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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谢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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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和几位长老定下翌日终选由冯真真主持,??便陆续离开了玄委宫。

    夏侯俨和谢汋御剑落在最后,到得谢汋的叶蛰宫附近,两人本该分道扬镳,??谢汋忽道:“师兄不来我宫中坐坐?”

    夏侯俨狐疑道:“又有什么事?”

    谢汋道:“我有好东给师兄。”

    夏侯俨将信将疑随他去了叶蛰宫,??两人在他寝殿中坐定,??仙侍奉茶毕,谢汋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物放在眼前的黑檀茶盘。

    夏侯俨一,却是一颗芥子,??他道:“不是入试炼的芥子么?”

    谢汋道:“便是我方才说的好东。”

    他边说边命仙侍取了玉盘来,??将芥子放进凹槽里,芥子中局的留影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局双方是一男一女。

    夏侯俨道:“两人是……”

    谢汋道:“是杨林,那个便是少殷带回来的凡人『药』鼎。”

    夏侯俨完两人的战,??着少女的虚影点点头:“有股狠劲,也颇有点习剑的天分,只不过能赢还是取巧了,??若是杨林没那么自大,再警觉些,??她两剑一定落空,又『露』出那么大的空,??不死也要重伤。”

    他顿了顿道:“杨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小子天分不错,可惜他祖父宠坏了,??『性』还不如一个凡人坚韧。”

    谢汋一笑:“我不是让师兄个,师兄没觉得她像一个人么?”

    夏侯俨:“谁?”

    谢汋答道:“嫣儿”

    夏侯俨横眉:“别胡说八道!”

    谢汋抬手一拂,留影飞速倒退,然后定住不动,停在了少女刺出第一剑时,??谢汋指着她的眼睛:“你眼神。”

    夏侯俨身为掌事务繁忙,初与冷嫣来往不多,哪里还记得她的神情,只依稀记得那孩子人时总是怯怯的,带着点羞赧的笑意,仿佛总是抱着歉意。

    他摇摇头:“不出哪里像。”

    谢汋道:“我曾教过她一招剑法。”

    夏侯俨轻斥:“胡闹!”

    谢汋不理他,接着说下去:“那时候师兄不让她学剑,我有一次练剑时发现她悄悄躲在树后偷,像只兔子似的,我觉着好玩,便问她要不要试试。她那时候刚来不久,面黄肌瘦的,手脚细得像麻秆,连剑都拿不动,只能两只手握着,不过一拿起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副畏缩的样子就不见了,挥起剑来还有模有样的,我觉着有趣,大发慈悲教了她一招,正是招山风蛊。”

    他顿了顿,眼中闪动着欣然的光,半真半假道:“难道是嫣儿想我们,转世投胎又回来找我们了?”

    夏侯俨拍案而起:“再满胡言『乱』语,自去执法堂领戒鞭!”

    谢汋向后闲闲一靠,笑道:“我说笑罢了,师兄怎么也和那些老家伙一样,一提起嫣儿就一惊一乍的。”

    夏侯俨叫他笑得头一阵微颤。

    初谢氏满魔修屠戮,师娘谢爻和谢汋救下带回宗时,谢汋只有六岁,满身的血,是他母亲的血——听说他母亲身中八十多刀,始终牢牢将他护在阵中。

    可那孩子却挽着堂兄谢爻的手,靠在他身冲他们笑,他甚至还见他偷偷『舔』嘴边干涸的血迹。那时他便无端感到孩子身有某种叫人『毛』骨悚然的东。

    后来谢爻显『露』出众天赋,指为下一任昆仑君,郗掌将他带去清涵崖着重培养,照顾谢汋便成了他师兄的责任,谢汋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他可以放用他,他能感觉到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东像一团黑影,在他体内越长越大,若非他多次探查他经脉灵府,反复确认他体内没有一丝魔,简直以为那些魔修在他身体里种下了什么。

    或许有人天生就长了一颗没有良知、没有人『性』的魔吧,夏侯俨时常么想。

    他捏了捏眉:“明知道提起些事令人不快,为什么还总是故意提起?”

    谢汋道:“我就是喜欢他们那做贼虚的模样,怎么都不腻。”

    夏侯俨一脸疲惫:“便是不在乎那几个老的,你总是旧事重提,不是徒增小师妹的烦扰?”

    谢汋却满不在乎:“师兄,你们都小师妹得太柔弱了,她的肠可比你们想的强韧多了。”

    夏侯俨有些闹不明白他郗子兰的态度,他一度暗暗以为谢汋属郗子兰,可有时候又觉他待郗子兰也只是面的温柔,骨子里她与旁人没什么两样。

    正思忖着,谢汋又道:“无论如,『药』鼎若是能通过明日的终选,我便收她做徒弟玩玩。那时候堂兄有嫣儿,我可眼馋了。”

    夏侯俨知道他不听劝,只得道:“你玩别太重,别忘记正事。”

    谢汋道:“师兄放,我有分寸,凌虚派那姓宋的还没给师兄说法么?”

    夏侯俨冷笑了一声:“先前一味推脱、拖延,昨日我叫人传信过去,干脆石沉大海了。”

    谢汋道:“果然蹊跷,我去凌州走一趟便是,正好几日闲来无事,去领略一下凌州海市的富庶繁华。”

    ……

    冷耀祖得知自己革去郗子兰入室弟子的身份,顿时如坠冰窟,虽然名义还是内弟子,没人接手个弃徒,与逐出内没多大区别。

    他那传信的仙侍道:“我要见师尊,除非师尊面面亲告诉我,否则我不信!”

    仙侍道:“仙君还是离去吧,元君玉体不适,服了『药』已经歇下了。”

    冷耀祖道:“我不信,让我进去见师尊!”

    说着便起身往台阶跑,仙侍想拦他,他一拂袖便甩在一旁。

    冷耀祖忍着痛爬玉阶,忽有一股劲风吹来,将他整个人掀下台阶。

    他来不及反应,顺着玉阶滚落下去,跌倒在,只觉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

    他顾不规矩,施了个传音咒,向郗子兰恳求道:“师尊,徒儿只求能见师尊一面。”

    郗子兰沉默不语,半晌才叹了道:“你犯了么大的错,按说逐出宗也不算重,如今仍旧留你在内,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冷耀祖道:“求求师尊别打发徒儿去华苑。”

    园子是道仆做的事,已不是惩罚,更像是羞辱。

    郗子兰道:“华苑清净,你好好思过。”

    冷耀祖哪里放弃,带着哭腔语无伦次道:“求师尊念在我姊姊有功的份,再给我一次机……”

    他不提他姊姊还好,一提,郗子兰便是一阵悸和反胃,捧着直皱眉。

    郗子兰的侍女忙手忙脚『乱』扶她躺下,斟茶的斟茶,取『药』的取『药』。

    一个侍女快步跑出去,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台阶,指着冷耀祖的鼻子骂道:“你们家人好生贪得无厌!我们元君些年给了你们多少恩惠,你父母靠着我们元君所赐的灵丹妙『药』延寿,如今在东海颐养天年,你靠着我们元君破格入内,你姊姊是什么金尊玉贵的仙子?你便是有十个姊姊,些年的恩德也抵了。”

    郗子兰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梧桐,别同他多说了。在殿前吵吵闹闹的成体统。”

    又冷耀祖道:“冷筠你走吧,我不见你的。”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了,筠字是我赐你的名字,从今往后你不是我徒弟,名字也别用了,你仍旧用你爹娘取的名,还叫冷耀祖吧。”

    侍女梧桐昂起头,向墙根处的两个道僮道:“还不快冷耀祖带走!”

    两个道僮有过玉面狐狸的经验,轻车熟路将他架起:“冷仙君,请吧,如今你好歹还算个内仙君,再闹下去,元君些年的恩典都收回去,别说重玄,你连清微界都呆不下去。”

    另一个也劝道:“我们元君善,仙君且去园子里思过几日,说不定过几日元君挂念你,又将你召回来呢?”

    一说,一软硬兼施将他半扶半拖弄出了宫。

    不等冷耀祖说什么,沉重的宫已在他眼前阖,又下了不知什么禁制,他想捶,手还未碰到,就一股大力弹了出去。

    他缓缓爬起来,浑身下无一处不痛。

    执法堂的戒鞭不只伤躯体,还打在神魂,他不能御剑,来时乘的雪灵鹤不知去了哪里,一想珍稀的雪鹤也是郗子兰赐给他的,大约是那些拜高踩低的势力奴仆牵回去了。

    他只能拖着脚慢慢下山,天亮才走到华苑。

    他亲爹原先就是华苑的管事,如今的管事原本是他副手,两人向来不付,得知他儿子如今落到步田,自然要讥刺他几句。

    那老头兜着手一摇一晃前作了个揖,一脸大惊小怪:“唉哟,不是冷仙君么,怎么贵足蹋贱,到园子里来了?”

    冷耀祖知他是明知故问,道真是虎落平阳犬欺,有朝一日翻身后,定要让老头不得好死。

    他里想着,人在矮檐下,只能暂且忍着:“奉掌和师尊命,来华苑巡视几日,叨扰老伯。”

    管事笑道:“仙君客了,几日正好有只畜生闹脾,咬伤了几个小僮,老朽正不知如是好,仙君光降得及时。”

    冷耀祖道:“我去,你带路吧。”

    管事拿起一扫帚递给他:“老朽里走不开,劳驾仙君自己去,就在从北数第一排最头的那间,有劳顺便将那畜生的棚屋扫一扫。”

    冷耀祖忍无可忍:“你……”

    管事不等他说完,截断他话头:“仙君既然到了园子里,自然该按园子里的规矩事,园子里人手不够时老朽和令尊也是自己打扫畜棚的,怎么令尊都扫得,只你扫不得?”

    他冷笑道:“若是仙君觉着委屈,不妨去禀报掌和琼华元君,让他们替你另外安排个高贵去处。”

    提到郗子兰,冷耀祖顿时哑无言,只得忿忿接过扫帚,向畜棚走去。

    华苑虽称“园子”,其占了整整一个山头,山有林,林中有湖,各种珍禽异兽栖息在山林中。

    此外,苑囿北角设了一排畜棚畜厩,那些从化外甚至赤魔域搜罗来的猛禽凶兽野『性』难驯,只能用玄铁链锁在玄铁笼里,待彻底驯服后再放出去。

    冷耀祖提着扫帚走在畜棚间,只觉恶臭难闻,越往里走,那些畜生便越是狰狞丑陋,有的遍身钢刺,有的青面獠牙,见他走过,纷纷抓住玄铁栅栏用力摇撼,一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或尖啸。

    畜棚间的通道十分狭窄,冷耀祖感到腥臭的热喷吐在他脸,猛禽的尖喙和凶兽的利爪几乎挨到了他的皮肉,吓得他不知往哪边缩好。

    胆战惊走到通道尽头,他终于找到了管事说的那个畜棚。

    隔着玄铁栅栏往里一,他不由吃惊后退了两步。

    只见肮脏『潮』湿、臭熏天的畜棚中,一只几乎不出『毛』『色』的狐狸一动不动蜷缩在角落,眼睛半阖着,着几乎像是死了。

    若非那断掉的九尾,他简直认不出来便是初鲜花着锦、风光无限的紫阁仙君玉面天狐。

    玉面天狐听到动静,灰蒙蒙的眼睛动了动,有了些许神采。

    他认出来人,坐起身抖了抖『毛』,『露』出獠牙,恶狠狠道:“冷耀祖,你是来落井下石我好戏的么?”

    他们初一个是郗子兰日日相伴的灵宠,一个是郗子兰破格拔擢的亲传弟子,平日没少明争暗斗。

    不等冷耀祖回答,玉面天狐忽然注意到他发髻凌『乱』、衣衫褴褛,面还有许多干涸的血迹,平日仙飘飘的派『荡』然无存。

    他眼珠子一转,便猜到冷耀祖也倒了大霉,不禁笑起来:“冷师弟是犯了什么事,也叫他们发配到里来了?”

    冷耀祖恼羞成怒:“我只是一时糊涂犯了点小过,过不了几日便能回玄委宫,你只秃尾狐狸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玉面狐狸眯缝着眼道:“我刚来时也像你么想,一天天眼巴巴等着郗子兰回转意,结果你也到了。”

    他顿了顿:“师兄弟一场,如今同是天涯沦落人,还争些闲做什么。”

    冷耀祖讽刺道:“你的胸襟倒是开阔了不少,来在华苑思过颇有成效。”

    玉面狐狸道:“你不必酸我,我是灵宠,你凡人也比我好不了多少,郗子兰来说,你我都不过是解闷的玩物,喜欢时逗一逗,给她添麻烦了便弃如敝屣。”

    冷耀祖道:“师尊不么我……”

    可话说出来他却没什么底。

    玉面狐狸:“你说话,自己相信么?”

    他轻蔑一笑:“你在她身边时日不长,我却陪了她三百年,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我是为了替她出才断了九尾又受罚,凡她顾念一丁点情分,哪怕是派个奴婢来吩咐管事一声,我也不至于落到步田。”

    狐狸吃力往前挪动了几寸,玄铁链哗啦啦作响,冷耀祖才发现狐狸一条后腿铁链磨得血肉模糊,伤深可见骨。

    狐狸道:“别以为你比我好多少,起初那管事见我是玄委宫过来的,也不敢慢待我,后来见郗子兰我不闻不问,就以折磨我为乐了。”

    冷耀祖虽然没有多少恻隐,却也不免生出些兔死狐悲的寒意。

    他皱紧眉头道:“你挑拨离间又有什么用,就算我听信你的话记恨师尊,又有什么用?”

    狐狸又往前挪动些许:“你靠我近些。”

    冷耀祖踌躇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

    玉面狐狸道:“再近些,俯下身来,别叫那老头听了去。”

    冷耀祖眼中『露』出戒备『色』。

    狐狸大笑:“我修为尽失,还玄铁链锁着,你还怕我?”

    冷耀祖才走过去,俯下身:“想说什么快点说。”

    玉面狐狸将声音压得极低:“你放了我,我知道郗子兰多事,出了园子便是十巫的领,只要我逃到那边,重玄就管不着我,只要我能活下来,一定不让她安生,到时连你的仇一起报了,岂不痛快?”

    冷耀祖大惊失『色』:“师尊待我恩重如山,哪里来的仇……”

    说罢站起身退后两步:“你别想用妖术蛊『惑』我。”

    玉面狐狸道:“我哪里还有什么妖术,我方才说的话,你好好想一想。”

    冷耀祖斩钉截铁道:“休要再提,我绝不背叛师尊!”

    说罢他退出外,飞快锁了,头也不回拔腿便逃。

    天狐尖细的声音追着他:“你好好想想……”

    ……

    将冷耀祖赶走后,郗子兰服了安神的丹『药』,在榻躺了好一儿,仍觉有余悸。

    赶走教了那么久的徒弟自然不好受,况许是因了相貌相似的缘故,她第一次见到冷耀祖便觉有眼缘,后来顺理成章收他为徒,没想到他竟胆大包天在入试炼中动手脚。

    有了玉面狐狸的教训,郗子兰下定了决不给冷耀祖面纠缠的机,不过一时没忍住应了他的传音咒,还是生了一场闲。

    她抚着躺了儿,莫名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似乎脏先于她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悸的感觉非没有消失,脏反而越跳越快,最后开始一阵阵抽痛起来。

    侍女出她异样,忙将她扶起来:“元君怎么了?”

    郗子兰捂着,紧蹙着双眉:“不知怎的,好疼……”

    那侍女也担道:“才月初,元君的疾怎么就犯了……要不要去医馆请馆主来?”

    郗子兰摇摇头:“我的疾一向是阿爻哥哥帮我医治的。”

    那侍女道:“那奴婢叫人去清涵崖传信,禀告神君。”

    郗子兰蹙眉:“阿爻哥哥正闭关,为点小事去打扰他不好,我忍忍就过了。”

    那侍女道:“元君别说种话,谁都知道神君最在乎的就是元君你,若是有什么事不及时禀告,神君一定怪奴婢们。”

    郗子兰咬着唇不说话,那侍女惯察言观『色』,知道她允了,便吩咐道僮即刻去清涵馆传信。

    谢爻长年避居清寒崖,只每个月望日前后郗子兰疾发作,出关亲自替她疗伤。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郗子兰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龙『吟』,不觉『露』出笑意,那是谢爻的坐骑。

    果然,不多时便听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郗子兰坐起身:“阿爻哥哥!”

    来人在屏风前驻足,却没再向前走。

    沉如宫弦又冷如寒泉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郗子兰知道谢爻还是不想见她,一阵委屈,只觉的抽疼越发厉害了。

    她捧着用帕子捂着嘴,忽觉喉头一甜,冷不丁吐出一血来。

    侍女吓了一跳,忙接过帕子绕过屏风呈给谢爻:“神君,元君她……”

    谢爻接过染血的帕子,冰雕玉琢般的脸终于出现了一点表情。

    “难受多久了?”他问。

    郗子兰吸了吸鼻子:“阿爻哥哥别担,只是两日有些胸闷短,夜里无端觉得悸不安……”

    谢爻从袖中取出一条冰丝帕子,折起来蒙住眼睛,然后绕过屏风走到床前,温声道:“我替你探查一下经脉。”

    郗子兰伸出手腕,笑得凄凉:“阿爻哥哥还是不愿见我么……”

    谢爻将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她手腕:“别『乱』想,我只是旧伤未愈,免得再像次那般伤着你。”

    他让神识在郗子兰全身经脉中游走了一回,收回手:“没什么大碍,仍是旧疾,我替你两回便舒服些。”

    郗子兰“嗯”了一声,屏退了侍女,褪下外衫,接着是中衣,然后平躺下来。

    谢爻将手轻轻搁到她丹田处,眉宇间『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痛苦『色』。

    劲飒的灵力在郗子兰体内运转了两个周天,他收回手:“舒服些了么?”

    郗子兰道:“多谢阿爻哥哥,好多了。”

    “那就好。”谢爻说着站起身。

    郗子兰顾不得合衣襟,坐起身抓住他的手:“阿爻哥哥……”

    谢爻顿住脚步:“怎么了?”一边说一边抽出手,仿佛她的肌肤生着刺,触到便痛苦。

    郗子兰道:“明日的试炼终选,阿爻哥哥能陪我去么?”

    不等他拒绝,她又道:“阿爻哥哥一直在清涵崖闭关,已经久没陪我了……”

    他们名为道侣,宗下都知道他长年在清涵崖闭关,琼华元君也是在玄委宫住得多,招摇宫为了他们合籍新建的宫殿空置着。时间一长,自然有多猜测。

    谢爻薄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什么拒绝的话,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