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回到汉末篡江山 > 第五十八回 忠奸争议凉州事

第五十八回 忠奸争议凉州事

作者:醉酒枕红颜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几日,刘宏深觉心力交瘁。他原天真的以为平了黄巾逆贼,这天下便该从此太平。可接连的噩耗却给了他当头棒喝。凉州叛乱,南宫大火,无疑使本就残破不堪的江山雪上加霜。

    他想平凉州之乱,想重修南宫。这不仅关乎祖宗基业,更关乎自己将来能否入太庙。奈何经去岁兵祸,大司农、少府哪还掏得出钱来。

    更让他悲恨的是,国事艰难,满朝公卿却拿不出个生钱法子来。所幸,他身边还有众中常侍。旁的或许不好说,但若说这生财的门道,宦官确实比朝中那些饱学之士得用的多。

    只是自己这“修宫钱”的诏书方刚颁下。先有乐安太守陆康言辞激烈,援引鲁国亡国之例,慷慨上疏。后有新晋钜鹿太守司马直以死相谏。

    刘宏或许并不清楚陆康为人。但司马直,他却再了解不过。这司马直出身河内司马氏,一表人材,学富五车,又清正廉洁,素得民间推崇,谓之栋梁亦不为过。但就是如此之人,竟以生命为代价劝谏自己,刘宏心中既感惊愕,又为其惋惜,甚至开始质疑其自己。

    北宫德阳殿中,百官行三叩九拜之后便有小黄门照例唱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未待群臣开口,刘宏却先开了口,道:“前番钜鹿太守上疏痛陈利害,朕深思之下,亦觉修宫钱有失妥当。此事就此作罢。”

    刘宏虽说的婉转,言语中却颇有自责的意思,众人听了不由新奇。太尉邓盛率先出班,道:“陛下圣明,臣替生民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说罢,便伏身叩拜。三公乃是群臣之首,余者见状,也是伏倒一片,群呼万岁。

    “众卿平身。”刘宏说罢,待群臣起身,又道:“凉州兵乱不解,众卿家以为该当如何?”

    刘宏这一问,却是又难住了百官。其实殿中诸臣心里都晓得:凉州乱局,非遣大军无以平定。然而前些日子,朝堂上方议过如何生财的问题,今日天子又主动罢了修宫钱,此时朝廷无力再支撑大军出征用度。但若不出兵,又无异于弃了凉州。面对如此两难的问题,群臣不禁一阵交头接耳。

    司徒崔烈却率先出班奏道:“启禀陛下,臣以为:黄巾初定,加之国库空虚,朝廷不宜再操兵事,不若令凉州州郡自行平乱。”

    崔烈言下之意便是放弃凉州,话虽刺耳,却是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声。所谓打仗,其实就是打钱,如今国库空虚,这仗自然便没法打。

    刘宏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心中实在没法接受放弃凉州。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却见一人出班,定睛一看乃是傅燮。这傅燮去岁平黄巾后因功迁安定都尉,三月方入朝为议郎。只闻他厉声道:“臣请,斩司徒,天下方得安定。”

    “大胆!”傅燮话音刚落,尚书郎杨赞呵道:“议郎傅燮廷辱大臣,臣请陛下治其不敬之罪!”

    这傅燮显然是不赞成崔烈放弃凉州的提议,却是正中刘宏下怀。于是他并不理会杨赞,而是好奇问道:“傅卿何出此言?”

    只见傅燮双手作揖,不卑不亢道:“禀陛下,先匈奴冒顿悖逆吕后,上将军樊哙愤激思奋,曰:臣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如此忠君爱国,季布犹谓其可斩。凉州地处天下要冲,乃国家阻挡诸番屏障。昔高祖(刘邦)初定天下,使郦商定陇右,世宗(刘彻)开疆扩土,而置四郡,议者以此为断匈奴右臂之伟业。如今牧御失和,方致凉州叛乱,崔烈忝为三公,却不念为国分忧,为君献策,乃欲割一方万里疆土,臣甚是不解!若使羌胡得居凉州,待其兵精粮足,毕为祸患。此天下之至虑,社稷之深忧也。若崔烈不知其中厉害,便是德不配位;若其明知故犯,便是对陛下不忠!”

    傅燮一番慷慨陈词,把崔烈推向风口浪尖。于是他应声反击道:“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若依议郎之言,朝廷又何以支撑大军用度?”

    崔烈直击要点,刘宏闻其所言,心中又开始动摇,傅燮却不屑道:“若朝廷无力西顾,臣请提三尺青锋,领一众家仆,为陛下征讨叛逆。所谓:苟利国家shengsi以,岂因祸福biqu之。”

    傅燮不但文治武功,口才亦是了得,那崔烈被他说竟一时无言以对,向司隶校尉冯方投去求助眼神。冯方暗骂崔烈无用,又使眼色给大司农曹嵩。于是曹嵩忙道:“陛下视民如伤,免了冀州一年税赋,豫、兖、荆、徐诸州如今又是百废待举,司徒所言虽非良策,亦是无奈之举。况且凉州平乱非一家之事,议郎忠心可嘉,切不可再提家仆。旁人若是不明就里,恐误解议郎有不臣之心。”曹嵩一语三关,先拍了天子马屁,又替崔烈解围,最后还恶心了一把傅燮。

    傅燮又怎受得了这番污蔑,怒道:“曹嵩,汝莫要无中生有,诬陷本官。燮上报君国,下恤黎民,忠心日月可鉴。”

    却听冯方冷冷道:“援引羊叔兴少年之言,议郎未免儿戏。”

    眼看傅燮还欲反驳,殿中争论又起,刘宏却突然道:“光禄勋何在?”

    他话音刚落,身旁小黄门却低声提醒道:“陛下,光禄勋告病多日。”

    刘宏这才恍然,又道:“尚书令何在?”

    那小黄门又回到:“禀陛下,前任尚书令刘陶年初便迁京兆尹往长安赴任去了,却是不知陛下所问何人。”

    原来刘陶去岁因平黄巾时有先策之功,得晋尚书令。然其方至任上,便屡次上疏劝谏。刘宏不厌其烦,年初便把他调去长安。此时,尚书令一职,却是悬而未决。刘宏念及此处,又道:“快,宣光禄丞,尚书仆射觐见。”

    那小黄门应一声诺,便要开口。刘宏却又改了主意道:“罢了,还是直接替朕宣侍郎羊安觐见。”

    却听那小黄门清了清嗓子,便喊道:“宣侍郎羊安觐见。”门外自有侍使传宣。

    主婢二人一问一答间,却把殿内众臣弄得一头雾水。却听刘宏又道:“二位卿家所言皆有道理,然朕以有两全之策。诸卿不妨稍后片刻,待羊侍郎进殿,再议此事如何?”原来方才他听曹嵩提及羊安,却是突然想起对方在光禄寺与刘宽的一番对答。当日末了,刘宽曾令羊安上书,只是自己至今未曾见到奏章。刘宽卧病、刘陶转迁,却是不知这奏章是滞留光禄寺还是尚书台。

    只不过,经天子这番解释,众臣更加疑惑:陛下心中到底是何打算?此事与那羊安又有甚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