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上苍恩赐（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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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天，洪乡后山上的氛围实在压抑的要死。
胡婶没了，这是事实，尽管所有人都不愿接受。这两天，秦遥做的做多的事情就是坐在山顶上发呆，从日出守到日落，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十五岁那年，娘没了。从那时起，他身边就只剩下烂叔，良永哥，胡婶和刚会走路的小宝。烂叔和良永哥动不动就玩消失了，不带秦遥一起，所以那几年，胡婶陪伴秦遥最多。
现在，回不去了。
**********
”秦小爷，秦小爷！“，苟构疯狂叫嚷着朝秦遥冲来。
苟构日常大惊小怪，秦遥早已习惯，没有理会，仍然痴痴地望着山下。
苟构来到秦遥身边，“秦小爷，我刚刚在山下得到消息：铁龙二正在洪乡招收壮丁，意欲修缮打西边进入洪乡的官道。”
“这就表示县老爷的货近几天就要押过来了，咱们的机会来了。”
秦遥眼睛缓缓有神，“官道？”
苟构点头。
“秦小爷，进入洪乡最直接的路就是西边的那条官道了。但是...那条道在刚入洪乡时，有很长一截是盘在山上的。道南是险山，道北是陡崖...”
“想当年康乾之时，清国内部商贸发达，各地之间大量往来...据传言，咱们这位乔爷的老祖宗...正是于那块地起的家...”
秦遥稍愣，缓缓摇头，“所以啊...正是因为当年的乔家经常在那里设伏，现在咱们就一定不能循此方法了。”
“秦小爷，但是那截路确实是险地，这是不争之实啊。”
......
秦遥和苟构起身回洞，准备与石烂和沈良永商讨此事。
现在他们相对来说主动，因为铁龙二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秦遥他们早已知道县老爷要运一批货到洪乡来。
四人凑在一起商议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要从修路下手。
入夜，四人早早的休息了。从明天开始，他们与铁府甚至整个铁家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夜深了。
狂风骤至。
暴雨突如其来的直冲大地。
七月的天，按理说已经到了绵绵秋雨淅淅沥沥的时候。但这是一个漫长的夏天，暴雨也堪比六月大水，来的突兀，来的猛烈。
洞外暴雨，洞内安眠。
一夜，匆匆而过。
秦遥等四人迎着朝阳起床，还未下床就看到了洞里面没过脚踝的积水，几人脸上渐渐浮出笑容。
苟构言之，“天助我等啊！”
随即苟构开始滔滔不绝的“演讲”...
......
苟构言毕。
秦遥和石烂赶往洪乡西面，查看此时官道上的情况。沈良永和苟构则匆忙的下山，到洪乡四处招揽壮丁。
按照苟构的推测，此次暴雨，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让洪乡西面官道塌出一大片地方。苟构的推测也确实合情合理，因为每到暴雨之后，铁龙二总要四处抓人充工修路，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而且这次情况更加特殊。铁投押运的一大批货很快就要抵达洪乡，如果此时暴雨将运货道路堵上，铁龙二处理又不及时的话，那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此时的铁龙二必定在疯狂抓人。原本只是招揽一些壮丁简单修缮维护官道，以防出岔。现在，肯定不会再招揽了，而是直接闯宅抓人，不然工钱就是很大一笔开销。
抢修官道，估计至少也得是几千人的大工程。
所以，苟构认为，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他们可以假借铁龙二之势，在洪乡招揽壮丁，明面上跟其他壮丁一样，抢修官道，暗地里则可以为己所用。
正是因为苟构早上的这一番言辞，所以一大早的秦遥和石烂才赶往西面官道，看看是不是真的出现了塌方。
两人走在街上，此时的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但凡出现人影了，就会有衙役冲上来拿人。
若是男的，当场调往西山充工。若是女的，街上确实没什么女的。
......
衙役们不停的巡逻，街道上人越来越少。
秦遥和石烂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上，甚至还故意在衙役面前晃来晃去。尤其是秦遥，扭得异常厉害。无奈，衙役们属实是不敢拿人。
缘何？因为不远处一直有一个人跟着他们，这人就是蒙望。
蒙望不可怕，但是他身后是洪家，再往高点儿说，就是钟爷。
这些老衙役们都知道，如今的县老爷铁投，才不过任县官十三年。在此之前，县老爷一职是握在古兰洪家的。
洪家背倚南山钟爷，这人尽皆知。
衙役们当中流传：钟爷不简单。
贵县坊间虽然一直认为，在贵县乔爷最大。但是这些人大多是完全接触不到贵县高层的普通百姓。衙役们与之不同，他们知道的消息明显更多，所以对于贵县认知也就不像普通百姓那样浅显。
老头专门和衙役们三令五申，目前的秦遥一家暂时动不得，所以衙役们只能咬着后槽牙，看着贱兮兮的秦遥作罢。
秦遥和石烂还未到西面官道，就远远的看到了前方人山人海。
“不用看了。”，秦遥朝前张望了片刻便回头，“看着势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看来苟构猜的不错，果然塌方了。”
石烂指着秦遥笑道，“你小子脑子不太好用啊！看这街上”吃人“的衙役就知道这儿塌方了，还用得着跑到这儿一趟？”
秦遥一愣，随即道，“那你还跑来？”
“......”
**********
洪乡后山。
小宝背起小手，踱步于山巅，望着半山腰处秦遥身旁站成一排的十一个农人，时不时的咂嘴点着小脑袋，口中喃喃，“不错不错！”，颇有几分领导的风范。
苟构看着小宝这副小大人的模样，愣愣的傻笑着，心想，不愧是日后的五千岁翼王石达开啊！打小就看得出来不一样。
半山腰处站着的十一个农人，正是今早沈良永和苟构下山招揽而来的。
时下山下到处是衙役，混乱不堪，当时沈良永和苟构随便搞了两套“衙役皮”套在身上，就蒙骗过去了所有人，包括他们的“同行”。
他们两人借的是铁龙二的名头，但是却与铁龙二的霸道抢人，管饭不管饱截然不同。而是开出了一天一块铜板的天价，将这些人招揽过来。
因为苟构清楚，这十几个人，不仅仅是现下帮他们去西山官道探消息，更重要的是，以后会有大用处。
此时秦遥正站在是一个农人身边训话。他道，“从今天起，你们到西山官道上修路，我秦遥给你们每人每天一块铜板。”
“当然，还管饭，你们一会儿到了官道上之后，到了饭点儿就会有人来放饭的，你们尽管放开了吃。”
苟构听言，“......”
“还有，你们在修官道之时，记得少干活，多聊天。多和身边的人聊聊，凡是有听到关于县老爷运货的事情的，一旦属实，我有重赏！”
十一个农人听了秦遥这话面面相觑。
秦遥可能是第一次体会到稍有权力的感觉，所以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废话。看得出来，这排人中都已经有人听困了。
然而，秦遥还没停...
......
沈良永看着秦遥，然后摇头笑了笑，转头对石烂说道，“烂叔，待会儿把这些人放到官道上，他们不会卖了我们吧？毕竟...”
石烂摇头微笑，“不会，一天一块铜板，这个诱惑很大。”
“那...铁龙二不会开出更高的价格？”
“会！”，石烂坚定点头，转头轻笑，“但是...这些人想不到更高的价格，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会乱说。”
石烂舒气，“就像当年的小遥一样，以他的认知，能想到的最奢华的生活，就是每天起床可以吃两个柿饼。所以，当我告诉他皇帝生活很奢华时，他想到的就是，皇帝每天早起可以吃两个柿饼！一个道理！”
沈良永顶着微风，眯眼微微点头。
山下，秦遥终于停止了训话，让苟构带着农人队伍朝着西山官道出发了。
接连两天，洪乡后山上的氛围实在压抑的要死。
胡婶没了，这是事实，尽管所有人都不愿接受。这两天，秦遥做的做多的事情就是坐在山顶上发呆，从日出守到日落，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十五岁那年，娘没了。从那时起，他身边就只剩下烂叔，良永哥，胡婶和刚会走路的小宝。烂叔和良永哥动不动就玩消失了，不带秦遥一起，所以那几年，胡婶陪伴秦遥最多。
现在，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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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爷，秦小爷！“，苟构疯狂叫嚷着朝秦遥冲来。
苟构日常大惊小怪，秦遥早已习惯，没有理会，仍然痴痴地望着山下。
苟构来到秦遥身边，“秦小爷，我刚刚在山下得到消息：铁龙二正在洪乡招收壮丁，意欲修缮打西边进入洪乡的官道。”
“这就表示县老爷的货近几天就要押过来了，咱们的机会来了。”
秦遥眼睛缓缓有神，“官道？”
苟构点头。
“秦小爷，进入洪乡最直接的路就是西边的那条官道了。但是...那条道在刚入洪乡时，有很长一截是盘在山上的。道南是险山，道北是陡崖...”
“想当年康乾之时，清国内部商贸发达，各地之间大量往来...据传言，咱们这位乔爷的老祖宗...正是于那块地起的家...”
秦遥稍愣，缓缓摇头，“所以啊...正是因为当年的乔家经常在那里设伏，现在咱们就一定不能循此方法了。”
“秦小爷，但是那截路确实是险地，这是不争之实啊。”
......
秦遥和苟构起身回洞，准备与石烂和沈良永商讨此事。
现在他们相对来说主动，因为铁龙二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秦遥他们早已知道县老爷要运一批货到洪乡来。
四人凑在一起商议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要从修路下手。
入夜，四人早早的休息了。从明天开始，他们与铁府甚至整个铁家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夜深了。
狂风骤至。
暴雨突如其来的直冲大地。
七月的天，按理说已经到了绵绵秋雨淅淅沥沥的时候。但这是一个漫长的夏天，暴雨也堪比六月大水，来的突兀，来的猛烈。
洞外暴雨，洞内安眠。
一夜，匆匆而过。
秦遥等四人迎着朝阳起床，还未下床就看到了洞里面没过脚踝的积水，几人脸上渐渐浮出笑容。
苟构言之，“天助我等啊！”
随即苟构开始滔滔不绝的“演讲”...
......
苟构言毕。
秦遥和石烂赶往洪乡西面，查看此时官道上的情况。沈良永和苟构则匆忙的下山，到洪乡四处招揽壮丁。
按照苟构的推测，此次暴雨，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让洪乡西面官道塌出一大片地方。苟构的推测也确实合情合理，因为每到暴雨之后，铁龙二总要四处抓人充工修路，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而且这次情况更加特殊。铁投押运的一大批货很快就要抵达洪乡，如果此时暴雨将运货道路堵上，铁龙二处理又不及时的话，那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此时的铁龙二必定在疯狂抓人。原本只是招揽一些壮丁简单修缮维护官道，以防出岔。现在，肯定不会再招揽了，而是直接闯宅抓人，不然工钱就是很大一笔开销。
抢修官道，估计至少也得是几千人的大工程。
所以，苟构认为，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他们可以假借铁龙二之势，在洪乡招揽壮丁，明面上跟其他壮丁一样，抢修官道，暗地里则可以为己所用。
正是因为苟构早上的这一番言辞，所以一大早的秦遥和石烂才赶往西面官道，看看是不是真的出现了塌方。
两人走在街上，此时的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但凡出现人影了，就会有衙役冲上来拿人。
若是男的，当场调往西山充工。若是女的，街上确实没什么女的。
......
衙役们不停的巡逻，街道上人越来越少。
秦遥和石烂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上，甚至还故意在衙役面前晃来晃去。尤其是秦遥，扭得异常厉害。无奈，衙役们属实是不敢拿人。
缘何？因为不远处一直有一个人跟着他们，这人就是蒙望。
蒙望不可怕，但是他身后是洪家，再往高点儿说，就是钟爷。
这些老衙役们都知道，如今的县老爷铁投，才不过任县官十三年。在此之前，县老爷一职是握在古兰洪家的。
洪家背倚南山钟爷，这人尽皆知。
衙役们当中流传：钟爷不简单。
贵县坊间虽然一直认为，在贵县乔爷最大。但是这些人大多是完全接触不到贵县高层的普通百姓。衙役们与之不同，他们知道的消息明显更多，所以对于贵县认知也就不像普通百姓那样浅显。
老头专门和衙役们三令五申，目前的秦遥一家暂时动不得，所以衙役们只能咬着后槽牙，看着贱兮兮的秦遥作罢。
秦遥和石烂还未到西面官道，就远远的看到了前方人山人海。
“不用看了。”，秦遥朝前张望了片刻便回头，“看着势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看来苟构猜的不错，果然塌方了。”
石烂指着秦遥笑道，“你小子脑子不太好用啊！看这街上”吃人“的衙役就知道这儿塌方了，还用得着跑到这儿一趟？”
秦遥一愣，随即道，“那你还跑来？”
“......”
**********
洪乡后山。
小宝背起小手，踱步于山巅，望着半山腰处秦遥身旁站成一排的十一个农人，时不时的咂嘴点着小脑袋，口中喃喃，“不错不错！”，颇有几分领导的风范。
苟构看着小宝这副小大人的模样，愣愣的傻笑着，心想，不愧是日后的五千岁翼王石达开啊！打小就看得出来不一样。
半山腰处站着的十一个农人，正是今早沈良永和苟构下山招揽而来的。
时下山下到处是衙役，混乱不堪，当时沈良永和苟构随便搞了两套“衙役皮”套在身上，就蒙骗过去了所有人，包括他们的“同行”。
他们两人借的是铁龙二的名头，但是却与铁龙二的霸道抢人，管饭不管饱截然不同。而是开出了一天一块铜板的天价，将这些人招揽过来。
因为苟构清楚，这十几个人，不仅仅是现下帮他们去西山官道探消息，更重要的是，以后会有大用处。
此时秦遥正站在是一个农人身边训话。他道，“从今天起，你们到西山官道上修路，我秦遥给你们每人每天一块铜板。”
“当然，还管饭，你们一会儿到了官道上之后，到了饭点儿就会有人来放饭的，你们尽管放开了吃。”
苟构听言，“......”
“还有，你们在修官道之时，记得少干活，多聊天。多和身边的人聊聊，凡是有听到关于县老爷运货的事情的，一旦属实，我有重赏！”
十一个农人听了秦遥这话面面相觑。
秦遥可能是第一次体会到稍有权力的感觉，所以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废话。看得出来，这排人中都已经有人听困了。
然而，秦遥还没停...
......
沈良永看着秦遥，然后摇头笑了笑，转头对石烂说道，“烂叔，待会儿把这些人放到官道上，他们不会卖了我们吧？毕竟...”
石烂摇头微笑，“不会，一天一块铜板，这个诱惑很大。”
“那...铁龙二不会开出更高的价格？”
“会！”，石烂坚定点头，转头轻笑，“但是...这些人想不到更高的价格，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会乱说。”
石烂舒气，“就像当年的小遥一样，以他的认知，能想到的最奢华的生活，就是每天起床可以吃两个柿饼。所以，当我告诉他皇帝生活很奢华时，他想到的就是，皇帝每天早起可以吃两个柿饼！一个道理！”
沈良永顶着微风，眯眼微微点头。
山下，秦遥终于停止了训话，让苟构带着农人队伍朝着西山官道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