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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椅子上。

    热水浇透,乌鲁西拿出香料,混水揉和后,往我的身上涂。

    我不肯让他帮我涂前面,于是他绕到我后面,为我涂背。接触到他的大手,我的背脊涌上一阵战栗。

    当他擦到我的腰那里时,我一下子小言发作,拉过他的手圈住我,很幸福的发言。

    “以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然后还很天真的转回头看他,抿嘴笑。

    他的眼睛,这是我第二次看到灰暗。

    我一下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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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澡也不洗了。这张脸表达出来的意思太明显了。

    我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我前面,抱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逼问:“怎么了?”

    他抓下我的手,继续给我涂香料。

    我不让,瞪着他。

    这时我心底升起的,是赤 裸 裸的杀意。

    他居然不想要我的孩子吗?!

    一直以来是我在一厢情愿吗?!

    只有我一个人在设想着我们的孩子吗?!

    是我错了!上床从来不代表一个男人真心对你。是我想错了!

    我冷静下来。

    看他,问:“乌鲁西,你对我的孩子怎么看?”

    单刀直入。

    没有他,我只要孩子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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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跪下,伏低头:“陛下的孩子一定是人中龙凤。前程远大。”

    好,不用说了。

    我冷笑,就当以前是召妓了。我挥手,示意他出去。一边拿起身旁的木勺。

    脑袋里飞快转动我需要操心的事。

    孩子一定会很快出生,在这之前我要找到一个和平安宁的城镇落脚。这个城镇不能小,要有足够的集市,要与大道相临,消息要灵通。

    但最好是多民族混居的,这样才利于隐藏。

    落脚后先不忙给修达送信,最好在孩子生下来以后,再告诉他消息。

    我们带着的财物足够应付我们的开销,但为了不引人注意,最好还是有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

    不知道说是奴隶主怎么样?

    这个要去问问阿努哈。

    然后,乌鲁西不能留下,我要把他派回修达那里吗?

    还是……

    我想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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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中一下子涌进太多的念头。白天在车上的轻松全都消失了。人一振奋起来,我也没有那么多怪念头冒出来。

    现在算是体会到当时方槿的感觉了。当时我记得方槿每天都很有精神,似乎在盘算很多事。我还告诉她不用想太多。原来,事情是不得不去想的。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自己想。

    我回神,乌鲁西还在屋中。站在那里像在等我吩咐。

    我开口,想叫他出去。

    可我的手刚刚挥起,眼泪就涌出来。

    我看着他模糊的身影,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靠近我,蹲下来看着我。

    我一巴掌呼到他脸上。清脆的声音在屋里回响。他没有挡,没有躲,伸出手扶住我使力太大要歪倒的身体。

    我咬着牙,哆哆嗦嗦的问他,话都说不清。

    “你……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孩子!!!!!”

    我声嘶力竭的喊,不管是不是会让外面的人听到。

    他的面容扭曲,目光狰狞。整个人像是要崩溃,又像是要把眼前的我撕成碎片。

    而我在他这样盛怒的时候还仰着头固执的等着他的回答。

    之后他告诉我,当时我太大胆了。因为他当时想要杀了我。

    我告诉他,我们扯平了。我当时也过想要杀他。

    而我们当时想的,都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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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鲁西看我,我看他。

    眼神中找不出多少善意和温情,倒像是我们都想把对方大卸八块,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乌鲁西深吸一口气,看样子是压抑下来了,他想换一种更和平的方式跟我谈。但我不认。

    他说:“有修达一个还不够吗?”

    这算是阴晦的暗示了他的意思。

    而我当然听到别的地方去了。我怒目而视,很奇怪的问他:“难道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乌鲁西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眼神中升起杀气,对我。

    感觉到的我挺起胸膛。这时我的头脑不是正常的。我当时的想法是:下得了手,就让他杀。我不信他不后悔。

    其实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不过当时想不起来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乌鲁西再一次压制下来他的怒火。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每次想到他当时的想法,再结合我当时的语气,不得不佩服他,真称得上是百忍成仙。

    但我当时看到他压制下怒火的反应是马上趁机进攻,务必要说的他哑口无言。

    所以我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修达是好。可是我想跟你有自己的孩子,这有什么不可以吗?就算会为此丢掉性命,就算会给修达带来麻烦。大不了我到时自尽,只要我的孩子平安,我什么都不怕。”

    当时我真的是失望透顶。一直以来,我虽然清楚他对修达的执念有多深,有多希望修达有一天可以站在西台的顶峰。可是我始终没有想过他居然会为此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

    我真的觉得男人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生物。有时候,他们所谓的目标,大业,真的比他们的血亲更重要。

    我觉得一下子看清了乌鲁西。看清了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什么爱情,都是假的。

    我抱着肚子,想着,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会给他我全部的爱,让他幸福无比的长大。

    然后我就在脑海里设想我要给他的幸福生活都包括哪些。

    在这时,我的决心是巨大的,前面就算站着乌鲁西,我也要把他打倒了,让我的孩子无忧无虑的长大。

    可是我再次抬起头看乌鲁西时,却发现他在发呆,表情上好像他在思考哥赫巴德猜想,一个永世难解的迷题。

    不过他的迷题跟我无关,我只看到他在我们正在争论着生死攸关的大事的时候走神!!

    简直不可原谅!!

    我怒了,一脚蹬在他小腿上,把他蹬得一歪。

    可好像把他蹬高兴了。不是,是把他蹬兴奋了,也不对,反正我这一蹬完,他站稳后,看向我的表情,怎么说呢。

    直接的形容:我就是他生命中从天而降的女神,带给他新的人生,带给他无上的幸福。

    这就是他的表情中所代表的含意。

    然后他扑过来要拥抱我,被我一掌挥到一边。

    问题还没有谈完,少套近乎。

    但此人现在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悍不畏死,被我暴打不停仍是坚强的抱住了我。

    口中呼喊不休,我一句没听懂。

    [母后……!父王……!神啊!母后……!](乌鲁西喊的家乡话。)

    然后他热泪盈眶,看得我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刚才还狠不得杀了我,跟我摆明车马,现在就一副肯为我死为我上刀山下油锅的样子。反差太大了。

    我推开他一点点,没用,又被他狠狠按到怀里。

    我再努力推开他,看着他的脸,疑惑问:“你刚才怎么了?”

    他在头脑不清醒之下,不小心回答了我他的心里话。

    “我以为……天啊……这是怎么发生的……我真不知道这……神啊……这是神的恩赐……神啊……”热泪盈眶的再次把我压在他怀里。

    我回想他的话,慢慢回味,把意思补全后。

    我,炸了。

    我平静的问他,轻声说:“你是不是以为……这孩子不是你的?”

    我两人对视。

    他呆了一瞬间。

    我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去你m的!!!!”

    我怒喝!!样子像要吃了他!!

    抓住身旁的热水桶从头浇下,冲掉身上的香料。水也不擦,就要向外走。

    他从湿滑的地上爬起来,拉住我,急切的说:“会着凉的!你…………”

    被我再次推倒在地。

    未果。

    此人身高腿长有大手,把我捂在怀里,不许我走。

    我恼的在他怀里又踢又打。

    他不动如山。

    可我还是不解气。

    咬他。咬到牙根发酸也不松开。

    他,太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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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五指大张,双手在他背后狠挠。连我自己都牙齿发冷,他被我挠得直发抖也不肯放手。

    他喘着粗气,双眼湿润的注视着我。我还是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这么多的温情。

    他像是要被这件事溶化了。

    可是我虽然很为他的现在的反应高兴,感动,欣喜,但我同时也为他之前的反应恼恨,愤怒,伤心。

    这实在太茅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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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胡乱裹着衣服冲进我与那两大只一小只的屋子。气势太过惊人,当我把门撞开冲进去时,两大一小齐齐向我行注目礼。

    方槿问:“怎么了?”她儿子正用一只小肥手扯他妈的下嘴唇,也不怕扯坏了。

    我没回答。

    周杏靠过来追问:“怎么了?”

    我气冲冲的回答:“没事!!”家丑怎可外扬?

    方槿答:“明白了。”

    然后我就看见方槿和周杏在对眼神,那意思就是:没事,情侣吵架而已。

    我坐在床边上憋了一肚子火撒不出去,内伤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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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三五天。乌鲁西每天从早上我一睁眼到晚上睡觉前,完全诠释了什么叫二十四孝。

    第二天我们就离开村庄继续赶路。可从第二天起,乌先生一改之前的不理不睬政策,从我起床就跟着我。我喝的水必是经过多次过滤的。很奇特,原来他们早就使用过滤技术了,常年在外出公差的乌先生很清楚沙漠民族使用的这一技术。以前是阿努哈干这个活,现在乌先生亲自动手。

    我吃的食物必定是新鲜的。天知道他是怎么在旅行途中给我弄到新鲜的食材的。

    行路的速度被一再的放慢,并且每晚必定扎营休息。

    而每当我翻个身,下个车,乌先生都如临大敌。

    享受了几天以后,我瘦了一圈。

    国宝这工作不是平常人干得来的。被这么无微不至的关怀,我只能说我享受不了。

    而那个宣布我有身孕的医官也是拖家带口跟我一同流浪。他每天要来看我两次。早上起床一次,晚上睡前一次。

    在我消瘦以后,医官改为一天三次看我。

    而乌鲁西这几天最常做的事就是不停的问我:“你想吃什么吗?”

    可自从他改变态度以后,我一天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饮食,只吃三顿正餐,别的时间一点都不饿了。

    可是老实说我早在第二天早上醒来以后就完全不生他的气了。一点都不生气了。这实在很奇怪,好像昨天晚上我睡着以后吹了一阵风,把我的怒火都吹跑了一样。

    但不管我怎么解释说我已经不生气了,乌鲁西就是不相信。那双蓝眼睛里面全都是海一样深沉的愧疚。

    然后在他的关怀下我一天天消瘦,也不再不停的要吃的了,结果就见乌鲁西一天比一天消沉,可看到我时眼睛却亮得不正常,总是很期待的问我想不想吃东西。

    有几次我实在想安慰他,就提出了想吃的什么,并刻意说一些我知道车队里带着的东西,希望既可以满足他,又不至于让他为难。

    但他每次虽然把东西送来,却没有表现的多高兴,我觉得他大概是看出来了。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

    现在是真的没有胃口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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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我一再不停的消瘦,乌鲁西果断的决定行程到此为止,就在附近找了一个与我们的设想差不多的城市落下了脚。

    本来,应该再远一点的。现在严格说来,离西台还是太近了。而且这附近的环境不是太好,民族有些太混乱了。

    但乌鲁西认为我的身体不能再继续旅行了。

    于是我们在清晨时到达这个城市,下午就买好宅院入住了。

    对外的说辞,是讲成我们是为了躲避战祸而来到此地的奴隶主。这个说法还算过得去。西台与埃及的大战刚刚过去不到两年,周边的小城中还是常常有流兵作乱。而奴隶主是最好解释的。简单讲来,就是靠合法的手段暴富的家族。既不像贵族那样一查三十代都清楚,还盘根错结。也不像商队那样居无定所。

    既要解释说得通我们的有钱,也要说得通我们的排场。最后要解释的就是我们为什么背景离乡。

    在这个城市安下家以后,乌鲁西送了信给修达。

    如果是我,一定会等到孩子生下来以后,一切都平安才会送信。可是他这样做,我一点不安也没有。

    相信他,几乎已经成了我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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