥叫温柔?”

    一顿,笑声呵呵:“温柔这名字女不兮兮,大哥咋就叫上了!”

    温糅笑得山响,把手指指涂镇山道:“兄弟你听错呐,鄙人叫温糅;前面是米字,就是把几样东西糅和一起的意思!”

    看着涂镇山笑道:“我爹说我娘生我时正把稻黍、包谷、豆子面糅一起擀面,我就出生了;我爹就把糅给我做了名字!”

    惊诧不已地看着涂镇山:“兄弟你采药?从陕西跑到四川来采药?”

    涂镇山不屑一顾:“陕西、四川不就隔座秦岭嘛!秦岭那边是陕西,秦岭这边是四川;诸葛爷当年北征,把这蜀道还不当平路走?”

    “是是是!兄弟您讲得实在!”温糅不加掩饰道:“鄙人已经给你通报了姓名,可不知兄弟高姓大名啊!”

    涂镇山一怔,眼睛珠子在眼眶中骨碌碌转动几下道:“咱家不能暴露真实姓名涂镇山,也不能再叫对付蒋鼎文时的名字水金峁;干脆就叫铁砧怎么样?铁砧是把镇字拆开,好,就叫铁砧!”

    心中想过,灿然一笑,道:“咱家铁砧,铁是打铁的鉄;砧是锤砸东西时垫在底下的器具的砧!”

    温糅扬声大笑:“兄弟刚才讥笑我的名字,可你这铁砧才怪得拾不到手里;姓鉄已经很有意思了名字叫砧?明眼人一听你们家就是铁匠!”

    “温糅兄聪明!”涂镇山从腰间拔出两把陌刀拎在手中挥了一挥道:“知道两把刀哪里来的,就是我们家铁匠铺打的;我爷爷名叫铁锤,一生给人打刀;我的这把刀叫龙凤刀!”

    涂镇山手持两把陌刀说是龙凤刀在那里卖牌时,那个容貌如花的女子走到他跟前;用肩膀顶顶他道:“大哥这把刀叫龙凤刀?”

    涂镇山没有回答女子的问题却在回味女子用肩膀顶他的那个动作。

    这女子也太大方呀,跟咱家一见面就如此亲热;看来她是个骚……

    骚字没出口涂镇山给咽回去了,因为他不想用一个骚字来玷污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俏美人。

    涂镇山痴呆呆看着女子,见她面容红润,乌发青葱,皮肤白皙;鹅蛋脸,翘梢媚,一双眼睛仿佛山涧的黑葡萄;真乃月宫嫦娥,瑶池仙女。

    涂镇山有一种醉迷的感觉,面对如此美貌可人的女子;正常男人没有不醉迷的,醉迷是正常的;不醉迷才不正常。

    涂镇山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看向身旁的温糅吃吃呐呐道:“……这位……是……新……娘子……”

    “不不不!”温糅摇摇手道:“她是伴娘曹仁可!”

    “伴娘曹仁可?”涂镇山惊叹一声:“伴娘的名字很男性化嘛!”

    涂镇山笑道:“铁砧刚才说温大哥的名字女不兮兮,可曹仁可这名字纯粹是男人的名字嘛!”

    “男人又怎么样?”伴娘又用肩膀把涂镇山顶了一下莞尔笑道:“哥哥名叫铁砧,就不许妹妹叫曹仁可!来,让妹妹看看哥哥的龙凤刀!”

    曹仁可的这个动作更是落落大方,涂镇山一声未吭地站着不动,曹仁可从涂镇山手中接过两把刀抡了一下,咯咯笑道:“果然是好刀,还叫龙凤刀!这么说一把是公一把是母?”

    曹仁可用好看的眼睛凝视着涂镇山,涂镇山本是杜撰;见曹仁可如此的眼神和不寻常的问话,便就扬扬手臂道:“是呀,这刀叫龙凤刀当然一把是公一把是母!”

    曹仁可咬着嘴唇笑声吃吃,继续把玩着两把刀说:“哥哥你接着前面的话讲呀!妹妹还想听哩嘛!”

    曹认可的声音在红润润,薄森森的嘴唇上跳动;说得涂镇山心中直痒痒。

    涂镇山“哦”了一声定定神道:“铁砧是中国人打铁时的垫子,每个铁匠铺都有;形状像粗木桩,高0——100公分;还有的就是一整块铁!”

    顿了一下道:“也有铁砧下面是木桩,上面放一块厚厚的铁;我爷爷的铁砧就是这样的,是打造龙凤刀不可缺少的物器!”

    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我爷爷奉道教太上老君为祖师,称铁砧为太上老君的膝盖对之敬奉有加;不让我用铁砧开玩笑,也不可以在上面随便放东西!”

    看了曹仁可一眼嘿嘿笑道:“有意思吧?我娘生我时我爷爷正在打造龙凤刀,就给我起了铁砧这个名字!”

    曹仁可听涂镇山絮絮叨叨说了一河滩话,妩媚地看了他咯咯笑道:“哥哥您也很健谈呀!”

    手中把弄着两把陌刀说:“既然是龙凤刀那就送妹妹一把如何!”

    涂镇山脑门“嗡”地一响,乜斜这眼睛看向曹仁可心道:“涂镇山遇上真身咧!这女子是个光棍!”

    曹仁可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涂镇山大脑皮层“咯噔”一下,意念中突然闪出荷子内亲王这个名字。

    涂镇山没见过荷子内亲王,可他听关锦璘讲过那是一条美女蛇;稍不留心就会被她拉到石榴裙下。

    关锦璘说自己是在荧光夜总会跟荷子内亲王相识的,荷子内亲王将他诱至樱花园;差点让他放了炮。

    关锦璘之所以跟荷子内亲王在荧光夜总会相识,那是因为鸡公车夫雷大头4人失踪后关锦璘是为了侦破案件进到夜总会侦察线索;荷子内亲王是个闲不住的夜壶子正在夜总会钓鱼,两人各求所需跳了一曲“嘣嚓嚓!”

    当然荷子内亲王的最大嗜好是搞派对——无休止的邀请几个男人一起跟他排队。

    陕西省主席蒋鼎文就跟荷子内亲王搞过派对。

    汉奸吕明端和日酋犬神俊彦是荷子内亲王派对上的常客。

    吕明端更因为家伙6公分长,是荷子内亲王的首选。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荷子内亲王?

    涂镇山心中急剧地寻思着:荷子内亲王又叫荷子公主,可这个女人名叫曹仁可!

    曹仁可?曹仁可不就是把荷字拆开来叫吗?只不过草字头成了曹,单立人变成仁,可字没有动!

    哈哈……呵呵……眼前的女人果然是荷子内亲王!

    涂镇山心中说着,又惊又喜;看了曹仁可一眼道:“曹小姐如此的美貌细嫩,月宫中嫦娥也比不上;玩刀玩枪咋能成?还是不用刀的好!”

    说着,从荷子内亲王手中将两把陌刀拿回来。

    现在,涂镇山完全可以肯定,这个一见他有点犯骚的女人就是荷子内亲王。

    问题来了,既然是荷子内亲王,咋就和温糅一起来送亲?其中有什么秘密和阴谋?

    涂镇山打算从十分健谈的温糅嘴里得到答案。

    把目光从荷子内亲王身上转到温糅这边道:“温糅大哥是关中阿达人?你们要给哪里送亲?弄成如此大的规模!”

    涂镇山说者,看看几个围着篝火头也不抬又吃又喝的汉子呵呵笑道:“千里迢迢为送亲,这门亲事一定不简单啊!”

    温糅把涂镇山这个乡党看成无话不讲的兄弟,从烤熟的篝火旁抓起一根鸡腿递到涂镇山手中;拉他坐在地上道:“铁兄弟坐下来我们慢慢谝,对,先咥一根鸡腿;还有这个!”

    温糅抓起半瓶子白酒递给涂镇山道:“这是白酒,天马上黑了;抿一口身上暖和!”

    涂镇山也不拒绝,将酒瓶子按在嘴边喝了一口放在地上;啃了一口鸡腿眼睛四处扫视。

    涂镇山看过围着篝火的6男女,已经甄别出个女的除过荷子内亲王另外两个一个是新娘,一个是伴娘。

    6个男的除过温糅,5个里面4个是小鬼子。

    荷子内亲王和4个小鬼子混在送亲队伍里面想干甚?如何混进来的?涂镇山必须搞清楚。

    “温糅兄!”涂镇山叫了一声:“你们这场送亲阵势不小呀!哦,对了,你还没有回答鉄某前面的问题哩!”

    温糅一怔,嘴里“哦……哦哦……”着道:“铁砧兄弟是问我们是关中阿达人吗?西安府鱼化寨!”温糅铿锵有力道:“我堂伯父叫温大鼎,是重庆陕西商会会长;去年回老家看上邻居牛二的姑娘琏儿,说今年要成亲;给省主席蒋鼎文打了个电话,蒋主席派专车送琏儿姑娘上重庆成亲,温糅专程送行;蒋主席有几个亲眷也上重庆,我们便就同行!”

    涂镇山心中一下子亮堂起来,心想蒋鼎文是个大嫖头早跟荷子内亲王骨滚过床单;荷子内亲王是以亲眷的名义加入送亲队伍之中的。

    涂镇山基本里出一个头绪,看向琏儿姑娘;见她只有十几岁,便就问了一声:“温糅兄,乃伯父年庚几何?”

    “鄙人伯父温大鼎时年五十有八!”温柔直言不讳道。

    涂镇山一怔,扯扯温糅的衣袖道:“这么讲琏儿姑娘要去做小,可她看样子只有十几岁呀!”

    温糅嘴巴贴在涂镇山耳边道:“琏儿姑娘16岁,跟乃伯父的孙女同岁;老牛吃嫩草嘛!谁让人家那么有钱!”

    涂镇山呵呵笑道:“乃伯父看样子是个财神爷,一句话就能调动陕西省主席的车!”

    看向停在草坪上的那辆车才发现,是豪华的面包车;而围着篝火吃羊腿、鸡腿的5个男子中那一个一定就是面包车的司机。

    涂镇山跟温糅乱谝着,寻思荷子内亲王要干什么?为什么混在送亲队伍之中赶往重庆?看来其中的水很深,涂某一定得顺藤摸瓜弄个明白!

    涂镇山心中想过抓住温糅的胳膊抖了一下道:“这么说新娘子是温兄的婶娘,这么美貌的姑娘给温兄做婶娘还是一大幸事嘛!”

    一顿,盯着温糅的眼睛道:“温兄一见鉄某的面就像认识似的,可是我们素味平生呀!”

    “这有什么奇怪的!”温糅扬扬手臂道:“能唱秦腔的是老陕!能唱《两狼山》是兄弟,铁砧兄弟在四川吼唱秦腔《两狼山》;温糅还不把你当兄弟看成座上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