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撕心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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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半晌，吉醒了过来。
“丫丫，你在哪儿？”
看着吉无助的睁大眼睛，却怎么也抓不住陪在她床边的人，我的心都被撕裂了，刚刚抽回的双手再次放回她苍白冰冷的掌心。
“我在这里，就在你身边，哪也不去。”
我早该知道的，吉失明了，吉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我想安慰吉，一直陪在她的床边，可到嘴边的千言万语却怎么也出不了口，只能默默的看着她那灰蒙蒙的瞳孔，心里诅咒着自己的无用，丫丫，为什么当初没有学好光明魔法！
“丫丫，对不起，一直没有给你说明……”吉牢牢的抓住我的手，“我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
“没关系的，等离开这里我带你去魔法协会，那里有最高明的光明法师，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
吉摇摇头，嘴角露出了苦笑，“没用了……因为这是我继续存在的代价，吉尼杰奥快要苏醒了。”
“吉尼杰奥，又是吉尼杰奥！凭什么他的苏醒就会让你消失！”忍了很久，我对吉尼杰奥的不满终于爆发了。
“对不起……”吉松开一只手，摸索着，想要像往常一样摸摸我的头，可是却找不准位置。
“吉……”我眼睛一涩，泪水又出来了，身体紧紧的靠近吉的胸口，“为什么要替吉尼杰奥说对不起！”
“对不起。”吉抚mo着我的头发，语气充满了迷茫和无助，“恐怕我无法实现自己的诺言了，我也想对抗着吉尼杰奥的苏醒，但是杰留给我的精神比起已经成为黑暗女神的吉尼杰奥还是差的太远了，只要还借助黑暗女神的力量，我就会慢慢的消失……今天是眼睛，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是耳朵，而后天可能就无法说话了……”
“吉，今后由我来保护你！”再也不能让吉使用黑暗力量了，虽然那种力量是强大的，但是我知道那无异于饮鸩止渴，越使用，吉消失的越快。
“丫丫……”吉抓住我的手臂，紧紧的抱住我，那力道，幸福的我几乎窒息了，可是吉的身体，却冷如寒冰。
“我好怕，开始以为只是因为运动过度暂时失明，可是当我确定自己真的看不见的时候，我好害怕，吉尼杰奥已经开始惩罚我了，我只是他的替身，我占着本来属于他的身体……”
“别说了！”一直坚强的吉也有如此脆弱一面，我想，如果是我得知了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一定会比现在的吉更要怯弱。
“不要说了，吉，好好的休息吧，我会陪着你的……”
“丫丫，谢谢你……”吉紧绷的精神也确实到极限了，安定下来后又再次沉睡过去。
我轻轻的将吉的身体扶好，替她盖好被子。睡梦中的吉，长长的浓密睫毛还沾着泪滴，苍白的肌肤没有一丝血色，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吉，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喜欢赶着你的步子，追着你的影子，我喜欢看你的笑，喜欢看你坚强的表情，喜欢你外表的美丽，更喜欢你灵魂的高贵。
可是，为什么你必须承受这种痛苦！
吉，如果我能分享你的痛苦那该多好啊——不，我更宁愿承受你所有的灾难，奉献上自己一切的幸福，只要能让你高兴——神啊，能听见我的愿望吗？
我的精神逐渐恍惚，慢慢合上了眼睛，在吉的身边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门外的吵闹声叫醒了我。
吉还在睡觉，外边的人在闹什么！
我推开卧室的门走出去。
我和吉所在的地方是被吉救下其中一个村民的家，以为吉是因救了他们而受伤，村民们很感激，愿意为我们提供所需的一切，自然这间屋子本来是很安静的。
可是现在，屋子的外头聚集了一群村民，背对我的一些人看起来非常激动，挥舞的手臂想要把围住屋子的另外一群村民赶走。
“怎么了？”
人们看见我走出来，立刻安静下来，身边一个被吉救过的村民脸带愤怒，向我诉说着原因。
“村长要驱逐大家！”
驱逐？我看向面对我的一群人，正中间那个白胡子老人正目光炯炯的盯着我。
“村长说我们会连累到他们，要赶走我们！”
“好，我们走没关系，但是恩人受了伤，总不能就这么赶她们走啊！”
“对，对，我也知道圣光教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但是要赶走救命恩人是我万万做不到的！”
相对于这边的群情激奋，对面人数更多的群体却显得十分理亏，孰是孰非，这些纯朴的村民们都是清楚的，但是，当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就由不得自己的意愿了。
可是，在怎么也不能如此对待已经失明的吉啊，如果让她知道知道这些，一定会更加伤心了。
“大家静一静！”白胡子村长终于发话了，他的视线一直锁定着我，“我明白大家的心情。可是，我们有父母，有妻子，有孩子，为了他们，我又能怎么做呢？包庇杀死圣光教信徒的犯人是什么罪，想必大家都清楚吧。这位小姐，虽然很谢谢你和你的朋友救了这些村民，但是我必须昧着良心赶你们走，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了？为了吉，我不介意使用武力。挤在街道中间的几十个普通村民对我一个魔法师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默默的念起咒语，手心的温度逐渐升高，小范围的火焰冲击波作为惩戒已经足够了。
“丫丫……丫丫，你在哪？”即使声音再微弱，越过门外的嘈杂我也能清楚的听到吉的呼唤。
散掉魔法，心里暗骂他们的好运，我丢下依旧对峙的众人迅速跑回吉的房间。
“丫丫，扶我出去。”吉站在屋子里，寻找着我的方向。
看来吉已经听清楚了屋外争吵的焦点问题，我不情愿的扶好吉，领着她走了出去。
看到女杀神的出现，争吵中的两边马上停了下来，现场安静能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吉习惯性的捋起搭在肩膀上的头发，习惯性扫视周围——虽然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气氛凝重起来，都见识过吉的手段，见多识广的村长也不禁有些发抖，他无法断定女杀神又有什么反应。
紧紧的捏着我的手，吉开口了，“谢谢大家的招待，我和丫丫会离开这里，马上就走。”
“吉，你……”
看到吉招牌式的笑脸，我后边的话无法说出口了，吉，都这时候了，你还为他人着想，你啊。
村长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话语中充满了歉意和感激，“非常抱歉。我会为您准备一辆最好的马车，让村子里最好的车夫……”
我狠狠的瞪了村长一眼，“不用了，我自己会赶车！”
**********************
可能是因为心中愧疚，村长给我们的马车确实不错，而且还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和饮水，两匹马也是西部大陆少见的良种马。
小心的把吉扶进车厢，我驾着马，离开了这个让人气愤的村庄。
真是的，如果不是吉，我绝对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
“丫丫，丫丫……”听见吉的声音，我停住马车，赶紧跳进车厢。
坐在车里的吉显得非常不安，听见我开门，两只手急切的向我伸来，“丫丫，我想坐在你的身边，我有点……。”
害怕？不安？
我大概明白吉的感觉，使劲的敲了下自己的脑袋，丫丫，你真是个笨蛋，竟然把失明的人关在密闭的黑暗的车厢里。
再次扶住吉，一起坐在驾手的位置上，吉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丫丫，我能感觉到前边的夕阳，鲜艳的，火红的，和你的头发一样。”
甩开马鞭，看着吉随风飘舞的长发，我的心情跟着吉的笑容舒畅起来，“嗯，我们正在向着夕阳前进，不过，我的头发才没夕阳那么美呢……”
其实我很想说，吉，你的唇如夕阳一般殷红，如夕阳一般迷人。
“丫丫，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吗？”吉突然提起往事。
“当然了，那怎么会忘记。我还记得当时差点没让你上车呢。”虽然相隔只有几个月，但我感觉那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当时我还是最初的吉，是什么也不懂的吉。”
“嗯，当时你还傻傻的，老是被我讥讽，也不懂得还手。”
“不过，我知道你是个内心温柔的女孩，而我对感情还是很陌生，只知道模仿而已。”
吉的话让我脸红了，温柔，好像一直与我粘不上边。
“可是你却骗了我……”吉，你骗走了我的心啊。
“呵呵，我又没说过我是男生哦。”吉难得又笑了起来。
“你骗的我好惨，一直到迷雾森林之后我才知道你竟然是女人。”
“呵呵，其实我也是在几年前才发现自己是女人的。吉尼杰奥给我的记忆里，我可是地地道道的男人，可是他给我的身体却是地地道道的女性，十六年前我醒来的时候，身体还是个未发育的小女孩，跟现在的你一样。”
吉又一次和我说起他的过去，“过去，我活着只是为了吉尼杰奥，为了他的再次苏醒，我不在乎任何东西，因为世界上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我只要完成杰赋予自己的使命就可以了，等到吉尼杰奥睡够了，想睁眼了，我就可以休息了。可是现在，我不想休息，我想再留在这个世界上多一会儿，即使是吉尼杰奥的意志我也毫无畏惧的抵抗着，因为……”
吉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颤抖的蜷缩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霎是恐怖。
“吉！怎么了，你怎么了？”我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紧紧的搂住吉的身体——她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冰寒。
虽然看不见了，吉还是努力的抬起头，想看看我。
“痛……好痛……”吉的嘴唇失去了娇艳，苍白无光。
即使不能与吉心灵相通，我也能感受到她所受到的那种剧烈的，非人的，折磨的，灵魂上的痛楚。
“好难受……吉尼杰奥……在惩罚我，我……我不会……绝对不会输给他……”
即便我是光明魔法大师也无法为吉解除精神上的痛楚，我停住马车，揪着心咬牙看吉忍受着吉尼杰奥的惩罚，紧紧的抱住她，想为她带去自己的温暖。
“丫丫，不要……不要停下马车。”为了说话，吉咬破了嘴唇。
“知道了。”我忍住泪，再次甩起马鞭。
“风，自由的风……”吉哼起了歌儿，可是剧烈的疼痛颤抖着她原本美妙的嗓音，
“想做云儿，向往蓝天的信天翁，
唱着歌儿，小河欢快的流淌，
哦，天边的夕阳，
明天一定美丽而晴朗。”
吉的脸已经疼的扭曲了，而我的心也像被什么噬咬着。神啊！如果能替吉承受，即使只能为她减轻一点痛楚，我愿意用一切去换！
“不要唱了，吉，不要唱了……”
吉好像听见我的声音了，却摇摇头，咬破自己的舌尖继续着她的歌儿。
“黑夜中的女孩怀着希冀，
雨儿将她的脸蛋打湿，
风儿会为她擦干泪滴，
不要哭泣，我的亲爱，
妈妈在天的另一头等你，
不要流泪，我的宝贝，
我会伴你，永远，永远，直到世界的尽头……”
吉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如游丝，伴着我的抽泣声，在夕阳下。
沉睡半晌，吉醒了过来。
“丫丫，你在哪儿？”
看着吉无助的睁大眼睛，却怎么也抓不住陪在她床边的人，我的心都被撕裂了，刚刚抽回的双手再次放回她苍白冰冷的掌心。
“我在这里，就在你身边，哪也不去。”
我早该知道的，吉失明了，吉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我想安慰吉，一直陪在她的床边，可到嘴边的千言万语却怎么也出不了口，只能默默的看着她那灰蒙蒙的瞳孔，心里诅咒着自己的无用，丫丫，为什么当初没有学好光明魔法！
“丫丫，对不起，一直没有给你说明……”吉牢牢的抓住我的手，“我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
“没关系的，等离开这里我带你去魔法协会，那里有最高明的光明法师，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
吉摇摇头，嘴角露出了苦笑，“没用了……因为这是我继续存在的代价，吉尼杰奥快要苏醒了。”
“吉尼杰奥，又是吉尼杰奥！凭什么他的苏醒就会让你消失！”忍了很久，我对吉尼杰奥的不满终于爆发了。
“对不起……”吉松开一只手，摸索着，想要像往常一样摸摸我的头，可是却找不准位置。
“吉……”我眼睛一涩，泪水又出来了，身体紧紧的靠近吉的胸口，“为什么要替吉尼杰奥说对不起！”
“对不起。”吉抚mo着我的头发，语气充满了迷茫和无助，“恐怕我无法实现自己的诺言了，我也想对抗着吉尼杰奥的苏醒，但是杰留给我的精神比起已经成为黑暗女神的吉尼杰奥还是差的太远了，只要还借助黑暗女神的力量，我就会慢慢的消失……今天是眼睛，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是耳朵，而后天可能就无法说话了……”
“吉，今后由我来保护你！”再也不能让吉使用黑暗力量了，虽然那种力量是强大的，但是我知道那无异于饮鸩止渴，越使用，吉消失的越快。
“丫丫……”吉抓住我的手臂，紧紧的抱住我，那力道，幸福的我几乎窒息了，可是吉的身体，却冷如寒冰。
“我好怕，开始以为只是因为运动过度暂时失明，可是当我确定自己真的看不见的时候，我好害怕，吉尼杰奥已经开始惩罚我了，我只是他的替身，我占着本来属于他的身体……”
“别说了！”一直坚强的吉也有如此脆弱一面，我想，如果是我得知了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一定会比现在的吉更要怯弱。
“不要说了，吉，好好的休息吧，我会陪着你的……”
“丫丫，谢谢你……”吉紧绷的精神也确实到极限了，安定下来后又再次沉睡过去。
我轻轻的将吉的身体扶好，替她盖好被子。睡梦中的吉，长长的浓密睫毛还沾着泪滴，苍白的肌肤没有一丝血色，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吉，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喜欢赶着你的步子，追着你的影子，我喜欢看你的笑，喜欢看你坚强的表情，喜欢你外表的美丽，更喜欢你灵魂的高贵。
可是，为什么你必须承受这种痛苦！
吉，如果我能分享你的痛苦那该多好啊——不，我更宁愿承受你所有的灾难，奉献上自己一切的幸福，只要能让你高兴——神啊，能听见我的愿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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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屋子的外头聚集了一群村民，背对我的一些人看起来非常激动，挥舞的手臂想要把围住屋子的另外一群村民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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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看见我走出来，立刻安静下来，身边一个被吉救过的村民脸带愤怒，向我诉说着原因。
“村长要驱逐大家！”
驱逐？我看向面对我的一群人，正中间那个白胡子老人正目光炯炯的盯着我。
“村长说我们会连累到他们，要赶走我们！”
“好，我们走没关系，但是恩人受了伤，总不能就这么赶她们走啊！”
“对，对，我也知道圣光教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但是要赶走救命恩人是我万万做不到的！”
相对于这边的群情激奋，对面人数更多的群体却显得十分理亏，孰是孰非，这些纯朴的村民们都是清楚的，但是，当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就由不得自己的意愿了。
可是，在怎么也不能如此对待已经失明的吉啊，如果让她知道知道这些，一定会更加伤心了。
“大家静一静！”白胡子村长终于发话了，他的视线一直锁定着我，“我明白大家的心情。可是，我们有父母，有妻子，有孩子，为了他们，我又能怎么做呢？包庇杀死圣光教信徒的犯人是什么罪，想必大家都清楚吧。这位小姐，虽然很谢谢你和你的朋友救了这些村民，但是我必须昧着良心赶你们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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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扶我出去。”吉站在屋子里，寻找着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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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的捏着我的手，吉开口了，“谢谢大家的招待，我和丫丫会离开这里，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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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的把吉扶进车厢，我驾着马，离开了这个让人气愤的村庄。
真是的，如果不是吉，我绝对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
“丫丫，丫丫……”听见吉的声音，我停住马车，赶紧跳进车厢。
坐在车里的吉显得非常不安，听见我开门，两只手急切的向我伸来，“丫丫，我想坐在你的身边，我有点……。”
害怕？不安？
我大概明白吉的感觉，使劲的敲了下自己的脑袋，丫丫，你真是个笨蛋，竟然把失明的人关在密闭的黑暗的车厢里。
再次扶住吉，一起坐在驾手的位置上，吉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丫丫，我能感觉到前边的夕阳，鲜艳的，火红的，和你的头发一样。”
甩开马鞭，看着吉随风飘舞的长发，我的心情跟着吉的笑容舒畅起来，“嗯，我们正在向着夕阳前进，不过，我的头发才没夕阳那么美呢……”
其实我很想说，吉，你的唇如夕阳一般殷红，如夕阳一般迷人。
“丫丫，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吗？”吉突然提起往事。
“当然了，那怎么会忘记。我还记得当时差点没让你上车呢。”虽然相隔只有几个月，但我感觉那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当时我还是最初的吉，是什么也不懂的吉。”
“嗯，当时你还傻傻的，老是被我讥讽，也不懂得还手。”
“不过，我知道你是个内心温柔的女孩，而我对感情还是很陌生，只知道模仿而已。”
吉的话让我脸红了，温柔，好像一直与我粘不上边。
“可是你却骗了我……”吉，你骗走了我的心啊。
“呵呵，我又没说过我是男生哦。”吉难得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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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其实我也是在几年前才发现自己是女人的。吉尼杰奥给我的记忆里，我可是地地道道的男人，可是他给我的身体却是地地道道的女性，十六年前我醒来的时候，身体还是个未发育的小女孩，跟现在的你一样。”
吉又一次和我说起他的过去，“过去，我活着只是为了吉尼杰奥，为了他的再次苏醒，我不在乎任何东西，因为世界上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我只要完成杰赋予自己的使命就可以了，等到吉尼杰奥睡够了，想睁眼了，我就可以休息了。可是现在，我不想休息，我想再留在这个世界上多一会儿，即使是吉尼杰奥的意志我也毫无畏惧的抵抗着，因为……”
吉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颤抖的蜷缩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霎是恐怖。
“吉！怎么了，你怎么了？”我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紧紧的搂住吉的身体——她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冰寒。
虽然看不见了，吉还是努力的抬起头，想看看我。
“痛……好痛……”吉的嘴唇失去了娇艳，苍白无光。
即使不能与吉心灵相通，我也能感受到她所受到的那种剧烈的，非人的，折磨的，灵魂上的痛楚。
“好难受……吉尼杰奥……在惩罚我，我……我不会……绝对不会输给他……”
即便我是光明魔法大师也无法为吉解除精神上的痛楚，我停住马车，揪着心咬牙看吉忍受着吉尼杰奥的惩罚，紧紧的抱住她，想为她带去自己的温暖。
“丫丫，不要……不要停下马车。”为了说话，吉咬破了嘴唇。
“知道了。”我忍住泪，再次甩起马鞭。
“风，自由的风……”吉哼起了歌儿，可是剧烈的疼痛颤抖着她原本美妙的嗓音，
“想做云儿，向往蓝天的信天翁，
唱着歌儿，小河欢快的流淌，
哦，天边的夕阳，
明天一定美丽而晴朗。”
吉的脸已经疼的扭曲了，而我的心也像被什么噬咬着。神啊！如果能替吉承受，即使只能为她减轻一点痛楚，我愿意用一切去换！
“不要唱了，吉，不要唱了……”
吉好像听见我的声音了，却摇摇头，咬破自己的舌尖继续着她的歌儿。
“黑夜中的女孩怀着希冀，
雨儿将她的脸蛋打湿，
风儿会为她擦干泪滴，
不要哭泣，我的亲爱，
妈妈在天的另一头等你，
不要流泪，我的宝贝，
我会伴你，永远，永远，直到世界的尽头……”
吉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如游丝，伴着我的抽泣声，在夕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