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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苍龙归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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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非即时地使出惊寒剑法,此次肯定是一败涂地了。问龙寻果然还是不够成熟。不过,那一声凤鸣是怎么一回事?先前谪仙谷中出现过一次,水白玄也是讶异不已。

    水白玄,你藏着多少的秘密?竟连老夫也无法看出你使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楚原身旁的众人已然炸开了锅一般,先前这毫不起眼的年轻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然连名震天下的十式剑招之四绝剑气也抵挡不住,太不可思议了。

    聂长孺眼睛眨动,似在思索些什么。

    “我败了。”古言希见自己的佩剑已然落在地上,虽然对于这种结果感到愕然,却没有半分不服的模样。他一边静静地走下场,一边思索着刚刚那刹那间发生的事情。

    水白玄叹了一口气,似在感慨,又似松了一口气般。当他转身之时,却赫然发现古名飞已然坐在场边,比着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盯着他看。

    目光与水白玄交汇之后,古名飞无奈地耸了耸肩,又指了指静坐在场上的楚唯。他本身就爱夸张表现,一时间又是恼怒又是担忧的脸色竟十分的精彩,看得水白玄差点笑了出来。

    水白玄暗道:既然楚唯那么早便败了古名飞,而只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这有两种可能性。第一,楚唯这人行事还算光明磊落,不准备以三敌二;第二,她不屑与旁人联手。不论是哪一种,我也不能在此刻去帮寒哥。

    念及此,水白玄静坐场上,细细观看僵持着的风季二人相斗。他看出了古名飞心中所想,遂别过脸去不再看古名飞。

    “小玄真是的,不会看我的脸色行事啊。”古名飞抱怨道。

    “就你那张脸,我们小白才懒得看呢。”青衣讽刺道。

    “我说青衣大姐,您就饶了我吧。刚刚被楚唯那婆娘已经打得够惨的了,你还笑我。都不懂安慰一下。”古名飞用十分委屈的语气道。

    “安慰个屁。被一个女人打得体无完肤的你还有脸说!哼!简直就是丢我们玄衣风飞的脸!你也不看看小白,把你老哥给丢下场去了。”青衣说得唾沫扬飞。

    “要是小玄对上楚唯也不见得比我好到哪里去。”古名飞背着青衣轻声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小飞,你可是太不像话了!”青衣骂道。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嘛。”古名飞道,“寒哥也不知道还要打多久!”

    却说风啸寒与季秋信已然过了数十招却始终没有真正地出手,兵器骤一相碰便分,二人似乎只是在试探着对方罢了。正如一头雄狮捕猎之前也要细细观察对手,然后再给予致命的一击。

    季秋信所使乃是自己仗以成名的二十路刺叶剑法,此套剑法乃是季秋信家传。剑术的击法有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等。然而刺叶剑法以刺出的剑快、狠、准闻名天下,二十路剑招均包含一个剑诀——刺。

    刺,所需者无声也。

    相传要练成此套剑法必须在树下刺叶练剑,是以剑名也由此而来,。

    一剑刺穿十片漫天飞舞的叶片,有序地、分毫不差地将其穿成一串,整齐排列,方才算有六七分火候。

    其中涉及的乃是出剑精准,对目标物的掌控熟悉程度,出剑的速度,对目标物下落回旋等运作的预判,这需要一颗清醒且聪慧的大脑更需要一双灵手,一双能够拿捏得准,迅捷果断的手!

    是以习练者在练剑之前常常要学的是超乎想象的东西。

    也许他们需要将自己地手训练得跟一把秤一样,能够精准地拿捏好出手的每一分气力。

    也许他们将每天关在小屋中不断地敲打着算盘,就像一个账房先生一般,不过却苦得多,不过这锻炼出了他们无与伦比的计算能力以及手指的灵敏度。

    也许他们需要练习空中走钢丝,而在走钢丝的同时需要不停地回答口语连珠的问题,只要回答错亦或者回答得慢都算失败的考验,等待着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不是死,而是摔成残废。这使得他们有着超乎常人的心境,能够在即便生死关头也能准确地把握好每一分。

    这,就是季秋信,一个看似平和的男人心中所藏匿的东西,一旦爆发起来将不可收拾!

    “楚老,您说他们还要胶着多久?”一个肥头大耳,脸上零星有着麻子的商贾走近楚原低声道。

    这商贾乃是城中鼎鼎有名的金世安,正是那金华却的亲生父亲,其家财万贯,产业遍及大陆八大城池。此人没有武功,却偏偏爱凑热闹,喜欢看这打斗场面,是以听说今日泛海别院有这么一战,倒是不请自来。连楚原也要给几分薄面。

    在座的多为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对这满身铜臭的商人却是理也不理。

    金世安先前见古名飞瞬间被打败已是觉得很没有看头,而水白玄与古言希一战也看得不过瘾,就剩最后的这两个人却像在玩游戏一般,心下不满,这哪里像是高手对决。这使得来看热闹的他有点坐不住了,遂有一问。

    “金老板稍安勿躁。”楚原笑道,“依老夫看,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金老板眼前一亮,道:“此言当真?”

    “看看不就知道了?”

    楚原指着场上的风季二人,与金世安调侃了几句,眼睛却时不时瞟向了后排座位旁站立着的一位白面少年。自六人比斗开始后,少年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风啸寒。而此时,少年清眉凝锁,双手紧紧攥着腰间的衣帛,一副凝神屏息的模样。

    水白玄星眼一睁,就在前一刻他感应到了来自风季二人陡升的气势。

    只见二人遥相站定,神色凝重。秋日偏西,然洒下的金光仍旧刺眼。风啸寒不觉地将非鱼剑握得更紧,剑客的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绝非以往遇到的人可以比拟。

    风啸寒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那似欲无穷无尽的战意漫天袭来,虽未真正交锋,但是只这一股战意已使风啸寒在气势上弱了几分。

    心境的不同,决定了战斗前二人的迥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