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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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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著一头的烈日,舒碧舲汗流浃背地枯守在昔日“烈焰盟”总坛,如今已摇身一变改头换面成为“帝国关系企业”总裁--程慕岚所居住之宅邸。

    原本黑道漂白为正当的企业经营,在现今的社会是屡见不鲜,无啥奇特之处,实在是烈焰盟乃世界黑社会排名前十名之第五名。这位叱吒东南亚之一代枭雄绰号“白狼”素有神龙见首不见尾之行踪,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两年前金盆洗手之后,各家媒体争相报导,使尽了浑身解数、千奇怪招,依然没有人能够拍摄到白狼的真正面貌。一个披著神秘面纱、谜样般的男子,从一个黑道大人物。摇身一变为商业界首屈一指的钜子,这样传奇的过程,到目前尚无任何媒体揭露。

    舒碧舲粗鲁地用手背大力抹掉脸上的汗水。老天!艳阳高照的七月天,简直晒得她头晕目眩、火气直冒。这种大热天,她本应该待在舒适的办公室里悠闲地翘著二郎腿、吹著冷气,而不是在这个鸟不生蛋的郊区活活地被烈日烤成人干;而这一切非人道的待遇,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利欲熏心之下的结果,怨不得人。

    舒碧舲,华生杂志社的实习记者,现年二十三岁,进入公司才短短的三个多月,资历尚不足以升任为正式的记者。

    五天前,总编辑一反常态,亲自莅临实习记者办公室,宣布有谁能采访到白狼--程慕岚的独家新闻,或者是拍到他的正面照片,即可由实习记者擢升为正式记者,而且公司还招待日本四日游和奖金三万元以兹鼓励。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么优渥的条件和“好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沦落到他们的头上?而她在总编辑一宣布完毕后,马上自告奋勇唉!那时她才发现,居然没有人和她抢这则新闻,心中正觉纳闷,但为时已晚。

    等总编辑翩然离去,那群同事才同情地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怪只怪自己平常只顾著如何充实自己,却疏忽了同事问的各项小道消息,悔不当初却已是骑虎难下。

    舒碧舲缓缓朝自己停放在石墙旁一辆破旧的老爷机车踱去,发动引擎,潇洒地跨坐在机车上。一放弃采访白狼的念头,舒碧舲顿觉心情舒畅,她开心地往市区的方向骑去。这么炎热的天气,嗯!她决定去冰淇淋店大吃一顿,以解五日来炙热难消的暑意。

    骑过转弯处,沉思于自己幻想当中的舒碧舲,乍见一辆白色加长型的轿车往“逸园”的方向奔驰而来,而她却在不知不觉中骑在道路的中央,只听“碰”的一声,舒碧舲娇小的身子宛若断线的风筝,腾空飞起数尺,然后重重地跌落在路旁的草地上。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刹那,仿佛看见数名男子往她跌落的方向冲了过来后,便陷入了昏迷--

    =====

    当舒碧舲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粉红色的天花板、粉红色的丝质纱帐、粉红色她霍然生起身,一股巨大的痛楚撕扯著四肢百骸,她不禁痛苦地呻吟出声。

    mygod!她出车祸了。

    她恐慌地环顾四周,粉红色的床、粉红色的地毯、粉红色的衣橱天哪!这个粉红色的房间究竟是什么地方?这房间的装潢、摆设,处处显示出主人的富有,望望身上粉红色的丝质睡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照理说,她应该要被送到医院才对“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一阵慈祥的声音响起。

    舒碧舲舲地转过头,往声音发源处看去,只见一名年约五旬的妇人端著一个瓷盘,往床的方向走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舒碧舲急切地问道。

    “别急,你肚子一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老妇人不容分说地将瓷盘放置在舒碧舲的膝上。“还好,真是老天保佑,幸好是摔在草地上,小姐你又戴著安全帽,要不然”她看了一眼舒碧舲身上的瘀青。真是不幸中的大幸,没有任何重大的伤害,真是幸运的女孩!

    “老太太,这里”

    “叫我银婶就好了。主人正在书房里忙著,无法亲自过来向你道歉,真对不起。请小姐安心地在这里养病,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就好了。”银婶恭敬地说著。主人特别交代她好生地照顾这位小姐;毕竟,她是被主人的座车给撞伤的。

    “别叫我小姐,我姓舒,叫碧舲。银婶,你就叫我碧舲就好了。”不习惯银婶小姐长、小姐短的,舒碧舲赶紧报上姓名。瞧银婶的模样,年纪该是和她母亲差不多,叫“小姐”多别扭啊!

    “这怎么可以!”银婶惊慌地张大了眼睛。

    “为什么不可以?反正这里又没有别人!”

    “不,不行!舒小姐,这怎么可以!你是逸园的贵宾,这样太失礼了。”银婶急切地解释。

    “逸园?”舒碧舲一怔。“银婶,这里是逸园?”不确定的眼神疑惑地盯著银婶,一眨也不眨。

    “是呀!舒小姐,有什么不对吗?”她纳闷地注视著舒碧舲,这位小姐的反应似乎有点奇怪!银婶心中暗想。

    “这里真真的是是逸园?”完全无法相信这项消息,舒碧舲震惊万分,口吃地问道。

    “舒小姐,这里真的是逸园。”为了让舒碧舲相信,银婶大力地点了点头,心里却问号重重。她只是一个下人,可没有天大的胆子敢询问主人的贵宾。

    舒碧舲惊骇地用手大力掐了自己的脸颊一下,而传来的痛楚明显地告诉她。这不是在作梦。

    “天哪!”她惊呼出声。她竟然因祸得福地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逸园的贵宾?

    在她正准备放弃采访白狼的新闻时,却阴错阳差地进入了记者们梦寐已求的逸园?

    这简直太出人意料之外了?难道连老天也在帮助她?舒碧舲狂喜地想着。进入逸园,代表采访白狼的独家新闻起码成功了一半,若非身上的疼痛,她早已跳起来手舞足蹈、大声欢呼了。

    “舒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银婶担忧地凝视著舒碧舲因惊喜而有点苍白的脸庞。

    “我没事。”舒碧舲开心地说。真是太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身体的疼痛算得了什么!白狼啊白狼哈哈她真是因祸得福。

    “真的没事吗?舒小姐,要不要我去请医生过来?”看着舒碧舲一下苍白、一下红润的脸色,银婶不太放心地问道。她怀疑这位小姐是否撞到脑子了!

    “不用了,银婶。啊!我肚子好饿哦!”舒碧舲赶紧隐藏起脸上的笑容,注意到银婶猜疑的眼光,连忙转移话题。老天!她可不能露出马脚,若让银婶知道她正在打她主人主意的话,搞不好马上被这里的保镳给轰了出去。

    “瞧我只顾著和你说话,耽误了你吃饭!舒小姐,你慢慢吃吧,我不打搅你用餐了。有什么事,拉这个铃就好了。”银婶指指床旁一条用金线串成的铃铛。“那我先出去了。”语毕,恭敬地退了出去。

    舒碧舲三、两下就解决了瓷盘上的食物,忍受著痛楚,小心翼翼地走下了床。

    这场车祸,她很幸运地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也由于只是轻伤,舒碧舲怀疑自己待在逸园的时间想必也不长久。或许明天不,好不容易进入逸园,她可不能无功而返,她得把握每一分、每一秒,这种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既然如此,套一句广告词--心动不如马上行动。

    当下,舒碧舲悄悄地打开房门,门外是一条宽广的走道,走道上铺著一条墨绿色的织花地毯,举目环顾,杳无人迹,舒碧舲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地关门。天哪!这种感觉仿佛是要从事不法勾当似的。自觉像个小偷,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怪只怪白狼周围有保镖环伺,进出公共场合大都戴著墨镜,他在自己的地盘,应该不可能也戴著墨镜吧?

    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舒碧舲全神贯注地聆听著四周的动静。走道的墙壁上悬挂著四、五幅画,而画框里的画就连她这个外行也能感觉到这是出自名家的手笔。怪怪!这个白狼可真有钱哪!

    黑道的大哥,他究竟长得是何种模样?为何不让媒体采访、拍摄呢?舒碧舲狐疑地想着。一脸横肉、竖目,或许还有刀疤贯穿脸上,因此他才不想曝光:也或者是英俊、潇洒得就像少女漫画中那些酷得不得了的帅哥突然,走道转角处传来交谈声,舒碧舲一震。糟糕!她可不能让人发现交谈声伴随著脚步声愈来愈近,舒碧舲慌张得无所适从,现在跑回原先的卧房已来不及,舒碧舲毫无选择地打开一间房门,冲了进去,然后迅速地关上门。阿弥陀佛.暂时逃过一劫.若让逸园的人发现她有不良的企图下场堪虑啊!黑社会毕竟是杀人不眨眼的。

    安心地吁了一口气,舒碧舲这才注意到这临时逃命的避难所。哇塞!一片雪白的世界,触目所及之物皆为白色,沙发、茶几、昂贵的波斯地毯,甚至连酒吧亦是一系列的纯白。靠近落地窗旁的那张白色圆床,格外地吸引舒碧舲的注意。

    吓死人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巨大”的床,市面上根本没有这种尺寸,想必是特别订做的。

    舒碧舲好奇地往圆床走去,幸好房间内没有人,她可以好好地欣赏、并试试那张巨床是否如看起来那般柔软。倏地,一扇与房间相连的门吸引住舒碧舲的视线,而由其内所传出的水声,明显地告诉她,这是一间浴室,而浴室里是有人的。

    糟糕!舒碧舲的心害怕地狂跳起来。她未经允许,擅自进入别人的卧房,对方不把她当做小偷才怪!她得趁浴室的人出来之前,尽速离开此地。脑中一闪过这个念头,舒碧舲马上转身,往门的方向走去。

    “卡”的一声,浴室的门就在舒碧舲转身的同时被打开来,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正用毛巾擦拭著湿漉漉的黑发,乍见到卧房内的舒碧舲时,他傻住了--“啊--”

    在瞥见那男子全身赤裸的模样,舒碧舲不禁惊呼出声。天哪!长这么大,她可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一个未著衣裤的男人--一个货真价实的裸男。瞧他那一身足以媲美阿诺史瓦辛格的强壮体魄,舒碧舲差点流下口水。阿诺可是她最崇拜的偶像,而令她最著迷的就是他那一身孔武有力的肌肉,眼前这个裸男和她的偶像有著不分轩轾的体格,舒碧舲早将自己原先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双眼饥渴地盯著这名男子魁梧的身躯,寸体寸肤毫不遗漏,她完完全全地著迷了。

    男子乍见到舒碧舲饥渴如狂的表情,那双暴射异采的眼瞳。他敢发誓,如果眼睛可以强奸人的话,这名女孩怕不把他给强奸了!而她还肆无忌惮、目不转睛地盯著他赤裸的身体。反射性地,他忙不迭地将手上的毛巾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发现到自己下意识的举动,男人不由得暗自诅咒,他居然会被一个小女孩的眼光给搅得心头大乱,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自制,他又不是没让女人给看过赤裸的模样!成人游戏,他可是个中好手。

    “喔!”舒碧舲忍不住发出失望的叹息。这男人的毛巾几乎遮住了他一半的身体,那壮硕的体格真是太可惜了!

    “你是谁?为什么擅自进入我的房间?”男人迅速恢复冷静,皱著眉.对于舒碧舲的存在感到怀疑。那娇小的身子穿著粉红色的丝质睡衣、一头乌黑的短发像稻草般凌乱地覆在头上、一双弱水秋瞳因兴奋而熠熠生辉、微挺的檀鼻、小巧的嘴唇小女孩一个,但刚刚那眼光可不像个小女孩,而他这游戏风尘的情场浪子,竟然一时慌了手脚,做出丢脸的举动!

    “我”舒碧舲一怔。惨了!她被人当场逮住,没有想办法脱身,还被对方强健的体魄所迷惑,她得想个法子自圆其说。正准备开口回答,但一看清那裸男的面貌,她登时傻住了。多酷的一张脸,简直像极了她心目中的偶像!浓眉、深遂的乌眸闪著如鹰般的犀利,仿佛出自艺术家的坚挺鼻梁,显示出主人高傲、冷峻的个性,而那张微微上翘的厚唇,似乎在吸引著她,教她有一亲芳泽的冲动。若和那张嘴唇接吻,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她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殊不知这项举动在男人的眼里正代表著“性邀请”的意味。

    懊死!男人暗自诅咒。这个小女孩一而再、再而三地发出强烈的“性”电波,难道她不知道她如此这般饥渴的眼神、挑逗的舌尖,会令正常的男人“性”致勃勃?尤其是他这种三十二岁,正值英姿焕发的成年男子!不过,他对这种“幼齿”的小女孩没什么“性”趣,丰满、高挑、妩媚动人的成熟女子才能令他心动--上床的心动,因为他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而这种青涩的小女孩。无疑地正是麻烦的代表。

    看到她陶醉在他身上的目光,男人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他该让这个小女孩知道,不能随随便便和陌生男子共处一室,甚至还散发出那种危险的肢体语言。

    于是,他长臂一舒,将舒碧舲娇小的身躯揽入怀里,瞄见她因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震惊的眼光,该是让她明白和一个男子单独在一起时会发生的后果。毫不迟疑地,他低下头,吻住正欲张嘴的樱唇。

    “唔”被吻住嘴唇的舒碧舲,顿觉脑中一片空白,那极富挑逗的亲吻,技巧地吸吮、撩拨著她,灵活的舌头在她唇内诱惑著她,与之纠结嬉戏。天哪!毫无接吻经验的她,根本无力招架那来势汹汹、攻城掠地般的高超技巧,这就是亲吻吗?下意识地,她配合著男人所有的举动,双手克制不住地在那向往已久的纠结肌肉上揉捏抚摩著,一阵阵强烈的快感由手指、唇舌中传遍全身,教她感到浑身燥热、滚烫不已。

    当舒碧舲柔嫩的双手在男人的胸膛上游走时,他不禁一颤,强烈的酥麻感席卷全身,刺激著下腹亢奋起来,而这严重地影响到他之前的决定。

    他原本只是要给这个小女孩一个教训,没想到真的教他兴奋起来了!看她那热情如火的举动,稍嫌生涩的接吻技术没几下工夫就熟稔起来,若是处女,怕不早就吓得嚎啕大哭、抵死挣扎,而不是如她这般表现得像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似的,但那清秀的脸庞生平第一次,他犹豫了,不碰处女是他的原则,但被她撩拨起的欲望,就连他的红粉知己,也无法在这么极短的时间内令他兴奋。她究竟是玉洁冰清的处女呢?还是功夫一流的浪荡淫娃“嗯我要”陷于欲望激流的舒碧舲,只觉全身火热烦躁,察觉到男人迟疑的双手,她不禁呻吟出声,不耐烦地碰触他.渴望能平息身上的騒动。

    “天!这可是你邀请我的,我已经无法回头了!”男人低声叹道。臣服在自己的欲望当中,轻轻抱起舒碧舲往那张雪白的圆床走去;今晚,他正好缺一名床伴。

    被放置在柔软的床上,舒碧舲有片刻的清醒。

    “啊!我”她尚来不及厘清思绪,男人拉下纱帐,再度吻上舒碧舲小巧的嘴唇。

    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

    云雨过后,男人静静地凝视著沉睡中的舒碧舲,拿起床头上的烟盒,取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后,他大口地吸著,脸色阴暗地直皱著眉头。该死!她居然是个处女!在他发现事情的真相时,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处女?

    他不由得摇头苦笑。她那么清秀的脸庞,他怎么会被那热情的举动给蒙蔽?而她自始至终都乐在其中的反应,她真的是个处女吗?还是时代太开放,现在的女孩对性已经那么不在乎了?眼神再度停留在舒碧舲的脸上。上帝啊!她该不会还未成年吧?一思及此,他眉毛皱得几乎要打起结来。

    “老大,你睡了吗?”门外响起轻唤声。

    男人烦躁地捻熄手中的烟,掀起纱帐,拿起放置在床旁的白色睡袍穿上,轻巧而不弄出声响地走下床,面无表情地打开门。

    “有事吗?”

    冷冷的语调令门外男子马上提高警觉。跟随在老大的身边可不是一天、两天而已,他得小心回答。

    “老大,下午那位被小乔撞到的小姐失踪了!银婶很担心,所以--”

    “我知道了,叫银婶不用担心,早点下去休息吧!”男子依然冷漠地回答。他正是逸园的主人程慕岚,也就是烈焰盟的龙头老大--白狼。

    “那位小姐”

    “她在我的房里。”

    “喔!”识相地住了嘴。敢情他打搅了老大的好事,难怪他今晚脾气特别暴“没事就早点休息吧!”冷冷地抛下一句,程慕岚关上房门,直接朝房内的小酒吧走去。这种时候,他亟需要喝点酒,随意拿出一瓶xo,拔开木塞,仰头就灌,渴望烈酒能抚平心中紊乱的思绪。

    今晚,恐怕将是一个无眠的夜。

    =====

    程慕岚大剌剌地坐在办公室里他那张舒适的总裁椅上,无视于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在接到银婶的电话后,千百个疑惑的问号在脑中起伏翻腾舒碧舲,二十三岁,华生杂志社的实习记者记者!一个令他痛恨厌恶的行业。很显然地,她出现在逸园附近,目的昭然若揭,搞不好连那场车祸都是她预先设计好的,拿自己的生命来做采访的筹码有点不可思议,没有人敬业到这种地步吧!

    舒小姐匆匆忙忙离开逸园银婶的话在脑海中响起。倘若她真的不择手段要采访他的话,照理说,她更应该要想尽办法留在逸园,更何况她本身有个很充足的理由--车祸,再加上昨晚天!他几乎可以猜测到她会要求的补偿条件,但他可不会让她得逞,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他。哼!他会补偿她,但只限于金钱方面!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不错,只限于金钱方面。

    二十三岁--幸好她不是未成年少女,否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二十三岁的处女等等,处女,这代表著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根本毫无经验,也就是说,她并不同于他以往的床伴,那群饶富经验、深谙男女游戏规则的女人:昨晚他并没有做任何的避孕措施,而她百分之百也没有做。该死!若她因此而“中标”他眉头沉重地皱在一起,脸色阴暗得吓人“在想什么?连我进来都没有发现。”

    一名男子不解地开口道。事实上,他进入总裁办公室已经有一、两分钟了,程慕岚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假若他有不良企图,光这一、两分钟,程慕岚怕不死了好几回!他向来是冷静、敏锐异常的,如此反常的行径,莫怪他为之费解。

    “你来了。”淡淡地应了一声,程慕岚阴郁的脸庞仍然未曾舒缓。

    “脸色这么难看!谁惹你心烦啊?”男子打趣道。很久没有看见程慕岚为何事物烦闷,他心中充满了好奇。退出江湖两年多,正常的生活令他们这群金盆洗手的兄弟总觉得生命枯燥、乏味,而位居烈焰盟二大当家的银豹秋维哲,就是现在的帝国关系企业副总裁,更是日日叫苦连天。他真想找个人好好打上一架,而不是被庞大的业务会议压得瑞不过气来。

    程慕岚面无表情地望了他一眼,并未答腔。

    “既然你不想说,就让我来猜猜看吧!”

    秋维哲兴致勃勃地说,程慕岚愈不想说,他就愈想知道。没办法,日子实在太无聊,纵使明了追问下去的后果百分之八十会惹恼他,天晓得他真的是无聊透顶了!请注意,他可不是犯贱,这两者是有差别的。

    程慕岚依然不发一言,此时此刻,他的心情糟透了。

    “ok!听说昨天下午,小乔不小心开车撞了一个女孩。”秋维哲首先揭开消息的序幕,并注意著程慕岚的反应。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然后,她就成了逸园的贵宾。听说,你占了那个女孩的‘便宜’!”他特意强调“便宜”两个字。

    果然,程慕岚眉毛一挑,冰冷的目光恶狠狠地扫向他。

    “她不是女孩,她已经‘二十三’岁了。”他火大地反驳,并特别强调她的年龄,仿佛在向自己掩饰这一场荒谬--他是占了一个“女人”的便宜,而非一个女孩。

    “ok,别激动!”他连忙安抚。看来慕岚今天的异常,关键的确是出在那个女孩身上。“但你不能否认她是个‘处女’吧?”秋维哲小心翼翼地说出消息中最具冲击性的真相。

    一道足以比拟零下五度c的凌利眼神直直地投射在秋维哲的身上,若非他太习惯,换了一般人,早被那寒光吓得僵住了。

    “谁告诉你的?”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要冻结起来。若让慕岚知道谁泄漏了消息,他深信,那家伙恐怕看不到明日的太阳,白狼此刻看起来可是非常非常地生气。

    “这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不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该知道吧!”秋维哲露齿一笑。明知道这种表情会更加激怒白狼,但总归一句话,日子实在太无聊。

    “哼!”程慕岚不悦地瞪著秋维哲。他早该知道,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无缘无故到他的办公室来,分明是来找他麻烦,存心来戏弄他。

    “嘿嘿,你不是从来不碰处女的吗?是不是那位小姐美得让你昏头转向、意乱情迷,于是让你兽性大发啧啧!人家还是受了伤。你”在瞧见程慕岚愈来愈难看的脸色,秋维哲识相地住口。他再说下去,很可能就要遭殃了“ok、ok,别臭著一张脸。兄弟一场,我实在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碰一个处女?就算她长得再美,你也应该知道处女是最招惹不得的,除非你打算和她步入红毯的那一端,那我就无话可说了。”无奈地摊摊手,他关切地问道。

    “如果我知道她是个处女,你想我还会碰她吗?”忿忿地道出原委,程慕岚不耐地瞄了秋维哲一眼。这家伙!亏他们相处了这么久,居然会白痴到认为他会走进爱情的坟墓中,真是太不了解他了;婚姻,光是想像就令人心惊肉跳。

    “你不是在暗示我,那女孩技术高超到让你这个情场老手都察觉不出她是个处女吧?”秋维哲惊讶道。终日猎雁,竟被雁啄伤了眼!

    “你不会明了的。”程慕岚沮丧地叹了一口气,事情的起因全出在舒碧舲的“眼神性騒扰”不过,始作俑者毕竟是地,假使让维哲知道事情的真正原因,怕不早已笑翻了天!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当时的情况已容不得他悬崖勒马。

    “既然事情都发生了,应付女孩子你也很有一套,只好用金钱补偿她的身体损失喽,想必这回要花上一大笔钱了!哈哈,反正你有的是钱!”秋维哲耸耸肩,女孩子哪个不爱慕虚荣、见钱眼开?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钱是万能的东西,它可以让人摆脱掉很多的麻烦,包括女人。

    “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她她是个记者。”程慕岚烦躁地用手指搓揉太阳穴。真伤脑筋!他是打定了主意不会让舒碧舲得逞,只除了金钱方面,他甚至不在乎让她狮子大开口狠狠地敲他竹杠,只要能换得生活的平静与安宁,记者!

    “记者?”秋维哲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程慕岚。处女记者?那她的目的相当明显,他几乎可以看见明天的头倏新闻将出现--白狼之独家报导!

    敝怪!寒窗苦读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那女孩马上就成了炙手可热的名记者,单是能拍到白狼庐山真面目,她就削海了!同情的眼光马上朝向程慕岚。难怪他心情恶劣,看来这件事用金钱也很难摆得平了。“唉!兄弟,保重吧!”

    他安慰地拍了拍程慕岚的肩膀,希望那女孩能用金钱买得通!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这句话正好可以用来形容慕岚此刻的写照。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令我想不透。”程慕岚纳闷。

    “什么事?说来听听。”

    “如果她是为了采访我的话,为何不想办法留在逸园,反而匆匆离去?真奇怪!”程慕岚疑惑道。他涸葡定舒碧舲尚无机会拍摄到他的照片。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这招叫‘以退为进’,你呀!准备曝光吧!”

    “是吗?”他总是觉得不太对劲。昨晚相遇的情况真的是她的采访伎俩吗?他并不认为,但她是记者,又出现在逸国的附近,实在太巧了,若说她没有目的,也很难教人相信,唉!事到如今,他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了。

    =====

    当舒碧舲冲进华生杂志社的大门,打卡钟无情地显示著九点三十二分。该死!

    她竟然整整迟到了三十二分,若非全身疼痛再加上胯间的不适,她也就不会在那张柔软、舒适的圆床上睡得浑然忘我,还是银婶好心地端来早餐,她才惊醒过来。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她真是困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自己擅自换了个房间不说,还赤裸著身体,简直丢脸死了!非但没有达到目的,还白白去了清白之身,她真是逊毙了!一看到那裸男壮硕的体格她就昏了头,表现出一副花痴的模样,难怪对方会误会。唉!她根本就是自动送上门的大肥羊!

    幸好早上醒来,那男子已不在房内,要不然不过,他长得可真是帅透了!嗯,技术也不错一抹酡河谫时布满脸庞。呸!她在想什么?太不害臊了!

    她赶紧偷偷摸摸地溜进办公室,并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碧舲,我看见了喔!”同事颜美铃突然开口,著实吓了舒碧舲好大一跳。

    “你看见什么啦?”盯著颜美铃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舒碧舲心慌地问。“别装了。哇塞!想不到你男朋友这么有钱,白色加长型的凯迪拉克房车耶!”颜美铃大惊小敝地嚷叫道。

    “你别开玩笑了,我哪来的男朋友?”舒碧舲莫名其妙道。

    由于颜美铃的大声喧哗,引起同事们的注意,每个人都好奇地围靠过来,舒碧舲顿时成了同事们注目的焦点所在。

    “还装蒜!那部轿车该如何解释?你可别告诉我说那是你家的,没人会相”“那当然不是我家的,那是”舒碧舲无奈地望着那一张张好奇的脸。看来她若不说出原因,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谁叫他们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呢?“我告诉你们吧!事情很简单,因为我骑车撞到那部轿车,对方好心地送我来上班。”

    “就这样?”颜美铃失望道。她原本还在期待著一段精采的情节,但舒碧舲三言两语就解释完毕,令她心中勾勒的美景顿时成了泡影。

    “就这样。”她坚定地点点头。

    “那你的机车呢?”同事韩伟杰担忧地问道。因为他的座位和舒碧舲相邻,两人还挺谈得来,三个月相处下来,已经成了哥儿们。

    “已经蒙主宠召了。”舒碧舲难过地叹了一口气。她唯一的财产兼生财工具就这么地报销了,一名记者若没了代步的交通工具,她要采访新闻简直就是寸步难行,唉!

    早上起来,一看见她那辆机车成了破铜烂铁,再听到那部白色加长型的凯迪拉克房车送厂修理,舒碧舲当下心灰意冷。根本不敢叫对方赔偿她的损失。第一,是她不小心骑到道路中间,归咎责任,是她不对;第二,对方可是黑社会,她只是普通的“善良”老百姓。她还真担心对方会要求她赔偿。凯迪拉克耶!随便一个车灯就值好几万哪!一想到这里,她的脸就成了苦瓜。她哪来的钱啊?

    “傻瓜,你可以要求对方赔偿呀!他开凯迪拉克,根本就是个有钱人,他不会在乎那一点小钱的。”韩伟杰建议道。他简直无法想像舒碧舲有这么笨!试问,全台湾有几个人开得起凯迪拉克?不狠狠捞一笔,简直太可惜了。

    “唉!伟杰,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舒碧舲再度叹了一口气,并将自己担忧的事说了出来。

    “天哪!你怎么会撞到‘兄弟’的车子?”韩伟杰惊骇道。什么人不好撞,偏撞到黑道人物的轿车!“赔偿”?对方可是大哥大耶!他同情地看了舒碧舲一眼。

    看来,她只好自认倒楣,花钱消灾喽!

    “别提了!”舒碧舲沮丧地挥挥手。“对了,怎么都没有看见耿老大?”这才发现到实习记者办公室的主任耿志雄不在现场,要不然,她的迟到早被他狠狠地刮了一顿了。

    “你运气好!一大早,他就被总编辑叫去开会了。”

    “阿弥陀佛!”她暂时松了一口气。

    “那你没了机车,要怎么跑新闻?”

    “我也不知道,就算领了薪水也不够让我买一辆机车,真伤脑筋!我又不好意思向家里开口。”现实的问题令舒碧舲顿时陷入愁云惨雾之中。出社会三个多月,她连一次薪水都没有寄回南部老家,实习记者的底薪实在不高,而她的业绩亦是平平,在台北吃住的花费实在相当惊人,任她缩衣节食,每个月也只能存一、两千元,这么微薄的钱,她怎么好意思寄回去;而现在,又叫她如何能向家里伸手要钱?

    “对了,碧舲,你或许可以去那里试试看喔!”韩伟杰灵机一闪。

    “哪里?”她显得意兴阑珊,丝毫提不起劲来。

    “前天,我和小安去一间pub喝酒。老天,那里的老板可真是个大美人呢!

    多少人慕名而去,只为了一睹她的闭月羞花!”一想到“今朝醉”pub的梦娜小姐,韩伟杰不禁露出了痴迷的表情。

    “那关我什么事?我对女人可没兴趣。”她没好气地白了韩伟杰一眼。无聊男子:她已经够烦了,他还在说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那梦娜小姐真是千娇百媚,气质更是高雅动人--”终于发现舒碧舲的“卫生眼”韩伟杰赶紧切入正题。“好好好我说重点,她那间pub有一个‘过五关、拿奖金’的游戏。”

    “奖金?”提到“钱”舒碧舲的眼睛为之一亮,精神都来了。

    “有兴趣了吧?”韩伟杰取笑地瞅著她。

    “喂!你快点说呀!别卖关子了。”舒碧舲着急地催促著:“究竟是什么游戏?”

    “别急,那个游戏就是要连续喝五种不同的酒,喝完酒,十分钟之内不能呕吐、喝醉,成功的话,可以拿到三万块的奖金呢!”

    “三万块!”上帝啊!这笔钱正好够她买一辆中古的摩托车,而且还有剩呢!

    “你有把握吗?五种不同的酒耶!烈酒混合著喝是很容易醉的。”韩伟杰有点不太放心。

    “别担心,我从小喝高梁酒长大的。晚上你就带我去吧!三万块耶!”舒碧舲笑眯眯地回答,之前的烦恼已一扫而空。喝酒,小意思,从小她可以说是在老爸的训练下,练就了一身海量,而原因呢?因为她老妈就是被她老爸灌醉酒而失身。当时的社会,她老妈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有含泪嫁给了她老爸实在太卑鄙了,这种下流的方法,老爸也做得出来!所以她老爸也害怕别的男人也会对他的宝贝女儿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方法,于是才刻意地训练她喝酒,好不让那些臭男人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