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八章 暮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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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走来，千羽小腹的伤口已经彻底止血。这远胜过常人的自愈能力让走在前头的梼桠很是感叹。
“小娃子，你修炼的应该是‘暮迟’吧？”
千羽不清楚对方为何会有此一问，她只是简单地承认说：“是。请问前辈有何指教？”
“没什么，老人家我只是稍微想起了一些往事。”沙塑小鹿一边迈步，一边幽幽地说道。
曾经，秦国大军压境，韩国军队溃败，韩地的一众百姓自发组织了抵抗军……抵抗军的成员是那些没有收到征兵令的老人，妇人，还有那些未满十岁的儿童……那是真正的老弱妇孺组成的杂牌军，可正是这群人阻拦下了那号称七国最强的秦军一天一夜。
他们，不畏死亡，忘我而战。他们为了守护自己的国家，守护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真诚地向梼桠祈求，而梼桠为了当年守护国家的誓约回应了他们，赐予了他们“暮迟”的力量。
那个时候，少年少女们力竭战死发出的呐喊，老人们以身为盾守护后辈的坚毅眼神，被战场凛然杀气所摧毁身心的平凡百姓的泪水……梼桠都不曾忘却。
一切的一切宛如发生在昨日。
虽然，这一切都是那些人所渴求的结果，虽然这是那些人自己的选择，但是梼桠却无法推卸自己的责任。无论怎样，就结果而言，正是梼桠利用唆使了那些平凡的百姓……以“大义”驱使那些人们选择在无尽痛苦中战斗，选择投身于不可能胜利的战斗……
“暮迟”虽说不是邪法，但是在这个术法的创造者——梼桠自己看来，这是一个悲哀的术法。
“暮迟”可以强行激发普通人的生命源力，让毫无战斗经验的普通人在瞬间成为一名拥有普通武者内力、反应速度，力量的战士，而且除了伤筋动骨的伤，一般皮肉伤短时间内就能够自动治愈。而这份强大的代价便是提前燃尽生命源力，几年后便衰老得像是年逾古稀的老者，然后在几个月内五脏衰竭而死……
梼桠并没有看向千羽，而是以自己神兽独有的探查方式——用法力扫过了千羽，它清晰地感觉到了千羽作为“生命”的那份生命源力远比一般人来得虚弱，按理说，生命源力衰竭到这种程度的“生命”应该是进入老年期的老人才对，可千羽的样子却是那豆蔻年华的少女……
距离“暮迟”的反噬还剩下多少时间呢？
“小娃子，你和这一世的皇帝是什么关系？历数老人家我见过的苍龙皇帝，也只有这一世皇帝是有人陪同来到老人家我的‘天地’。”梼桠佯装随意地问道，他对千羽的身份很是在意。
究竟是什么理由，让这样的少女选择修炼“暮迟”？外面的世界……那个瑀蛇所许诺的世界究竟变得怎么样了呢？为什么还会让这样的法术流传呢？
“我是陛下的护卫……”千羽老实地答道，“……羽林军首领——‘千羽’。”
“护卫？”梼桠不禁嗤了一声，“护卫么……”
若说是护卫，为何要特意选择这个年龄的少女呢？还是说并非刻意，仅仅是巧合呢？
梼桠不懂外头的世界，不懂苍龙的国家，不过……
至少就它眼前所见，千羽并不适合做一个护卫。而那苍龙皇帝也是……一点也不像是苍龙皇帝……
若千羽的生命源力远低于正常人的话，那么这个苍龙皇帝的生命源力则是远高于正常人。梼桠推断，或许这个苍龙皇帝早已经死了，现在的他的生命完完全全是另一个拥有“神”层次的存在所赐予的。这份力量太过强大精纯，除非是对生命源力的了解抵达了半步成神的地步，否则他是不可能使用这份力量的。
可纵然是这样的苍龙皇帝还是失去了自我意识么……是那个“神”一般的存在没有保护好他么？还是说……
“那么……你跟随着这一世皇帝进来，也是为了保护他，对吧？”
“没错。”
“可是，你能够为了保护他，放弃自己的生命么？”
“当然。”千羽十分干脆地答道。她不太理解梼桠为何会这么多话。
“老人家我见过太多太多的‘人’，至少在老人家我看来，两千多年前的‘人’与现在的‘人’没有任何区别。”梼桠略显惆怅地说道，“为了‘保护’某人，某物，某国，‘人’愚蠢地放弃了宝贵的‘生命’，并且还自豪地称之为‘牺牲’，称之为‘光荣的壮举’……然而，事实上，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梼桠前辈，我不赞同您说的话。我也懂得‘生命’的可贵，但是……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着一些事，值得人为之付出生命！”
“那仅仅是你不曾经历过‘死’而已。”梼桠淡淡说着，它没有看向千羽，而是沉默地迈着步子。
……
终于，穿过了那沙尘峡谷，周遭的景物陡然一变，成为了那茫茫草原，放眼望去，这里有不少牛马低头而食，啜饮那涓涓溪流。
这一片新绿天地和先前的荒芜大漠完全没有连续感，就仿佛是突兀出现的一样。二者的交界处更是隔了一层好似幕帘的淡淡雾气。
“这里便是封印灵石的所在。”梼桠说着，构成它身体的砂砾逐渐幻化成了泥土，然后这泥土的身躯逐渐沾染上淡淡的色彩，逐渐从无生机的泥土转化为真实的生命，那如同符文一般的纹路印在它的纯白的绒毛之上，它的形象完全变回了传说中的那圣洁的姿态。
白鹿——梼桠。代表着大地与生命的韩国守护者，它的真身显现之后，这片草原顿时欢腾了起来，原本那些安静地饮水嬉戏的马匹牛羊都纷纷扭头看向梼桠的所在，然后恭敬地伏下身子。
似乎，这里的生命还尊奉这位上古的神兽。
“接下来，只要让这位苍龙皇帝把手按在灵石上就可以了。”梼桠用眼神示意灵石的位置，只是，说话的同时，它又用动物独有的鸣叫声对着那些尊奉它的生灵诉说了一些什么……
千羽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是想着完成封印之后就可以离开这里，所以她径直走向灵石，不曾想，就在她走向灵石的同时，梼桠以不容辩驳的口吻喝令这片草原的全部生命道：
“杀了苍龙皇帝——”
这一路走来，千羽小腹的伤口已经彻底止血。这远胜过常人的自愈能力让走在前头的梼桠很是感叹。
“小娃子，你修炼的应该是‘暮迟’吧？”
千羽不清楚对方为何会有此一问，她只是简单地承认说：“是。请问前辈有何指教？”
“没什么，老人家我只是稍微想起了一些往事。”沙塑小鹿一边迈步，一边幽幽地说道。
曾经，秦国大军压境，韩国军队溃败，韩地的一众百姓自发组织了抵抗军……抵抗军的成员是那些没有收到征兵令的老人，妇人，还有那些未满十岁的儿童……那是真正的老弱妇孺组成的杂牌军，可正是这群人阻拦下了那号称七国最强的秦军一天一夜。
他们，不畏死亡，忘我而战。他们为了守护自己的国家，守护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真诚地向梼桠祈求，而梼桠为了当年守护国家的誓约回应了他们，赐予了他们“暮迟”的力量。
那个时候，少年少女们力竭战死发出的呐喊，老人们以身为盾守护后辈的坚毅眼神，被战场凛然杀气所摧毁身心的平凡百姓的泪水……梼桠都不曾忘却。
一切的一切宛如发生在昨日。
虽然，这一切都是那些人所渴求的结果，虽然这是那些人自己的选择，但是梼桠却无法推卸自己的责任。无论怎样，就结果而言，正是梼桠利用唆使了那些平凡的百姓……以“大义”驱使那些人们选择在无尽痛苦中战斗，选择投身于不可能胜利的战斗……
“暮迟”虽说不是邪法，但是在这个术法的创造者——梼桠自己看来，这是一个悲哀的术法。
“暮迟”可以强行激发普通人的生命源力，让毫无战斗经验的普通人在瞬间成为一名拥有普通武者内力、反应速度，力量的战士，而且除了伤筋动骨的伤，一般皮肉伤短时间内就能够自动治愈。而这份强大的代价便是提前燃尽生命源力，几年后便衰老得像是年逾古稀的老者，然后在几个月内五脏衰竭而死……
梼桠并没有看向千羽，而是以自己神兽独有的探查方式——用法力扫过了千羽，它清晰地感觉到了千羽作为“生命”的那份生命源力远比一般人来得虚弱，按理说，生命源力衰竭到这种程度的“生命”应该是进入老年期的老人才对，可千羽的样子却是那豆蔻年华的少女……
距离“暮迟”的反噬还剩下多少时间呢？
“小娃子，你和这一世的皇帝是什么关系？历数老人家我见过的苍龙皇帝，也只有这一世皇帝是有人陪同来到老人家我的‘天地’。”梼桠佯装随意地问道，他对千羽的身份很是在意。
究竟是什么理由，让这样的少女选择修炼“暮迟”？外面的世界……那个瑀蛇所许诺的世界究竟变得怎么样了呢？为什么还会让这样的法术流传呢？
“我是陛下的护卫……”千羽老实地答道，“……羽林军首领——‘千羽’。”
“护卫？”梼桠不禁嗤了一声，“护卫么……”
若说是护卫，为何要特意选择这个年龄的少女呢？还是说并非刻意，仅仅是巧合呢？
梼桠不懂外头的世界，不懂苍龙的国家，不过……
至少就它眼前所见，千羽并不适合做一个护卫。而那苍龙皇帝也是……一点也不像是苍龙皇帝……
若千羽的生命源力远低于正常人的话，那么这个苍龙皇帝的生命源力则是远高于正常人。梼桠推断，或许这个苍龙皇帝早已经死了，现在的他的生命完完全全是另一个拥有“神”层次的存在所赐予的。这份力量太过强大精纯，除非是对生命源力的了解抵达了半步成神的地步，否则他是不可能使用这份力量的。
可纵然是这样的苍龙皇帝还是失去了自我意识么……是那个“神”一般的存在没有保护好他么？还是说……
“那么……你跟随着这一世皇帝进来，也是为了保护他，对吧？”
“没错。”
“可是，你能够为了保护他，放弃自己的生命么？”
“当然。”千羽十分干脆地答道。她不太理解梼桠为何会这么多话。
“老人家我见过太多太多的‘人’，至少在老人家我看来，两千多年前的‘人’与现在的‘人’没有任何区别。”梼桠略显惆怅地说道，“为了‘保护’某人，某物，某国，‘人’愚蠢地放弃了宝贵的‘生命’，并且还自豪地称之为‘牺牲’，称之为‘光荣的壮举’……然而，事实上，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梼桠前辈，我不赞同您说的话。我也懂得‘生命’的可贵，但是……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着一些事，值得人为之付出生命！”
“那仅仅是你不曾经历过‘死’而已。”梼桠淡淡说着，它没有看向千羽，而是沉默地迈着步子。
……
终于，穿过了那沙尘峡谷，周遭的景物陡然一变，成为了那茫茫草原，放眼望去，这里有不少牛马低头而食，啜饮那涓涓溪流。
这一片新绿天地和先前的荒芜大漠完全没有连续感，就仿佛是突兀出现的一样。二者的交界处更是隔了一层好似幕帘的淡淡雾气。
“这里便是封印灵石的所在。”梼桠说着，构成它身体的砂砾逐渐幻化成了泥土，然后这泥土的身躯逐渐沾染上淡淡的色彩，逐渐从无生机的泥土转化为真实的生命，那如同符文一般的纹路印在它的纯白的绒毛之上，它的形象完全变回了传说中的那圣洁的姿态。
白鹿——梼桠。代表着大地与生命的韩国守护者，它的真身显现之后，这片草原顿时欢腾了起来，原本那些安静地饮水嬉戏的马匹牛羊都纷纷扭头看向梼桠的所在，然后恭敬地伏下身子。
似乎，这里的生命还尊奉这位上古的神兽。
“接下来，只要让这位苍龙皇帝把手按在灵石上就可以了。”梼桠用眼神示意灵石的位置，只是，说话的同时，它又用动物独有的鸣叫声对着那些尊奉它的生灵诉说了一些什么……
千羽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是想着完成封印之后就可以离开这里，所以她径直走向灵石，不曾想，就在她走向灵石的同时，梼桠以不容辩驳的口吻喝令这片草原的全部生命道：
“杀了苍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