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洞察者·螳螂 > 三美女心理医生

三美女心理医生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有双大手抓住我的肩膀,死命地摇动,快把我的脑袋晃下来了。

    “你怎么了?嘿,你发什么呆啊!”一个高亢的声音,那么的熟悉,在耳边反复想起。

    我的眼前忽明忽暗,好半天才清醒过来,眼前高大的男人,正是老威。他的一张大脸肉乎乎的,特别白皙,却不是那种健康的颜色,反倒像是打了一宿的麻将。可他的精神是永远那么的矍铄,似乎永不知疲倦。他满怀关切地瞅着我“小艾,你没事吧,要不要回去休息。”

    “不,不,那不重要。”我扫视了李咏霖一眼,他还在跟护士说着什么。虽然我只能看到背影,不过毋庸置疑,他还活得好好的。

    那么,我刚才看到的一幕,是幻觉?我又低头去瞧自己的双手,虽然忙活了一天,又抽烟又喝酒的,谈不上多干净,可是上面并没有血污。

    “今天是几号?”我迫不及待地问老威。

    “7月31号,你怎么了?”

    “先听我说,呃,刚才李咏霖跟我说话了吗?”

    “没有,他在护士那里签字,又问了问前妻的情况。”

    “好,刚才是有一个精神病患者,绑架了护士吗?”

    “是啊,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不都是刚刚发生的事儿嘛!”

    “那个病人的名字叫做john?”

    “是”他开始有些无可奈何了,慢慢站直了身子“你是不是太累了?”他对我的状况产生了怀疑。

    “对,我大概是累坏了,刚才做了个梦,很可怕。”

    “那你回去休息吧,折腾半夜了,我开车送你。”

    “不用,我得散散心,清醒一下。”

    “你当真?现在已经很晚了。”

    “确实不用,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我没有和那些喜极而泣的亲友们告别,也用不着和心怀感激的小护士搭讪。我只是行走江湖的心理游医,作为一个局外人,除非是在工作进行时,否则,我和当事人,以及他们的家属,永远无关。

    一直走到楼梯间,确认身后无人,我才张开左手,掌心的位置刺破了,流了点红艳艳的鲜血。这是刚才用john留下的玻璃片刺的,提醒我,至少眼前,至少刚才和老威说话的那一幕,并非幻觉!

    我几乎是屁滚尿流地逃离了医院,然后在手机的记事本里,用颤颤巍巍地手指按下这样一条:2007年7月31日,凌晨1点18分,我又一次出现了幻觉,看到了那东西。

    写好后,我愣了几秒,随手拨出个电话。

    嘟嘟电话接通了,我的心里忐忑不安。

    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迷迷糊糊,似乎还在睡梦中的女人的声音“小艾,怎么了,这么晚打给我?”

    “你睡了吗?”我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当然,你”她也愣了一些,马上反应过来“你又看见那东西了?”

    “对。”

    “需要我的帮助吗?”

    “是的”即使浑浑噩噩之间,我还不可救药地想要说些客气话,比如半夜里吵醒了你,半夜见面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等等;倒是她很快地打断了我“没问题,你过来吧。哦,不用了,我有车,还是我去找你好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把自己的位置告诉她。

    “行,这样吧,你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到三环边上,然后右拐,大约再走一刻钟,会看到一家上岛咖啡,咱们在那聚齐就可以了,先到先等。”随后,她挂断了电话。

    她的干练令我赞不绝口,并且,特别是对于我,她似乎永远那么快节奏,差不多是有求必应。

    她是我的心理医生,而我,也曾经是心理医生,后来辞职不干了。说好听一点,我对这个职位不屑一顾,说难听一点,也许是我不够称职。

    我所作的工作,介于私家侦探和心理医生之间。

    在这个繁华浮躁的时代,私人侦探多会去做些外遇和财务方面的调查,而我却接受委托,探求人们潜藏在心灵深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坐班心理医生时常会拿药物当作谋取自身利益的工作,我却主张依靠改变人性来解决当事人的麻烦。

    所以我的职业,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界定,反正我自己是乐在其中。

    不过乐着乐着,我就乐不出来了,因为从某天开始,我注意到自己存在某种幻觉,而这个幻觉,会在特定的场合内,反复呈现。

    于是,我便找到了她。

    提起心理医生这样的职业,人们常常有着两种截然相反的误解。

    一种人认为,心理医生是千锤百炼,近乎“百毒不侵的”他们觉得心理医生要改善病人,自己首先应该是完美的,更何况掌握了那么多调整心态的科学方法,也理应尽善尽美。持这种观点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就是我的老爹——他会习惯性地把我们的一切争执,当作是我的错误。他对我不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而感到气愤和失望。哦,我以前单位的领导,也属于这一类人。

    另外一些人,则持有完全相反的观点,也更为常见,他们时而宣称“心理医生都是变态。”——这种信誓旦旦的跨行业宣言中,到底潜藏着多大的鄙视,我是搞不明白的。只不过有一件事需要说清楚。“心理变态”或是“变态”这个词汇,在它被创作之初,并不是让人们拿来骂街的。所谓“变态”是相对“正常形态”而言的异常,也就是说,一切看起来不正常的事情,都是变态。

    因此,国际健康组织,才这样去定义心理健康:“个体,也就是一个人,能认识到自己存在的心理问题,并表现出改善自身问题的倾向。”

    也就是说,心理健康,从来都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个不断努力的过程。

    当然,这样说并非有意减轻自身的病情程度——我是一个类似于心理医生的人,一个自身存在严重幻觉的心理医生。就像刚才发生的事情那样,我看到李咏霖杀死了自己,我能看到别人的死相

    7月31号的凌晨,因为紧急情况,我要约见自己的心理医生。

    从我所在的位置,走到三环边上的上岛咖啡,并不算远,可是我却走了很久,这是因为我的双腿,软塌塌的,还哆哆嗦嗦。

    直到走进上岛,服务员热情地向我打招呼,我也没大理会,慢吞吞地往里走,直到我看见坐在角落里,喝着咖啡的简心蓝。

    在我看来,她的存在纯粹是个奇迹。一般的女人,从床上爬起,洗脸、化妆,再开车出门,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反正她是在半小时之内把这事情全部搞定,也许她住在这附近吧,反正我感觉她是无处不在的。

    简心蓝如同以往那样,略施了淡妆,挑起眼眉,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不慌不忙地问道:“小艾,你衣服呢?”

    啊?!这话可把我吓了一跳,我都病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了?!以至于自己刚才在街上裸奔,都毫无察觉?

    我赶紧低头检查自己,衬衫完好,裤子还在,拉锁也拉上了呃,我肯定是穿着衣服的,不然的话,门口那个女服务生,早就该惊声尖叫了吧?

    “我我穿着衣服呢”大概是由于之前的惊吓,我还有点不自信,支支吾吾地说着。

    “不是那个意思,”她狡猾地一笑“我是说,你自己的衬衫去哪儿了?这不是你的衬衫呀。”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我所有的衬衫吗?”我有些意外,身上穿的,确实不是我自己的衣服,可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瞧瞧这衬衫的肘部,直挺挺的,说明穿过这衬衫的人,不会像你那样,经常撸胳膊挽袖子的。据我的观察,你虽然很爱干净,却从来不拘小节,袖口常常是挽起的。所以,我断定这不是你的衬衫,而是拿别人的来穿了。”

    “哦,也对,不过咱们别玩福尔摩斯的游戏了,”我在沙发上坐下,带着歉意说“真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把你给叫出来。”

    “无所谓,你需要我的帮助,而你的病情也能刺激我的好奇心,咱俩各取所需,所以你不必谢我。哎,说真格的,你自己衬衫跑哪儿去了?”

    “撕了”

    “撕了?你夜里去哪儿鬼魂了,遇见饥渴的女孩子了?”

    “咱说点专业性的话行吗,别老跟四十多岁的糙老爷们似的,”我提出小小的抗议“是我自己撕的,唉,如果以后这种突发情况太多,我就该考虑是不是改变自己的口味了,纯棉的衬衫真不好撕。”

    “纯棉的还不好撕?”简心蓝笑了“那只不过因为你是个男人,不会撕罢了。”

    对,我是个男人,顶多对厨艺很感兴趣,可是与缝缝补补没啥关系。这话同时也提醒了我,简心蓝是个女人。

    哦,请不要误会我这样的说法,这并不意味着简心蓝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留起胡子就是个纯爷们;事实上,她长得还算漂亮,而且懂得化妆,看上去和我的年纪相仿甚至更小一点,不过我估计她应该三十出头,保养得不错,看不到鱼尾纹,浑身上下彰显着成*人的魅力,也许还不可掩饰地透出丝丝*。最要命的是,她时常穿着套装——这对我而言是致命的勾引呀,所以我从来都不愿意去看她的脖子以下,只把视线集中在她的面部,一是为了便于医患交流,另外也是避免自己想入非非。做病人的,总得有个病人的样儿,对吧?

    大约是因为我迟疑了一会儿,简心蓝话锋一转,开始问一些实质性问题。在我看来,她这几句玩笑,也不过为了让我放松心情,而刻意使用的手段罢了。

    当然,她得到了预想的效果。

    我的手部不再颤抖了,这个时候,服务生拿着水牌走来,我点了一杯double意思牌搜(双倍意浓咖啡,我不会拼写,这个是音译!)。

    “好吧,让我们言归正传,”她的表情很自然地严肃起来“你今天又看到那东西了,对吧,大概是几点?”

    “半小时以前。”

    “你还记得这是第几次出现幻觉吗?”

    “第四次,我想是。”

    “嗯,今天这一次,和以前有区别吗?还是关于你的病人?”

    “不是,这一次我看到了病人家属,他叫李咏霖。”

    这句话让她吃了一惊,她眼睛比刚才睁得更大了“也就是说,你的幻觉并不局限于病人,而是开始向外界扩散了。”

    “可以这么理解。”

    “幻觉进化了”尽管她只是压低了声音悄悄重复了一句,可我还是能感到她的担心“这个李咏霖,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丈夫,确切的说,是前夫。”

    “离婚多久了?”

    “半年多,我听说是。”

    “你先认识前夫,还是先认识病人?”

    “这都是同一天的事儿。前后脚吧,认识前夫不到一天,病人不到三小时。”

    “这么短?”她陷入沉思。

    “你说这么短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才认识此人这么短的时间,就会看到关于他死亡的幻觉,这未免太快了点。哦,对了,这个李咏霖还没死呢吧,我是说,你今天才认识他,他不可能马上就死掉吧?”

    “应该不会,我们离开医院还不到两个小时,我走的时候,他虽然伤心着急,不过不至于死掉。”

    简心蓝扑闪着她的长睫毛,眨了眨眼睛,还得我老想伸手摸摸,看看是真还是假。

    我没敢下手,她于是问:“哦,看来这个故事还得从头说起,否则我也听不懂。这样吧,咱们先不管这个,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担心李咏霖会死吗?”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好端端地,我为啥担心别人去死。不过,考虑到李咏霖面前的困境,这也很难说,我认真检索了自己的思维和意识,这才郑重其事地回答“不,我目前找不到理由怀疑他会去死。可是,这一次的幻觉,还是和以往有些区别。”

    “说说看。”

    “以往,我总是看到病人快要死了。比如说,在两年前小杰的案例中(这个案例,涉及家庭教育的黑暗面,预计会在第三部作品中涉及,现在不可透露太多,但是后文还是有点解释。),我看到他在地铁里徘徊,满脸伤心无助的表情,多次走过黄线,像是准备要跳下去。我的另外两次幻觉,也是大同小异,而今天,我看见李咏霖几乎是马上就要死了,还抓着我的胳膊跟我说话。”接着,我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一直说到那死人抓着我的胳膊,说“你本可以救我,却袖手旁观”这句话的时候,我浑身一阵不由自主地激灵,就连对面的简心蓝,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你袖手旁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就不来问你了”

    “哎,我一下也没个头绪。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是你的幻觉在进化,也在泛化,它开始扩散了,从病人身上,跳到了病人家属身上;从死前预告,变成死后纠缠。这种幻觉对你心智的影响,也在加剧”

    我就喜欢这种实话实说的大夫,别跟我兜圈子,我明白自己出了问题,只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好长时间,我俩谁也没有说话,毕竟实话说出来,会惹人不快。

    又等了一会,咖啡上来,浓浓的,冒着白烟。

    我呷了一口咖啡,又点燃一根香烟,猛嘬了一口。嗯,我爱死这种感觉了,咖啡过后,烟味在口腔内滑过,产生了一种凉凉的*,就好像把薄荷精华,直接注射在我的口腔上膛里一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有幻觉作祟,因为别人从未有这种体验。

    我慢条斯理地,悠悠问道:“心蓝,依你看,我能正常维持自己心智的时间,还剩下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