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哈罗娜·瓦萨与曾经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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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年前，圣菲兰一世下达谕令要求鉴别武器材料，征收额外的税务。
那道命令并非毫无理由的强征，而是寻找到了一个充足乃至充分的理由，而且让世俗国家也跟风开始征收额外的武器税。
这道圣令被认为是另一道更早的圣令的延续，圣菲兰魔法学院刚刚建成，学院城人口还很少，为了能够囤积足够量黄金，圣菲兰一世甚至下令说，凡是入城的黄金，将成为神明祝福的金子，金价将是入城前的两倍。这番话传到了商人们的耳朵里就成了直接用金子购买城内土地，地价将比大陆其他任何地方便宜两倍。
于是商人和金子蜂拥而至，学院城迅速繁荣。
过了大概十年，圣菲兰一世突然下达了严查城门与边境的命令。
要求鉴别入城武器的材料，征收额外的武器税就是一系列严查命令中的一个。
他下达这道命令的理由是经常会有冒险者在进城武器装备中混有金银等贵金属，到城内再提炼出来，出城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一套相仿但材料完全不同的装备，用这个流程能够赚取巨额利润。
事实也确实如此，但谁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了解的如此清楚，而且还排查记录下了十年间如此多参与走私的名单。
他狠狠的抓了一批参与走私的冒险者，并且牵扯出了教廷里的一位枢机主教。巧也不巧，这位倒霉的主教刚好与'商人教皇';圣菲兰一世不对付，于是这场打击走私的行动就立刻蜕变成了根除遍布半个大陆的大型异端走私网的行动。
刚刚组建十来年的惩戒骑士如秃鹫般出动，在世俗王国的配合下，震动半个大陆，上千人被绞死或者烧死。
更有无数冒险者小队和佣兵团都被翻了可能存在过也可能不存在的"旧账"，大一点的冒险者或者佣兵团体都出了不少血，而小一点的就直接解散了。
圣菲兰一世当年用推高金价的手段，让学院城有了早期的繁荣，伴着这种不正常繁荣的是巨大的泡沫。而那位教皇权衡利弊，选择找一个充分理由用暴力手段强行让一盘散沙的冒险者们接盘，这也是惩戒骑士们的首次大型军事行动。
只是当时，教皇圣菲兰一世本人也可能没想到，他的后来者也将他残忍贪酷的风格发扬光大，活用了他留下的这道圣令，用目前教廷巨大的影响力来干扰武器材料价格的升降，并以此来牟利。
************************************************
学院城城门的实习守备官小雷蒙现在正在给入城的货物写单子并且盖上印章，这是学院城城门审查官的职务，只有一个月工作经历的小雷蒙对待这份工作非常认真。
他觉得自己是交了上辈子积德的好运气才得到这份职务的，他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杂货铺老板而已。但在上个月，他的父亲偶然救下了一位教士，改变了那位教士被风吹落下的砖块砸碎脑袋命运。
在那位教士的帮助下，小雷蒙获得了这份稳定而又报酬丰厚的工作，所以他非常珍惜这份工作，不仅如此，他还非常尊敬工作中的几位前辈，对他们的意见往往言听计从。
总的来说，小雷蒙是个非常优秀的基层工作人员。
但是现在，他希望能够保持认真工作的上进心受到了一点挑战。
真的只是一点挑战而已。因为他今天才明白历史上能够诱发战争的"妖孽"也许真的存在，就比如六七米外正依着门框站着的这位。
除了胸前一马平川折损了一点魅力以外，那个美人的脸简直是完美的女人脸，身穿男装，可是那身贴身的男装又给她增加了魅力。
无怪乎，平日里吹自己检查多么多么严格，抓到多少走私犯的那几个前辈们，一个个都上去搭讪。
什么审查流程，马马虎虎过一遍得了。
她有些腼腆地说她的名字叫哈罗娜·瓦萨。
她眼角含着眼泪说着她父母早逝，现在幸苦的带着两个妹妹生活，今天帮叔叔运一些木材进城市里贩卖，补贴家用的悲惨故事。
她说，你瞧，马车上那两个家....女孩就是我妹妹。
小雷蒙也朝窗外望去，一个栗色头发，身材高挑苗条的女孩正一脸茫然，目光呆滞。另一位金发鹅蛋脸，金色眸子的女孩正挂着微笑，脸上透着兴奋。
她简略介绍着两个妹妹。
那个栗色头发。哦！对，就是那个腿特别长的，小时候跑到草地上玩，淋了雨水，发了一场高烧，所以脑袋稍稍有点不灵光。
城门审查官们七嘴八舌的劝慰着，语气里饱含着同情。
那个金色头发，抱着鸟笼的。啊！她啊！是个乡下小丫头，从没离开过村口，陪她过日子的只有她养的一只小鹦鹉。所以她现在看上去很愉悦对不对？这是我头一次有时间带她出来看城市，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城市，所以她很开心很兴奋。
诸位城门审查官的目光又同情了几分，小雷蒙也突然觉得心里发酸。
于是这场检查，也就随便量了一下重量，连不多的税费都是几位城门审查官垫上的。
他们又一起帮着把货物包裹搬上了马车，而小雷蒙眼睛看着这场景，手里则做着盖章的工作。
这时候，那位自称为哈罗娜的美人忽然把目光转到了正在盖章的小雷蒙身上，只见她三步两步走到自己桌前，小声询问着是否能拿一份报纸。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拿起了一份报纸，又是飞快地走出了房门，门外那那辆马车已经重新装好了货物。
她走到了一半，又突然回头，此时已经夕阳西下，她在橘色夕阳光线的映射下显得娇艳绝伦。
她向城门审查官们挥着手。
"大家都是好人，谢谢大家。我们会好好生活的。"
她这样喊着。
小雷蒙眼角渗出了一点感动的泪水。他如此想道：真是美好的姐妹啊，也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
十五分钟后，在离城门有一段距离的偏僻小巷里传出了一些说话声，内容如下。
"别别别，你先别生气嘛！我那是为了做正事嘛。"
"混蛋，死人，笨蛋！你做什么咱管不着，但你刚刚造谣说谁小时候被雨淋了发高烧脑袋不灵了。冻结吧，冻死你！"
"莉莉娜你快劝劝她呀。"
"嗯.....虽然看前辈之前卖萌很好玩了，让我想起以前养的猫咪饿了之后找我要食物吃的模样。但是，前辈说我村姑我就很不开心，这次我要站伊蒂丝学姐，所以说安心接受雷电的洗礼吧！前辈，这是你逃不脱的宿命！"
随后，小巷内传来冰冻结的声音和雷电在空气中流动的声音。
过了一小会，折腾够的三人终于缓了一口气，哈罗德刚刚从雷电与寒冰的地狱中挣脱出来。他的脸部与冰块亲密接触了一阵，而且全身被电的发麻。
这次针对哈罗德的惩罚play，两个女孩还是小心的控制着伤害力度的。
"该走了吧，你们俩终于满足了么？"哈罗德朝她们两个翻了一个白眼。
"哈，诶嘿嘿。没满足，前辈的身手比猫还灵活，不好电。"莉莉娜喘了一口气，她如此说着。
伊蒂丝补充道："没错，就该想办法把他捆起来再说。"
"好办法！"
两个女孩越说越离谱，而且越来越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哈罗德满头黑线，他走到巷口，站在马车旁边。
他朝小巷内喊道："你们两个快上车，这里离学院还有很远的距离，回去晚了还得翻墙进去。"
莉莉娜和伊蒂丝结束了危险的讨论，从小巷里溜出来，跳上了马车。
哈罗德弯腰低头，要把栓在路灯灯柱上的马匹缰绳解开。
"话说，哈罗德前辈，你从城门关卡拿着那份报纸到现在怎么还夹着呢？"
哈罗德麻利地解开了缰绳，他也不多做解释，直接把一直夹在腋下的那份报纸递给了莉莉娜。
莉莉娜展开报纸与伊蒂丝一起看着，她们第一眼睛被那份报纸上最醒目的标题吸引住了。
这是今日刊发的《学院城邮报》，之前已经经过了烘干处理，上面的油墨不会粘在手上。
"国际快讯，1132年11月16日傍晚时分，萨尔伽帝国的第42任皇帝拜尔德·巴特确认因长期肺病死亡。"莉莉娜轻声念出了大标题下的第一段话。
"那不是咱们刚刚进那条隧道的时候嘛。"伊蒂丝嘟囔着。
莉莉娜继续念道："拜尔德·巴特皇帝虽然有两位皇子，但生前尚未明确确立继承人，是否留有遗诏目前情况也不明确。因此皇位的下一代实际继承人可能在合法性上被挑战。"
哈罗德坐上了马车驾驶座，驾驶着马车四平八稳地驶向圣菲兰学院的方向。
这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路旁的路灯开始亮起，街道上起了一点薄薄的夜雾。
伊蒂丝用了一个名叫『魔光术』的小法术，指尖上出现了一个光球，为莉莉娜照明。
"西帝国会内战吗？"伊蒂丝没有打断莉莉娜的阅读，而是小声询问着哈罗德。
哈罗德语气平淡，他如此答道："有可能。但不管我们的事，虽然教皇领地北部和西帝国就隔着一道圣里莫斯雪山，但护卫教皇领地的惩戒骑士团可不是吃白饭的。"
这时候一直埋头看着报纸上文章的莉莉娜忽然抬头，她说道："我原本以为前辈大概不会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谁知道呢，也许是突然心血来潮呢。"
莉莉娜眯了一下眼睛，她用她的金色眸子又审视了一遍哈罗德的背影，不过这状态只持续了短短几秒。
马车转过下一个路口，两位女孩借着魔光术的光线看完了报纸。
"前面的路旁就有个垃圾桶，你们看完可以扔进去。"
"好。"
马车在垃圾桶旁减了一下速，女孩把报纸扔了进去，然后继续向前行驶着，莉莉娜和伊蒂丝很平常的聊着刚刚从报纸上看到的消息。
哈罗德也很平常的驾驶着，表面波澜不惊，但心底还是产生了一点涟漪。
就在一年多以前，他在圣莫里斯雪山的北部山口，也就是靠近西帝国南部边境的那一侧山口附近的平原上，他与另一人有这样一番对话。
"兰娜，我尊重你的判断，不会擅自干涉或者参与你们的计划。但，你也要告诉我你们大概会行动的时间，让我心里有底。"
"会在西帝国这一代皇帝死亡之后不久的时间内，挑选一个合适的行动时机。"
"那么，别了。兰娜·达尔克。请务必小心行事。"
"别了，哈罗德·瓦萨。"
两匹马，一匹向南进入教皇领地，一匹往北进入西帝国境内。
忽然向北的那匹马停了下来，马上的骑手回头朝哈罗德大喊着。
"你答应过我的，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要详细给我讲你以前的人生。请千万别忘记这诺言。"
哈罗德没有停马，也没有回头，只是朝天空举了一下左拳示意。
算是又一次的承诺。
一百多年前，圣菲兰一世下达谕令要求鉴别武器材料，征收额外的税务。
那道命令并非毫无理由的强征，而是寻找到了一个充足乃至充分的理由，而且让世俗国家也跟风开始征收额外的武器税。
这道圣令被认为是另一道更早的圣令的延续，圣菲兰魔法学院刚刚建成，学院城人口还很少，为了能够囤积足够量黄金，圣菲兰一世甚至下令说，凡是入城的黄金，将成为神明祝福的金子，金价将是入城前的两倍。这番话传到了商人们的耳朵里就成了直接用金子购买城内土地，地价将比大陆其他任何地方便宜两倍。
于是商人和金子蜂拥而至，学院城迅速繁荣。
过了大概十年，圣菲兰一世突然下达了严查城门与边境的命令。
要求鉴别入城武器的材料，征收额外的武器税就是一系列严查命令中的一个。
他下达这道命令的理由是经常会有冒险者在进城武器装备中混有金银等贵金属，到城内再提炼出来，出城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一套相仿但材料完全不同的装备，用这个流程能够赚取巨额利润。
事实也确实如此，但谁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了解的如此清楚，而且还排查记录下了十年间如此多参与走私的名单。
他狠狠的抓了一批参与走私的冒险者，并且牵扯出了教廷里的一位枢机主教。巧也不巧，这位倒霉的主教刚好与'商人教皇';圣菲兰一世不对付，于是这场打击走私的行动就立刻蜕变成了根除遍布半个大陆的大型异端走私网的行动。
刚刚组建十来年的惩戒骑士如秃鹫般出动，在世俗王国的配合下，震动半个大陆，上千人被绞死或者烧死。
更有无数冒险者小队和佣兵团都被翻了可能存在过也可能不存在的"旧账"，大一点的冒险者或者佣兵团体都出了不少血，而小一点的就直接解散了。
圣菲兰一世当年用推高金价的手段，让学院城有了早期的繁荣，伴着这种不正常繁荣的是巨大的泡沫。而那位教皇权衡利弊，选择找一个充分理由用暴力手段强行让一盘散沙的冒险者们接盘，这也是惩戒骑士们的首次大型军事行动。
只是当时，教皇圣菲兰一世本人也可能没想到，他的后来者也将他残忍贪酷的风格发扬光大，活用了他留下的这道圣令，用目前教廷巨大的影响力来干扰武器材料价格的升降，并以此来牟利。
************************************************
学院城城门的实习守备官小雷蒙现在正在给入城的货物写单子并且盖上印章，这是学院城城门审查官的职务，只有一个月工作经历的小雷蒙对待这份工作非常认真。
他觉得自己是交了上辈子积德的好运气才得到这份职务的，他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杂货铺老板而已。但在上个月，他的父亲偶然救下了一位教士，改变了那位教士被风吹落下的砖块砸碎脑袋命运。
在那位教士的帮助下，小雷蒙获得了这份稳定而又报酬丰厚的工作，所以他非常珍惜这份工作，不仅如此，他还非常尊敬工作中的几位前辈，对他们的意见往往言听计从。
总的来说，小雷蒙是个非常优秀的基层工作人员。
但是现在，他希望能够保持认真工作的上进心受到了一点挑战。
真的只是一点挑战而已。因为他今天才明白历史上能够诱发战争的"妖孽"也许真的存在，就比如六七米外正依着门框站着的这位。
除了胸前一马平川折损了一点魅力以外，那个美人的脸简直是完美的女人脸，身穿男装，可是那身贴身的男装又给她增加了魅力。
无怪乎，平日里吹自己检查多么多么严格，抓到多少走私犯的那几个前辈们，一个个都上去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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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腼腆地说她的名字叫哈罗娜·瓦萨。
她眼角含着眼泪说着她父母早逝，现在幸苦的带着两个妹妹生活，今天帮叔叔运一些木材进城市里贩卖，补贴家用的悲惨故事。
她说，你瞧，马车上那两个家....女孩就是我妹妹。
小雷蒙也朝窗外望去，一个栗色头发，身材高挑苗条的女孩正一脸茫然，目光呆滞。另一位金发鹅蛋脸，金色眸子的女孩正挂着微笑，脸上透着兴奋。
她简略介绍着两个妹妹。
那个栗色头发。哦！对，就是那个腿特别长的，小时候跑到草地上玩，淋了雨水，发了一场高烧，所以脑袋稍稍有点不灵光。
城门审查官们七嘴八舌的劝慰着，语气里饱含着同情。
那个金色头发，抱着鸟笼的。啊！她啊！是个乡下小丫头，从没离开过村口，陪她过日子的只有她养的一只小鹦鹉。所以她现在看上去很愉悦对不对？这是我头一次有时间带她出来看城市，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城市，所以她很开心很兴奋。
诸位城门审查官的目光又同情了几分，小雷蒙也突然觉得心里发酸。
于是这场检查，也就随便量了一下重量，连不多的税费都是几位城门审查官垫上的。
他们又一起帮着把货物包裹搬上了马车，而小雷蒙眼睛看着这场景，手里则做着盖章的工作。
这时候，那位自称为哈罗娜的美人忽然把目光转到了正在盖章的小雷蒙身上，只见她三步两步走到自己桌前，小声询问着是否能拿一份报纸。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拿起了一份报纸，又是飞快地走出了房门，门外那那辆马车已经重新装好了货物。
她走到了一半，又突然回头，此时已经夕阳西下，她在橘色夕阳光线的映射下显得娇艳绝伦。
她向城门审查官们挥着手。
"大家都是好人，谢谢大家。我们会好好生活的。"
她这样喊着。
小雷蒙眼角渗出了一点感动的泪水。他如此想道：真是美好的姐妹啊，也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
十五分钟后，在离城门有一段距离的偏僻小巷里传出了一些说话声，内容如下。
"别别别，你先别生气嘛！我那是为了做正事嘛。"
"混蛋，死人，笨蛋！你做什么咱管不着，但你刚刚造谣说谁小时候被雨淋了发高烧脑袋不灵了。冻结吧，冻死你！"
"莉莉娜你快劝劝她呀。"
"嗯.....虽然看前辈之前卖萌很好玩了，让我想起以前养的猫咪饿了之后找我要食物吃的模样。但是，前辈说我村姑我就很不开心，这次我要站伊蒂丝学姐，所以说安心接受雷电的洗礼吧！前辈，这是你逃不脱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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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小会，折腾够的三人终于缓了一口气，哈罗德刚刚从雷电与寒冰的地狱中挣脱出来。他的脸部与冰块亲密接触了一阵，而且全身被电的发麻。
这次针对哈罗德的惩罚play，两个女孩还是小心的控制着伤害力度的。
"该走了吧，你们俩终于满足了么？"哈罗德朝她们两个翻了一个白眼。
"哈，诶嘿嘿。没满足，前辈的身手比猫还灵活，不好电。"莉莉娜喘了一口气，她如此说着。
伊蒂丝补充道："没错，就该想办法把他捆起来再说。"
"好办法！"
两个女孩越说越离谱，而且越来越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哈罗德满头黑线，他走到巷口，站在马车旁边。
他朝小巷内喊道："你们两个快上车，这里离学院还有很远的距离，回去晚了还得翻墙进去。"
莉莉娜和伊蒂丝结束了危险的讨论，从小巷里溜出来，跳上了马车。
哈罗德弯腰低头，要把栓在路灯灯柱上的马匹缰绳解开。
"话说，哈罗德前辈，你从城门关卡拿着那份报纸到现在怎么还夹着呢？"
哈罗德麻利地解开了缰绳，他也不多做解释，直接把一直夹在腋下的那份报纸递给了莉莉娜。
莉莉娜展开报纸与伊蒂丝一起看着，她们第一眼睛被那份报纸上最醒目的标题吸引住了。
这是今日刊发的《学院城邮报》，之前已经经过了烘干处理，上面的油墨不会粘在手上。
"国际快讯，1132年11月16日傍晚时分，萨尔伽帝国的第42任皇帝拜尔德·巴特确认因长期肺病死亡。"莉莉娜轻声念出了大标题下的第一段话。
"那不是咱们刚刚进那条隧道的时候嘛。"伊蒂丝嘟囔着。
莉莉娜继续念道："拜尔德·巴特皇帝虽然有两位皇子，但生前尚未明确确立继承人，是否留有遗诏目前情况也不明确。因此皇位的下一代实际继承人可能在合法性上被挑战。"
哈罗德坐上了马车驾驶座，驾驶着马车四平八稳地驶向圣菲兰学院的方向。
这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路旁的路灯开始亮起，街道上起了一点薄薄的夜雾。
伊蒂丝用了一个名叫『魔光术』的小法术，指尖上出现了一个光球，为莉莉娜照明。
"西帝国会内战吗？"伊蒂丝没有打断莉莉娜的阅读，而是小声询问着哈罗德。
哈罗德语气平淡，他如此答道："有可能。但不管我们的事，虽然教皇领地北部和西帝国就隔着一道圣里莫斯雪山，但护卫教皇领地的惩戒骑士团可不是吃白饭的。"
这时候一直埋头看着报纸上文章的莉莉娜忽然抬头，她说道："我原本以为前辈大概不会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谁知道呢，也许是突然心血来潮呢。"
莉莉娜眯了一下眼睛，她用她的金色眸子又审视了一遍哈罗德的背影，不过这状态只持续了短短几秒。
马车转过下一个路口，两位女孩借着魔光术的光线看完了报纸。
"前面的路旁就有个垃圾桶，你们看完可以扔进去。"
"好。"
马车在垃圾桶旁减了一下速，女孩把报纸扔了进去，然后继续向前行驶着，莉莉娜和伊蒂丝很平常的聊着刚刚从报纸上看到的消息。
哈罗德也很平常的驾驶着，表面波澜不惊，但心底还是产生了一点涟漪。
就在一年多以前，他在圣莫里斯雪山的北部山口，也就是靠近西帝国南部边境的那一侧山口附近的平原上，他与另一人有这样一番对话。
"兰娜，我尊重你的判断，不会擅自干涉或者参与你们的计划。但，你也要告诉我你们大概会行动的时间，让我心里有底。"
"会在西帝国这一代皇帝死亡之后不久的时间内，挑选一个合适的行动时机。"
"那么，别了。兰娜·达尔克。请务必小心行事。"
"别了，哈罗德·瓦萨。"
两匹马，一匹向南进入教皇领地，一匹往北进入西帝国境内。
忽然向北的那匹马停了下来，马上的骑手回头朝哈罗德大喊着。
"你答应过我的，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要详细给我讲你以前的人生。请千万别忘记这诺言。"
哈罗德没有停马，也没有回头，只是朝天空举了一下左拳示意。
算是又一次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