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江湖羽衣曲 > 第二十章 人去楼空 3

第二十章 人去楼空 3

作者:大漠荒颜传奇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天终于亮了。

    在一阵吱嘎噶的钝响声中,守卫的士兵打开了城门。

    驾车的车夫早就昏昏沉沉睡着在前面的车辕上。

    这会儿被开启城门的声音吵醒,睁眼一看,眼前红日万丈,洛阳城已经恢复了活力,新的一天又拉开了帷幕。

    “驾,驾……”鞭子扬起,马匹奔走,车子在粼粼声中离开了洛阳城,向着城外走去。

    一条车马大道出现在眼前。

    该如何摆脱张柏里呢?羽衣开始犯难。

    这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歌声,随着歌声,大路旁边一条小道上闪出一个人影,却是一个老翁,披一件破衫,头顶斗笠,脚穿草鞋,挑一副挑子,晃悠悠走着,边走边唱,歌声悠远,苍凉。

    “这不是那天我遇上过的卖酒老翁吗?怎地忽然又遇上了他?”羽衣觉得诧异。

    老翁的酒挑子晃荡着,紧紧擦着羽衣的车子走过,他身子佝偻着,问道:“各位大爷,可是要打酒啊?上好的陈年佳酿,好喝!”

    但是没人理睬他,他目光向着车身扫了一眼,就晃晃悠悠走开了,边走嘴里边唱起了起来:“人生在世嘛……”

    羽衣凝神望着这个身影,眉头紧紧皱作一团,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这是谁?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就是那个卖酒翁,可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好像不仅仅是卖酒翁这么简单……”

    忽然羽衣眼前一亮:“二师叔,二师叔……别再装啦,我看出你的身份来啦……”羽衣嘴巴一咧,向着那身影大喊起来。

    卖酒翁身子一抖,脚步有些凌乱,但是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步态,重新一步一步往前走去,身子颤颤悠悠,一副不堪酒桶重压的吃力样子。

    “您别再装啦,我早就瞧出来啦!我遇上大难啦,正要去找您呢,难道您见死不救,那还算什么英雄好汉,回头我见了李松寒李大侠一定告诉他您见死不救铁石心肠……”

    马车夫疑惑地拧过头来瞧了一眼。

    张柏里听到李松寒三个字,不由得身子颤了颤。

    羽衣见那卖酒翁不理睬自己,径直向前走去,顿时气恼,觉得刚要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就这样被水冲走了,顿时气恼异常,破口大骂起来:“臭道士,死道士,装什么疯卖什么傻?别以为你戴个斗笠,穿件蓑衣我就认不出来了,就算你化成灰,我也照样认得出来,不就一个臭道士吗,亏了人家跟着李松寒把你喊作二师叔,一口一个师叔地喊着,知道你转眼就能六亲不认,我还不如对着一堆臭牛粪喊个二师叔呢……”

    谁也没想到这羽衣骂起人来这么难缠,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马车夫干脆停下车子,手里扯着缰绳,一面跑到后面来看究竟。

    “走,照旧往前走,我怎么指点你就怎么赶路!”羽衣好像余怒未消,冲着车夫命令道。

    “好嘞……”车夫吆喝一声,重新上路。

    谁知车辆刚跑了几十步,忽然马车夫“吁……”一声长喊,猛地勒紧了缰绳。

    这两匹马真是神骏异常,在这突然出现的变故前面硬生生刹住了蹄子。

    羽衣被颠簸得身子乱颤,不由得大声喝道:“怎么啦?你想颠死人啊,不知道江公子身子虚弱吗,还这么颠簸?”

    “少、少侠,不、不好啦……”

    好半天,马车夫的声音才结结巴巴传到后面来。

    “究竟怎么啦?好端端的为何不赶快赶路呢?”羽衣很恼火地嚷了一声,说实话她本来要带着江兰天去白兰二师叔哪里求医,他的艺术很高明,她是亲眼见过的。可是刚才她分明看到那个卖酒翁就是老道士,可是老道士对她的喊叫,为何充耳不闻,看样子是不愿意承认他的身份,却是为什么呢?

    现在就这样赶到小树林子去,要是他闭门不见,或者干脆不在家里,到时候怎么办?江兰天情势危急,急需诊疗,要是那个老道士袖手旁观不愿救助呢?这一趟岂不是白白折腾了?

    这样一想,羽衣内心真是糟糕透了。

    偏偏车马停滞不前。

    “快走啊,你磨蹭什么?”羽衣扯长脖子,冲着车夫大喊。

    “可是,少侠,马匹害怕,不愿意往前走啊。”车夫带着哭音说。

    这一回羽衣听清了,不由得心里疑惑,喝问:“究竟怎么啦?你说清楚点。”

    “一个、一个死人,死人挡住了去路……”

    “死人?”羽衣和张柏里同时惊呼出声。

    羽衣看看张柏里,张柏里也在看羽衣。

    羽衣不能丢开张柏里,只能抓着他的手,两个人一齐下了车,去前面查看情况。

    两双目光不看则已,一看全都惊呆了。

    确实有一个死人躺在路上。

    奇怪的不是出现一挡道的死人,而是这个死人他们看着都有点眼熟。

    一顶斗笠斜躺在路边,露出斗笠下一颗方正的大脑袋,一张俊朗的脸膛,此刻这脸膛上裂开一个大口子,献血正沿着裂口潸潸地流淌。

    一双大脚上穿着一对破烂的草鞋。

    一对酒桶斜躺在路上,酒水全部倾倒了,将路面都打湿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在风里飘散。

    死者身子横放着,堵住了道路。

    “咦,这不是刚才那个卖酒老翁吗?”张柏里率先问道。

    “对,就是他,只是,只是他刚才明明从我们身边走过,沿着大路往前走了,和我们走的是完全相反的方向,这会儿怎么能死在这里呢?这不可能啊,难道、难道他会分身术?……这怎么可能,他一点不像武林中人,完全就是一个乡村老翁嘛……”马车夫絮絮叨叨地说着。

    “对对对,我也这么认为,只是,这老人现在不是直挺挺躺在我们眼前吗?难道,大白天的见鬼了……”张柏里边说,边陷入了沉思。

    这老翁的死相真是可怜,看样子有什么车辆或者马匹撞翻了他,然后从他身上直接踩踏了过去,腰间断裂了,血水浸透了粗布衣衫,在身下流出一大滩,还在汩汩地涌流呢。

    马匹也好像看得懂这副惨象,不忍心直接从他身上踩过去,以免将他踩做一团肉酱。

    羽衣俯下身子瞧了一眼,也觉得十分伤心,只是心里不由得疑惑起来,这一回她瞧清楚了,这张面孔正是老道士的,好像已经死去的样子,以他的武功,怎么可能呢?

    羽衣陷入了沉思。

    马匹恢恢叫着,不耐烦地竖起前蹄乱刨,试图后退,调头沿原路返回去。

    忽然,羽衣伸手一把夺过车夫手里鞭子,甩开长长的鞭梢,向着那老翁的死身子狠狠砸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