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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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妹控的明亮

    “看,这就是我小妹。”

    一个声音吵醒了苏芝,她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却只见到白茫茫的一片,婴儿那模糊的视线,让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此时,明亮正抱着妹妹,跟他那群小伙伴说着话。十一岁的明亮,长得很高,苏家并没有苛刻孩子,所以和其他面黄饥瘦的孩子比起来,明亮还算正常。

    苏芝打着哈欠,欲睡不睡。

    她虽然视力弱看不清楚东西,但是她的听力很好。听着那些对话,大意能够猜得出来,应该是她穿越后的便宜哥哥正在跟人谈论着她。

    从小男孩的语气中听得出来,他很喜欢她这个妹妹,所以才乐意跟小伙伴们分享。

    明亮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苏芝闲着没事,就乖巧地躺在明亮的怀里,一边玩着手指头,一边听着小孩们的谈话。对于穿越这件事情,经过一下午的思考,她已经想通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否则还能怎么办?

    “这就是你家那个有福气的小妹啊?”又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遐想。

    她反射性地顺着声音望过去,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视力很弱,看不清楚。泄气的同时,她侧脸倾听着,听声音这应该是个稍大点的男孩,嗓音都有些变声了,应该处理青春变声期。

    “看着也不像那么特别,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那个男孩瘪瘪嘴。

    “狗嘴吐不出象牙,苏明光,不会说话那就别说话!”明亮怒了。

    苏明光,按血缘关系来说,是明亮的亲堂兄,按苏爸爸过继了算,那就是另外一支的叔伯兄弟。

    他是老宅那边老六的孩子,他最小,上面还有五个姐姐,从小就被老六宠着长大,所以养成了骄横的性子。

    老六就比苏耀宗小一岁,平日里也是个蛮横的人。他前面连生了五个女儿,最后才生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似的小儿子,今年十三岁,小名叫宝宝。

    苏明光在老宅那边一众孙子中是最得宠的,他虽然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小,但他嘴甜,会哄着苏老婆子,所以苏老婆子最宠他。从小被娇宠着长大,跟个小霸王似的。不但家里横,出去也横。

    如果说明亮在村子里打架是把好手,大家都怕他,那也是他在发狠打人时。平日里,只要不把他惹毛了,明亮很少会去打人,所以村子里的孩子都服他,不只是因为他打架厉害。

    但是这个老六的儿子明光却不一样。取了一个跟明亮相似的名字,就以为自己也能当霸王了,从小就横得很,打不过别人,就会把家里的那五个姐姐给放出来,还有老宅那边其他的孙子。所以一旦这个明光出现,那么后面一准就是跟着一长串的孩子,个个先打了再说,从不讲理。

    所以,村子里很多孩子都不愿意跟他玩,也不愿意跟老宅那边的孩子玩。

    孩子们虽小,那也都是人精似的,谁能玩,谁不能玩,大家心里门儿清。

    这次,明亮并没有找他玩,是他自己凑上来的。看到明亮脸上的笑容,苏明光从心底里鄙视,冷哼了一声。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明亮,此时看到明亮在那炫耀自己的妹妹,心里就不平衡了。他们家女儿都不值钱,他五个姐姐都得给他当牛作马,怎么在明亮家,怎么丫头片子还有福了?

    “本来就是,我阿婆说,女娃都是赔钱货,你这个妹妹也是,赔钱货。”明光不怕死的又说。

    明亮彻底怒了,抡起拳头就打了上去。

    他是个护短的性子,他宠着护着的妹妹,在别人眼里竟然成了赚钱货?太婆可是说了,家里的孩子,不管男娃女娃,那都是宝。苏家不兴重男轻女,还严格警告他们兄弟,要护好妹妹,说妹妹是个有福的。

    “你再说一个字,我打爆你。”他怒瞪。

    明光看到他的拳头砸过来,大叫着躲开,捂着脸不敢迎上明亮那张发怒的脸。他是真有些怕明亮,现在别的兄弟姐妹也没跟着过来,就他一个人容易吃亏。他缩了缩脖子,不敢再作声。

    别看他比明亮还大两岁,实则胆子不大,也打不过明亮。但他嘴碎,脾气也冲,每次把人得罪了,就爱仗着老宅兄弟多人多欺负人,如果打不过了就会缩起脑袋,最让人看不起。

    “明亮,别理他,又不是给他看的。”另一个男孩说,这人叫苏跃进,是苏爸爸过继后太奶奶这一支的叔伯兄弟。

    明亮的爆脾气这才收了回来,又眉开眼笑起来,眉飞色舞地跟小伙伴们说起了妹妹的一些趣事。

    苏明光想要凑上去,却又不敢,在那看着,又咬着牙。突然有些羡慕起了那个小婴儿,能够得到明亮的全部的注意力,还有那些孩子们的。反而他这个大活人,没人关注他。

    他的目光,还是引起了苏芝的注意,她敏感地往那边望了过去,哪怕看不清楚,也不妨碍她瞪人。

    她张开嘴巴,示威似地嚎叫了几声。

    这一声哭,自然也引得明亮看了过来,很自然地就看到了苏明光在那瞪着苏芝的眼神。这一看,明亮怒了。他的妹妹自己都舍不得瞪人,竟然被这个瘪犊子给瞪了?

    明亮示威似地抡起了拳头,苏明光一看,吓得跑掉了。

    这一动静,自然也被苏芝听在眼里,她乐得笑开了嘴,露出了没有牙齿的牙床,口水从嘴角淌了下来,却笑得开心。

    ……………

    明亮玩到傍晚才知道回去,村民们已经都开始烧火做饭,苏家的烟囱也在冒着烟。

    他把妹妹抱到了父母的房间,见林惠玉正睡着还没醒,赶紧把妹妹抱了过去,盖了小被子。

    很快苏耀宗和东升就回来了,洗手吃饭,晚饭只有一点玉米糊糊,还有一点野菜。

    但苏家人依然吃的很香。晚上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吃完就早早睡了。

    夜晚的风,徐徐地吹着。

    苏家村沉入了一片宁静中。小虫子在那鸣叫着,偶尔还传来几声鸟的鸣叫。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个夜的寂静,吵醒了苏家上下,同时也吵醒了左邻右舍。

    就连因为年幼而犯困的苏芝都被这声音惊醒。她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外面,怎么回事?

    “耀宗,快起来,外面好像有人敲门。”林惠玉推了推旁边熟睡的苏耀宗。

    苏耀宗迷迷糊糊地醒来,仔细一听,还真有人敲门。

    外面敲门敲得急,应该有急事,能找他的也就只有病人了。他赶紧起来,披了一件外套就匆匆出去。

    苏家点了蜡烛,苏奶奶最先起来,她和太奶奶的房间连门的方向近点,这么大动静,自然是瞒不过睡眠浅的两位老人。

    打开房门,就见到隔壁的房间也打开了,苏耀宗拉拢着身上披着的外套,“姆妈,你回屋吧,晚上天凉,我过去看看。”

    苏奶奶点头,但也没有关门,虚掩着门,这边看过去,正好能看到院门口。

    此时外面闹得凶,就算隔着院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林惠玉心头直跳,竟然是老宅那边的?

    苏芝再也睡不着,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通过门缝往外看。旁边索索的穿衣声传来,她看到林惠玉也已经披着外套坐了起来。

    外面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但进房间里听得不是很清楚。过不久,苏耀宗回来了,眉头有些紧锁。林惠玉问他:“怎么了?”

    苏耀宗已经去拿了医药箱,检查着医药箱里的工具。

    “是有人病了?”林惠玉也披衣下床。

    “我去去就来,你先睡。”苏耀宗背起医药箱,就出了门。

    在门外遇上了还没睡下的苏奶奶,跟她说了两句。

    “你小心点,那边可能会缠上你。”苏奶奶还是有些担心老宅那边会为难他。

    “姆妈,你放心吧,老宅那边又不是洪水猛兽,我这心里有数。

    “那行吧,这边有我呢,你自己也注意些。”苏奶奶看了房门一眼。

    这时一个声音说:“阿婆,我陪阿爸去。”苏奶奶望过去,却看到东升往这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