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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恩情厚,姨娘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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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同根一脉,相煎未免太急!那串明珠直接就被茗慎套进右腕,面无表情的叩首谢恩:“谢过姑母垂怜,茗慎日后一定谨遵贵妃懿旨!”

    ———

    “欺人太甚,娴姑母这是存心让你难堪,没有见过这样变着花样欺负人的,简直太过分了 .......”

    待徐嬷嬷离开以后,荣禄搀起跪在地上的茗慎,愤愤不平的说道。

    是啊,太过分了!

    姑母刚入宫时,曾受淑妃几度责难打压,后来不料圣心一转,姑母忽由贵人晋封贵妃,压到了淑妃头上作威作福,十年来两宫分庭抗礼,斗的不可开交,直到今时淑妃母子恩宠尽失为止。

    所以姑母今天赏给她的这份恩典,无非就是落井下石,让她被淑妃母子厌恶憎恨,也是变相给她招灾添难。

    “四妹暂且忍耐时日,等到大哥将来可以比肩父亲那一天,定然不会让你再受丝毫委屈!”荣禄将她羸弱的身躯拥进怀中,眸里暗箭锋烁,拳上骨节握得“咯吱”作响。

    “再你还没有爬到那个位置的时候,千万莫要露出这样的心思,若是传进公主耳中,只怕出身未捷身,就身先死了!”

    柔风和惠的声音徐徐吹入室内,兄妹二人转头望去,只见白玉霜穿着喜庆非常的双喜团花暗红锦袍,被一仆妇搀着走来,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俊俏的丫头,各自手中捧着笨重的檀木莲花纹的妆奁。

    茗慎一看来人,急忙转身行礼:“慎儿见过玉霜姨娘。”

    “给您请安!”荣禄跟着行了一礼,略感吃惊的问道:“您怎么来了?”

    “只许你来送妹妹,就不许娘来送女儿吗?”

    白玉霜说罢不在搭理荣禄,而是来到茗慎面前,握住她的双手,含泪哽咽。

    “一晃十年过去,女大不中留了,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骨肉,但我只有你大哥一个儿子,所以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如今见你嫁的不好,姨娘心里也不中受,奈何姨娘区区一介妇人,人微言轻,半点做不得主,只能给你添些头面首饰,算是当姨娘的一点祝福。”

    “没有您与大哥的帮助照顾,慎儿恐怕难以苟活至今,这份恩情慎儿无以为报,刚才已经收了大哥的馈赠,断然不能在要姨娘的东西。况且姨娘屈居固*伦*公*主的威仪之下多年,虽有大哥孝顺,但也日渐艰难,高门深宅里头,事事讲究奢华体面,这些首饰又是您的陪嫁与多年积攒,还是留着自己傍身用吧。”茗慎说完肺腑之言,马上就要屈身拜下。

    白玉霜赶忙双手托扶,温柔一笑:“你年轻,尚不懂。”

    说着,白玉霜挽着茗慎的胳膊,茗慎小心将她扶住,二人坐到了梨木月洞床上叙话。

    白玉霜命人取来脂粉,点了几下茗慎被泪染花的眼角,循环渐进的说道:

    “嫁妆多少,直接决定了夫人在夫君家中的地位,虽然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但是哪个女儿出阁之前,没有几个像样的头面首饰?且你终究也是将门千金的体统,若是没有拿的出手的玩意,旁人见了,又该怎么说?”

    “定要说你将军府里就不得宠,没有娘家靠山,端亲王府的人,也会跟着把你看低,加上你的名声早被贵妃与公主败坏,若是再不添上几样贵重的首饰压身,恐怕将来府上下人也敢欺负到你头上,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你的侧妃之尊荡然无存,往后的日子,如何能够好过?”

    茗慎一时哑然,以为早已洞悉一些利害关系,却远远不如玉霜姨娘想的这般周到全面。

    到底也是高门深院里熬了半辈子的女人,即便是在温和柔善的心性,久经打磨,也难免磨出一层防备的茧子,像她小时候穿的那件起了毛球的缎袄。

    “难为姨娘设身处地为我打算,慎儿虽有生母健在,却从来没有跟我说话如此体贴的话,不过姨娘也请放心,父亲这次给予慎儿的陪嫁非常丰厚,实在不用您在私下贴补了。”茗慎心怀感激的说道。

    “姨娘知道,这次你的父亲的确给你陪嫁了许多昂贵不菲的东西,但是因着公主的缘故,给的尽是一些死物摆设,而且暗中克扣不少,那些笨重的物件看似昂贵,却当不得吃穿,赏不了下人,而且已被端亲王府登记入册,典当都没人敢收,所以还是莫要推辞姨娘的好意了,这次必须要听姨娘的,保全了你,就是对我与你大哥最好的回报!”

    白玉霜说完,不容茗慎反驳,直接示意丫鬟上前,亲手打开妆奁,拿出一串长长的翡翠绿珠,往茗慎的前襟比了一比,满意笑了。

    “果然极衬你的肤色,这串翡翠珠子还是太皇太后尚在之时,念着家父救驾有功才赏下来的,也是当年我出阁的时候,娘亲自给我戴在脖子上的。如今我已年老色衰,哪里用得这么好的东西,给你添做陪嫁正好。”

    “万万使不得啊,这是姨娘母亲的遗物,怎么能叫我拿了去呢?而且这串翡翠珠子珍贵无比,颗颗千金难求,慎儿实在佩戴不起。”茗慎急忙推脱,受宠若惊。

    打小备受玉霜姨娘与大哥的关照,如今出阁,又平白受下巨额恩惠,已经让她无从回报,怎能尤不知足,连姨娘母亲的遗物也要带走?

    “只有人挑物件的,哪有物件挑的人?所谓名珍配佳人,慎儿的姿容品格,配它最合适不过,老人们常说能保平安,这串珠子是由九九八十一颗翡翠穿成,每个大小全都一样,寓意长长久久,姨娘今日把它送给你了,祝你嫁进端王府后平安静好,跟端亲王恩爱久长。”

    白玉霜亲切含笑的说完,直接将那珠串儿套到了茗慎的脖颈。

    这是茗慎听到最真挚的祝福,眼见推却不过,内心无比惶恐内疚,只是跪地行礼道谢:“多谢姨娘与大哥的抬爱,慎儿日后定然不会辜负时光,大恩大德,永生不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