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虚无中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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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云空山的白衣男子四下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想要找的人。
他凭借灵识，隐约感觉到自家的小师妹就在这一层当中，然而在这一带仔细扫视了一番，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踪影，想来其应该是跑到这一层的更深处去了。
“啊！”混战当中，一位年轻灵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柄利刃直接从他背后刺入，生生从其胸口穿出，接着，此人瞬间就化作了一缕白光，当场消失在了原地。
在这位年轻奇消失以后，众人也终于发现了隐藏在其背后的红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赤云楼的幽刃！
顿时，场内的人心底都生起了一股寒意，几乎是下意识地朝远处退去。赤云楼的名字，在南域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楼内之人，各个都是刀口舔血之辈，就好像生活在阴影下的野兽，无论是谁，只要被他们给盯上了，都会无比的头疼。
而眼前的红衣男子幽刃，身为赤云楼最为年轻的银牌刺客，其危险程度比起楼内其他人来，还要高上数倍不止！不出手则以，出则动如雷霆，更令人没有料想到的是，竟然连年轻的灵师级人物都躲不过他的偷袭，被一击得手，直接当场贯穿了胸口。
此时，第四层中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面色不善地看着周围之人，仔细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生怕被人偷袭得手，饮恨于当场。
在另外一边，混战当中，一位年轻奇才抽身不及时，直接被另个虎背熊腰的高壮男子一拳打中面门，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径直向后倒飞而出，轰的一声撞上了内壁，连整个身体都嵌入了其中。
如此霸气的举动，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连场外的一些观众也被这一幕所惊动，纷纷将视线投向那里。
“好大的力气！”有人忍不住惊叹道。
单单一拳之威，竟然连筑基期的强者都难以招架，整个倒飞而出，其力道究竟有多么生猛，可想而知。
“他是……金鼎门的杨虎！”一位围观之人似是想起了什么，指着场中的粗犷男子大声道。
金鼎门，同样也是南域之中赫赫有名的一线顶尖宗门，门内的弟子各个都高大无比，力大无穷，且据说，其门下的弟子，只有做到能单手举起千斤之鼎，才能摆脱外门弟子的身份，成为金鼎门真正的弟子。
众人不由得有些感慨，这试剑大会的激烈程度可谓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云集了南域这一代近乎所有的年轻奇才，才有了今日的这样一场盛事。与那些一开始就在第三层，然后随着大流浑水摸鱼上来的人不同，云空山的白衣男子、赤云楼的幽刃等人，一开始都在底层浪费了不少时间，然而，面对近乎暴走的第三层，这几人却凭着实力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最终登临此处，不由得令场外之人感觉一阵热血沸腾。
不过，这一场乱斗并没有持续多久，众人的目标都是那最后的第五层，自然不想过多的卷入这场纷争当中。
“啧。”
萧颖儿面色不悦，本想亲自好好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谁晓得竟被这样搅了局。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不善的视线，宁羽微微一愣，转过头道：“怎么，想分个胜负？”
现场这么混乱的情况下，两人若是再起纷争，显然是极不明智的，最终很有可能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对双方来说都没好处，只不过，对方要是存心想挑事，宁羽倒也是浑然不惧，正所谓艺高胆大，在晋升筑基期以后，他的实力早已是今非昔比，又有无名录与苍龙啸在身，哪怕周围有这么多人虎视眈眈，他也是有恃无恐。
“这次，算你走运。”
萧颖儿目光冰冷，接着寒声道：“小青的帐，我们下次再算。”
她虽然蛮横无理，但也晓得事情的轻重，在已经有人登顶第五层的情况下，继续耗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个地方，根本毫无意义，当务之急，应该是要尽快破开阻碍，前往那镇魂塔之顶。
更何况，能来到这第四层的，有几个是善茬？所以，她也懒得再淌这趟浑水，一挥袖，只几个瞬身，就离开了众人的视野。
见状，宁羽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也失去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趣，随意弹开飞来的一道匹练后，转过身，径直离开了此地。
不选择先在远远观望，而是直接离开，事实上是因为他心底有着自己的打算，在先前与青竹蛇的战斗中，他其实也隐约察觉到了这里的一丝异样。
这第四层的空间，比起前面的三层来，明显要狭窄许多，起初，他以为是镇魂塔结构的缘故，越往上空间越小，后来却发现，好像并不是以为这样。
猛地一蹬脚，发出一声爆响，宁羽好似箭一般的飞出，化成一道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这地方，未免也太平静了。”
他疾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竟然都没有遇上任何危险，这显然有点不合常理，按理来说，这镇魂塔应该是一层比一层要来的危险，越往上走，受到的排挤和压力也就越大，可自从来到这一层之后，除了一开始受到了萧颖儿和竹叶青的刁难外，他几乎就没有再感受到什么别的威胁了。
“这里，到底是哪里？”宁羽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脚下的地面。
现在所处的地方，给他的感觉与前面三层完全不同，任何碰撞所产生的能量都能轻易穿透出去，而塔的内壁，就好像是海市蜃楼一样，给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但是，尽管此地有诸多异常，可这里的一切却偏偏又是真实存在的，绝不是什么所谓的幻境，所以，他的青眼睛才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如此一来的话，这里究竟是第四层的一个封闭的小角落，还是第三层与第四层之间的夹缝？
亦或者说……这片空间，是否根本就不在镇魂塔之中？
他可以肯定，以萧颖儿这么霸道的性格，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除了因为底下乱入的那群人以外，想必也是发现了这里的端倪，所以才懒得和自己继续纠缠下去。
“在这空想也不是办法。”宁羽站起身，轻轻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幻境的话，那就不能凭借他的那双青眼瞳窥破虚无，轻易脱出，只能老老实实地搜索残留在此地的蛛丝马迹，来寻找出破解之法。
“不是幻境的话，应该是陷进了某个禁制当中。”
宁羽低头沉吟，自顾自思考了一会儿后，当即便动起了身，一路奔驰，往那看得见的、离自己最近的边缘处冲去。
“有了！”
在手掌触摸到墙壁以后，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虽然隐藏的很深，但他凭借着敏锐的神识，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段极其细微的暗流。
“这是……禁制的符文？”同时，他也注意到了灵气隐匿处，那若隐若现的符文暗刻，不过，布下这个禁制的人，实力显然远远在他之上，哪怕宁羽发现了此处的秘密，也根本无法领悟其中的门道，更不要说将其破解了。
“好高深的秘文。”他双目微凝，尝试着去理解其中的奥秘。
然而，修为的差距摆在那里，尽管宁羽天赋惊人，可毕竟修行的时间还短，对道的理解尚浅，与真正的大能者相比，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所以他只随意一试，就果断选择了放弃。
见到这一幕，苏家的某个屋顶处，两位身披袈裟的高僧都不由得笑了。
“倒是聪慧。”伽蓝大师微微点头，脸上有着赞许之意。
镇魂塔，那可是苏家少有的珍宝之一，灵宗级强者见了都得绕道走，里面的禁制自然是无比的复杂与繁琐，一个筑基期想悟透其中的奥秘，显然是痴人说梦。
“这个禁制了不得。”慧海淡然一笑，接着说道：“里面的一些隐秘部分，连我也是参悟不透。”
伽蓝大师点了点头，脸上倒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意外。
“镇魂塔，毕竟是苏晋懿倾尽了一生心血所炼制的宝贝，其威能，已然是超越了灵宗所能掌握的范畴。”
他笑了笑，继续补充道：“好在此塔如今是处在无人掌握的情况下，若是苏胤他有心催动的话，只怕除了那位通天山的少年以外，就没有其他人能过得了这关了。”
此刻，若是有老一辈的人在场，听到这段秘辛的话，定然是要惊得目瞪口呆。
苏晋懿？那可是数百年以前，名动整个云溪郡的绝世人物！苏家在南域能有如今这样的地位，与他根本脱不了干系。
这镇魂塔，竟是出自于他之手？
难怪进去的这么多南域奇才中，没有一个人能够从正面解开这层禁制，一位灵王级存在布下的东西，又怎么会是这些年轻灵师们所能够看透的？
“两位既然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就在这时，两人的身侧忽然传来一道声响，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色素衣，面容枯槁的银发老者不知从哪冒出的，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了这屋顶之上。
“苏焱？”看见来人以后，伽蓝大师先是微微一怔，旋即摇了摇头，面露苦笑道：“今日是什么风，居然把你给吹出来了。”
如果要是有其他人在场，听到这个名字后，必然要吓得不轻，这位身着黑色素衣的银发老者，竟然就是当年掀起暴乱，将整个南域都搅得天翻地覆的苏家罪人，苏焱？
据传闻所说，此人曾被誉为苏家千年都难得一遇的奇才，自小就展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的超强悟性，在修炼上的天赋，令苏家的许多老祖都叹为观止！而宗族高层也早已将他默认为了下一任家主，几乎是倾尽全力在培养，当时的所有人也都相信，苏家在此人的领导之下，在南域的统治力必将更上一层楼。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万众瞩目的绝世奇才，最终却因为道侣之死，而彻底陷入了疯魔当中……
当时的苏家羽翼未丰，只想着尽力压下此事，毕竟，其中关系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甚至有另外两个南域的超级势力牵扯其中，只凭当时苏家的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对付这么多的敌人。
并且在宗族高层的看来，都认为仅仅是死去一个女人罢了，这对苏家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
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任何漂亮而没有实力的女子，都只能算是强者手中的玩物罢了，像衣衫一样，任何时候想换就能换，一夜过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所以，他们一边派人安慰苏焱，对其进行开导，一边想着尽快摆平此事，好平息这场风波。
那时候的苏家，完全就没有预料到，这件事会在后来引发如此大的骚动，令当时的天河城腹背受敌，被人群起而攻之，甚至险些激起南域内部之间的大战！
在痛失道侣，宗族却依然无动于衷的情况下，心灰意冷的苏焱在沉寂七日后彻底疯魔，直接选择了叛出苏家，孤身一人冲向了所有与此事有牵扯的门派！
陷入疯狂之前的他，乃是整个南域中最为耀眼的存在，曾经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一身修为直逼某些活了数百年的老妖怪，在偌大的苏家当中，都能排进前三，同辈之中，更是无人能出其右！
这等绝世人物，在疯魔了以后，根本无人能阻，直接闯进了一些门派的大殿和首峰，杀得连眼都红了。
而这些势力，在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后，统一将矛头全部指向了苏家，门中余下的精锐尽出，在天河城大肆杀戮，对其进行疯狂的报复。
当时的南域，可谓是彻底的暗无天日，被一股血雨腥风所笼罩，无数的势力都被卷入了其中，就连苏家的附属势力也参与了进来，局势越来越严峻，眼看着，一场席卷整个南域的大战就要爆发了。
这个时候，身为当事人的苏焱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他没有回归宗族的怀抱，而是选择独自一人杀上了那两大超级势力，与为首的两位老妖怪展开了惊天大战！
一路的厮杀，令他看透了太多太多，连目光都有些麻木了，当来到两位老妖怪的面前时，他的眼神中已经失去了昔日的神采，就好像死水一样，惊不起一丝的波澜。
可以说，此时的他，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师妹？”云空山的白衣男子四下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想要找的人。
他凭借灵识，隐约感觉到自家的小师妹就在这一层当中，然而在这一带仔细扫视了一番，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踪影，想来其应该是跑到这一层的更深处去了。
“啊！”混战当中，一位年轻灵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柄利刃直接从他背后刺入，生生从其胸口穿出，接着，此人瞬间就化作了一缕白光，当场消失在了原地。
在这位年轻奇消失以后，众人也终于发现了隐藏在其背后的红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赤云楼的幽刃！
顿时，场内的人心底都生起了一股寒意，几乎是下意识地朝远处退去。赤云楼的名字，在南域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楼内之人，各个都是刀口舔血之辈，就好像生活在阴影下的野兽，无论是谁，只要被他们给盯上了，都会无比的头疼。
而眼前的红衣男子幽刃，身为赤云楼最为年轻的银牌刺客，其危险程度比起楼内其他人来，还要高上数倍不止！不出手则以，出则动如雷霆，更令人没有料想到的是，竟然连年轻的灵师级人物都躲不过他的偷袭，被一击得手，直接当场贯穿了胸口。
此时，第四层中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面色不善地看着周围之人，仔细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生怕被人偷袭得手，饮恨于当场。
在另外一边，混战当中，一位年轻奇才抽身不及时，直接被另个虎背熊腰的高壮男子一拳打中面门，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径直向后倒飞而出，轰的一声撞上了内壁，连整个身体都嵌入了其中。
如此霸气的举动，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连场外的一些观众也被这一幕所惊动，纷纷将视线投向那里。
“好大的力气！”有人忍不住惊叹道。
单单一拳之威，竟然连筑基期的强者都难以招架，整个倒飞而出，其力道究竟有多么生猛，可想而知。
“他是……金鼎门的杨虎！”一位围观之人似是想起了什么，指着场中的粗犷男子大声道。
金鼎门，同样也是南域之中赫赫有名的一线顶尖宗门，门内的弟子各个都高大无比，力大无穷，且据说，其门下的弟子，只有做到能单手举起千斤之鼎，才能摆脱外门弟子的身份，成为金鼎门真正的弟子。
众人不由得有些感慨，这试剑大会的激烈程度可谓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云集了南域这一代近乎所有的年轻奇才，才有了今日的这样一场盛事。与那些一开始就在第三层，然后随着大流浑水摸鱼上来的人不同，云空山的白衣男子、赤云楼的幽刃等人，一开始都在底层浪费了不少时间，然而，面对近乎暴走的第三层，这几人却凭着实力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最终登临此处，不由得令场外之人感觉一阵热血沸腾。
不过，这一场乱斗并没有持续多久，众人的目标都是那最后的第五层，自然不想过多的卷入这场纷争当中。
“啧。”
萧颖儿面色不悦，本想亲自好好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谁晓得竟被这样搅了局。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不善的视线，宁羽微微一愣，转过头道：“怎么，想分个胜负？”
现场这么混乱的情况下，两人若是再起纷争，显然是极不明智的，最终很有可能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对双方来说都没好处，只不过，对方要是存心想挑事，宁羽倒也是浑然不惧，正所谓艺高胆大，在晋升筑基期以后，他的实力早已是今非昔比，又有无名录与苍龙啸在身，哪怕周围有这么多人虎视眈眈，他也是有恃无恐。
“这次，算你走运。”
萧颖儿目光冰冷，接着寒声道：“小青的帐，我们下次再算。”
她虽然蛮横无理，但也晓得事情的轻重，在已经有人登顶第五层的情况下，继续耗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个地方，根本毫无意义，当务之急，应该是要尽快破开阻碍，前往那镇魂塔之顶。
更何况，能来到这第四层的，有几个是善茬？所以，她也懒得再淌这趟浑水，一挥袖，只几个瞬身，就离开了众人的视野。
见状，宁羽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也失去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趣，随意弹开飞来的一道匹练后，转过身，径直离开了此地。
不选择先在远远观望，而是直接离开，事实上是因为他心底有着自己的打算，在先前与青竹蛇的战斗中，他其实也隐约察觉到了这里的一丝异样。
这第四层的空间，比起前面的三层来，明显要狭窄许多，起初，他以为是镇魂塔结构的缘故，越往上空间越小，后来却发现，好像并不是以为这样。
猛地一蹬脚，发出一声爆响，宁羽好似箭一般的飞出，化成一道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这地方，未免也太平静了。”
他疾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竟然都没有遇上任何危险，这显然有点不合常理，按理来说，这镇魂塔应该是一层比一层要来的危险，越往上走，受到的排挤和压力也就越大，可自从来到这一层之后，除了一开始受到了萧颖儿和竹叶青的刁难外，他几乎就没有再感受到什么别的威胁了。
“这里，到底是哪里？”宁羽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脚下的地面。
现在所处的地方，给他的感觉与前面三层完全不同，任何碰撞所产生的能量都能轻易穿透出去，而塔的内壁，就好像是海市蜃楼一样，给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但是，尽管此地有诸多异常，可这里的一切却偏偏又是真实存在的，绝不是什么所谓的幻境，所以，他的青眼睛才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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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肯定，以萧颖儿这么霸道的性格，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除了因为底下乱入的那群人以外，想必也是发现了这里的端倪，所以才懒得和自己继续纠缠下去。
“在这空想也不是办法。”宁羽站起身，轻轻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幻境的话，那就不能凭借他的那双青眼瞳窥破虚无，轻易脱出，只能老老实实地搜索残留在此地的蛛丝马迹，来寻找出破解之法。
“不是幻境的话，应该是陷进了某个禁制当中。”
宁羽低头沉吟，自顾自思考了一会儿后，当即便动起了身，一路奔驰，往那看得见的、离自己最近的边缘处冲去。
“有了！”
在手掌触摸到墙壁以后，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虽然隐藏的很深，但他凭借着敏锐的神识，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段极其细微的暗流。
“这是……禁制的符文？”同时，他也注意到了灵气隐匿处，那若隐若现的符文暗刻，不过，布下这个禁制的人，实力显然远远在他之上，哪怕宁羽发现了此处的秘密，也根本无法领悟其中的门道，更不要说将其破解了。
“好高深的秘文。”他双目微凝，尝试着去理解其中的奥秘。
然而，修为的差距摆在那里，尽管宁羽天赋惊人，可毕竟修行的时间还短，对道的理解尚浅，与真正的大能者相比，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所以他只随意一试，就果断选择了放弃。
见到这一幕，苏家的某个屋顶处，两位身披袈裟的高僧都不由得笑了。
“倒是聪慧。”伽蓝大师微微点头，脸上有着赞许之意。
镇魂塔，那可是苏家少有的珍宝之一，灵宗级强者见了都得绕道走，里面的禁制自然是无比的复杂与繁琐，一个筑基期想悟透其中的奥秘，显然是痴人说梦。
“这个禁制了不得。”慧海淡然一笑，接着说道：“里面的一些隐秘部分，连我也是参悟不透。”
伽蓝大师点了点头，脸上倒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意外。
“镇魂塔，毕竟是苏晋懿倾尽了一生心血所炼制的宝贝，其威能，已然是超越了灵宗所能掌握的范畴。”
他笑了笑，继续补充道：“好在此塔如今是处在无人掌握的情况下，若是苏胤他有心催动的话，只怕除了那位通天山的少年以外，就没有其他人能过得了这关了。”
此刻，若是有老一辈的人在场，听到这段秘辛的话，定然是要惊得目瞪口呆。
苏晋懿？那可是数百年以前，名动整个云溪郡的绝世人物！苏家在南域能有如今这样的地位，与他根本脱不了干系。
这镇魂塔，竟是出自于他之手？
难怪进去的这么多南域奇才中，没有一个人能够从正面解开这层禁制，一位灵王级存在布下的东西，又怎么会是这些年轻灵师们所能够看透的？
“两位既然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就在这时，两人的身侧忽然传来一道声响，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色素衣，面容枯槁的银发老者不知从哪冒出的，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了这屋顶之上。
“苏焱？”看见来人以后，伽蓝大师先是微微一怔，旋即摇了摇头，面露苦笑道：“今日是什么风，居然把你给吹出来了。”
如果要是有其他人在场，听到这个名字后，必然要吓得不轻，这位身着黑色素衣的银发老者，竟然就是当年掀起暴乱，将整个南域都搅得天翻地覆的苏家罪人，苏焱？
据传闻所说，此人曾被誉为苏家千年都难得一遇的奇才，自小就展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的超强悟性，在修炼上的天赋，令苏家的许多老祖都叹为观止！而宗族高层也早已将他默认为了下一任家主，几乎是倾尽全力在培养，当时的所有人也都相信，苏家在此人的领导之下，在南域的统治力必将更上一层楼。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万众瞩目的绝世奇才，最终却因为道侣之死，而彻底陷入了疯魔当中……
当时的苏家羽翼未丰，只想着尽力压下此事，毕竟，其中关系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甚至有另外两个南域的超级势力牵扯其中，只凭当时苏家的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对付这么多的敌人。
并且在宗族高层的看来，都认为仅仅是死去一个女人罢了，这对苏家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
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任何漂亮而没有实力的女子，都只能算是强者手中的玩物罢了，像衣衫一样，任何时候想换就能换，一夜过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所以，他们一边派人安慰苏焱，对其进行开导，一边想着尽快摆平此事，好平息这场风波。
那时候的苏家，完全就没有预料到，这件事会在后来引发如此大的骚动，令当时的天河城腹背受敌，被人群起而攻之，甚至险些激起南域内部之间的大战！
在痛失道侣，宗族却依然无动于衷的情况下，心灰意冷的苏焱在沉寂七日后彻底疯魔，直接选择了叛出苏家，孤身一人冲向了所有与此事有牵扯的门派！
陷入疯狂之前的他，乃是整个南域中最为耀眼的存在，曾经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一身修为直逼某些活了数百年的老妖怪，在偌大的苏家当中，都能排进前三，同辈之中，更是无人能出其右！
这等绝世人物，在疯魔了以后，根本无人能阻，直接闯进了一些门派的大殿和首峰，杀得连眼都红了。
而这些势力，在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后，统一将矛头全部指向了苏家，门中余下的精锐尽出，在天河城大肆杀戮，对其进行疯狂的报复。
当时的南域，可谓是彻底的暗无天日，被一股血雨腥风所笼罩，无数的势力都被卷入了其中，就连苏家的附属势力也参与了进来，局势越来越严峻，眼看着，一场席卷整个南域的大战就要爆发了。
这个时候，身为当事人的苏焱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他没有回归宗族的怀抱，而是选择独自一人杀上了那两大超级势力，与为首的两位老妖怪展开了惊天大战！
一路的厮杀，令他看透了太多太多，连目光都有些麻木了，当来到两位老妖怪的面前时，他的眼神中已经失去了昔日的神采，就好像死水一样，惊不起一丝的波澜。
可以说，此时的他，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