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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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了流沙河后, 又是一路西行，大概是因着道路偏僻, 唐三藏几人始终找不到什么借宿人家，只得露宿野外。
这气温也愈来愈低。
早上起来，还能看到路旁野花野草上结出的淡淡一层白霜，一呼一吸间可以看到吐出的明显雾气。
猪八戒挑着行李往前走着，总忍不住扭过头看一眼坐在白马上的师父，然后又回头, 砸吧了下嘴，只觉淡得都快长草了。
唉，没想到师父如此怕冷, 如今不仅白天黑夜都揣着悟灵师弟取暖，也不怎么做饭了。若没享受过师父手艺便罢了，如今天天不是啃些干粮就是吃些野果，实在难受，让他万分怀念师父手艺。
不过，猪八戒想到师父如今穿得颇为厚实圆滚滚的模样，嘴角扯了扯, 往前快走了几步, 脸上憋着坏笑朝猴哥小声道：
“大师兄, 你不觉着师父现在这副模样看着十分有意思吗, 就像那什么……俺老猪还未贬下凡间时吃的水果，似乎是叫做山竹吧。”
猪八戒嘿嘿笑了几声，“外面看着圆滚滚的, 裹得严严实实，里面一拨开，就是忒嫩的肉了……哎哎哎，疼！疼啊！大师兄你别提我耳朵！”
坐在白马上，将散发着热量的悟灵揣在手里的唐三藏眨了眨眼，看着前方猴哥毫不手软地拎着猪八戒耳朵扭来扭去，有些好奇怎么猪八戒不向自己求救。
要知道以往猪八戒时不时作死，然后被猴哥教训的时候，总是会找自己出面救下他，结果这回叫得这么惨，却根本没往自己这边看。
他却不知，猪八戒是生怕自己求救后，反被猴哥爆出来他刚刚说的话，那只怕就不只是猴哥一人教训了，而是来个师徒二人打。
猴哥终于松手时，猪八戒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耳朵，完全没注意到猴哥回头看了师父一眼。等他听到耳边猴哥笑声，下意识抬头时，猴哥却已跳到了空中，将手搭在额间朝远看了看。
再落地时，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东西：
“师父，前方似是有一户人家。”
正如猴哥所言，他们走到那户人家附近时，便看到了前方几间房舍，粉泥墙壁，砖砌围圜，看着倒不似小户人家，而是有些家底。
猪八戒快步上前，敲了敲房门，没多久，门后有脚步声响起，娇俏声音从里面传出：“外头来者是谁，竟冒失敲我这寡妇门？”
寡妇？
唐三藏闻言微楞，仔细瞧了瞧这屋舍上方，发现并没有什么妖气，这户人家应是普通人。
既是如此，对方会这么问倒也正常，妇道人家居住在这地方，的确需要多加小心，唐三藏这么想着，便也高声回答：“贫道自东土大唐来，奉旨向西方拜佛求经，路过此处，本想借宿一晚，却不知女施主家中无成年男子，倒是惊扰了女施主。”
他声音顿了顿，将手从悟灵暖呼呼的肚子里拿出，朝猪八戒招了招手，示意他回来，才又道：
“贫道这就离去。”
猪八戒虽有些遗憾不能借宿，但也老老实实转过身，准备离开，却没想到身后吱呀一声，被人从里打开了门，走出了个美艳妇人。
她见到猪八戒那副猪脸时，也未被吓到，还笑意盈盈看着白马上的唐三藏，行了个礼。
“原来是大唐长老，”妇人娇声道，“既是如此，想必长老并非什么歹人，借宿一晚又有何妨，快请进来吧。”
唐三藏看她脸上笑容，以及这副热情举动，眉头蹙了瞬，又很快展开。
“多谢女施主了。”
几人随着妇人走进了屋内，在大厅坐了下来，环顾一圈，便能发现大厅布置的十分富丽，明摆着是家产颇丰，倒是让唐三藏内心疑惑更盛了。
按理来说，愈是这样，对方愈不该将他们迎进来。就算唐三藏看着再怎么一副高僧模样，他们这一行人也都是男子，且还有非人长相，而女子毕竟柔弱，理应拒绝借宿的。
不过，唐三藏垂了垂眸，面上不动声色，不管对方有何招数，总归只是个人类，不可能真的伤到他们。
当然，唐三藏此时是这么想的，然而之后他发现自己还是太过天真了。
坐在正椅上的妇人一副笑意模样，又让丫鬟们给唐三藏他们上了茶，才开口询问唐三藏：“不知长老高姓？家住何方？是否有什么兄弟姊妹？如今年岁几何？”
一连串问题都不带个歇的，便是猛地朝唐三藏砸了过来，砸得唐三藏嘴角抽了抽。
查户口吗这是？
虽然有些无语，但人家毕竟给自己提供了借宿地方，唐三藏倒也一一回答了遍，然后就看到妇人脸上笑意越加灿烂，盯着自己的眼神发亮。
唐三藏：“……”
为什么他感觉被盯得后背发凉。
“原来如此，”妇人抬手用帕子压了压嘴角，看着唐三藏时眸光流转，轻笑着说，“唐长老看着便颇为俊俏，一表人才，难怪是大唐圣人亲派的取经人选。”
这话一落，唐三藏便听到身后传来猪八戒压低了的嘿嘿笑声：“师父这是被调戏了吗？”
“……”唐三藏眯起眼。
蜷在师父膝盖上，装作宠物模样的悟灵用爪子捂了捂眼睛。
唉，三师兄又在作死了。
那头，妇人话锋一转，转而说起了自己家中情况。
原来她娘家姓贾，夫家姓莫，三年前死了丈夫，只余她和三个女儿守着家中产业，这些时日，她们觉着家中还是得有个顶事的男人，便起了招赘的想法。
唐三藏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然后就见妇人直直看着他，面上露出抹笑，“我有三女，长老有三人，正是天定的缘分哩，不知长老意欲如何？”
唐长老：“……”
不如何。
大概是看唐三藏面上不为所动，妇人又娇声说着好处，想要打动他，“我舍下有水田三百余顷，旱田三百余顷，山场果木三百余顷……”
猪八戒在后头听得目瞪口呆，扭头用胳膊肘推了推猴哥，小声道：“嘿，别说，她们是真的下了本钱啊。”
猴哥瞥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露出抹含义不明的微笑，笑得猪八戒有种不妙感。
唐三藏虽不回话，妇人却一点也不介意，自己一个人说得十分起劲，“我大女名真真，今年二十岁；次女名爱爱，今年十八岁；三小女名怜怜，今年十六岁，都不曾许配人家，且相貌也有几分颜色，女工针止无所不会，且度过些书文，并非什么粗俗女子，也配得上各位长老。”
说到这里，妇人看着唐三藏的眼神似嗔似羞，用帕子掩住嘴角，眼角眉眼流露出风情，“说来，我也有改嫁的想法呢。”
唐三藏被这眼神，被这语气给弄得硬生生打了个寒颤，终于维持不住沉默，开口拒绝了。
妇人听得他拒绝，脸上笑容终于一僵，“这取经有什么好处？长老若是留下来，可享用荣华，不必这一路翻山越岭要来得轻松？”
“享荣华，受富贵，当然是好，”唐三藏面色淡淡，“但同样的，这取经，对贫道来说也意义不同，倒是这富贵，并不在贫道所求之内。”
听到师父说了这话，猴哥默默看梁顶。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将那金池长老的存货都拿得一干二净。
“你！”妇人绞了绞手中帕子，瞪了他一眼，带着股怒气道：
“就算你不求，你的徒弟难道也不求吗？”
唐三藏面色淡定，“女施主可问上一问，他们想法如何，若有人欲留下，贫道绝不阻拦。”
猴哥最先开口，不等妇人询问，他便懒散回道：“俺老孙对人类女子毫无兴趣，只想着护师父一路西行。”
妇人便看向猪八戒。
“老猪我也只想着护师父去大雷音寺取得真经。”猪八戒也没犹豫，很干脆地表了态度。
妇人一手指着他们，指尖颤抖，一手捂着胸口，一副气急了的模样：
“你、你们……不识好歹！”
“啪！”
身后大门被狠狠关上，发出巨响，猪八戒挠了挠脸颊，看了眼身后紧闭着的房门，咂舌，“这女施主，气性可真大。”
悟灵爬到唐三藏肩头，用尾巴将师父脖颈护住，一双小眼睛瞅着那些屋舍。
“也不知这附近还有没有别的人家。”
结果是没有。
除了这一家寡妇外，他们又走了许久，也没见到另一户人家，此时天色已晚，便只能露宿野外。
等唐三藏睡着后，几个徒弟又聊了起来这次的事情。
猪八戒挤眉弄眼，笑得一脸猥琐，“我们师父可真受欢迎，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就算师父裹成颗圆球的模样，那妇人看师父时的眼神都在发光呢，明显对师父有意思。”
“我还以为师弟你会心动。”白龙说，他可是见过猪八戒在高老庄时的样子的，眼珠子几乎黏在了高小姐身上，离开时还念念不舍。
悟灵成为唐三藏徒弟后，也听过他这几个师兄的经历，尤其知道猪八戒有凡心这事。所以跟白龙一样，对猪八戒丝毫不受诱惑感到好奇。
“俺老猪心里有我家翠兰了，”猪八戒大咧咧道，他又看了眼师父，确定师父睡得十分沉后，嘿嘿笑了声，“再说了，自从见过女装时的师父后，我再遇到其他女子，便总忍不住比较一番。”
“结果就发现，她们连师父都比不过，你说我还有可能起心思吗？”
猪八戒摇头晃脑，说得十分自得，却忽略了面前白龙和悟灵脸上的不对劲，等他察觉一股杀气冲来时，已是迟了。
就见明明被隔离了声音的师父不知何时醒来，正睁开眼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抹悲天悯人的微笑。
那微笑熟悉无比。
正是当日轻描淡写说着不如割了时的表情。
猪八戒：“……”
哪个天杀地偷偷把师父周围的隔音法术给消了的？！
几秒后，就听得深夜一阵惨叫，以及冲天怨念：
“……孙悟空！！”
躺在树枝上的猴哥掏了掏耳朵，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老神在在地闭眼睡觉。
渡了流沙河后, 又是一路西行，大概是因着道路偏僻, 唐三藏几人始终找不到什么借宿人家，只得露宿野外。
这气温也愈来愈低。
早上起来，还能看到路旁野花野草上结出的淡淡一层白霜，一呼一吸间可以看到吐出的明显雾气。
猪八戒挑着行李往前走着，总忍不住扭过头看一眼坐在白马上的师父，然后又回头, 砸吧了下嘴，只觉淡得都快长草了。
唉，没想到师父如此怕冷, 如今不仅白天黑夜都揣着悟灵师弟取暖，也不怎么做饭了。若没享受过师父手艺便罢了，如今天天不是啃些干粮就是吃些野果，实在难受，让他万分怀念师父手艺。
不过，猪八戒想到师父如今穿得颇为厚实圆滚滚的模样，嘴角扯了扯, 往前快走了几步, 脸上憋着坏笑朝猴哥小声道：
“大师兄, 你不觉着师父现在这副模样看着十分有意思吗, 就像那什么……俺老猪还未贬下凡间时吃的水果，似乎是叫做山竹吧。”
猪八戒嘿嘿笑了几声，“外面看着圆滚滚的, 裹得严严实实，里面一拨开，就是忒嫩的肉了……哎哎哎，疼！疼啊！大师兄你别提我耳朵！”
坐在白马上，将散发着热量的悟灵揣在手里的唐三藏眨了眨眼，看着前方猴哥毫不手软地拎着猪八戒耳朵扭来扭去，有些好奇怎么猪八戒不向自己求救。
要知道以往猪八戒时不时作死，然后被猴哥教训的时候，总是会找自己出面救下他，结果这回叫得这么惨，却根本没往自己这边看。
他却不知，猪八戒是生怕自己求救后，反被猴哥爆出来他刚刚说的话，那只怕就不只是猴哥一人教训了，而是来个师徒二人打。
猴哥终于松手时，猪八戒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耳朵，完全没注意到猴哥回头看了师父一眼。等他听到耳边猴哥笑声，下意识抬头时，猴哥却已跳到了空中，将手搭在额间朝远看了看。
再落地时，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东西：
“师父，前方似是有一户人家。”
正如猴哥所言，他们走到那户人家附近时，便看到了前方几间房舍，粉泥墙壁，砖砌围圜，看着倒不似小户人家，而是有些家底。
猪八戒快步上前，敲了敲房门，没多久，门后有脚步声响起，娇俏声音从里面传出：“外头来者是谁，竟冒失敲我这寡妇门？”
寡妇？
唐三藏闻言微楞，仔细瞧了瞧这屋舍上方，发现并没有什么妖气，这户人家应是普通人。
既是如此，对方会这么问倒也正常，妇道人家居住在这地方，的确需要多加小心，唐三藏这么想着，便也高声回答：“贫道自东土大唐来，奉旨向西方拜佛求经，路过此处，本想借宿一晚，却不知女施主家中无成年男子，倒是惊扰了女施主。”
他声音顿了顿，将手从悟灵暖呼呼的肚子里拿出，朝猪八戒招了招手，示意他回来，才又道：
“贫道这就离去。”
猪八戒虽有些遗憾不能借宿，但也老老实实转过身，准备离开，却没想到身后吱呀一声，被人从里打开了门，走出了个美艳妇人。
她见到猪八戒那副猪脸时，也未被吓到，还笑意盈盈看着白马上的唐三藏，行了个礼。
“原来是大唐长老，”妇人娇声道，“既是如此，想必长老并非什么歹人，借宿一晚又有何妨，快请进来吧。”
唐三藏看她脸上笑容，以及这副热情举动，眉头蹙了瞬，又很快展开。
“多谢女施主了。”
几人随着妇人走进了屋内，在大厅坐了下来，环顾一圈，便能发现大厅布置的十分富丽，明摆着是家产颇丰，倒是让唐三藏内心疑惑更盛了。
按理来说，愈是这样，对方愈不该将他们迎进来。就算唐三藏看着再怎么一副高僧模样，他们这一行人也都是男子，且还有非人长相，而女子毕竟柔弱，理应拒绝借宿的。
不过，唐三藏垂了垂眸，面上不动声色，不管对方有何招数，总归只是个人类，不可能真的伤到他们。
当然，唐三藏此时是这么想的，然而之后他发现自己还是太过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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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无语，但人家毕竟给自己提供了借宿地方，唐三藏倒也一一回答了遍，然后就看到妇人脸上笑意越加灿烂，盯着自己的眼神发亮。
唐三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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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妇人抬手用帕子压了压嘴角，看着唐三藏时眸光流转，轻笑着说，“唐长老看着便颇为俊俏，一表人才，难怪是大唐圣人亲派的取经人选。”
这话一落，唐三藏便听到身后传来猪八戒压低了的嘿嘿笑声：“师父这是被调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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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妇人话锋一转，转而说起了自己家中情况。
原来她娘家姓贾，夫家姓莫，三年前死了丈夫，只余她和三个女儿守着家中产业，这些时日，她们觉着家中还是得有个顶事的男人，便起了招赘的想法。
唐三藏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然后就见妇人直直看着他，面上露出抹笑，“我有三女，长老有三人，正是天定的缘分哩，不知长老意欲如何？”
唐长老：“……”
不如何。
大概是看唐三藏面上不为所动，妇人又娇声说着好处，想要打动他，“我舍下有水田三百余顷，旱田三百余顷，山场果木三百余顷……”
猪八戒在后头听得目瞪口呆，扭头用胳膊肘推了推猴哥，小声道：“嘿，别说，她们是真的下了本钱啊。”
猴哥瞥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露出抹含义不明的微笑，笑得猪八戒有种不妙感。
唐三藏虽不回话，妇人却一点也不介意，自己一个人说得十分起劲，“我大女名真真，今年二十岁；次女名爱爱，今年十八岁；三小女名怜怜，今年十六岁，都不曾许配人家，且相貌也有几分颜色，女工针止无所不会，且度过些书文，并非什么粗俗女子，也配得上各位长老。”
说到这里，妇人看着唐三藏的眼神似嗔似羞，用帕子掩住嘴角，眼角眉眼流露出风情，“说来，我也有改嫁的想法呢。”
唐三藏被这眼神，被这语气给弄得硬生生打了个寒颤，终于维持不住沉默，开口拒绝了。
妇人听得他拒绝，脸上笑容终于一僵，“这取经有什么好处？长老若是留下来，可享用荣华，不必这一路翻山越岭要来得轻松？”
“享荣华，受富贵，当然是好，”唐三藏面色淡淡，“但同样的，这取经，对贫道来说也意义不同，倒是这富贵，并不在贫道所求之内。”
听到师父说了这话，猴哥默默看梁顶。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将那金池长老的存货都拿得一干二净。
“你！”妇人绞了绞手中帕子，瞪了他一眼，带着股怒气道：
“就算你不求，你的徒弟难道也不求吗？”
唐三藏面色淡定，“女施主可问上一问，他们想法如何，若有人欲留下，贫道绝不阻拦。”
猴哥最先开口，不等妇人询问，他便懒散回道：“俺老孙对人类女子毫无兴趣，只想着护师父一路西行。”
妇人便看向猪八戒。
“老猪我也只想着护师父去大雷音寺取得真经。”猪八戒也没犹豫，很干脆地表了态度。
妇人一手指着他们，指尖颤抖，一手捂着胸口，一副气急了的模样：
“你、你们……不识好歹！”
“啪！”
身后大门被狠狠关上，发出巨响，猪八戒挠了挠脸颊，看了眼身后紧闭着的房门，咂舌，“这女施主，气性可真大。”
悟灵爬到唐三藏肩头，用尾巴将师父脖颈护住，一双小眼睛瞅着那些屋舍。
“也不知这附近还有没有别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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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一家寡妇外，他们又走了许久，也没见到另一户人家，此时天色已晚，便只能露宿野外。
等唐三藏睡着后，几个徒弟又聊了起来这次的事情。
猪八戒挤眉弄眼，笑得一脸猥琐，“我们师父可真受欢迎，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就算师父裹成颗圆球的模样，那妇人看师父时的眼神都在发光呢，明显对师父有意思。”
“我还以为师弟你会心动。”白龙说，他可是见过猪八戒在高老庄时的样子的，眼珠子几乎黏在了高小姐身上，离开时还念念不舍。
悟灵成为唐三藏徒弟后，也听过他这几个师兄的经历，尤其知道猪八戒有凡心这事。所以跟白龙一样，对猪八戒丝毫不受诱惑感到好奇。
“俺老猪心里有我家翠兰了，”猪八戒大咧咧道，他又看了眼师父，确定师父睡得十分沉后，嘿嘿笑了声，“再说了，自从见过女装时的师父后，我再遇到其他女子，便总忍不住比较一番。”
“结果就发现，她们连师父都比不过，你说我还有可能起心思吗？”
猪八戒摇头晃脑，说得十分自得，却忽略了面前白龙和悟灵脸上的不对劲，等他察觉一股杀气冲来时，已是迟了。
就见明明被隔离了声音的师父不知何时醒来，正睁开眼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抹悲天悯人的微笑。
那微笑熟悉无比。
正是当日轻描淡写说着不如割了时的表情。
猪八戒：“……”
哪个天杀地偷偷把师父周围的隔音法术给消了的？！
几秒后，就听得深夜一阵惨叫，以及冲天怨念：
“……孙悟空！！”
躺在树枝上的猴哥掏了掏耳朵，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老神在在地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