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妖刁记 > 第116章裑价懪增

第116章裑价懪增

推荐阅读:我和离婚的阿姨圣水旅馆淫荡学姐坏心机在会所碰到女友之后一支红杏出墙来情动天下小西的美母教师凄子配合我滛凄对妈妈的情欲那一汪肥水的流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耿照被盘顶石磨压在凳边,身处战团最中心,看得矫舌不下。不只因为两人的动作太快太精准,攻势犹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防守者却能一一回击,宛若镜映,而是老胡所用尽管是剑招,那泼风似的路数耿照却再熟悉不过。(这是“无双快斩”!)在老胡手中使将出来,无双快斩不只是快,更可怕的是一剑重过一剑,仿佛前一剑余劲未散,下一剑已狠狠砍至,薛百螣双剑所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他毕竟年迈血衰,扬弃内息运化一味斗快斗狠,对风烛残年的老人十分不利。

    蓦地老胡暴喝一声,双剑齐下,往薛百螣肩颈处斜斜斩落,劲力之强气势之猛,压得凳脚入地寸许,薛百螣不得不交叉接击,两柄剑猛被压至胸前。

    胡彦之虎目暴绽精光,正要一鼓作气将他压倒,忽地两胁剧痛,竟遭两柄薄刃青钢剑贯入。喉头一甜,一抹鲜血已溢出嘴角。薛百螣双手持双剑,正被自己牢牢压制,除非他有四只手,否则如何能够?

    胡彦之强忍剧痛,赫见薛百螣两只袍袖滑落肘间,露出一对铸铁般的黝黑手掌,左右食、中二指间各箝一柄薄刃青钢剑。而双手的中指与无名指之间,则箝着另外两柄、也就是刺入自己胁下的,与前两柄一模一样的薄刃青钢剑!

    近距离细看,薛百螣十根手指的指节比常人更长,骨节突起,指间的肌肉异常发达,布满凸疣般的硬茧,尤其是箝着第二对剑的中指、无名指,其扭曲灵活的程度,简直就像第二只、第三只食指一样。

    三指间不但能夹着两柄剑与胡彦之过招,还能在架住来剑的一瞬间,将第二对剑往下分刺,制住胡彦之。

    蛇本无足,若能凭空生出,必是不存在的虚幻之足。(原来,这就是“蛇虺百足”的秘密!)胡彦之想起曾在平望都街头见过的卖艺人手法。卖艺的郎中取八文铜钱来,双手各置四文握起,每每双拳交错、吹一口气,则右手剩三文而左手变五文,如此变换不休,有个名目叫“八仙过海”

    他私下缠着郎中欲一窥秘诀,郎中将一枚铜钱置于指间滚动,又将铜钱平放于掌心,翻掌朝下而钱不落地。“若胡大爷能练到以掌纹夹住铜钱,这门戏法便算是小成了。”郎中笑着说。

    “我不信。”胡彦之哼笑:“你能用掌纹夹住铜钱?”“小人不用掌纹。”郎中道:“小人习练此道已超过二十五年,掌中每一条纹路都练出了茧子、茧子又化成皮褶,最后竟成了一只小小的皮膜口袋。小人一只掌里能塞入五枚铜钱“八仙过海”又有何难?”

    “精通百兵”不过是薛百螣的烟幕,如同罗列在后的各式长短兵刃,以及拢住两只手的宽袍大袖一般,均是惑人耳目之用。“蛇虺百足”练的,其实是指力。不仅要练到足以持兵应敌,更须灵活如蛇,将兵器在指间自由变换。“我服了!”

    胡彦之哈哈大笑,鲜血混着唾沫躺下颈颔:“真是好厉害的“蛇虺百足”!”薛百螣默然良久,忽然抬头:“你这路剑法,莫非是天门剑脉的七言绝式“天阶羽路自登仙”?”

    胡彦之又咳出几口血沫子,无视两胁正插着利剑,豪迈大笑:“差得远了!不瞒前辈,以晚辈内伤之重,使不出“天阶羽路自登仙”方才所用,乃晚辈自创的一门剑法。”薛百螣疏眉一挑。

    “那是你自己创的剑法?”“正是。”薛百螣难掩错愕,几度欲言又止,半晌才垂眉道:“叫什么名目?”语气中竟有一丝萧索。

    胡彦之微笑道:“叫“寒雨夜来燕双飞”我那牛鼻子师傅使剑是天阶羽路,飘飘欲仙,老子差得远啦,也只能混作两只傻鸟。”

    薛百螣嘿的一声,拔剑撤手。胡彦之咬牙闷声,仰头滚落板凳,单臂捂着胁下伤口,欲拄剑起身,无奈内外交煎、新旧相迭,又吐出一大口鲜血,半身染红,竟难撑立。“共是一百四十七招。”薛百螣淡然道:“你赢了,年轻人。你们走罢。”

    起脚一蹴,石磨翻落地面。耿照被制住的穴道早已冲开,忙一跃而起,直奔出数步才膝腿一软,肩上创口之疼与胸背瘀血之痛一起迸发,咬牙撑住疲软的身体,奔过去将老胡搀起。

    五帝窟众人面面相觑,但白帝神君出口无回,何君盼低声凑近杜平川耳畔,粉唇轻歙几下,杜平川回头一招手,阿傻便被放下船来。符赤锦咬着唇道:“老神君!你一人快意,却要害苦五岛之人!”

    薛百螣冷笑:“世上也只有你符家之人,没资格说这话!”符赤锦铁了心要留人,点足跃起,居高临下,挥掌拍向胡彦之的头顶。薛百螣霍然起身,右手五指洞穿板凳,就这么提着横挥出去,与符赤锦隔空对了一掌,侧身道:“还不快走?”

    耿照与阿傻一人一边,搀着老胡踏上码头,直奔薛百螣的竹篙小舟。薛百螣知她“血牵机”的厉害,提着板凳一指,两人相隔足有四、五尺远,冷然道:“符家娃儿!老夫今日倒要看看,谁能留得下他们!”

    符赤锦粉面煞白,却忌惮“蛇虺百足”的厉害,不敢近身与他缠斗。耿照等三人万般艰难地来到船边,正要下去,水面上忽有一道凌厉刀气,呼啸着划水而来,所经之处白浪掀起数尺高,眼看要将三人劈成两半!“留神!”

    薛百螣感应气机,未及回头,抢先飞起一脚将石磨踢过去,转身时人已纵出,左掌指间带风“呼!”一声甩出一杆卅六斤重的九曲月牙戟,右手的板凳径向刀气扫去!耿照等三人及时趴下,刀气自头顶掠过,轰然一响,石磨、曲戟应声两分,薛百螣挥凳一格,整个人被撞得倒飞丈余,落地时不由得踉跄几步,咬着一口鲜血稳住身形,手中的木凳一停,倏地四分五裂!“退退下去!”

    他手抚胸口,让耿、胡等三人先行退下码头,一张黑黝红亮的面皮胀成了紫酱色,浑身剧烈颤抖,似忍受着什么极其巨大的痛苦。杜平川看出异状,扬声道:“老神君!可是丹效过了?”

    符赤锦蹙眉道:“应是为挡那一刀,提运内元超过八成功力,辟神丹的效力压不住了。”想起一事,提声叫道:“快盘膝坐下,散息于脉!你越是运功抵抗,不但白受痛苦,更将催化雷劲,后果不堪设想!须借外力方可压抑。”

    脚步细碎,绕过了胡彦之等,直往码头行去。薛百螣盘腿调息,忍痛一挥袍袖,厉声喝道:“不不必!你练那歹毒阴损的武功,还想拿拿手碰一碰老夫?滚开!”

    符赤锦停下脚步,惨白的脸上兀自挂着一丝狠笑,却不似要落井下石,索性闭口不语。河面上那条渔舟越来越近,转眼靠上岸来,船头一前一后立着两人:后头那人身形胖大、黑如锅底,斜背着一只巨大的乌漆刀匣。

    而前头之人生得魁梧雄壮,目似伏威,一身黑袍玉带、披风飘扬,犹如微服出巡的勋臣武将,头顶却以一只金冠束发。

    豪迈的燕髭衬与书生气的包巾玉钗合而为一,普天之下唯此人不显扞格,正是镇东将军麾下武胆首席、威震东海的“八荒刀铭”岳宸风!

    船未停梢,岳宸风已携着杀奴跃上码头,瞥了一眼薛百螣的狼狈模样,微笑道:“适才不知是老神君在此,这一刀竟未留力。误伤了老神君,在下好生过意不去。”

    薛百螣面上紫气大盛,嘴唇青白、浑身剧颤,已无余力斗口,苦苦咬牙忍受,不吐一句示弱的言语。岳宸风双手负后,清了清喉咙,朗声笑道:“刚才,是谁说要放人的?”

    众人皆不敢出声。符赤锦妩媚一笑,妖妖娆娆地福了半幅,咯咯笑道:“谁敢呀?不过就是有人犯浑,一时得了失心疯。所幸主人神功盖世,一举擒贼,奴家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瞟了众人一眼,见薛百螣自顾不暇,三岛中除了自己,更无第二名能震慑全场之人,领头盈盈下拜:“红岛神君符赤锦,恭迎主人圣驾!”

    杜平川犹豫片刻,也对何君盼使了个眼色,率黄岛众人躬身道:“参见主人!”岳宸风哈哈大笑,一挥披风:“都起来罢!诸位不必拘礼。”

    大步走下码头。行过薛百螣身边时,见他浑身不住颤抖,不知是因为痛苦太甚,抑或受不住这般谄媚场景的屈辱。岳宸风只消轻轻一脚,便能踢死这麻烦之至的老东西即使没有“九霄辟神丹”的禁制,薛百螣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此时此刻,杀死这顽固老儿也许才是仁慈太过。晚个两天再发丹药给他,足够他一整年安分了如果届时,他还没被雷劲贯体的痛苦给弄疯的话。岳宸风心满意足地笑着,负手走向今晚的猎物。

    瞥见岳宸风的一瞬,胡彦之忽然懂了。脑海中电光石火地一掠,他想起当日在云上楼时,耿照所转述的阿傻之言。阿傻的大哥与岳宸风最后一次约斗折戟台,阿傻兄弟俩身无长物,只能以岳家列祖列宗的大牌做抵押。

    阿傻的大哥说:“这回,我押的是我的姓名,你赢,从此这木牌底下的名和姓归你。这,够不够份量?”

    岳宸风回答道:“你早两个月来肯定值,不过我近日才杀败盘据环跳山的五帝神君,降服人称“伊沙陀之魔”的摄杀二律仙,身价暴增,一条姓名只怕不够。”

    阿傻读的是唇语,以他当时的阅历,不可能判别“环跳山”与“五帝神君”是什么,因此记的是同音异义的别字,并把“神君”错记成了“神兵”

    而后在云上楼当众诉冤,耿照译的便是同音别字,老胡因而错失了最关键的环跳山、五帝等词汇。否则以其见闻广博,早发现了两者间的牵连。我近日才杀败环跳山的五帝神君,身价暴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