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87、看守所风云（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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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武局长，可以上前来点吗？”
监舍大门离对面全副武装的武警和警察三四十米，而且前面还有些盾牌之类的，态势很像战争。
而就算武局长向前走了几步都还有三十来米远，这怎么对话？
介于前车之鉴，谁知道这几十号里面还有没有那两个冒牌货的同伙。所以他认为有些话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没问题。”
武长春说完就准备上前……
但身后马上就响起了无数劝阻的声音：“局长、局长，别上前！”
“武局，不能听他的，危险！”
“武局，千万别上当！小心有诈！”
“……”
他回头看了一下，除了王局长和汪队长在竭力阻止，还有好几个局里过来的干事和民警也跃跃欲试准备来拉他回去。
十来个狱警和两班武警倒没劝阻，但手里的枪却握得更紧了，瞄得也更认真。
作为武警的最高长官云队长没出声阻止，但却已经上前几步，站在了自己身边。
看到这种情况，觉得自己似乎也是应该小心点，起码得对大家负责。
便对云队长说：“那你陪我过去吧”
“是！”
云队长没废话，直接点头答应道。
武局长点点头，然后对黄古喊道：“我可以跟云队长一起过来吧？”
这当然是可以的，于是二人往门口走去。
才几十米而已，眨眼便到，走到离黄古等人三五米左右的时候两人便停了下来。
云队长腰间的枪套是解开的，虽然没有拔出来，但是如果训练有素，也可以迅速进入射击状态。
马心玲骨碌碌的大眼睛就盯着二人看，像看稀奇。
从里面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打量那些持枪的警察。
之前在公安局、刑警队、包括武警中队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拿着枪的，加上盾牌，这种场景和电影里很像，有种紧张感，却更新鲜。
她同样也有点紧张，不过紧张的是万一面前这个有枪的警察开枪的话就会伤到黄古，而且他都已经站不稳了。
所以她就把赵学风推到黄古身前，完全严密的挡在他。搞得黄古都看不见云队长，连武局长也要斜着看出去才能说话。
而她自己却完全暴露在对面，包括岗楼狙击手的目光下。
黄古虽然感动，却也哭笑不得，然后依旧站出来，身子反而把马心玲还挡住。
如果说有危险的话，其实她才是最危险的！
其实他们两个人的想法都错了！
在武局长和云队长离开大部队向前走的时候，王局长就和汪队长在低声商量。
因为汪队长是负责刑警的，但是级别不低，在现场也能临时指挥。
王局长便让他安排战士去通知岗楼的狙击手，看自己的手势，寻机击毙这两名劫狱犯，最低也要击毙那个叫黄古的。
对于王局长的想法汪兴国心知肚明，只有这个黄古一死，其余的万事皆休。
虽然见识过姑娘的手段，就算她没被击毙，马上爆发报仇什么的，但是有这么多人在场，想来自保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再说对能不能击中那姑娘没信心，击毙黄古倒有很大把握，于是他便马上安排下去。
副所长赵学风额头上满是汗水，这不光是天气大热的，也是被刚才吓的。
见到局长到了跟前，低声喊了一声，表情就想被强/奸过，带着风霜的面孔满是委屈和羞愧。
武局长知道他是身不由己，点点头以示安慰。
黄古见到了公安局的最高领导，也看见了云队长腰间敞开的枪套。
不过该赌的时候还得赌。
便先对赵学风说道：“赵所长，你自由了。”
“嗯？你说啥，自由？”
副所长虽然刚刚得到一丝安慰，但是经历了那一幕之后，站在这儿不但不敢轻易乱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领导和同事们根本不清楚他刚才的亲身感受，所以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这丫头愿意，就算局长和拿枪的队长她都可以瞬间制服。
此刻听到黄古说他自由了，一愣之下，差点就软下去，赶紧站稳对黄古笑了笑，感激的说道：“嗯，好的，麻烦了。”
麻烦了？
不过此刻他虽然算自由了，却不知道该不该走远点。
因为局长还在跟前，未必自己先逃？
挣扎一刻，便站在离两方距离相等的位置，向局长和云队长敬了个礼，说道：“报告局长，看守所副所长赵学风现在归队，请指示。”
武局长刚到跟前，还没来得及和这个黄古说话，还在观察他和那个小个子姑娘的时候，咋一听黄古说赵学风自由了，也是一愣。
这就把他放了？
虽然凭感觉他们不会平白伤害警察，但是就不知道为自己加点保险吗？
就这样直接把人放了，就不怕他们被立即击毙？
难道真的像汪队长所说的那么厉害，甚至厉害到有恃无恐的地步？
看着黄古眼里的一片清明，仿佛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身处威胁和危险之中，唇上的细绒毛暴露了他的年龄，这明明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学生，怎么会跟绑架案扯上关系？
而这个小姑娘更离谱，个子刚刚超过黄古的肩膀，身体单单薄薄，无辜好奇的眼神仍然在四处打量，稚气未褪的脸上表情平淡，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叫紧张，这样的人就是随意出入刑警队，打伤警察的劫狱者？
这样的小女孩就是让汪队长谈虎色变的恶魔？
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嘛！
回过神，武局长命令道：“赵所长，我命令你归队，暂时和同志们一起维持秩序。”
“是！”
赵学风如释重负，虽然有时候为了挣表现必须要做一些违心的事情，但目前却不愿意呆在此地。
再次敬个礼，然后小跑离开了监舍大门口……
黄古刚才之所以赌，他是赌的武局长这个人，赌他是一个有魄力而正直的领导，那么马心玲的事情极有可能小事化了。
而自己的事其实只要没有证据，应该能脱身。
至于盖了指印的口供，那个也是能说清楚的。
所以，放赵学风就是自己先给出的善意。
日头开始西移，但阳光却更加强烈，被晒得炙热的地面热气氤氲，也烤得门前的几个人汗水直流。
“武局长，云队长，我们兄妹俩都很无辜，说句不中听的话，这真叫祸从天降。而且我怀疑这里面有阴谋，有人陷害我！至于有些具体情况就暂不多说，我可以跟您去做笔录……，并且完全配合你们的调查。”
武局长已经恢复平时的威严，再说他也没感到有啥危险，就好像是几个熟悉的人在路边偶遇谈点事情一样，显得很随意。
听了黄古的话，觉得很高兴，便点点头说：“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那这样你看如何……”
指了下云队长继续说道：
“你和你妹妹先到武警中队去，由云队长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你应该放心吧，而且这个案子我会亲自过问，但是你也要配合我们的同志，比如……”
说着举起手示意下，意思是该戴上手铐的还是戴着。
“行，没问题武局长，云队长也请放心，我们绝不对不会给你找麻烦。”
云队长说：“黄古，在我哪儿绝不会让你和你妹妹受到半点委屈，直到这个案子结束。”
“好。”
既然说到这份上，武局长和云队长就开始安排，云队回头喊了一声：“过来几个……”
……
……
小斌，0号监舍里一直昏迷的狱警，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装晕。
因为姿势古怪而导致此时浑身酸痛，但是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左手的手腕可能愈了气，稍微有点肿。
既然这两个人出去了，他就爬起来活动了一会儿，突然看到地上那把枪，这时副所长的。
他们怎么不带着呢？
捡起来拉开枪膛一看，子弹还在，甚至保险都是开着的，脑子里回想了下，觉得这或许是个立功受表扬的机会。
于是握住手枪就来到门边朝过道外查看。
监舍里关押的各类羁押人员并不多，除了三四个年前送进来的以外，其余监舍大多空着。而这几个人员都很老实，虽然现在已经到吃饭时间，他们也不敢大喊大叫，只是时不时敲敲门板，才发出几声‘当当’的响声。
小斌没空理睬，蹑手蹑脚的贴着墙壁往前走，很快来到天井，抬头望了望，楼顶巡视的武警也没有踪影，估计都在外面。
听黄古他们的意思要和局长面谈，小斌想到这里不禁有点犹豫，说不定他们真的是被冤枉的呢。
但是一想到被狠狠的一脚揣到墙上，撞得晕过去的时候，心里就有气，你拳脚厉害，能厉害得过子弹吗？
老子也不打死你，打伤脚总可以吧！
越过天井，远远的看见几个背影……
咦，队长哪儿去了？
站在他们对面的应该是局里的领导，武警的云队长认识，那个年纪大的应该就是局里的武局长了。
小斌紧张的握着枪，身子贴进接待室的门凹处，惴惴注视着外面的情形，不断犹豫。
听到云队长在喊，几名武警战士就提着枪往前跑，王局长眼里的眼珠不停的转，脸上的表情也不断变化，他的手已经抬起，手里的烟头已经捏在指尖……
汪队长却站得稍远，他不想离近了，他已经有点后悔去安排这件事了。
马心玲看着前来的几个持枪战士，望了黄古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情，还在和武局长说着什么。
但是……
身后有种莫名的预感，她朝两个岗楼看了下，又看看对面那几十个已经收枪开始站起身子，明显放松下来的警察和武警。
突然，她身躯一晃，猛地扑向黄古。
巨大的冲击力把他带出去几米远，同时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
紧接着又是连续两声枪响！
而两人刚才站立的地方被子弹溅起两团小小的尘烟、和一些细小的石块。
第一声枪响之后就有人发出了闷哼声，随即院子里响起 ‘局长’‘队长’的惊呼，同时隐蔽警戒的喊叫此起彼伏。
杂乱的脚步，纷乱跑动、四处躲藏的身影。
西固秃禾湾看守所院子内一片混乱！
马心玲个子虽然小，但要拖起黄古还是很轻松，俩人刚一倒地，她就翻身而起，一手捡起地上的木棍，一手搂住还在龇牙咧嘴的黄古，扭身就把他顶在背上，电光火石之间，几个纵步就窜到停在围墙边的警车前，但是脚步没停，身负百多斤仍然轻松的跃上车盖车顶，然后猛地挥动手里的棍子，原本严密整齐的铁丝网顿时被搅得支离破碎，破开一个硕大的窟窿，最后只见人影一晃……
……
看守所院坝内，几十号武警和警察听到枪响的同时，又看到两个领导都倒下了，顿时大惊失色，本能的端起枪就要瞄准射击。
但嫌疑人在地上不停翻滚，而且和局队长都在同一个高度范围内，便不敢冒然开枪。
稍一犹豫，又见那道快如闪电的人影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墙外。
短短几秒之内，仅岗楼的某狙击手的手速稍快，在人影穿网而过的时候开了一枪，都还不知道是否击中。
其余的枪口都没来得及对准已经释放出善意的两个劫狱犯。
此时，院子里已经乱成一片，除几个武警迅速冲出看守所的大门，准备去围墙外查看逃跑踪迹外，剩下的都朝武局长所在的大门口跑去。
跟着人堆向前跑的王局长心里‘怦怦’直跳，他不知道倒下的是局长还是队长，但愿他们没有生命危险，也但愿……
开第一枪的小斌同志已经吓呆，哭丧着脸跌坐在地，他不明白，自己明明瞄准的是哪女的，怎么就打着领导了，但是后面的两声枪响是怎么回事啊？
武局长也是经历过一些阵仗的，虽然明知枪响时再卧倒早就晚了，但条件反射下还是迅速扑倒在地。
随即，他眼睁睁的看到黄古的妹妹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到她们逃出铁丝网时，他已经不知不觉站了起来，可以说，他是离这件事最近、看得最仔细的唯一一人。
同志们还没跑拢，武局长蹲在云队长身边查看，子弹打在大腿，还是擦着外侧穿过的。
五四型枪的威力的确不容小觑，所以还是贯通伤。
云队长坐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按住创口不断涌出的鲜血，汗水加灰尘糊得一脸狼狈，他低声对武局长说：“不关他们的事，慎重！”
武局长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严峻的点了下头。
然后他便站起来安排车子送医，同时命令武警和局里过来的警察带走狱警小斌、门警老李、副所长赵学风、以及两名狙击手。
并派公安干事暂时接管看守所的工作，让武警二三班长率队追捕，但要求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枪。
……
“你好，武局长，可以上前来点吗？”
监舍大门离对面全副武装的武警和警察三四十米，而且前面还有些盾牌之类的，态势很像战争。
而就算武局长向前走了几步都还有三十来米远，这怎么对话？
介于前车之鉴，谁知道这几十号里面还有没有那两个冒牌货的同伙。所以他认为有些话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没问题。”
武长春说完就准备上前……
但身后马上就响起了无数劝阻的声音：“局长、局长，别上前！”
“武局，不能听他的，危险！”
“武局，千万别上当！小心有诈！”
“……”
他回头看了一下，除了王局长和汪队长在竭力阻止，还有好几个局里过来的干事和民警也跃跃欲试准备来拉他回去。
十来个狱警和两班武警倒没劝阻，但手里的枪却握得更紧了，瞄得也更认真。
作为武警的最高长官云队长没出声阻止，但却已经上前几步，站在了自己身边。
看到这种情况，觉得自己似乎也是应该小心点，起码得对大家负责。
便对云队长说：“那你陪我过去吧”
“是！”
云队长没废话，直接点头答应道。
武局长点点头，然后对黄古喊道：“我可以跟云队长一起过来吧？”
这当然是可以的，于是二人往门口走去。
才几十米而已，眨眼便到，走到离黄古等人三五米左右的时候两人便停了下来。
云队长腰间的枪套是解开的，虽然没有拔出来，但是如果训练有素，也可以迅速进入射击状态。
马心玲骨碌碌的大眼睛就盯着二人看，像看稀奇。
从里面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打量那些持枪的警察。
之前在公安局、刑警队、包括武警中队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拿着枪的，加上盾牌，这种场景和电影里很像，有种紧张感，却更新鲜。
她同样也有点紧张，不过紧张的是万一面前这个有枪的警察开枪的话就会伤到黄古，而且他都已经站不稳了。
所以她就把赵学风推到黄古身前，完全严密的挡在他。搞得黄古都看不见云队长，连武局长也要斜着看出去才能说话。
而她自己却完全暴露在对面，包括岗楼狙击手的目光下。
黄古虽然感动，却也哭笑不得，然后依旧站出来，身子反而把马心玲还挡住。
如果说有危险的话，其实她才是最危险的！
其实他们两个人的想法都错了！
在武局长和云队长离开大部队向前走的时候，王局长就和汪队长在低声商量。
因为汪队长是负责刑警的，但是级别不低，在现场也能临时指挥。
王局长便让他安排战士去通知岗楼的狙击手，看自己的手势，寻机击毙这两名劫狱犯，最低也要击毙那个叫黄古的。
对于王局长的想法汪兴国心知肚明，只有这个黄古一死，其余的万事皆休。
虽然见识过姑娘的手段，就算她没被击毙，马上爆发报仇什么的，但是有这么多人在场，想来自保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再说对能不能击中那姑娘没信心，击毙黄古倒有很大把握，于是他便马上安排下去。
副所长赵学风额头上满是汗水，这不光是天气大热的，也是被刚才吓的。
见到局长到了跟前，低声喊了一声，表情就想被强/奸过，带着风霜的面孔满是委屈和羞愧。
武局长知道他是身不由己，点点头以示安慰。
黄古见到了公安局的最高领导，也看见了云队长腰间敞开的枪套。
不过该赌的时候还得赌。
便先对赵学风说道：“赵所长，你自由了。”
“嗯？你说啥，自由？”
副所长虽然刚刚得到一丝安慰，但是经历了那一幕之后，站在这儿不但不敢轻易乱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领导和同事们根本不清楚他刚才的亲身感受，所以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这丫头愿意，就算局长和拿枪的队长她都可以瞬间制服。
此刻听到黄古说他自由了，一愣之下，差点就软下去，赶紧站稳对黄古笑了笑，感激的说道：“嗯，好的，麻烦了。”
麻烦了？
不过此刻他虽然算自由了，却不知道该不该走远点。
因为局长还在跟前，未必自己先逃？
挣扎一刻，便站在离两方距离相等的位置，向局长和云队长敬了个礼，说道：“报告局长，看守所副所长赵学风现在归队，请指示。”
武局长刚到跟前，还没来得及和这个黄古说话，还在观察他和那个小个子姑娘的时候，咋一听黄古说赵学风自由了，也是一愣。
这就把他放了？
虽然凭感觉他们不会平白伤害警察，但是就不知道为自己加点保险吗？
就这样直接把人放了，就不怕他们被立即击毙？
难道真的像汪队长所说的那么厉害，甚至厉害到有恃无恐的地步？
看着黄古眼里的一片清明，仿佛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身处威胁和危险之中，唇上的细绒毛暴露了他的年龄，这明明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学生，怎么会跟绑架案扯上关系？
而这个小姑娘更离谱，个子刚刚超过黄古的肩膀，身体单单薄薄，无辜好奇的眼神仍然在四处打量，稚气未褪的脸上表情平淡，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叫紧张，这样的人就是随意出入刑警队，打伤警察的劫狱者？
这样的小女孩就是让汪队长谈虎色变的恶魔？
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嘛！
回过神，武局长命令道：“赵所长，我命令你归队，暂时和同志们一起维持秩序。”
“是！”
赵学风如释重负，虽然有时候为了挣表现必须要做一些违心的事情，但目前却不愿意呆在此地。
再次敬个礼，然后小跑离开了监舍大门口……
黄古刚才之所以赌，他是赌的武局长这个人，赌他是一个有魄力而正直的领导，那么马心玲的事情极有可能小事化了。
而自己的事其实只要没有证据，应该能脱身。
至于盖了指印的口供，那个也是能说清楚的。
所以，放赵学风就是自己先给出的善意。
日头开始西移，但阳光却更加强烈，被晒得炙热的地面热气氤氲，也烤得门前的几个人汗水直流。
“武局长，云队长，我们兄妹俩都很无辜，说句不中听的话，这真叫祸从天降。而且我怀疑这里面有阴谋，有人陷害我！至于有些具体情况就暂不多说，我可以跟您去做笔录……，并且完全配合你们的调查。”
武局长已经恢复平时的威严，再说他也没感到有啥危险，就好像是几个熟悉的人在路边偶遇谈点事情一样，显得很随意。
听了黄古的话，觉得很高兴，便点点头说：“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那这样你看如何……”
指了下云队长继续说道：
“你和你妹妹先到武警中队去，由云队长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你应该放心吧，而且这个案子我会亲自过问，但是你也要配合我们的同志，比如……”
说着举起手示意下，意思是该戴上手铐的还是戴着。
“行，没问题武局长，云队长也请放心，我们绝不对不会给你找麻烦。”
云队长说：“黄古，在我哪儿绝不会让你和你妹妹受到半点委屈，直到这个案子结束。”
“好。”
既然说到这份上，武局长和云队长就开始安排，云队回头喊了一声：“过来几个……”
……
……
小斌，0号监舍里一直昏迷的狱警，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装晕。
因为姿势古怪而导致此时浑身酸痛，但是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左手的手腕可能愈了气，稍微有点肿。
既然这两个人出去了，他就爬起来活动了一会儿，突然看到地上那把枪，这时副所长的。
他们怎么不带着呢？
捡起来拉开枪膛一看，子弹还在，甚至保险都是开着的，脑子里回想了下，觉得这或许是个立功受表扬的机会。
于是握住手枪就来到门边朝过道外查看。
监舍里关押的各类羁押人员并不多，除了三四个年前送进来的以外，其余监舍大多空着。而这几个人员都很老实，虽然现在已经到吃饭时间，他们也不敢大喊大叫，只是时不时敲敲门板，才发出几声‘当当’的响声。
小斌没空理睬，蹑手蹑脚的贴着墙壁往前走，很快来到天井，抬头望了望，楼顶巡视的武警也没有踪影，估计都在外面。
听黄古他们的意思要和局长面谈，小斌想到这里不禁有点犹豫，说不定他们真的是被冤枉的呢。
但是一想到被狠狠的一脚揣到墙上，撞得晕过去的时候，心里就有气，你拳脚厉害，能厉害得过子弹吗？
老子也不打死你，打伤脚总可以吧！
越过天井，远远的看见几个背影……
咦，队长哪儿去了？
站在他们对面的应该是局里的领导，武警的云队长认识，那个年纪大的应该就是局里的武局长了。
小斌紧张的握着枪，身子贴进接待室的门凹处，惴惴注视着外面的情形，不断犹豫。
听到云队长在喊，几名武警战士就提着枪往前跑，王局长眼里的眼珠不停的转，脸上的表情也不断变化，他的手已经抬起，手里的烟头已经捏在指尖……
汪队长却站得稍远，他不想离近了，他已经有点后悔去安排这件事了。
马心玲看着前来的几个持枪战士，望了黄古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情，还在和武局长说着什么。
但是……
身后有种莫名的预感，她朝两个岗楼看了下，又看看对面那几十个已经收枪开始站起身子，明显放松下来的警察和武警。
突然，她身躯一晃，猛地扑向黄古。
巨大的冲击力把他带出去几米远，同时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
紧接着又是连续两声枪响！
而两人刚才站立的地方被子弹溅起两团小小的尘烟、和一些细小的石块。
第一声枪响之后就有人发出了闷哼声，随即院子里响起 ‘局长’‘队长’的惊呼，同时隐蔽警戒的喊叫此起彼伏。
杂乱的脚步，纷乱跑动、四处躲藏的身影。
西固秃禾湾看守所院子内一片混乱！
马心玲个子虽然小，但要拖起黄古还是很轻松，俩人刚一倒地，她就翻身而起，一手捡起地上的木棍，一手搂住还在龇牙咧嘴的黄古，扭身就把他顶在背上，电光火石之间，几个纵步就窜到停在围墙边的警车前，但是脚步没停，身负百多斤仍然轻松的跃上车盖车顶，然后猛地挥动手里的棍子，原本严密整齐的铁丝网顿时被搅得支离破碎，破开一个硕大的窟窿，最后只见人影一晃……
……
看守所院坝内，几十号武警和警察听到枪响的同时，又看到两个领导都倒下了，顿时大惊失色，本能的端起枪就要瞄准射击。
但嫌疑人在地上不停翻滚，而且和局队长都在同一个高度范围内，便不敢冒然开枪。
稍一犹豫，又见那道快如闪电的人影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墙外。
短短几秒之内，仅岗楼的某狙击手的手速稍快，在人影穿网而过的时候开了一枪，都还不知道是否击中。
其余的枪口都没来得及对准已经释放出善意的两个劫狱犯。
此时，院子里已经乱成一片，除几个武警迅速冲出看守所的大门，准备去围墙外查看逃跑踪迹外，剩下的都朝武局长所在的大门口跑去。
跟着人堆向前跑的王局长心里‘怦怦’直跳，他不知道倒下的是局长还是队长，但愿他们没有生命危险，也但愿……
开第一枪的小斌同志已经吓呆，哭丧着脸跌坐在地，他不明白，自己明明瞄准的是哪女的，怎么就打着领导了，但是后面的两声枪响是怎么回事啊？
武局长也是经历过一些阵仗的，虽然明知枪响时再卧倒早就晚了，但条件反射下还是迅速扑倒在地。
随即，他眼睁睁的看到黄古的妹妹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到她们逃出铁丝网时，他已经不知不觉站了起来，可以说，他是离这件事最近、看得最仔细的唯一一人。
同志们还没跑拢，武局长蹲在云队长身边查看，子弹打在大腿，还是擦着外侧穿过的。
五四型枪的威力的确不容小觑，所以还是贯通伤。
云队长坐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按住创口不断涌出的鲜血，汗水加灰尘糊得一脸狼狈，他低声对武局长说：“不关他们的事，慎重！”
武局长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严峻的点了下头。
然后他便站起来安排车子送医，同时命令武警和局里过来的警察带走狱警小斌、门警老李、副所长赵学风、以及两名狙击手。
并派公安干事暂时接管看守所的工作，让武警二三班长率队追捕，但要求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