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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一道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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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秦遥就顶着个大黑眼圈痴痴地望着睡得正香的沈良永,等着沈良永醒来。

    “想找个人哭诉都没有。”,秦遥摇头自言自语。

    整整一夜,他都没有睡好。期间醒了好几次,每次看到野猪还在酣睡,这才能微微的松上一口气,然后继续提心吊胆的睡去。

    早上醒来时,野猪还没有醒,秦遥暗自庆幸。

    他缩在监牢一角无事可做。等了许久,迟迟不见沈良永那儿有动静。闲出鸟的秦遥望着正睡的野猪出神,渐渐的,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秦遥起身环顾四周,整个监牢都还处在沉睡之中。他迈开步子,缓缓朝着野猪靠近。

    “小遥哥哥~”,窗外突然的一声轻唤喊停了秦遥的步伐。

    秦遥站定,监牢之外的木窗上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是小宝。

    秦遥再次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人之后,驱步走到小宝跟前,“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待会儿被发现就完了!”

    “爹爹让我来的。”,小宝稚嫩的声音传来。

    接着小宝爬上窗户,腾出一只手伸进了窗子说道,“爹爹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小宝手里攥着一封信。

    秦遥接过信,环顾四周之后揣进了兜里,仰头对小宝说,“你快点儿离开这里,一会儿衙役们就该来巡牢了。”

    小宝点头,纵身跳了下去。

    秦遥准备看信,结果窗外又飞进来一根匕首。

    “小遥哥哥,还有这把刀,也是爹爹让我送来的。”

    秦遥弯腰捡起匕首,催促小宝离开。

    片刻之后,窗外只剩下了不时地鸟鸣,再没了小宝的声音。秦遥坐定,打开信封看烂叔写给他的信:

    小遥,我这里暂时脱不开身,等我处理完和北山季爷的事情之后,会马上救你们出去,你们先在牢里委屈几天。

    我通过季爷打听到了一些事情,你们两个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铁龙二要利用你们来治理猪患,所以眼下当务之急是你要搞定监牢里的这头野猪。它将会是助你出牢的一个跳板,当然,也是摆在你面前的第一道坎儿。

    匕首已经到你手中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看完之后,秦遥把信撕得粉丝,之后揉作一团,一把丢到了窗外。

    坐在地上,秦遥痴痴地望着睡在一旁的野猪,然后在看看自己手中的匕首,自言自语嘀咕道,“有武器就好办了。”

    “喂!那个死猪!”,秦遥一声大喊,震耳欲聋,安静的监牢中回声经久不衰。

    野猪猪身猛地一颤,哼哧哼哧的拱了起来,接着二话不说的就朝着监牢木柱顶了过去。

    “duang~”的一声,野猪清醒了。

    窗外新一天的朝阳把光芒洒向昨日的大地,窗内原来的牢房里开启了新一轮的对峙。

    沈良永不知何时睡醒,此时正饶有兴趣的看着秦遥和野猪。

    秦遥还是昨日的姿势,撅着屁股盯着野猪。野猪也一样。他们两个开始在不大的牢房里转圈子。

    倏忽间!

    秦遥拍着屁股暴起大喝,气势直接让野猪身体一抖。

    霎时间,野猪也朝着秦遥飞奔顶来。秦遥纵身一跃,两腿夹住了野猪大大的猪头,整个人骑在了野猪身上。

    “嗷吼...”,野猪一声惨叫,蹦起来几米高。

    巡牢的衙役们也开始工作,此时他们全部聚集在秦遥这里,观看秦遥大战野猪的好戏。

    秦遥双腿紧紧的锁住野猪,一手突然扬起一撮猪毛。

    难怪野猪刚才这么大动静,原来是被秦遥割掉一撮猪毛。

    秦遥手中还残留了几根猪毛,他像看战利品似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猪毛,时不时的还故意往沈良永的方向晃晃,炫耀炫耀。

    猛地,秦遥一个不留神,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野猪抓住机会,直直的顶了过来。

    秦遥猛挺身子,无奈晚了一步。他被野猪顶到了天上,结结实实的砸向地面。一时间摔岔了气,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

    野猪不依不饶,急转身子再一次扑了过来。

    “小遥!没事吧!”,沈良永双手紧紧的钳住木桩子,脖子几乎要伸出木桩之间的缝隙,眼中满是焦急担心。

    秦遥顾不上沈良永,咬牙站定身子。

    “砰!”,野猪再次顶了过来,秦遥也再一次飞到天上。

    “你敢不敢等我一会儿,让我缓口气你再顶!”,秦遥跪倒在野猪面前,指着野猪的大猪鼻子破口大骂。

    “小遥!你没事吧!”,关切地声音再次吼出。

    秦遥掏出匕首,手起刀落,挥砍着野猪身旁的空气。

    野猪这东西说来也怪,竟然知道惹不起秦遥手中的匕首。就在秦遥掏出匕首的瞬间,他突然调转猪头停了下来。

    秦遥翻着白眼松了一口气,挤出几滴唾沫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一人一猪,再次开始绕圈子。

    一旁的衙役们没了兴致,七嘴八舌的吵嚷之后,先后离开继续巡牢。

    秦遥被这头疯猪搞得出了一头汗。后山上无数的野猪,随便赶过来一头都好办,但是偏偏就赶过来一头不服秦遥管教的疯猪。

    “再来!”,秦遥怒喊。

    沈良永大喊道,“你可别逞强!”

    “死不了!”,话音未落,秦遥就冲了出去。

    野猪也不甘落后,与秦遥对向冲撞而来。

    第二次,秦遥第二次骑到了野猪的脖子上。只见他双腿紧紧夹住野猪肚子,双手抓住野猪的两只大耳朵。

    一个人骑在一头猪身上,在不大的空间里来回乱窜,疯狂颠簸。

    就这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日头西斜之时,双方终于停了下来,皆是疯狂的汲取着周遭空气。

    秦遥靠在墙角,手中的匕首抵在野猪的脖口处。一旁的野猪则乖乖的靠在秦遥的身下,显示出了从未有过的温顺。

    整整忙活了一天,总算是稍有成效。秦遥心中叹气。

    “良永哥。”,闲下来的秦遥喊道。

    沈良永脸上挂着微笑,他一直在观察着这一场“恶战”,此时也总算是可以稍稍安心。

    “今天晚上...”,秦遥欲言又止,接着叹气,扫视一圈又道,“晚上再说吧。”,言毕,小小的弧弯挂在了秦遥的嘴角。

    **********

    深夜,万籁俱寂。

    窗外毛月亮奄奄一息的微光照进监牢,监牢中的寂静更添几分死气。

    不多时,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监牢中的死寂,四周瞬间如炸锅一般沸腾。

    “猪疯啦!野猪疯啦!”

    衙役们一边四散逃去,一边不要命的扯着嗓门大喊。

    野猪在洪乡监牢里横冲直撞,见人就伤。不大的一会儿功夫,已经有十几扇监牢大门被野猪生生撞开。

    一时间,衙役,犯人到处乱窜,监牢内混乱到了极致。

    秦遥趁乱冲出监牢,抓住沈良永的衣角说道,“良永哥,快!先回到后山上再说!”

    沈良永点头。

    两人猫腰夺路而逃。如此混乱的场景之下,一只野猪已经让值班衙役焦头烂额了,自然无暇顾及出逃的犯人。

    混乱之中,一声高呼传了出来,“快去铁府找度台爷!”,随后声音便被各种哀嚎声淹没。

    听到身后的高呼,秦遥摇头咂了咂嘴巴,望着天空说道,“这个时间,度台爷应该正在某个石榴裙下快活,岂有时间来管这破事儿?”

    片刻。

    “高啊!小遥。”,出了监牢,沈良永竖起大拇指。

    原来秦遥趁着衙役休息的空当,指挥野猪猛烈的冲击监牢木门。几下之后,木门大开。之后野猪就如同发疯一般,见门就顶,见人就伤,场面才会如此混乱。

    “怎么控制这野性未褪的野猪的?”,沈良永疑惑。

    “呃...”,秦遥语塞,“其实...很简单...用匕首戳野猪的屁股,它就会疯狂顶门...当然,前提是得让野猪怕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