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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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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妃俨然是失宠了,以后就跟进了冷宫没什么区别,像是这种自己拿药的事,以后恐怕也没了资格,容她再体面一回也无妨。不过今日比较敏感,李公公为防万一还是多问了一句。

    说起这个来顺不免要标榜自己一番,“原是死活问不出来的,想来燕妃没少给好处,是我拿大人您教训了他们一气,又花了一点私房,这才套了话出来。”

    李公公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他们心里那点小九九,“你说。”

    来顺小声说:“是避子汤。”

    李公公惊了一下,避子汤?这燕妃怕不是疯了?

    一般妃嫔巴不得被皇上临幸之后怀个龙胎,居然还有人想不开喝避子汤?

    也不对,李公公猛然想起来,这个燕妃昨晚上已经赐过避子汤了,原因是皇上并不想要她生下皇子。

    怎么又喝了一次,是生怕昨晚上避得?不干净?

    “今日燕妃回去,可干了什么?”李公公问。

    来顺说:“倒是没干什么,一直在寝宫呢,听说还摔了一张桌子,想来被刺激得不轻。”

    李公公点点头,一时也没想出来头绪,便先把她放到一边,反正已经没了什么用,还是庆阳侯夫人比较重要。

    “其它宫里没有什么异样?姚贵妃处如何?”

    来顺摇摇头,“没有,贵妃最近都很安分,整日读书,睡得也早,今日睡得格外早,据说是累着了。”

    李公公沉吟,他看了看在场的几个孩子,随口问:“刘大有呢?”

    来顺说:“您忘了,他这会儿不当职的。”

    李公公福至心灵,忽然想到了去浮萍宫查房,他没做声,打发孩子们该干嘛干嘛去,自己悄没声息地去了浮萍宫。

    李公公进浮萍宫,就如同皇上进某个大臣的家,李公公在太监窝里就是天,一般只要他来,大家都得毕恭毕敬跟迎接祖宗一样。

    可今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要来看看孩子们在不被注意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他一踏入浮萍宫就皱了眉头,因为深夜时分,各房间里还都没睡,里面传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声音,有胡闹的,有赌牌的,还有说笑的,真是热闹极了。

    他忍着火气,绕过院子里的井,挨个踹开了房门。

    “谁这么不长眼……妈呀,是李总管!”

    小太监们被冒然打扰,本来要发飙骂人,等发现是李总管的时候,一个个仿佛被吓掉了魂儿,穿裤子的穿裤子,藏姑娘的藏姑娘,简直丑态百出。

    李公公的火已经烧到了天灵盖。“你们好大的胆子!”

    “李公公赎罪!”被抓包的太监衣衫不整地跪下,“李公公赎罪,我们一时放纵,并不是天天这样,您……”

    “都给我闭嘴!”李公公气得脑壳疼,他指着这群不长进的玩意儿,“你们就作吧,早晚把自己小命作进去!”

    太监门跪了一地,个个磕头求饶。李公公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他强忍着怒火,找了一圈的人,没发现刘大有的人。

    “你们所有人都在了?”

    “回李公公,不当职的都在了,大家好容易休息,一般都是在自己房间里待着的。”

    “刘大有哪去了?”李公公问。“他在哪个房间?”

    有跟刘大有同房间的小太监说,“他就跟我一个房间,今儿他说跟人换了班,到后半夜才回。”

    李公公狐疑,换班他怎么不知道,何况皇上跟前并没有人,这是去哪了?

    直觉告诉他,刘大有肯定不单纯,不过他为防止有人通风报信,便什么也没说,只严格处罚了所有的太监,命令他们原地抄写宫中禁令一百遍,抄不完不准睡觉。

    随后,他出了浮萍宫,叫来心腹留在浮萍宫外盯着,等刘大有回来就把他抓起来审问。

    此时谢如清又晕了,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有迷魂药,反正如何提防也防不住,迷迷糊糊间,只感觉自己被塞进了一个什么地方,之后就是一片黑暗,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齐二没有一直坐以待毙,后半夜的时候,他偷偷搜过了姚贵妃的宫殿,什么也没有发现,已经隐约有了不安。

    除了姚贵妃处,他想不出来夫人还会在哪,总不能掘地三尺地找吧。

    他不知道齐大那边顺利不顺利,祁阳王有没有进宫,如果皇上能下令明着搜就好了。凭着他一个人恐怕很难往深处找。

    就在齐二准备先离开从长计议的时候,忽然看见偏房里有人出来,是两个太监,他们抬了一个大木箱子出来,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处于警惕心,齐二打算跟着他们看看,毕竟大晚上地抬出一个箱子来并不正常,于是便一路跟着,然后他惊讶地发现,这一路竟然都有人接应,有太监有侍卫,他们竟然都是为姚贵妃服务的?

    这一个大箱子,原本想要抬出去肯定会惹人注意,谁知道竟然完全没人注意它的异样,好像这箱子就该这个时候搬出宫一样。

    这时候守在浮萍宫外的眼线,成功抓到了晚归的刘大有,他几乎不能反抗什么,就被带到李公公面前。

    “刘大有。”李公公打量他一眼,“你这大晚上的,忙活什么去了?”

    刘大有并不慌张,平静地回:“回李大人,我晚上帮一个小兄弟当职去了。”

    “哦?什么兄弟,当了什么职?”李公公盯着他问。

    刘大有道:“是我一个老乡,他身子不大好,夜里当职会累,所以偶尔会叫我去帮他顶一会儿,我横竖已经做惯了,没什么好累的,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李公公哼道:“你倒是热心肠啊,他在哪个宫,为什么不上报?”

    “李公公,他是姚贵妃宫里的负责倒夜壶的,您也知道这样的事毕竟事关饭碗,说出去惹了您不高兴,万一被撵出宫去,那就完了。我想着救人一命也是积德,就帮了他几回。”

    “你倒是挺会为人。”李公公心里冷哼一声,倒夜壶的太监是最没有地位的,刘大有好歹算是皇上跟前的得力太监,身份摆在那,怎么可能无利不起早,跑去帮人家倒夜壶。

    “老乡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您说声吧。”

    “那去把你老乡叫来。”李公公吩咐人去把他嘴里的老乡叫来。

    那老乡长得确实不大像个样子,小矮个特别瘦,看着跟养不活了似的,他见了李公公直转腿肚子,哆哆嗦嗦跪下道:“见过,见过李大人。”

    李公公看见他这个样子就来气,他直接让他跟刘大有对峙,刘大有倒是没骗人,确实是这小太监跟他换班。

    一切好像没什么问题,不过李公并不相信真的没有问题,他想了想忽然说:“下午酉时你再做什么?”

    这问题他本意是要问刘大有,但他并没有指名道姓,就是为了炸他俩的话,那小太监果然战战兢兢回,“回李大人,小的正在刷茅房。”

    与此同时,刘大有说:“小的正在当职。”

    “谁可以作证?”

    小太监:“没,没有人。”

    刘大有:“来顺可以给我作证。”

    李公公脸色沉了下来。“好大的胆子,还敢撒谎!”他指着刘大有道:“你酉时在宫门外假传圣旨,你当自己做得滴水不漏?还不从实招来!”

    “李大人何出此言,小的真是在宫里当职,您便是接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假传圣旨啊,我平常什么样您也不是没看见,我从来没有干过任何昧良心的事啊。”

    “我看你事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送他去牢里受点苦。”

    “李大人,大人赎罪。”那小太监战战兢兢道,“昨日是我假传圣旨的。我……”

    “你当我傻呢!”李公公没了耐心,他把茶碗砸到小太监头上,“你可想好了再说,你要是认罪了,你们的贵妃主子可就要遭殃。”

    那小太监闭了嘴。

    “带下去严审!”

    李公公处理好了刘大有,心里大致有了定夺,便赶忙去跟皇上回报情况。

    皇上已经叫来了齐大跟如环,问过了如环的原话,如环说那太监传话夫人被姚贵妃留下了,还得了皇上的准,因为传话的就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描述一番那人的样貌,不是刘大有又是谁。

    “皇上,刘大有已经被我抓起来审问了,事关姚贵妃,奴才十分谨慎。”李公公说。

    “真是岂有此理!”皇上似乎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尽快去姚贵妃宫里找人,毕竟那是齐晏之的女人,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那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去找她没有任何意义,姚贵妃不会承认,万一冤枉了她不好收场,毕竟她不是燕妃。

    “父皇,”太子忽然开口,“儿臣怀疑这是一场阴谋。”

    皇上一愣,“此话怎讲?”

    太子解释说:“父皇您想,谁会无缘无故在这时候把庆阳侯夫人留在宫里?或者根本不是留,就是绑架呢?”

    皇上若有所思,“你是说?”

    “父皇,庆阳侯夫人从不与人为恶,能有什么仇怨,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庆阳侯在北疆战场,有人想要携其夫人意图不轨。”

    皇上的脸沉了下来,之前他还没想得这样严重,以为是谁与庆阳侯夫人有什么怨仇,这才私下为难于她,可叫太子这样一说,他不得不往深了想。

    是啊,齐晏之在战场,若是抓了谢如清,就可以威胁他,威胁他做什么呢?是想叫北疆退兵,还是单纯的想要齐晏之的命?

    若是后者倒也罢了,不过是有人嫉妒齐晏之受宠,可若是前者……

    “父皇,儿臣以为寻找庆阳侯夫人刻不容缓。”太子道,“儿臣觉得此事不单纯,您想啊,这个时候庆阳侯还在战场,抓了他夫人是为了什么,万一是为了逼迫庆阳侯做什么呢?那岂非等于拿前线战士的生命开玩笑,庆阳侯跟毓宁好容易打了几场胜仗,眼看着是有希望收回北疆,可别叫有些人的私心给干扰了。”

    太子无利不起早,当然不会为了给齐之远人情才进宫找谢如清的,他是想到了这背后的阴谋,极有可能跟姚贵妃有关,他才趁机来坐收渔翁之利的。姚贵妃的目的自然不是庆阳侯,她的目的是老九,这娘们跟老九做对,最好能两败俱伤,若不能,单叫姚贵妃落马也好,没了这死女人兴风作浪,三皇子根本不成威胁。

    故而太子是想方设法要让皇上跟姚贵妃决裂,管她是不是真的拘禁了谢如清,只要叫皇上怀疑了,她早晚会慢慢失宠的。

    皇上听太子这话倒是很有道理,这时候扣押了他夫人,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干扰齐晏之跟毓宁,有太多人不想毓宁活着回来了。

    余府老太君此时也附和:“皇上,老妇认为太子说得对,这时候敢公然扣押如清,目的一定不单纯,老妇以为必须要快些找,万一等对方偷偷把如清送出宫,可就一切来不及了。”

    皇上终于意识到事情刻不容缓,随即打算亲自去姚贵妃处要人。

    “来人,随朕去贵妃处,不要惊动任何人。”皇上叫祁阳王他们现在这里等,自己跟李公公只身去了姚贵妃处。

    姚贵妃近来睡的早,老早就歇下了,守夜的丫头们无事可做,趴在桌上小憩,皇上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人察觉。

    皇上看贵妃这里,安静的不像有什么阴谋诡计的样子,心里不由打鼓,会不会冤枉了贵妃?

    “皇上!”姚贵妃的贴身丫头惊觉皇上驾到,吓得从桌子上跳起来跪地求饶,“皇上恕罪,是奴婢不小心睡着了,怠慢了皇上,皇上还请饶恕。”

    皇上摆了摆手叫她起来,“贵妃今日如何?”

    宫女道:“回皇上,贵妃今日参加完了寿宴回来便说身体不舒服,奴婢说要请太医来瞧瞧,贵妃说无事不必闹得太大动静,吃了一碗粥便歇息了。”

    皇上皱眉,听起来毫无异样,那谢如清到底是不是在贵妃这里?

    “皇上,奴婢这就去叫贵妃起来,您稍等。”

    皇上抬手:“不必,朕问你,你今日可有见庆阳侯夫人。”’

    “庆阳侯夫人?”宫女想了想,“寿宴上见过,而后她就被人叫走了,一直没有再回来。”

    “被谁叫走的?”皇上问道。

    “奴婢没细瞧,打眼看像是燕妃宫里的官司姑姑。”

    燕妃?怎么又牵扯上了燕妃?

    “皇上,”姚贵妃忽然起身,打内室出来,“皇上怎么忽然来了?”她转而训斥那宫女,“不懂事,皇上来了你怎么不叫我?”

    “你起了,是我没让她叫你。”皇上打量贵妃,“朕瞧你神色不大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皇上挂心了,臣妾挺好的,就是累了点,睡一会儿就好了。”姚贵妃道,“不知皇上深夜前来有什么吩咐,要过夜么?”

    “过夜就不必了,”皇上说,“朕只是过来看看庆阳侯夫人在不在。”

    “庆阳侯夫人?”姚贵妃诧异,“她还在宫里?”

    “是啊,不知道哪个宫里留了她。”皇上探究地看着姚贵妃,“贵妃掌管后宫,可曾知道?”

    姚贵妃一脸疑惑:“不是叫燕妃妹妹叫了去?”

    “燕妃叫她做什么?”皇上彻底糊涂了,若是燕妃叫了她去,这跟猜想的一点也不一样,难道是思路错了?

    “皇上有所不知,我听闻今日庆阳侯夫人穿戴得极为特别,各家的夫人小姐包括燕妃都欣赏不已,臣妾以为是燕妃想私下问道她衣裳首饰呢。”姚贵妃不慌不忙道,“您也知道,咱们这些女子都好打扮,尤其是燕妃妹妹,最近得了您的宠,最是关注这些东西的。”

    皇上沉吟,立刻叫李公公安排人去燕妃宫里找。

    与此同时,余俊在宫门口拦截了一个大木箱子,经查验,里面是一箱金银首饰。他便立刻亲自去找皇上禀报,皇上不在书房,收到消息的小太监又跑来贵妃宫里禀报。

    李公公听了消息感觉事态严重,便如实告诉皇上,皇上惊讶不已,宫里居然还有人干这样偷鸡摸狗的事?

    “是哪个宫里的?”皇上当着姚贵妃的面问道。

    “报信的说是燕妃宫里的两个侍卫,他们二人意图卖通宫中守卫偷偷出宫,却被余大人给拦下了。”

    又是燕妃?这女人是叫鬼迷了心窍了吗?

    “速速叫人把燕妃带来。”皇上吩咐。

    李公公:“是带到这里?”

    “那不然呢!”皇上瞪他。

    李公公只是觉得带到姚贵妃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妥,不过他没敢反驳,便下去亲自领燕妃过来。

    “皇上您别生气,兴许是冤枉了燕妃妹妹呢。”姚贵妃给皇上沏了杯茶。温声道。

    冤枉不冤枉两说,皇上闹心是真的,这庆阳侯夫人没找到不说,还牵扯了这等破事,越发头疼。

    燕妃更是莫名其妙,白天被皇上从宴会赶走了,又莫名其妙被太子强了一回,刚喝了避子汤睡下,结果又有侍卫来搜查,说是她私藏了人。

    “真是岂有此理!”燕妃被冤枉恼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做错了什么,今日个个都来踩她一脚,“谁给你们的胆子大半夜来搜查本宫的寝宫,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藏了人!”

    “燕妃娘娘,是皇上吩咐的。”侍卫毫不留情面,一挥手叫人搜查,“给我仔细搜,任何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统统都要找出来呈交!”

    “什么叫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燕妃简直活见了鬼。“你们干脆说是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罢了?”

    侍卫不睬,只管搜,过了约莫一刻钟,搜出了不少珠宝首饰,还有好些名贵布匹,侍卫尽数装箱抬去了姚贵妃院子。

    皇上一看见这些东西气不打一出来,“这是哪来的?”

    燕妃跪在地上,抽抽嗒嗒地说:“皇上您难道忘了么,这些都是您赏臣妾的啊,要不然我哪里能有这些私藏呢?”

    皇上噎了一下,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宠幸燕妃,是随手赏了不少东西。

    “可你为什么要把朕赏你的东西运出去呢?”皇上十分不解,燕妃在宫里不愁吃穿的,难道还要靠变卖东西过活?

    燕妃一愣,压根没听懂皇上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运东西了?”

    “你没把金银珠宝运出宫?”皇上以为她是狡辩不想承认,“那宫门口拦下的箱子是谁的?”

    “什么宫门口的箱子,皇上您说什么呢?”燕妃简直糊涂了,她今天一天净闹心了,哪里还有心情运什么箱子啊。

    皇上真是活见鬼了,他立刻叫李公公把余俊跟那两个太监叫来对峙。

    姚贵妃在一边劝和:“皇上您莫着急,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呢,燕妃妹妹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贤惠识大体,怎么会干这样的事,一定是搞错了。”

    燕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现在对姚贵妃本能地戒备,这女人还有好心替她说好话?不定怎么算计她呢。

    不一会儿余俊压着两个小太监过来,一起来的还有刘大有,三个太监并排跪在地上。

    燕妃一瞧见那两个太监,心里咯噔一下,“你俩怎么在这?”

    这两个太监都是燕妃宫里的,燕妃不知道他俩为什么忽然跪在这里,但她能肯定的是,她没叫他们做任何事。

    皇上沉着脸:“余俊你告诉她事情经过。”

    “燕妃娘娘,”余俊说,“这两人是臣在宫门口抓到的,当时他俩正抬着一只大木箱子试图偷偷出宫,被臣扣下,经查验,箱子里全是宫中的金银首饰。”

    燕妃先是一愣,旋即看向那两个太监,“你们两个居然偷我的东西?”

    倒不是她先下手为强掩饰什么,而是第一反应就是如此,因为她没有叫任何人运送金银首饰出宫,那只能是两个太监偷的。

    “燕妃娘娘您怎么能这样说我们?”小太监惊诧不已地看着燕妃,仿佛他俩受了天大的污蔑,“明明是你叫我们运出宫卖掉的,怎么现在竟然不承认了?”

    “我叫你们出宫卖掉的?”燕妃简直活见鬼了,“我做什么叫你们出宫卖掉,这是皇上赏我的东西,我宝贝还来不及,做什么要卖掉,我又不缺银子?”

    “燕妃娘娘,您没有过一眼就确定这些东西是您的么?”余俊插口问。

    燕妃一愣,方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下套了。她没看一眼怎么知道东西是她的,分明是不打自招。

    “燕妃,你太叫朕失望了!”皇上本就没什么耐心,听闻这话立刻怒拍桌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