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威武不能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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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城，白虎楼中，杀意凛然。
曾小川犀利的长剑，已割破憨儿脖子上的肌肤。
殷红的鲜血，如细密的汗珠，从憨儿的脖子上涔涔滴出，形成一道血线，如蚯蚓般又缓缓爬进憨儿的衣襟。
衣襟也被染得嫣红如血，恐怖而妖艳。
只是这个倔犟的少年，连一丝害怕的样子也没有。
他高昂着骄傲的头颅，清澈的眼睛里，充满着不屑。
他的命，可以被人拿去，但他的尊严，却不能任人践踏。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面对死亡时，不能没有一颗勇敢的心。
曾小川当然不会杀了憨儿，他本就不是个会无缘无故杀人的刽子手。并且，这个少年跟他素不相识，能不能从他嘴里，得到大哥曾白虎的消息，他都不会杀了憨儿。
这只不过是他的一种手段。有时候，威逼恐吓也能很有效的达到目的。
“我不想杀人。但你必须告诉我，我大哥曾白虎在哪里？”曾小川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酷。
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冲动了些。这个少年若真有曾白虎的消息，也许他们会有一定的关系。
一听到有曾白虎的消息，他还是没能保持冷静，心情还是过于急迫。
这一点，至少姚铁也已经看了出来。
只不过他现在，倒成了一个旁观者。悠然吃着又香又甜的百花糕。
他不禁还有些得意，看来自己把憨儿送来白虎楼，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若是由曾小川在这个少年的口中，掏出曾白虎的下落，那他岂不是又不费心又不费力的坐收渔利。
只不过，很显然他还是低估了憨儿。
憨儿对曾小川的威胁，不但不害怕，而且还扭转了一下在曾小川剑下的脖子，直接面对着曾小川。
他脖子上的伤口，分明在他这一扭之下，又增大增长了好多，鲜血也流得更是触目惊心。
甚至连姚铁都有种感觉，他正吃着的百花糕里，掺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只是憨儿却一点也没有在意，一点痛苦的表情也没有。仿佛在曾小川剑下的，并不是他的脖子，正在流着的血也是别人的。
“我的命，虽然在你手里，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并不认识你口中说的，什么曾白虎或是曾黑虎。”憨儿也看着曾小川，静静答道。
他充满野性是双眼，忽然向曾小川眨了眨。
他这个角度，恰恰是姚铁不能留意到的。
曾小川微微一愣神，但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因为这个时候，他忽然又想起，憨儿先前进入白虎楼时，在看到白虎楼牌匾的那个神情。
憨儿或许知道曾白虎的消息，但这个消息，又怎么能随意向别人透露。
虽然霍天仇已倒下，但曾白虎杀了人，却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更莫说，徐城内早已传开，曾白虎手握重宝秘密的这个消息。
他一冷静下来，就想到徐城总捕姚铁，还在这白虎楼内，还在一旁盯视着他们。
他忽然悚然一惊，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姚铁将憨儿送上门来，可能正是想要借助自己，逼迫憨儿讲出曾白虎的下落。
好一招假道伐虢之计。自己差点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他相信，自己面前这个半大小伙，或多或少，都与大哥有点关系，并且有可能知道大哥的下落，但却威武不屈，心思沉稳，宁死也不透露分毫。
对这个武艺不高的半大小伙，他既佩服又愧疚。
当然，他没想到的是，姚铁已是今非昔比，摇身变成朱家第一护龙卫，还有要想将他与白虎堂，纳入麾下的意思。
曾小川握剑的手指，渐渐有所松弛。
他忽然也对憨儿眨了眨眼，问道:“你知不知道带你来这里，正在吃百花糕的那位大人是谁？”
“我不认识他。”憨儿答得很干脆:“像这样一见面就要取人性命的大人，我也不想认识。”
看起来，憨儿心中，还积蓄着不小的怨气。
曾小川暗暗发笑，但表面上还是冷然的道:“你很狂，也很嚣张。那我告诉你，他就是徐城的总捕头，姚铁姚大人。”
“哦，不过那又怎么样？”憨儿面上波澜不惊:“我并没有犯法。”
“有骨气。”曾小川心底暗赞，嘴上却道:“你大慨不知道，姚大爷的眼睛一向很毒。若是经他看过的事情，十有八九是错不了的。”
“你相信他？”
“你说我该不该信他，还是更该信你？”曾小川撇了撇嘴，眼中已露出些讥刺之色。
“我若是你，就会将我交还给这位姚大人。让姚大人从我的口中，探出那个什么曾白虎的下落。姚大人如此热心，在知道曾白虎的下落之后，一定会告诉你的。你觉得如何？”憨儿冷笑。
“好办法！”冷冷清光一闪，曾小川搭在憨儿脖子上的剑已入鞘。
“姚大人，看来这个人，得麻烦你带走了。”曾小川朝姚铁道。
“哦，这是为何？”曾小川这忽然一句，令姚铁感到诧异。
“姚大人没有听到，这本是这小子自己要求的。”曾小川道。
“看样子，小川还是不太相信姚某的话！”
曾小川苦笑:“小川当然相信姚大人。只可惜小川实在不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来。想来姚大人的办法要多一些，一定可以撬开他的口。”
“废话。”姚铁狠狠吞下最后一块百花糕，心中极度不爽的骂道。
想不到事情会如此演变。曾小川居然将憨儿又踢给了他。
但这种情况之下，他该不该将憨儿带走？
他很想带走憨儿，但他又怎能不怀疑，曾小川是以退为进，来试探自己。
他若在这时候将这个少年带走，岂不是成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忽然后悔，最先的时候，就不该将这个少年，带到白虎堂来。
他发觉，曾小川也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
他绝不能带走这个少年。
他只能不动声色的笑道:“我为什么要带他走？正如他所说，他并没有犯法。”
他还要尽量让自己大度一点:“也许，真是我姚某人多疑，才闹了这样的笑话。倒让这位小兄弟无端端受了委屈。”
他边说边走，一只脚已踏出白虎楼大门。
“姚某人还有事在身，失陪了。”姚铁飘然而去。
曾小川终于长舒了口气。
他何尝又希望，姚铁带走眼前这个倔犟少年。
他忽然对呆在一角的小二喊道:“快些拿金创药来。”
他看向憨儿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而惭愧:“兄弟，委屈你了。”
憨儿裂开嘴笑了，笑得既憨厚又明朗。
但看着憨儿脖子上，还有衣襟上的血渍，曾小川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疼。
小二果然精明，不但早就准备好了金创药，还准备好了一份又酥又甜又糯的百花糕。
徐城，白虎楼中，杀意凛然。
曾小川犀利的长剑，已割破憨儿脖子上的肌肤。
殷红的鲜血，如细密的汗珠，从憨儿的脖子上涔涔滴出，形成一道血线，如蚯蚓般又缓缓爬进憨儿的衣襟。
衣襟也被染得嫣红如血，恐怖而妖艳。
只是这个倔犟的少年，连一丝害怕的样子也没有。
他高昂着骄傲的头颅，清澈的眼睛里，充满着不屑。
他的命，可以被人拿去，但他的尊严，却不能任人践踏。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面对死亡时，不能没有一颗勇敢的心。
曾小川当然不会杀了憨儿，他本就不是个会无缘无故杀人的刽子手。并且，这个少年跟他素不相识，能不能从他嘴里，得到大哥曾白虎的消息，他都不会杀了憨儿。
这只不过是他的一种手段。有时候，威逼恐吓也能很有效的达到目的。
“我不想杀人。但你必须告诉我，我大哥曾白虎在哪里？”曾小川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酷。
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冲动了些。这个少年若真有曾白虎的消息，也许他们会有一定的关系。
一听到有曾白虎的消息，他还是没能保持冷静，心情还是过于急迫。
这一点，至少姚铁也已经看了出来。
只不过他现在，倒成了一个旁观者。悠然吃着又香又甜的百花糕。
他不禁还有些得意，看来自己把憨儿送来白虎楼，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若是由曾小川在这个少年的口中，掏出曾白虎的下落，那他岂不是又不费心又不费力的坐收渔利。
只不过，很显然他还是低估了憨儿。
憨儿对曾小川的威胁，不但不害怕，而且还扭转了一下在曾小川剑下的脖子，直接面对着曾小川。
他脖子上的伤口，分明在他这一扭之下，又增大增长了好多，鲜血也流得更是触目惊心。
甚至连姚铁都有种感觉，他正吃着的百花糕里，掺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只是憨儿却一点也没有在意，一点痛苦的表情也没有。仿佛在曾小川剑下的，并不是他的脖子，正在流着的血也是别人的。
“我的命，虽然在你手里，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并不认识你口中说的，什么曾白虎或是曾黑虎。”憨儿也看着曾小川，静静答道。
他充满野性是双眼，忽然向曾小川眨了眨。
他这个角度，恰恰是姚铁不能留意到的。
曾小川微微一愣神，但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因为这个时候，他忽然又想起，憨儿先前进入白虎楼时，在看到白虎楼牌匾的那个神情。
憨儿或许知道曾白虎的消息，但这个消息，又怎么能随意向别人透露。
虽然霍天仇已倒下，但曾白虎杀了人，却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更莫说，徐城内早已传开，曾白虎手握重宝秘密的这个消息。
他一冷静下来，就想到徐城总捕姚铁，还在这白虎楼内，还在一旁盯视着他们。
他忽然悚然一惊，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姚铁将憨儿送上门来，可能正是想要借助自己，逼迫憨儿讲出曾白虎的下落。
好一招假道伐虢之计。自己差点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他相信，自己面前这个半大小伙，或多或少，都与大哥有点关系，并且有可能知道大哥的下落，但却威武不屈，心思沉稳，宁死也不透露分毫。
对这个武艺不高的半大小伙，他既佩服又愧疚。
当然，他没想到的是，姚铁已是今非昔比，摇身变成朱家第一护龙卫，还有要想将他与白虎堂，纳入麾下的意思。
曾小川握剑的手指，渐渐有所松弛。
他忽然也对憨儿眨了眨眼，问道:“你知不知道带你来这里，正在吃百花糕的那位大人是谁？”
“我不认识他。”憨儿答得很干脆:“像这样一见面就要取人性命的大人，我也不想认识。”
看起来，憨儿心中，还积蓄着不小的怨气。
曾小川暗暗发笑，但表面上还是冷然的道:“你很狂，也很嚣张。那我告诉你，他就是徐城的总捕头，姚铁姚大人。”
“哦，不过那又怎么样？”憨儿面上波澜不惊:“我并没有犯法。”
“有骨气。”曾小川心底暗赞，嘴上却道:“你大慨不知道，姚大爷的眼睛一向很毒。若是经他看过的事情，十有八九是错不了的。”
“你相信他？”
“你说我该不该信他，还是更该信你？”曾小川撇了撇嘴，眼中已露出些讥刺之色。
“我若是你，就会将我交还给这位姚大人。让姚大人从我的口中，探出那个什么曾白虎的下落。姚大人如此热心，在知道曾白虎的下落之后，一定会告诉你的。你觉得如何？”憨儿冷笑。
“好办法！”冷冷清光一闪，曾小川搭在憨儿脖子上的剑已入鞘。
“姚大人，看来这个人，得麻烦你带走了。”曾小川朝姚铁道。
“哦，这是为何？”曾小川这忽然一句，令姚铁感到诧异。
“姚大人没有听到，这本是这小子自己要求的。”曾小川道。
“看样子，小川还是不太相信姚某的话！”
曾小川苦笑:“小川当然相信姚大人。只可惜小川实在不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来。想来姚大人的办法要多一些，一定可以撬开他的口。”
“废话。”姚铁狠狠吞下最后一块百花糕，心中极度不爽的骂道。
想不到事情会如此演变。曾小川居然将憨儿又踢给了他。
但这种情况之下，他该不该将憨儿带走？
他很想带走憨儿，但他又怎能不怀疑，曾小川是以退为进，来试探自己。
他若在这时候将这个少年带走，岂不是成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忽然后悔，最先的时候，就不该将这个少年，带到白虎堂来。
他发觉，曾小川也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
他绝不能带走这个少年。
他只能不动声色的笑道:“我为什么要带他走？正如他所说，他并没有犯法。”
他还要尽量让自己大度一点:“也许，真是我姚某人多疑，才闹了这样的笑话。倒让这位小兄弟无端端受了委屈。”
他边说边走，一只脚已踏出白虎楼大门。
“姚某人还有事在身，失陪了。”姚铁飘然而去。
曾小川终于长舒了口气。
他何尝又希望，姚铁带走眼前这个倔犟少年。
他忽然对呆在一角的小二喊道:“快些拿金创药来。”
他看向憨儿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而惭愧:“兄弟，委屈你了。”
憨儿裂开嘴笑了，笑得既憨厚又明朗。
但看着憨儿脖子上，还有衣襟上的血渍，曾小川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疼。
小二果然精明，不但早就准备好了金创药，还准备好了一份又酥又甜又糯的百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