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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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音揉了揉发麻的膝盖,站了起来。

    她按照周雨媚的话,准备去拿奉言真君留下来的剑。

    可那剑像是有万斤重一般,无论顾清音怎么弄它,它都纹丝不动。

    “不会和地黏在一起了吧?”顾清音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

    她不摆弄这剑了,她现在有很多话想要问她师父。

    顾清音回到了她师父的洞府,周雨媚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调香。

    “师父。”顾清音张了张嘴,突然又不知道要从何问起了。

    “怎么不把那老狗的剑给拿回来?”周雨媚眼皮都不抬一下,她叹了口气,说道:“哎,算了我忘了……那老狗的剑有一万多斤,你拿不动也是正常的。那老狗估计过不久就会回来取他那把宝贝剑的,就让它放那吧。”

    我去!

    那剑真的有一万多斤?!

    那岂不是和孙悟空的金箍棒差不多重了!

    “师父,你刚刚的话……”

    顾清音这边刚刚起了个话头,就只闻周雨媚一声轻笑。

    她抬眼看着周雨媚,周雨媚这个时候也望向她,她眼神狡黠,捂唇说道:“我的傻徒儿哦,你不会以为,我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吧?”

    不是真的么?

    顾清音不知道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失落还是轻松,她张了张嘴,刚刚有千言万语顿时都说不出来了。

    周雨媚把顾清音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她拍了拍顾清音的手,说道:“我的傻徒儿,那奉言真君就是个死脑筋,你看他今天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怕是一定要毁你修为,为他那好徒弟讨回来的。我要是不那么说,他今天能饶得了你么?”

    顾清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懂了,是权宜之计。”

    “对,就是权宜之计。”周雨媚揉了揉顾清音的头,柔声说道:“好了,清音,为师累了,你先回去吧。”

    “……是。”

    顾清音从软塌上起身,看了她师父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等到了顾清音走出了洞府,周雨媚这才瘫倒在了软塌上,喃喃道:“这要被发现了怎么办……”

    ……

    第二日。

    顾清音在自己开辟的药田里浇水,她昨天让叶枫师兄帮她浇水,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听!

    “师妹,你还浇水呢?!”

    叶缘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差点把顾清音给撞了个仰倒。

    顾清音稳住自己的身形,她皱眉说道:“什么事啊,师姐?”

    “呼……”叶缘长呼了一口气,她咽了咽口水,说道:“师妹你快去师父那看看吧,出了大事了!”

    一听师父那里。

    顾清音就暗自觉得不好,她昨天回来之后就莫名的失落了一会儿,不过还好她想的开,这次能有惊无险也算是好的。

    这回找她不会是奉言真君发现了什么端倪?

    想到这里,顾清音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她捉住了叶缘的手,问道:“是不是奉言真君来了?”

    “是啊,现在师父等在哪呢,奉言真君非要见你,我这不是赶紧来叫你了么!”叶缘一口气说完。

    完了。

    顾清音感觉自己心中的一根弦断了。

    她想,这奉言真君是发现了什么,所以今天又回来找她算账的么?

    她感觉自己的腿有点抖,但不能不去,她师父还在那里呢!

    “我们走吧。”顾清音擦了一下自己鬓角下的汗,说道。

    ……

    “师父……”顾清音来到了她师父周雨媚的洞府后,就看到了奉言真君也坐在上首。

    她阖动了一下嘴唇,轻声唤道:“奉言真君。”

    顾清音不太敢抬眼,她怕一个眼神对视,奉言真君就提上剑刺过来了。

    不过……嗯……也不太对啊!

    今天的师父和奉言真君倒是没了昨天那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过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

    还是她师父周雨媚清咳了一声说道:“好了,奉言真君。这人你已经见到了,剑你也拿回去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奉言真君:“……”

    他不走。

    他的目光扫过周雨媚,来到了顾清音身上。

    顾清音被奉言真君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她甚至觉得奉言真君还不如痛快的给她一剑呢!也比这样折磨她来的痛快。

    周雨媚不悦的皱眉,她对顾清音说道:“好了,清音,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是,师父。”顾清音乖巧的应道。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奉言真君在背后叫道:“等等――”

    顾清音的脚步就瞬间不敢动了。

    “奉言,你这是什么意思?”周雨媚的声音透着不快,她厉声说道:“人我也让你见了,你现在这样不依不饶的有意思么?”

    “雨媚……我不是这个意思。”奉言真君并不擅长言辞辩解。

    如是别人,奉言真君并不会过多言语。他平时对不甚亲近的人,连眼神都不会施舍一个。可是……

    奉言真君不知现在自己是何种心情――愧疚、酸楚、后悔等等五味杂陈。

    他昨日回去之后,翻来覆去的想这一件事情,今日天不亮,就又来到了极乐宫,然后吃了个闭门羹。

    好不容易见到了周雨媚,在这里呆了许久,周雨媚才松口把顾清音给叫过来。

    这还没一会儿呢……

    “别叫我雨媚,奉言真君!”周雨媚的冷眼扫了过去,“我记得昨日,真君还叫我妖女呢,奉言真君不会不记得了吧?”

    “我……”奉言真君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抿了唇没有说话。

    周雨媚看到奉言真君这幅样子就有气,她转眼不再看向他,“我今日答应真君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我这里也有事情,就不留真君了。”

    周雨媚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奉言真君一点都没有昨日那副嚣张的样子,此时的他像是一只斗鸡斗败了的公鸡,连翎子都耷拉着了。

    “那我能不能与……”

    “不能,快滚!”

    奉言真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雨媚给挡了回去。

    顾清音:“……”

    她的心好累,她真的不想留在这里,她能不能悄悄溜走?

    “你先回去吧,清音。”周雨媚许是看出来了顾清音的不自在,她说道。

    顾清音如卸重负,闻言就快步走了,没有一点停留。

    奉言真君看着顾清音的身影离去,这回他没有开口让她留下,他也明白,这孩子有些怕他。

    想到昨天的事情,奉言真君就感觉又是内疚又是苦涩。

    “这孩子叫清音么?”奉言真君转身问周雨媚道。

    周雨媚很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你话真多!没听到我刚刚的话么?”

    “清音是哪两个字?”奉言真君假装没听到周雨媚刚刚的话。

    “顾清音,清水的清,音律的音。”周雨媚被他缠的不耐烦了。

    闻言,奉言真君呼吸一滞,他的俗家名字就叫顾兆。

    周雨媚看着奉言真君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她说道:“你可别想多了,我那时候的情郎就恰巧姓顾。”她的手不自觉的扶上了自己的手环,细细拂过,“说起来,清音这孩子也可能不是你的……”

    话还没说完,奉言真君就打断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会补偿你和清音的!”

    周雨媚越是这样说,奉言真君就越是不会信。

    说完,奉言真君就离去了。

    周雨媚:“……”

    ……

    确认奉言真君已经离开极乐宫之后,顾清音这才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她师父的洞府。

    “你怎么又过来了?”周雨媚抬了抬眼皮,又继续开始调香。

    “师父,那奉言真君,是不是信以为真了。”顾清音刚刚回去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安,这才过来她师父这里的。

    周雨媚抬手放进炉子里一块香料,说道:“这不是挺好的么?他认为你是他的亲生女儿,不光不会计较沈衍止那件事情了,还会对你照拂有加的。而且那老狗说不定马上就要化神了,他一向是护短的,你以后出门可以嚣张点了。”

    这不是重点吧……

    “不是这个师父,关键是我不是奉言真君的亲生女儿啊,要是被他发现了我们欺骗他,那他岂不是会把我砍成肉片?!”顾清音着急的解释道。

    “嗯……”周雨媚停下了动作,她看向了顾清音,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是,那现在怎么办,师父?”顾清音渴望的看着周雨媚。

    “还能怎么办,只能别让他发现这件事情了。”周雨媚理所当然的说道。

    “啊?”

    “那要不然你现在去告诉奉言真君你不是她亲生女儿,你看他什么反应。”周雨媚提议道。

    “不不不!”顾清音摆摆手,怂了。

    她默默的退出了她师父的洞府,心想,大不了她这段时间就龟缩在自己洞府里修炼。反正不管是奉言真君还是那五个男人,都是让她头疼不已的事情,还是躲一段时间为好。

    ……

    顾清音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她没有想到奉言真君居然直接找上了她……

    她心中腹诽,她们这极乐宫到底怎么回事?这奉言真君是青羽派的人,就算青羽派与极乐宫离得近,也不能让奉言真君在这里来去自如吧?!

    顾清音又看了看奉言真君那衣服下鼓起的肌肉,心想可能没人敢拦住他。

    “清音!”奉言真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见到顾清音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

    来了来了,顾清音忍不住的抖了一下。

    奉言真君越是这个样子,就让顾清音越是心虚。她甚至能想象的到,这件事情被拆穿后,奉言真君的暴怒。

    “奉言真君。”顾清音乖巧的唤道。

    “清音……”奉言真君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儿,想到了即将要说的那件事,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真君有何事?”顾清音开口道。

    没事的话就让她快点回去吧!

    “你还叫我真君么?”奉言真君脱口而出道。

    顾清音:“……?!”

    奉言真君许是知道自己失言了,他清咳了一声,语气落寞的说道:“那天的事情,是为父对不起你,你……可以不原谅为父。”

    “啊?!”顾清音心想,这跳跃的可够大啊,这都为父的称呼上了!

    “不过清音,从现在起,为父会补偿与你的。”

    “我……我想先走了。”

    “等等,清音,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要与你说一件事。”奉言真君叫住了顾清音。

    “什么事?”顾清音不解的看着他。

    奉言真君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半响,他缓缓开口,“清音,你觉得我那徒弟衍止怎么样?”

    “还好吧……”顾清音有些不明白奉言真君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就还好么?”听到顾清音这样说,奉言真君有些失落。

    想了想,在别人师父面前说他那优秀的徒弟“还好”也确实不好,她也不是奉言真君的亲女儿,还是好好拍个马屁,以后被发现了也好求饶。

    顾清音想通了后立马换了语气,说道:“沈道友惊才绝艳,貌若谪仙,只不过我才疏学浅,说不出太多赞美的话。”

    “你真那么想么?”奉言真君激动地问道。

    “是!”

    “那好,那你和衍止结为道侣最好不过了!”

    顾清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