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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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的池塘内满是荷花，煞是好看。
盛夏将至，连吹来的风都带着热气，加上不知何时响起的蝉鸣，一声一声的，直让龙骏昊晕乎的脑袋更加混乱。
“其实我还是觉得有点乱，”他弱弱道，“凭什么我要莫名其妙地被追杀，难道这就是宿命？”上辈子被人追杀也就算了，为何到了这里还是性命堪忧？啊？为什么啊？
孤辰诧异问：“……什么宿命？”
“没事，”龙骏昊揉额头，不抱希望地问，“就是说啊，为什么以前犯的错要让我扛啊？我是无辜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果然，孤辰揉他的头：“反正是你自己做的，你只是暂时忘了。”
龙骏昊吸吸鼻子，忽然道：“其实你也可以认为我人格分裂……”
孤辰一怔，认真看着他。龙骏昊和他对视，指指自己，一字一顿：“我，人格分裂，并且本人格没有继承上一人格的记忆。”
孤辰想了想：“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啊，”龙骏昊的脸顿时垮下来，哀怨问，“上一人格的问题凭什么要让我扛？”
“……”孤辰说，“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喊冤对吧？”
“废话，我难道不冤么？”龙骏昊很悲愤，“我简直都冤死了好不好？”他说着起身就走，孤辰急忙拉住他：“你去哪儿？”
龙骏昊左右寻找着什么，随口答：“去找宿从，我准备把他打包快递给雷岩，让美人代表我唱一曲《窦娥冤》顺便使点美人计，说不定雷岩就原谅我了。”
孤辰稍微思考一下那个情景，缓缓道：“……还是算了吧，你若真那样做会死很多人。”
龙骏昊想问原因，但目光扫到不远的人影时便怔住了，伸出手指：“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孤辰看过去，见小院内站着一个熟悉的人，正是罗易，此刻他正熟络地同医护人员聊天。
“哦，他啊，”孤辰简单答，“他当然是为了楚坚，这个从他看楚坚的眼神就能猜到了。”
龙骏昊了解地点头，看那边和谐的画面就知道罗易已经和那些人很熟了，他这几天一直想着怎么从孤辰口中套话，倒没注意这忽然多出的人，他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
孤辰将他拉到自己的躺椅里，抱进怀里揉了揉：“从他得知楚坚在这里的第二天，只要有时间他都过来。”
好好青年罗易先生，长相俊朗，面色和气，见人就打招呼：“你好，我叫罗易，罗易的罗，罗易的易，我以后会经常在这里混，请多关照。”
这人整天围着楚坚以及他的医护人员转，只要对楚坚病情的恢复有用的东西他都学，知识掌握之熟练，角色融入之迅速，让那些久经战场的医护人员都恨不得脱下自己的白大褂给他披上，不仅如此他还溜进厨房，虚心向大厨求教美食养生，认真诚恳的态度让大厨破格收其为徒，将一身厨艺尽数传授。
罗易也很配合，誓要学会其终极祖传王牌招牌菜，蛋炒饭。
当然，罗易的优点不止这些，就拿近期来说，昨天值班室的空调坏了，值班护士正要联系人手来修，罗易同志便拿着工具箱走了进来，几下轻松搞定，搞得现在小护士口中有一条流行用语：嫁人就嫁好罗易~
据传黎轩已经听说了他的壮举，准备让他进来当义工。
龙骏昊默默听完介绍，忍不住问：“为什么是义工？”
孤辰想也不想地答：“因为义工不用付工资。”
“……”龙骏昊问，“院长很缺钱么？”
“他不缺钱，”孤辰说，“他只是爱钱罢了，你觉得他建这家疗养院的目的是什么？”
龙骏昊被他从身后抱着，侧身看他，咬着手指纯洁地道：“为了……呃，造福人类？”
孤辰叹着气去揉他的头：“你还太单纯，他是为了敛钱，我再问你，他不让人用镇定剂的目的是什么？”
龙骏昊非常想说一句“镇定剂用多了不好，他在保护我们”，可当触及到孤辰的眼神后他就肝颤了：“为为为了省钱……”多么恐怖的院长！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不让病人用药！即使那东西是镇定剂！
孤辰赞赏地点头：“孺子可教。”
龙骏昊悲愤了：“所以我就是那传说中的肥羊了？！”
“……也可以这么说。”
龙骏昊下意识起身要去找黎轩算账，孤辰却收紧手臂将他死死揉进怀里，在他的耳边低笑：“行了，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事实。”
耳边的气息温暖湿润，带笑的声音磁性低沉，龙骏昊顿时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某种只有看到将军才会有的感觉涌上来，他微微一怔，倒真的不动了，他觉得要完蛋。
“真乖，”孤辰表扬地揉揉他的头，忽然看到他有些发红的耳垂，愣了一下伸手覆上他胸膛，笑道，“心跳快了。”
龙骏昊弱弱道：“……我这是正常速度。”
“哦，是吗，”孤辰随意应了句，把他的脑袋扭过来，“来，看着我，我是谁？”
龙骏昊继续弱弱说：“……孤辰。”
孤辰挑眉，凑近了点，彼此的呼吸都胶着在了一起，他含笑直视他漂亮的眼睛，一字一顿问得很缓慢：“孤……什么？”
龙骏昊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吸吸鼻子认命地开口：“孤医师。”
没错，这人不是将军，可他的心跳却快了，所以他这次又要完蛋。
“哦，孤医师，”孤辰玩味地念着这几个字，满意地笑了，“很好，非常好……”
话音刚落，龙骏昊便被一股力量翻了过去，半声惊呼还未来得及发出便生生断在喉咙里，因为孤辰的嘴唇压了过来，将他的一切声音都堵了回去。
孤辰将他抵在身体与躺椅间，扳着他的下巴和他亲吻，舌尖不客气地撬开他的牙齿探进去，缠上他的舌，温柔地在口腔扫荡。
龙骏昊被迫仰着头，胸腔的氧气都被堵在了彼此的唇齿间，他能感觉到这人在他口腔扫荡的速度和深度都在增加，每一下都让他的脊背跟着发麻，最终慢慢软在了孤辰的怀里，只有抓在对方胳膊上的手因窒息而从未放松力道。
孤辰吻了很久才放开，原本温和的眸子有些沉，低头和他对视，贴着他的嘴唇慢慢开口，沙哑问：“现在呢？我是谁？”
龙骏昊仰躺在椅子上大口呼吸着，漂亮的眼睛染了少许水汽，断断续续答：“孤医师……”他果然完了。
孤辰奖励地在他唇上吻了吻，手盖在他的胸口上：“这次也是正常速度，嗯？”
龙骏昊瘪嘴不说话。孤辰笑着将他按在怀里揉了揉，拉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胸膛，龙骏昊一怔，抬头看他，孤辰笑着和他对视，二人静了一秒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一边。
罗易好青年正蹲在躺椅旁乐呵呵地看着他们，见他们望过来急忙摆手：“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就是来打声招呼，真的。”
龙骏昊：“……”
孤辰：“……”
罗易飘出两米远，坐在亭子的栏杆上，再次摆手：“真的不用管我，你们继续，继续……”
龙骏昊看着他亮晶晶的小眼神，磨牙道：“你现在打完招呼了。”那意思就是快滚。
罗易继续笑呵呵：“是啊，然后我看到二位好兴致，特来学习一下。”
龙骏昊脸颊涨红，不知道说啥。孤辰笑着问：“你现在学会了么？”
罗易点头：“学会了。”
他余光一瞥忽然看到路过的楚神医，当即起身大喊：“楚大夫，你快点过来，我好难受啊啊啊！”
洪亮的声音顿时在院内上空不断回荡，众人捂耳朵，暗道你难受才有鬼了呢！
楚坚小朋友是个很有医德的神医，他“嗖”地一下就奔了过来，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瞬间陷入沉思。罗易低头看他，楚坚长得很是斯文清秀，睫毛很长，这样看过去就仿佛两片羽翼，特别赏心悦目，他的眼神不禁沉了些。
楚坚小朋友慢慢松开手，沉稳地答：“无碍，夫人这是有喜了。”
罗易面色不改，笑着点头：“真是有劳大夫了。”
楚神医一挥袖子：“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他反身要走，罗易却忽然抓住了他，皱眉痛苦地道：“大夫，我忽然喘不上气了。”
楚坚行医数天还从未遇到这种病症，当即愣了一下，罗易继续痛苦道：“大夫，你可以给我做人工呼吸么？”
龙骏昊默默地捂脸扎进孤辰的怀里：“……卑鄙，太卑鄙了。”
楚坚小朋友压根不知道将要羊入虎口，特别天真地问：“怎么做？”
罗易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微笑起来：“来来，我教你……”最后的尾音消失在彼此的唇齿间，楚坚特别单纯，没有反抗，罗易眼神一沉，扣着他的脑袋深吻起来，直到身体都有些热了才放开。楚坚有些呼吸不畅，喘息着问：“你……你好了么？”
罗易舔了舔嘴角：“好了，楚大夫不愧是神医。”
“啊，过奖、过奖。”楚神医完成了一件大事，高兴地走了。
罗易盯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投在身上的视线越发地不怀好意才扭头，瞬间对上某王爷的眼神，他一怔：“……你那是什么表情？”
龙骏昊笑啊笑，对还未走远的楚坚喊：“楚坚，过来。”
他的声音足够附近的楚坚的医护人员听到，当下一群人就跟在楚坚身后奔了进来，如临大敌地看着某王爷。龙骏昊在那些人里随手抓了一个，对楚坚道：“大夫，这人身体不舒服。”
楚神医立刻就诊：“无碍，喜脉。”
那被抓的小护士配合地笑：“多谢大夫。”
“举手之劳，”楚坚盯着她，“你是不是喘不上气了？”
罗易一僵，小护士继续配合地道：“是啊是啊。”
“那好，”楚神医凑过去，“来，我给你做人工呼吸。”说罢就要亲过去，结果被罗易一把按住，死死扣在怀里，哄道：“她好了，她没病。”
楚坚看向小护士，小护士经过刚才一吓也跟着点头：“我我我好了，我没病。”
“哦，那好吧。”楚神医这才放心，挣开罗易再次走掉。龙骏昊看着僵住的罗易，哈哈大笑：“他又新学了一门手艺，每次给人看病绝对会用，你防得了一次，防得了第二次么？”
罗易的表情扭曲了，龙骏昊凑过去拍他的肩膀：“活该啊活该，报应啊报应。”
“……”
龙骏昊爽了，扭头就走，孤辰笑着跟在他身后，听他问：“他和初见时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那时的罗易身上都是霸道的气息，而现在则全然不见了踪影，和气的样子近乎无害。
孤辰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便道：“人在无措的情况下会来不及伪装，那时便是他本来的样子，现在这个……只是假象。”
“那他还真是恐怖，”龙骏昊撇撇嘴，“他是干什么的？”
孤辰想了想：“我上次路过听他对那些人解释楚坚是他的前辈，他或许是楚坚的旧部。”
“咦？”龙骏昊来了兴致，“楚坚是干什么的？”
“警察，”孤辰说完就见这人张大了嘴，便笑着把他的下巴托上去，“还是特警，很厉害的那种。”
龙骏昊更加惊奇：“四年前怎么回事？他妈妈以为他死了？”
“嗯，他当时出任务受了很重的伤，外界便声称他已身亡，还办了丧礼。”
“事实呢？”
“事实就是，”孤辰慢慢道，“他被改了一张脸，换了一个身份，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养伤和学习。”
“另外一年呢？”
“卧底。”
龙骏昊沉默了：“然后？”
孤辰揉他的头，只道：“他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
龙骏昊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孤辰。”
孤辰回头。
龙骏昊问：“你的身手这么厉害……也不会是普通的医生吧？”
疗养院的池塘内满是荷花，煞是好看。
盛夏将至，连吹来的风都带着热气，加上不知何时响起的蝉鸣，一声一声的，直让龙骏昊晕乎的脑袋更加混乱。
“其实我还是觉得有点乱，”他弱弱道，“凭什么我要莫名其妙地被追杀，难道这就是宿命？”上辈子被人追杀也就算了，为何到了这里还是性命堪忧？啊？为什么啊？
孤辰诧异问：“……什么宿命？”
“没事，”龙骏昊揉额头，不抱希望地问，“就是说啊，为什么以前犯的错要让我扛啊？我是无辜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果然，孤辰揉他的头：“反正是你自己做的，你只是暂时忘了。”
龙骏昊吸吸鼻子，忽然道：“其实你也可以认为我人格分裂……”
孤辰一怔，认真看着他。龙骏昊和他对视，指指自己，一字一顿：“我，人格分裂，并且本人格没有继承上一人格的记忆。”
孤辰想了想：“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啊，”龙骏昊的脸顿时垮下来，哀怨问，“上一人格的问题凭什么要让我扛？”
“……”孤辰说，“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喊冤对吧？”
“废话，我难道不冤么？”龙骏昊很悲愤，“我简直都冤死了好不好？”他说着起身就走，孤辰急忙拉住他：“你去哪儿？”
龙骏昊左右寻找着什么，随口答：“去找宿从，我准备把他打包快递给雷岩，让美人代表我唱一曲《窦娥冤》顺便使点美人计，说不定雷岩就原谅我了。”
孤辰稍微思考一下那个情景，缓缓道：“……还是算了吧，你若真那样做会死很多人。”
龙骏昊想问原因，但目光扫到不远的人影时便怔住了，伸出手指：“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孤辰看过去，见小院内站着一个熟悉的人，正是罗易，此刻他正熟络地同医护人员聊天。
“哦，他啊，”孤辰简单答，“他当然是为了楚坚，这个从他看楚坚的眼神就能猜到了。”
龙骏昊了解地点头，看那边和谐的画面就知道罗易已经和那些人很熟了，他这几天一直想着怎么从孤辰口中套话，倒没注意这忽然多出的人，他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
孤辰将他拉到自己的躺椅里，抱进怀里揉了揉：“从他得知楚坚在这里的第二天，只要有时间他都过来。”
好好青年罗易先生，长相俊朗，面色和气，见人就打招呼：“你好，我叫罗易，罗易的罗，罗易的易，我以后会经常在这里混，请多关照。”
这人整天围着楚坚以及他的医护人员转，只要对楚坚病情的恢复有用的东西他都学，知识掌握之熟练，角色融入之迅速，让那些久经战场的医护人员都恨不得脱下自己的白大褂给他披上，不仅如此他还溜进厨房，虚心向大厨求教美食养生，认真诚恳的态度让大厨破格收其为徒，将一身厨艺尽数传授。
罗易也很配合，誓要学会其终极祖传王牌招牌菜，蛋炒饭。
当然，罗易的优点不止这些，就拿近期来说，昨天值班室的空调坏了，值班护士正要联系人手来修，罗易同志便拿着工具箱走了进来，几下轻松搞定，搞得现在小护士口中有一条流行用语：嫁人就嫁好罗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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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骏昊默默听完介绍，忍不住问：“为什么是义工？”
孤辰想也不想地答：“因为义工不用付工资。”
“……”龙骏昊问，“院长很缺钱么？”
“他不缺钱，”孤辰说，“他只是爱钱罢了，你觉得他建这家疗养院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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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辰叹着气去揉他的头：“你还太单纯，他是为了敛钱，我再问你，他不让人用镇定剂的目的是什么？”
龙骏昊非常想说一句“镇定剂用多了不好，他在保护我们”，可当触及到孤辰的眼神后他就肝颤了：“为为为了省钱……”多么恐怖的院长！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不让病人用药！即使那东西是镇定剂！
孤辰赞赏地点头：“孺子可教。”
龙骏昊悲愤了：“所以我就是那传说中的肥羊了？！”
“……也可以这么说。”
龙骏昊下意识起身要去找黎轩算账，孤辰却收紧手臂将他死死揉进怀里，在他的耳边低笑：“行了，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事实。”
耳边的气息温暖湿润，带笑的声音磁性低沉，龙骏昊顿时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某种只有看到将军才会有的感觉涌上来，他微微一怔，倒真的不动了，他觉得要完蛋。
“真乖，”孤辰表扬地揉揉他的头，忽然看到他有些发红的耳垂，愣了一下伸手覆上他胸膛，笑道，“心跳快了。”
龙骏昊弱弱道：“……我这是正常速度。”
“哦，是吗，”孤辰随意应了句，把他的脑袋扭过来，“来，看着我，我是谁？”
龙骏昊继续弱弱说：“……孤辰。”
孤辰挑眉，凑近了点，彼此的呼吸都胶着在了一起，他含笑直视他漂亮的眼睛，一字一顿问得很缓慢：“孤……什么？”
龙骏昊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吸吸鼻子认命地开口：“孤医师。”
没错，这人不是将军，可他的心跳却快了，所以他这次又要完蛋。
“哦，孤医师，”孤辰玩味地念着这几个字，满意地笑了，“很好，非常好……”
话音刚落，龙骏昊便被一股力量翻了过去，半声惊呼还未来得及发出便生生断在喉咙里，因为孤辰的嘴唇压了过来，将他的一切声音都堵了回去。
孤辰将他抵在身体与躺椅间，扳着他的下巴和他亲吻，舌尖不客气地撬开他的牙齿探进去，缠上他的舌，温柔地在口腔扫荡。
龙骏昊被迫仰着头，胸腔的氧气都被堵在了彼此的唇齿间，他能感觉到这人在他口腔扫荡的速度和深度都在增加，每一下都让他的脊背跟着发麻，最终慢慢软在了孤辰的怀里，只有抓在对方胳膊上的手因窒息而从未放松力道。
孤辰吻了很久才放开，原本温和的眸子有些沉，低头和他对视，贴着他的嘴唇慢慢开口，沙哑问：“现在呢？我是谁？”
龙骏昊仰躺在椅子上大口呼吸着，漂亮的眼睛染了少许水汽，断断续续答：“孤医师……”他果然完了。
孤辰奖励地在他唇上吻了吻，手盖在他的胸口上：“这次也是正常速度，嗯？”
龙骏昊瘪嘴不说话。孤辰笑着将他按在怀里揉了揉，拉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胸膛，龙骏昊一怔，抬头看他，孤辰笑着和他对视，二人静了一秒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一边。
罗易好青年正蹲在躺椅旁乐呵呵地看着他们，见他们望过来急忙摆手：“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就是来打声招呼，真的。”
龙骏昊：“……”
孤辰：“……”
罗易飘出两米远，坐在亭子的栏杆上，再次摆手：“真的不用管我，你们继续，继续……”
龙骏昊看着他亮晶晶的小眼神，磨牙道：“你现在打完招呼了。”那意思就是快滚。
罗易继续笑呵呵：“是啊，然后我看到二位好兴致，特来学习一下。”
龙骏昊脸颊涨红，不知道说啥。孤辰笑着问：“你现在学会了么？”
罗易点头：“学会了。”
他余光一瞥忽然看到路过的楚神医，当即起身大喊：“楚大夫，你快点过来，我好难受啊啊啊！”
洪亮的声音顿时在院内上空不断回荡，众人捂耳朵，暗道你难受才有鬼了呢！
楚坚小朋友是个很有医德的神医，他“嗖”地一下就奔了过来，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瞬间陷入沉思。罗易低头看他，楚坚长得很是斯文清秀，睫毛很长，这样看过去就仿佛两片羽翼，特别赏心悦目，他的眼神不禁沉了些。
楚坚小朋友慢慢松开手，沉稳地答：“无碍，夫人这是有喜了。”
罗易面色不改，笑着点头：“真是有劳大夫了。”
楚神医一挥袖子：“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他反身要走，罗易却忽然抓住了他，皱眉痛苦地道：“大夫，我忽然喘不上气了。”
楚坚行医数天还从未遇到这种病症，当即愣了一下，罗易继续痛苦道：“大夫，你可以给我做人工呼吸么？”
龙骏昊默默地捂脸扎进孤辰的怀里：“……卑鄙，太卑鄙了。”
楚坚小朋友压根不知道将要羊入虎口，特别天真地问：“怎么做？”
罗易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微笑起来：“来来，我教你……”最后的尾音消失在彼此的唇齿间，楚坚特别单纯，没有反抗，罗易眼神一沉，扣着他的脑袋深吻起来，直到身体都有些热了才放开。楚坚有些呼吸不畅，喘息着问：“你……你好了么？”
罗易舔了舔嘴角：“好了，楚大夫不愧是神医。”
“啊，过奖、过奖。”楚神医完成了一件大事，高兴地走了。
罗易盯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投在身上的视线越发地不怀好意才扭头，瞬间对上某王爷的眼神，他一怔：“……你那是什么表情？”
龙骏昊笑啊笑，对还未走远的楚坚喊：“楚坚，过来。”
他的声音足够附近的楚坚的医护人员听到，当下一群人就跟在楚坚身后奔了进来，如临大敌地看着某王爷。龙骏昊在那些人里随手抓了一个，对楚坚道：“大夫，这人身体不舒服。”
楚神医立刻就诊：“无碍，喜脉。”
那被抓的小护士配合地笑：“多谢大夫。”
“举手之劳，”楚坚盯着她，“你是不是喘不上气了？”
罗易一僵，小护士继续配合地道：“是啊是啊。”
“那好，”楚神医凑过去，“来，我给你做人工呼吸。”说罢就要亲过去，结果被罗易一把按住，死死扣在怀里，哄道：“她好了，她没病。”
楚坚看向小护士，小护士经过刚才一吓也跟着点头：“我我我好了，我没病。”
“哦，那好吧。”楚神医这才放心，挣开罗易再次走掉。龙骏昊看着僵住的罗易，哈哈大笑：“他又新学了一门手艺，每次给人看病绝对会用，你防得了一次，防得了第二次么？”
罗易的表情扭曲了，龙骏昊凑过去拍他的肩膀：“活该啊活该，报应啊报应。”
“……”
龙骏昊爽了，扭头就走，孤辰笑着跟在他身后，听他问：“他和初见时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那时的罗易身上都是霸道的气息，而现在则全然不见了踪影，和气的样子近乎无害。
孤辰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便道：“人在无措的情况下会来不及伪装，那时便是他本来的样子，现在这个……只是假象。”
“那他还真是恐怖，”龙骏昊撇撇嘴，“他是干什么的？”
孤辰想了想：“我上次路过听他对那些人解释楚坚是他的前辈，他或许是楚坚的旧部。”
“咦？”龙骏昊来了兴致，“楚坚是干什么的？”
“警察，”孤辰说完就见这人张大了嘴，便笑着把他的下巴托上去，“还是特警，很厉害的那种。”
龙骏昊更加惊奇：“四年前怎么回事？他妈妈以为他死了？”
“嗯，他当时出任务受了很重的伤，外界便声称他已身亡，还办了丧礼。”
“事实呢？”
“事实就是，”孤辰慢慢道，“他被改了一张脸，换了一个身份，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养伤和学习。”
“另外一年呢？”
“卧底。”
龙骏昊沉默了：“然后？”
孤辰揉他的头，只道：“他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
龙骏昊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孤辰。”
孤辰回头。
龙骏昊问：“你的身手这么厉害……也不会是普通的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