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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江时纵横六国论,驹诗再把温馨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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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得知白驹想要跟随大殷军队一起出征的时候,秦仲寒很是开心。

    十三年前,他们本该在一起共同战斗,守卫大殷的北边。秦仲寒毫不怀疑,若是没有出现后来的“群狼围剑绝”事件,白驹一定会跟他共同享有“匈夷克星”这个称号。当时,没有在战场上并肩作战,也是秦仲寒心中的一个遗憾。

    现在,白驹愿意跟随他们一起去攻打越国,这就意味着能够再次和白驹一起并肩作战,这让秦仲寒怎么能不开心!

    而白驹,则是在表明来意之后,就说出了自己的潜在目的。

    “我想要将唐荃引出来,探一探他究竟想要做什么。”白驹开口道,“另外,如果让整个江湖都知道我加入了大殷,只怕会对大殷之后的发展造成不利的影响,这一点,你要考虑清楚。”

    秦仲寒也明白白驹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江湖上的修行者之中,除了那神秘的唐荃之外,白驹与叶落秋的一举一动,可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五国对于他们的动向也很是关注。

    现在,叶落秋已经明确表明加入辽国,而燕、越、齐、赵四国,虽然没有明确表露出对辽国的敌意,但是一直都在暗地里针对辽国。

    显而易见的一点,就是辽国的经济处于五国末端,并且常年饥荒,民不聊生。而抛开叶落秋这个道玄境界的修行者不谈,辽国军队的战斗力,也是处于五国末尾的存在。正要打起仗来,如果叶落秋不出手,任何一个国家都有自信说能够稳赢辽国。

    半个月之前,屈子吟还在的时候,本来越国也在其他三国的针对打压之列。可是,南越王王显郡的政治才能实在是太出色了,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他不仅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而且军队也成为了五国之中顶尖的存在,仅次于赵国。

    由此观之,现在大殷的土地上有六方势力,哪一方势力拥有道玄境界的修行者,便会受到其他势力暗地里的集体针对打压。

    现在大殷内部的局势虽然稳定下来了,但是依然暗流涌动。

    白驹可不相信瑞昌皇帝唐徽哲有南越王王显郡那样的政治才能,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治理好这一切。

    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杨尹鑫,有这样的奸臣在,整个大殷的朝局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可偏偏瑞昌皇帝还没法换了他,毕竟他也是跟瑞昌皇帝在之前的宁国共患难过的,贸然夺走他的丞相之位,可能会寒了一些老臣的心。

    所以,白驹想要让自己加入大殷的事情传遍整个江湖,得先让大殷这边有个心理准备。

    在白驹跟秦仲寒讲清楚了利弊之后,秦仲寒想要连夜传信给江时,让江时做定夺。

    不过,白驹并没有同意他这么做,而是直接飞过去找江时了。

    白驹现在可是道玄境界的修行者,他的速度,可比信使要快多了。

    大殷要攻打越国的消息是属实的,只不过,联燕这件事情,是江时放出去的幌子。燕景王吴进那边,实际上还在跟大殷谈判,至于最后吴进是否会出兵相助,其实江时也拿不准。

    而明日,大殷的军队就会从北漠城出发,从燕国边境绕过燕国,前往南方的越国。

    所以,这件事情刻不容缓,白驹还是觉得今天晚上便去告知江时自己的想法。

    军营就设置在北漠城附近,不消片刻,白驹便来到了江府,见到了江时。

    向江时表明了来意之后,江时选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向江湖上放出你会加入大殷的传闻,但是你先不要明确表态。”

    白驹不解道:“可是,我得让唐荃明确地知道我在哪里呀,要不然唐荃怎么来找我。”

    江时解释道:“四哥听了你的话之后,应该会带着叶家姐妹以及墨琴阁的其他人隐藏起来。唐荃找不到四哥,就只能来找你了。如果他的目标真的是你们两个,一个找不到了,一个有可能找到,自然会选择后者。”

    “哦,有道理。”白驹恍然大悟,“这样,就算其他五国有怀疑,也不会去刻意针对……”

    “不,还是会针对,只不过他们针对的重心依然会是四哥所在的辽国罢了。”江时说道,“这样,至少能给我一定的缓冲时间,而利用这个缓冲时间,我们能做很多事情。”

    “比如呢?”

    “灭掉燕国。”

    “嗯?”白驹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江时,“你不是要联燕伐越的吗?”

    江时耸了耸肩:“这只是我放出去的一个幌子而已,吴进知道我们的目标是燕国,到时候我们到了他的城门底下,燕国军队也不会主动攻击。这个时候,我们再打他一个出其不意便可。”

    “但是,现在的燕景王可是吴进欸,以前,他在朝为官的时候,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就真的忍心骗他。”

    江时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没办法,谁叫他是反王呢?再者,我以前跟他关系好,仅仅是因为他在十年前的时候为你说话了而已。如果当时他站在了杨尹鑫那一边,想要给你按上罪名,哼哼,老臣旧臣我不好动,但是他,我还是有办法动的。”

    看着江时那不屑的表情,白驹浑身打了个寒颤。此时,白驹只能庆幸,幸好江时不是自己的敌人,否则他的足智多谋该要变成“阴险狡诈”了。

    江时继续说道:“三哥,进攻燕国的时候,麻烦你先不要出手,等到南下打越国,你再出手帮二哥吧?”

    白驹疑惑道:“为什么?”

    在白驹看来,他能够早一点出手就早一点出手,至少要让唐荃确认自己所在的位置。

    “计划攻打燕国的时候,我将这件事也告知了南越王王显郡,并且派人给了他一点好处,让他不要出手。其实,我能够看得出来,王显郡是不屑于这点好处的,他想要的,是燕国乃至天下。”

    “而以我对王显郡的了解,他一定会在我们打下了燕国之后出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最小的损失来谋取最大的利益。”

    “到时候,他一定会以为我们元气大伤,难以为战。这个时候你再出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到时候能够灭掉越国的主力军队,越国剩下的军队,便不足为惧了。”

    “这个时候你出手,不仅能够挫伤越国,还能够威慑东北边的辽国、东边的齐国以及西边的赵国。虽然我给他们送去了一些好处,而且他们也没有王显郡那么杀伐果断,但是难保他们不会有其他心思。”

    江时的一番话,听得白驹是一愣一愣的。

    所以,大殷联燕伐越,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而江时用这个幌子,说动了赵、辽、齐,让他们不要干预,毕竟越国就算没有了屈子吟也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他们很乐意隔岸观火。

    江时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剿灭距离大殷最近的燕国,之后就算不敌越国,也会有很多收获。

    而白驹的到来,正好可以帮助江时剿灭越国军队的主力,之后的越国,就无异于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大殷可以顺势南下,或者在燕地休整,重回洛印,等待下一次出兵的时机。

    白驹理清楚了之后,朝着江时竖起了大拇指:“你这一手合纵连横,真的玩得漂亮!”

    江时得意地笑了笑:“那是,我‘洛印五虎’之‘智绝’,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白驹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说动:“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我先回军营了。”

    “嗳,等等!”江时叫住了正准备起飞的白驹,“你不去看看三嫂和寻儿吗?寻儿还好,三嫂在你走了之后,可是茶饭不思了好几个昼夜呢!眼睛都哭红了。”

    白驹叹了口气:“小时,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对不起诗儿的。我爱她,可能也是因为她身上有寻刺的影子……”

    江时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三哥,你这些矫情话,还是去跟三嫂说吧,肉麻死了。”

    “我没开玩笑,是说真的。”白驹示意江时收起嬉笑的心思,“这半个月来,我接受了自己的一切痛苦,我已经能够完全掌控‘杀神印’了。若是……若是我早些勇敢一点,在十年前就掌控‘杀神印’,说不定,寻刺就不用死了……”

    “可是,现在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是三嫂啊。”江时拍了拍白驹的肩膀,“我相信,对于十年前的事情,寻刺从来没有怪过你。我也相信,即便到了另一个世界,她也希望她爱着的你,能够幸福。”

    “罢了,不去想了。”白驹摇了摇头,“我还是回军营,跟仲寒商量一下行军的事情吧。”

    “这些琐碎之事就由我来安排吧,正好我也要给二哥写封信,提醒他注意一些事情。三哥,麻烦你当个信使。在我写完信之前,你就在附近转悠一下吧,记住,五更天之前不要来打扰我。”

    说着,江时便去取笔墨纸砚,在书桌上假装认认真真地写了起来。

    白驹苦笑,江时这是要强迫自己去看看白诗儿啊!

    不过,这都分别半个月了,白驹心中确实也有些想念白诗儿了。

    既然如此,便去看看吧。

    白驹走出了书房,离开了江府,朝着自己的宅院飞过去。

    这是十年前,白驹与颜悦哀成婚之时,江时给自己修建的宅院。十年过去了,这里依然如故,只是最开始应该住进来的人,已经不在了。

    现在,白诗儿与白寻居住在这宅院之中。秦仲寒的妻子邬知雪与江时的妻子唐书姝倒是经常会来陪伴白诗儿,秦仲寒与江时也常来教导白寻,不过,这并不能减轻白诗儿心中对白驹的思念。

    白驹在落在屋顶上,看见窗内的人趴在梳妆台上,似乎已经睡去。

    白驹一个闪身飞了进去,蹑手蹑脚地抱起了白诗儿,想要将白诗儿抱到床上。

    不料,白诗儿的睡眠很浅,白驹此举,直接惊醒了她。

    “谁呀?”白诗儿睡眼朦胧,不过,当她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某个人抱着的时候,她一下子就醒了,语气之中瞬间带上了敌意,“你是谁?放我下来!”

    “傻瓜,是我。”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白诗儿愣了一下,接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白驹抱着白诗儿坐到床上,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地听着这个过了花信年华、临近半老徐娘的女子在自己的怀中哭泣。

    白驹知道,这半个月以来,白诗儿有太多的委屈与思念要与白驹诉说,此时,所有的委屈与思念都化作了这一颗颗眼泪,融入白驹的衣裳。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诗儿才渐渐收敛起来。

    “对不起,夫君,一见面就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白驹温柔地抚摸着白诗儿的脸颊,这半个月,白诗儿憔悴了很多,比不上之前的美貌。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白诗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低下头,惊呼:“哎呀,夫君,诗儿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夫君,我……”

    不等白诗儿说完,白驹便吻上了白诗儿的嘴唇。

    白诗儿迎了上去,细细品味这份温柔。

    白驹伸手,将白诗儿的衣裳褪去,然后将床帘放下来……

    临近五更天,白驹从床上走下来,穿好衣服。

    白诗儿用力支撑起身子,抱住白驹,“夫君,不要走好吗?”

    “不得不走。”白驹在白诗儿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不过,我答应你,等这次事情结束了,我一定会好好陪陪你的,只要……你受得了的话。”

    说着,白驹在白诗儿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白诗儿脸颊顿时一片绯红。

    从昨天夜里一直到五更天,白驹中途都没怎么休息过,白诗儿都不知道白驹哪来的那么多精力。

    “好了,我真得走了,好好吃饭,等我回来,好吗?”

    “嗯。”白诗儿乖巧地点了一下头。

    二人又亲吻了一小会儿,白驹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