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设套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大清之祸害三千位面大抽奖杀戮异形象棋霸主降临卡利姆多的道士超科技狂潮我不是变种人王东吴巧儿苏陌宫亦臣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哼,你可别小看我,现在的我很厉害的,不信,你和爹娘就等着看好了,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那谋害我的凶手,并且要好一番折磨她!”颜霏说得言辞灼灼,脸儿上的表情颇为认真,“以前我是单纯,才会被某些人不放在眼里,想着法子从我这讨好处。今个还将我堵在回清华苑的道上,说什么要我在爹面前替她的姨娘说几句好话,还说什么和我姐妹情深,惺惺作态,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有着怎样的一副嘴脸。”

    “你和四妹说的话我都有听到。”轻啜了口茶水,水牧文将茶盏放下,神色冷凝,沉声道:“你中毒,还有那晚突然间闭气,百分之百就是岑姨娘出得手,不过,咱们现在没有证据,要不然,还能让她活到今天。”沉默片刻,他接着道:“四妹若没参与其中,我自不会拿她怎样,但要是被我知道她有和岑姨娘一起谋害你,我定要她好看!”

    颜霏一听她这话,心里骤时很是温暖,有爹娘疼爱,有哥哥疼爱就是好,眼眶微微泛红,她注视着水牧文,柔声道:“哥,你和爹娘对我真好!”她没再唤大哥,而是语声亲昵,又呆了些许鼻音轻唤了声哥,水牧文身子一震,对上她的视线,目露异色,语声关切地问道:“五儿,你这是怎么了?”

    妹妹唤他哥,比唤大哥还要让他感到亲切,可是,她眼眶泛红,看着好似要哭的样子,是自己刚才有那句话说的不对吗?

    心下摇头,水牧文觉得不是他哪句话说的不对,而是小丫头自身的问题。

    因为她刚刚说的那句话,还有她此刻的面部表情,都彰显出问题出在她自个身上,“傻丫头,你是爹娘的女儿,是哥的妹妹,我们对你好是天经地义,乖,告诉哥,你这会是怎么了?”水牧文说话的语气很温暖,却引得颜霏登时潸然泪下。

    “哥,我……我没事……,我就是觉得你和爹娘对我太好,心里一时激动,才让你看着有些不妥。”要说吗?要对他说自己其实不是他的妹妹,不是爹娘的女儿,要说出这个秘密吗?严霏心中自问。

    在现代她很渴望长辈的疼爱,渴望有哥哥能保护自己,能疼chong自己,但那都是奢望!

    她的父亲,她幼时极为喜欢的父亲,深深地伤害了母亲和她。

    若不爱,为何要娶?

    若不喜欢妻子生的孩子,为何要让她有孕?

    若心里没她这个女儿,又为何chong爱她那么几年?

    虚伪,他就是个虚伪的男人!

    什么初恋?

    什么情难自控?

    什么迫不得已?

    都是他为自己的虚伪在找借口,遮掩他丑恶至极,卑鄙至极的嘴脸!

    母亲或许爱得太深,或许是太过要强,经受不住丈夫的背叛,丢下年幼的她,走上了绝路!

    那虚伪的男人倒好,日子照过,与最爱的女人和孩子每日欢声笑语,他可知,她当时是什么心情?可知当时小小的她是何心情?

    因年幼,她不知心痛的滋味,但她很伤心,很难过!

    甚至于对他,对他最爱的女人和掌上明珠生出满腔恨意!

    年复一年,她长大了,回想起往事,她还会伤心难过,但心底的恨意却消退不少。

    无数次她问自个,为什么不再似幼时那般恨他?

    心底有个声音回答她,是孤单,是亲情,是它们消磨了那深深的恨意。

    渴望,她渴望他唤一声霏儿,唤一声宝贝,抱住她说句对不起。

    没有,他没有,他眼里只有那一对母女。

    而她,则成了他眼里最熟悉的陌生人。

    多么可笑啊!

    结发妻子生下的女儿,他曾捧于掌心疼爱数年的女儿,随着岁月变迁,成了他眼里最熟悉的陌生人,每当夜深人静时,泪会抑不住地往下流,打湿她的发,打湿她的软枕。

    如今没了她在眼前,他,他们一家人是不是很高兴?

    高兴是必然的,但能高兴多久,就不是他们一家人所能预知到了。

    曦,还有宸和宇,她信他们,信他们会为她报仇,让那‘幸福的一家人’得到他们应有的下场!

    抬手擦拭了下眼角,跟着稳定住情绪,略带些笑意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哥,你不觉得最近的我有所不同吗?”不等水牧文说话,严霏又说:“若我说我不是哥的妹妹,不是爹娘的女儿,哥信吗?”能被哥哥和爹娘疼爱,她是很高兴,但她心里明白那份爱不是对她,而是对本尊的。

    说她钻牛角尖也好,说她抱着一丝奢望,想听眼前的男子说,不管你是哪个,都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是爹娘chong若至宝的女儿也罢,她这一刻就是想听到他的答案。

    小丫头这是怎么了?

    怎么越来越不正常,一会说他和爹娘对她真好,一会抹眼泪,说她如果不是他的妹妹,不是爹娘的女儿,她中魔怔了吗?

    要不然怎会说出这么古怪的话?

    比之以前,她是有所变化,可变化并不是很大啊,真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你与以前相比是有那么些不同,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你就是你,就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是爹娘chong若至宝的女儿。”水牧文缓声说着,俊脸上的笑容尤为温和,“世上没什么如果,刚才问哥的话,万不可再到爹娘面前问,免得他们担心,还以为你中了魔怔呢!”

    严霏很感动,很为水牧文对自己妹妹那份亲情感动,她喃喃道:“哥,我一直没告诉你和爹娘,其实……其实我自那晚醒来后,忘记了很多事。”水牧文惊愕,然,没等他启唇问缘由,严霏目光歉然,语声自责,接着道:“准确些说,睁开眼那一刹那我都不知道我是谁,我当时惊恐不已,想着自己怎么会躺在棺木里,好在过了一会,我脑中模糊出现些影像,待那些影像稍微清晰时,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爹娘和你,还知道了喜鹊和翠喜,知道她们是伺候我的大丫头,其他的人和事,我脑中仍旧只有些模糊的影儿。”

    小姐难道真去了趟鬼门关?而且还走上奈何桥,喝了丁点孟婆汤,却突然间被阎罗王发觉她阳寿未尽,让她重返人间,才有她遗失记忆一说,否则,好端端的记不起往事,就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喜鹊侍立在一旁,脑洞大开如是想到。

    听完严霏后面说的话,水牧文眼里的惊愕已然褪去,随之被满满的怜惜和自责取代,是他不好,没保护好妹妹,让她被人害得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此刻,水牧文心中所想与喜鹊无甚差别,“五儿,没事,以前的事记不大清楚没事,你只记得你是慎国公府五小姐,记得你是哥的妹妹是爹娘的女儿就好。”水牧文一字字地说着,面上表情尤为郑重。

    “哥……”他就这么信了她的话,眼里除过怜惜和自责,一丝怀疑都没有,严霏别过头,错开水牧文的视线,逼退眼里的湿意,才重新对上兄长的视线,低声道:“哥,我会努力记起以前的事,但如果真的再记不起来,我会把哥说的话牢牢记在心里,我是哥的妹妹,是爹娘的女儿,且永远都是!”

    水牧文笑着说:“你本来一直都是!”颜霏点头,美丽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是,我一直都是爹娘的女儿,是哥的妹妹。”此刻,她心情舒畅不少,就与水牧文谈起岑姨娘母女的事来,“哥,我进宫到今日都多天过去,芳院周围的侍卫还没被爹撤退吗?”

    “没有。”水牧文神色冷凝,道:“爹不想给岑姨娘有机可乘,就吩咐侍卫日夜围住芳院,”眸光闪了闪,他接道:“原以为在这样的状况下,岑姨娘会心生慌乱,吵闹着要见爹,说出自己的罪行,熟料,她倒能耐住xing子,不吵不闹,安安稳稳地呆在自己院里。”

    颜霏唇角勾起,讥讽道:“听你这么一说,她还真得蛮有定力。”能忍是吗?能耐得住xing子是吗?我就不信了,你会一直这么忍得住,耐得住,明眸中划过一道冷芒,颜霏看向水牧文,微笑着道:“哥,我觉得如果真是岑姨娘对我出得手,那么暗中一定有人帮她,与其这样将她困在芳院,倒不如扯掉她院落周围的侍卫,并且放出话,说谋害我的凶手已然找到,这样一来,她肯定觉得咱们不再怀疑她,而且想着已经有了替罪羊,心下一放松,过不了多久自会露出狐狸尾巴。”

    “先引蛇出洞,再请君入瓮,高,真高,五儿,哥没想到你现在不仅变得比以前开朗活泼,而且人也聪慧了许多,你若是男儿,上战场当将军都没问题。”水牧文轻叩桌面,目光温和,笑着夸道。

    “哥,你别这么夸我,”颜霏脸儿上腾起一抹红晕,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你也知道我以前都是躺在chuang上,没什么事干,就拿起些杂书看,刚才我说的那些话,还真不知道是引蛇出洞,还有那什么请君入瓮呢,我就是随口说来着。”

    “好了,哥不打趣你了。”水牧文chong溺地笑了笑,道:“扯掉芳院周围的侍卫,只需与爹说一声就是,不过,要找个替死鬼,而且要天衣无缝,能让岑姨娘认为那人确实对你心存杀念,,可就不是件易事了!”

    要心存杀念,就要有利益冲突,这样才会有谋害对方的动机,进而出手。

    颜霏明眸闪了闪,站起身,走至兄长身旁,凑到他耳畔,低声道:“哥,你听我说……”边听她说,水牧文边点头。

    待颜霏与他道完,水牧文只觉自己的妹妹真得有大智谋,就是他一介男儿,恐怕也比之不上,而且,他感觉离自己妹妹越近,越觉得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那风姿卓然的女子近乎一模一样,都是那么的自信而洒脱。

    此刻,他有些怀疑了,怀疑站在自己近前的女子,有可能不是他的妹妹,因为一个人再变,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变化,五儿就是个娇俏可人的小女孩,她心思单纯,没有半点城府,可眼前的她不一样,她是开朗活泼,不,准确些说,她很灵动,很跳脱,但除此之外,她心思缜密,遇事冷静,说到正经事时,那语气,那神态尤为自信,还有,她举止间还有股子洒脱之感。

    她,难道真不是自己的妹妹?

    久听不到他说话,颜霏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坐回自己的椅上,娇笑着道:“哥,你怎么了?是我刚才的主意不好吗?还是说你觉得有哪里不妥当?”他为何要那般看着自己?他看着她,目中有疑惑,好像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不是才说了不管她说你哪个,都是他的妹妹,是爹娘的女儿吗?难道她觉得自己前后变化太大,就心生怀疑,认为她不是他和爹娘的五儿?“哥,你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吗?觉得我是孤魂野鬼,占据了这具身体,冒认你和爹娘做亲人吗?”心念电转,颜霏低下头,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既然已经回不去现代,那么她就要打消他心底的疑惑,好好地做水筱晴,做慎国公府的五小姐,做眼前男子疼爱的妹妹,做慎国公夫妇疼若至宝的女儿。

    她可不要被人怀疑,当做妖怪抓起,再放到火上烧死。

    “没,哥没,五儿千万别乱想,哥没怀疑你是……”他真混,怎能怀疑自己的妹妹?她出事之前一直在府里,而且醒来时身边有喜鹊和翠喜在,见到的第一个亲人就是自己,而且她也说了,她忘记了很多事,但她忍得他,认得爹娘,或许她走了趟鬼门关,遇到什么造化,才有现在如此大的变化也说不定,可自己却在刚才怀疑她,使得她胡思乱想说自己是什么孤魂野鬼,若果真是孤魂野鬼,为何不见她加害家人,不见她做出什么恶事?她不是,她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而且对鬼魂之说,他半信半疑,眼下,她只是他的妹妹,没错,她只是他的妹妹,因为她还是那么的乖巧可人,只不过比原来聪明了些,对,就是这样!挥去心里刚才升起的那一丝疑惑,水牧文眸色惭愧,甚是自责道:“五儿,哥只是刚听你说了那一番话,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怎就想不出来,感觉自己好没有,好惭愧,才胡思乱想了起来。什么孤魂野鬼?哥才不信那些呢,好了,别委屈了,是哥不对,哥不该觉得没你聪明,就想些有的没的。”

    慢慢抬起头,颜霏带了丝不确认,问道:“哥真不觉得我是孤魂野鬼吗?”

    “傻丫头,哥刚才说得话难道都白说了不成!”水牧文笑了笑,跟着站起,探身到颜霏近前,抬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头,然后坐回椅上,道:“哥刚才被你的计谋惊艳到,觉得妙不可言,进而自惭形愧,才一时间走神,胡思乱想起来,好了,你再不信的话,哥可真就没辙了!”

    颜霏揉着鼻头,撅起嘴巴道:“哥,我都已经长大了,你还拿我当小孩子对待!”水牧文朗笑出声,“你就算长成老婆婆,也是哥的妹妹。”

    “哥说的也是哦!”嘿嘿地笑了声,颜霏收起脸上的笑容,道:“我刚才对哥说的话,不过是我把你和娘对岑姨娘的怀疑,以及我自己的一些看法串连在一起,然后得出的一条计谋,说白了,也谈不上什么聪不聪明。”默然片刻,她接道:“咱们这会就去和爹娘商量,只要他们同意,下午就实施计划,哥,你看怎样?”

    水牧文思索了一会,道:“等会我去找爹娘说,你刚从宫里回来,好好歇会。”顿了顿,他接道:“爹的后院除过岑姨娘,还有潘姨娘和胡姨娘两人,她们平时都不怎么爱说话,若是论心思,我觉得胡姨娘倒是略重些,这件事找她来背‘黑锅’胜算相对来说能大些!”

    “哥说的那位胡姨娘,她与娘之间有过矛盾吗?若是没有,就算找她被黑锅,恐怕芳院那位也不会信!”颜霏道出她的顾虑,顷刻间,水牧文眸光变得有些怅然:“按照兄弟排位,在娘诞下我之前,胡姨娘曾为爹生过一个男嗣,也就是这府里的大公子,但那孩子听说不到周岁就去了,胡姨娘不知听了哪个的挑拨,找爹去闹,说是娘嫉恨她生出庶长子,才用腌臜手段取了她孩儿的命。对此,爹自是不信的,因为纳胡姨娘给爹做妾,是娘主动提出的,而且娘在府中所有人眼里,口碑一直很好,胡姨娘见自己的孩儿不明不白的没了,爹又不给她做主,没少和娘过不去,娘看她可怜,并未将她整出的那些小手段放在眼里,还劝爹多到胡姨娘院里安寝,慢慢的,胡姨娘变得安静下来,在我出生后不到半年,她好命的生下一对龙凤胎,而潘姨娘和岑姨娘没过数月,也相继为爹诞下一子一女,短短一年多时间,咱们府里就添了四个孩子,加上潘姨娘先前生的那位庶女,还有娘生的大姐,府中共有六个孩儿。”

    她还有个嫡姐?哦,好像是有的,还是先帝的皇后,颜霏眼睛眨了眨,摩挲着下巴,半阖着眼睛梳理起这府里少爷、小姐们的关系来。

    二小姐是潘姨娘所生。

    而胡姨娘膝下本有个大公子,因未满周岁夭折,并未纳入儿男嗣排序中,如今,她膝下有二公子和三小姐。

    府中的三公子出自潘姨娘府中,现在年仅十岁,还小着呢。

    四小姐水筱晴是岑姨娘唯一的女儿,不是很能折腾么,怎么就生了一个女儿?颜霏有些幸灾乐祸地想到。

    理顺这些兄弟姐们间的关系,颜霏歪着头,眨巴着眼角道:“胡姨娘生下的那个男孩,本来可以成为爹的庶长子,却平白无故地没了,怀疑是娘动的手,确实有那么点害我的由头。不过,话说回来,那孩子没了,说明她没那个命,能怨得了谁?若真要怨,只能怨她自个没保护好孩子。哥,就她了,咱们就让她背黑锅,待事情了结后,再想个妥善的法子为她正名就是。”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她又道:“咱们府里现在除过我和四小姐待字阁中,还有潘姨娘生的三公子年幼没有成家,其他的几位嫁的嫁了,娶妻的也娶妻了,就是不知胡姨娘生的那位二公子是个什么脾xing,可千万别让他给咱们节外生枝的好。”

    水牧文道:“二弟不是个心思活泛的,咱们无需过多担心他生出什么事。”沉默了一会,他又道:“寻个合适的机会,我会对他点下胡姨娘的事,这样的话,咱们的计划就更为稳妥些。”颜霏点头,“既然哥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兄妹俩又说了一会话,水牧文告辞,径直去了静院。

    颜霏则是唤喜鹊和翠喜到身旁,在她们耳边仔细交代了些事,然后躺上chuang,寻思着后面该如何着手。

    在水牧文去静苑没多久,围在芳院周围的侍卫就收到慎国公传来的命令,立刻撤退离去。

    闻知这个消息,水依晴先是一怔,跟着心下禁不住一阵得意。

    不是对她疾言厉色么,最后还不是帮了她。

    变了,就这样还能变得多能耐?

    稍作收拾,就在丫头陪侍下去了芳院。

    她很确定是自己今个上演的一出姐妹情深,及’含泪‘请求起了作用。

    到芳院门口,果真再没人阻拦她。

    母女俩相见,少不了说些体己话。

    暖阳洒满一地,但并未给这太过寒冷的天带来多少温暖。

    “姨娘,你说爹撤掉了围在芳院外的侍卫,也没再让下人阻拦我来看你,只是因为五妹在他面前替你求情起到作用,还是说他不再怀疑你与五妹身上发生的事有关?”与岑氏说了阵子体己话,就到了用中午饭菜时间,水依晴没回自个院里,陪着岑氏坐在一起用罢午食,在榻上躺了一会,见岑氏午休醒转,起身便到chuang边坐下,蹙眉问道。

    “傻孩子,你都说那小jian人变得与以往有所不同,怎就信是她在你爹面前为我求得情?”变了吗?单纯的蠢丫头再变还能变成怎样?哼,等过了这敏感时期,她倒要看看蠢丫头到底有哪不同。

    水依晴眼睑微垂,思量了一会,抬眸看向岑氏,“姨娘,那你的意思是……是爹信你与五妹身上发生的事无关,才下令撤走芳院外的侍卫,并允我过来看你?”

    “你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姨娘不知,但姨娘知道他对我还是有情意的,否则在一开始怀疑我时,就会与我翻脸,甚至于丢我去祠堂。然而他没有那么做,只是吩咐侍卫围住芳院,不准咱们母女见面,如此做做样子,不过是做给苏氏看罢了!”

    岑氏眉眼含笑自以为是地对女儿说着。

    “姨娘,爹的所作所为真是你说的这样吗?”水依晴眸带犹疑,似是对岑氏说的话并不全信。

    “你这孩子,这么些年过去,你难道看不出你爹对我的感情吗?说句不该这会子对你说的话,你爹每次歇到姨娘院里,都有着使不玩的劲呢!回回都是我求饶,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说到与慎国公的chuang事,岑氏登时宛若少女怀春一般,眸色迷离,姿颜犹在的脸上也渐渐泛起酡红来。水依晴这会早已羞得垂下头,“姨娘,女儿还未许配人家呢,你怎就在女儿面前说这些话……”真是羞死人了,她知道姨娘得爹的心,可再怎样,姨娘也不该把她和爹的chuang事拿出来对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说啊!

    发觉你女儿羞得只差找个地洞钻进去,岑氏回过神,笑着道:“这会就咱们母女俩,有什么好害羞的,刚才的话姨娘迟早是要对你说的,只不过有些提前罢了。”见女儿依旧羞红着脸不抬头看自己,岑氏又道:“男人的身体好不好,可是关乎着女人一辈子的xing福呢!文人好附庸风雅,是极得女子倾慕,但chuang上的事还是行伍出身的爷们厉害些,依姐儿放心,若是姨娘给你谋算不到煜王这个好夫君,也会想法子让你爹在军中给你找个年轻有为,身体力壮的好儿郎!”

    因岑氏的话,水依晴脸上的红晕本愈来愈深,倏然间听到她提起摄政王,头立时抬起,道:“姨娘,与你说这么会话我都忘记告诉你了,皇上突然驾崩,大皇子继位为新帝,念新帝年幼,太皇太后下懿旨封煜王为摄政王,辅佐新皇处理朝政。”

    “这么大的事,我为什么不知道?”岑氏敛起脸上的笑容,喃喃道:“院里没听一个丫头妈子提起。”

    “姨娘,芳院被侍卫围得密不透风,加上爹向来不喜府里的人议论皇家的事,芳院的丫头妈子如何又能得知外面的消息?”水依晴低声说着,岑氏似是在听她说的话,又似是什么都没听,只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璟王呢?他为何没做摄政王?”看向女儿岑氏若有所思地问道。

    水依晴嘴角动了动,道:“皇上驾崩当晚,璟王带着阳郡王失踪不见,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静默了一会,她接道:“听坊间百姓传言,说璟王经受不住失去爱人的打击,才离开了京城。”眼里划过各种思绪,岑氏唇角往上一勾,眸中涌出抹势在必得之色,一字字道:“既是这样,摄政王妃的位子只能是你的,姨娘绝不会便宜了苏氏那个jian人和她的蠢丫头!”

    “姨娘……”能嫁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哪个女子不想,以前她是对那有着蓝发蓝眸的男子有所忌惮,但在那蠢丫头进宫后,她嫉妒的发狂,跟着听到她要在宫里多住些时日,心底腾起的妒意更如杂草般疯长,不怕,那蠢丫头都不怕煜王的蓝发蓝眸,她也不会害怕!

    再说,煜王与璟王乃双生,那么他的样貌定与璟王一样俊美若天人。

    一生有这样的美男子相伴,是女人都会极其感到开心。

    更别说煜王成了尊贵无比的摄政王,她要嫁给他,要做摄政王妃,要成为天下女子艳羡的对象。

    然,她的愿望能成真么?

    姨娘会有法子助她嫁给摄政王么?

    水依晴心里没底。

    长时间没听到姨娘说话,她又小声地唤道:“姨娘,太皇太后好像很喜欢五妹呢,我怕是没希望嫁给摄政王!”

    岑氏握住女儿的手,眼里闪过丝算计,笑着道:“太皇太后越喜欢那蠢丫头越好,等蠢丫头给咱们铺好路,然后由你取而代之直接嫁给摄政王。”

    “姨娘,你是不是还在琢磨那李代桃僵之计?”

    水依晴对上岑氏的目光,试探着问。

    岑氏点头,拍拍她的手背,道:“姨娘还是那句话,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做你的摄政王妃就好。”

    “姨娘……,你总这样打趣女儿,迟早有天我会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水依晴羞臊得依在岑氏怀里,想到自己的美好未来一颗心砰砰砰地直跳!

    岑氏捏捏她的鼻头,怜爱地笑着道:“那也得你有能耐变成一只小老鼠不是,若你果真能变,我和你爹又成什么了?”说着她笑出了声。

    水依晴稍一思量她的话,捂住嘴跟着笑了起来。

    “主子,府里出大事了”连翘急急忙忙的声音从屋外忽然传入。

    母女俩登时收住笑声,互看一眼,岑氏抬手抿了抿发髻,敛起心神,下chuang和女儿在榻上坐好,对着屋外道:“进来吧!”

    “是。”连翘应声,推门而入,跟着随手合上屋门,“奴婢见过主子,见过四小姐!”朝两位主子见了礼,她恭谨侍立一旁,低着头禀道:“回主子,四小姐,琴院的胡姨娘出事了!”

    “哦?”岑氏眉梢一挑,胡氏出事了?她能出什么事?自打那年诞下龙凤胎,她可是一直低调做人呢,生怕自己太过招眼,惹来他人嫉妒,进而谋害她那一对孩儿,“胡姨娘出什么事了?细与我说说。”拧眉思索片刻,岑氏盯视着连翘道。

    连翘道:“具体怎么回事奴婢并不知,不过,听说胡姨娘被国公爷命侍卫带到了静院,不多会,静院就传出一阵杖刑声,还有,还有就是国公爷不许二少爷进入静院大门,让夫人身边的蒋妈妈转告二少爷,说只当没胡姨娘这个生母!”

    “你亲自去静院附近打听打听,看看胡姨娘到底犯了什么事,会被国公爷突然抓起来拷打,快去快回。”从连翘嘴里没听出什么有用的,岑氏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摆摆手,着连翘即刻去打听胡姨娘出事的具体情况。

    “是。”

    应声后,连翘屈膝一礼,退离而去。

    “姨娘,好端端的爹怎么处置起胡姨娘来了?”水依晴听见门外脚步声走远,皱着眉问岑氏。

    “等连翘回来,咱们自然会知道她出了何事。”

    岑氏斜靠在引枕上,揉着额头回女儿一句。

    约莫过去有两刻钟时间,连翘匆匆返回,禀岑氏,“回主子,奴婢……奴婢打听清楚了……”因走得太急,连翘关上房门,站在岑氏母女面前,连喘了好几口气,才接道:“夫人查出五小姐身上发生的事,是胡姨娘而为,就给老爷说了这事,然后老爷就着侍卫将胡姨娘带到了主院。”岑氏欲除去水筱晴的事,连翘身为她的心腹,多少事知道一些的,刚才大厅大胡姨娘是因五小姐身上发生的事,被慎国公着侍卫带到静院对峙,心里不由为主子,为自己松了口气。

    苏玉锦,你查了这么久,就查出是胡氏要谋害你的女儿?这就是你的能耐么?岑氏坐正身形,看着连翘道:“胡姨娘可有承认是她所为?还有,夫人凭何说是胡姨娘要害五小姐?”

    “回主子,夫人那人证物证都有呢!奴婢听主院里传出消息,说胡姨娘因一件陈年往事,对夫人怀恨在心,然后让她身边的柯娘勾结五小姐身边的惠梅,在五小姐的饭菜里,还有茶水里下毒,才害得五小姐身子愈来愈弱,好在有夜相及时诊治,五小姐的身子后来才逐渐好转,谁知,那些渗入五小姐体内的毒素,很难完全清除,且饮食不当,很容易激发那残留的毒素,那日一早五小姐突然没了气息,就是与那毒素被激发有关。好在那少许毒素并不能致人毙命,只会让人闭气数个时辰,这也就有了五小姐第二日夜里醒来一说。”

    连翘后面说的话,岑氏并未细听,她此刻想着的是胡姨娘因一件陈年往事,恨苏氏才隐忍多年,想法子欲谋害水筱晴的命。

    陈年往事?

    蠢货,还真把那孩子的死,算在了苏玉锦头上!

    眉间闪过一抹嘲讽之色,岑氏勾起嘴角道:“惠梅可是五小姐身边的大丫头,听说还是夫人拨到五小姐身边伺候的,其忠心根本就不用怀疑,她就这么认自己背上谋害主子的罪名吗?”

    连翘道:“惠梅自是不认的,可在柯娘将她供出,由不得她不认!”

    “那胡姨娘认了?”

    岑氏又问。

    “那倒没有,不过,柯娘却是认了的,她说她恨夫人,恨夫人当年用手段除去胡姨娘的孩子,还说夫人佛口蛇心,是个十恶不赦的妇人!看着多年过去,自家主子仍一想起那已死的小少爷伤心欲绝时,她就想着要为主子出这口恶气。”

    “要替自己主子出气,为何不去谋害宫里那位,及幽澜院那位?”

    岑氏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她有想过除去大少爷和大小姐,奈何大小姐在宫里,她就是再有能耐,也把手伸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至于大少爷,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大少爷院里的奴才妈子,都是夫人从娘家带到咱们府里的老人儿,就是伺候的小丫头,也是咱们府里的家生子,一家人的卖身契可都在夫人手里握着,因此,她们绝不会对夫人,对大少爷有二心,如此一来,幽澜院就如铁桶一般,她也没机会动手。”

    连翘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说得很仔细,“没得法子她最终把主意打在了从小就体弱的五小姐身上,而惠梅虽是夫人安排在清华苑伺候的,但因是管家从府外买回的孤女,夫人那除过她自个的卖身契,再无可拿捏的。”

    “惠梅不愿被利用,柯娘就拿二少爷做幌子,说只要惠梅答应帮胡姨娘办事,事成之后,胡姨娘会做主将她纳给二少爷做姨娘,惠梅经受不住*,便应下为胡姨娘做事。”

    “继续说。”

    岑氏端起茶盏,垂眸看着水面上漂浮的几片茶叶,淡淡地说了句。

    “是。”连翘应声,接道:“夫人在两天前就查出五小姐身上发生的事,是胡姨娘而为,但她想着等五小姐从宫里回来后,亲眼看着这些谋害她的人会落得怎样的下场,并且要五小姐学会看人、用人,免得以后嫁给摄政王,吃了后院女人的亏,就才在今个五小姐回府之日,与国公爷把她查出的结果道了出。”

    “人证是有了,那物证呢?难不成夫人有着下人在柯娘屋里搜出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