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那些与高考无关的日子 > 第九章 淬 火(一)

第九章 淬 火(一)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如果,把友情比做一块好钢,

    那么不单需要锻造,还要适时的淬火,

    才能让它绽放出夺目的锋芒!

    那个夏季,那个梦一样迷离的暑期,以傻二爷的死划上了句号,庄稼人都算计着田里的活计,学

    生们也开始着手为开学做准备。我们去哪上学呢?真的去大关中学吗?这是一个令人焦虑的问题。临近开学的前两天,马红艳挨村挨家的把全班同学找了一遍,大体是商量着先去大关中学报到,看看形势再说这些事,马红艳来我家的时候我不在,回来的时候发现了她留在门上的纸条,心想报到就报到了,还看什么形势?不过事情业以至此,想想也别无更好的办法!九一那天,洪伟约了老谭一起来到我家,之所以选择我家为集结地,是因为我家距离大关中学最近,说是最近路程也要三四十公里,这么远的路程跑是跑不起的,所以这一去我们就都成了住校生。老谭和洪伟都大包小包的带着行李,父母也手忙脚乱的帮我打点着。洪伟是我家的常客,老谭却是头一次来,父母本来就是好客的人,自然对老谭也是非常的热情,水果吃食上了一大堆,谁想老谭却又是个极要面的人,这样反倒让他感到很是扭捏。看着老谭那副遭罪的样儿,我和洪伟都暗自觉得好笑。一切准备好以后大家上路,父母对于去大关上学的态度后来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因为总算让我有机会离开家去过一下集体生活,所以在是否撤并校马营中学的问题上,他们实际上并没怎么反对。后来想想反抗撤并的阵线之所以这么不堪一击,与一些家长抱有相同的想法也是不无关系。第一次离家远行,大家怎么说都有些兴奋,我和洪伟、老谭一路白话着,穿街过巷抄近路,摸索着向大关镇骑行。老谭骑了一辆老二八,速度本来就慢,人又不给力,骑到一半就有些气喘,后为索性从车上跳了下来,蹲在路边喘着气说:“丫的,这大关中学在哪啊?这都骑了多远了?还不到?是不是咱走错路了?”“这才走多远啊?才四十多分钟,怎么的也得一个半小时啊?六十来里路呢,大哥!”洪伟一边说,老谭一听,白眼一翻,往地上一躺,有气无力的说:“丫的,大爷今儿就死在这了,说什么也不走了……”,我和洪伟相视一笑,说:“这厮和谁报苦灾呢,他不走咱走,这荒郊野地的,一会儿说不定来个女鬼什么的,把他背了去……”说完我和洪伟就重新骑上自行车准备上路,老谭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唱到:“走吧,走吧,一个人总要学会慢慢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受经历痛苦挣扎……走吧……”这厮到好兴致!洪伟往地上狠唾了一口,说:“让丫在这挣扎去吧,咱们走!”。我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就和洪伟重新上路,这样骑了没一会儿,就听后面老谭杀猪般的大叫:“哎!等等,等等,此方妖怪众多,丫的你们真舍得丢下贫僧一人啊?”我们回头一年地,老谭正,喘着粗气努力追来,洪伟嘻笑着回道:“八戒,你就别追了,好生在这享用你的鬼夫人吧!”老谭急急的赶了上来,一边大喘一边嘟嚷:“咳咳,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享用谁呢!”我坏笑了一下,说:“这你愁什么啊?管它谁享用谁,你爽不就行了?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洪伟一听也在一边起哄,老谭一边接话说:“咳咳,就怕来个生猛不开眼的,只劫肉不劫色啊!”“要劫色你丫有吗?把话说回来,就是劫肉你丫也没几斤,哪个女鬼要是劫了你,那也真真算是不开眼啊,哈哈!”大家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扯着闲淡,反倒不觉得怎么累了,这样往前走过一条狭窄的小桥,穿过一个铁路桥,再路过一个兵营,一座小镇豁然映入眼帘。老谭假装抽泣着说:“到了,终于到了!母校啊,我的母亲!”,洪伟在一边骂到,“这丫这么快就忘本了,记住你丫是校马营中学的,在这只能算一外来户!”老谭自觉失言,忙说:“刘长官教训的是,刘长官老训的是,咳咳!”我用手点了老谭一下,说:“你个死货,打起仗来,你小子容易当叛徒!”老谭没有反驳,只是嘿嘿的傻笑。

    经过打听很快我们就到了大关中学,与想像中不同的是这所中学外观到很整洁,气派的大门,宽敞的校园,新落成的教学楼,尤其是校区的几棵老柳让人有一种恍入高校的感觉。丫挺的,难不成当初我们反对并校当真个错误?我们哥仨推了车子正想进门,不想横下里跳出了一个老头儿,一下拦我们的去路。我们一看老头这扮相,一下就乐了,虽说夏过秋初,天气开始转凉,也不至于如此穿着吧?老头儿从头到脚,竟鼓鼓囊囊的穿了一身簿棉袄,你说这天儿也没那么冷,他老人家热不热啊?往上打量,老头皮肤暗红,满脸的皱纹,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不过一双小眼睛却是溜溜的直转,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此时那老头正用双手拉着校门,咧着一嘴黄牙我们笑着,“干什么的?”老头儿对我们说。洪伟仍旧笑个不停,一边说:“我说,大爷,你又是干什么的?烦劳报个字号先?”老头儿又一咧嘴,告诉我们他是这里的门卫,我们三个同时对老头儿的话表示怀疑,门卫?老头儿?这个形象?他能卫个什么啊?事实上我们完全错了,我们完全低估了这个老头的能力与权力,其实后来我们与老头儿打交道的事还多着呢,以至于多年以后,与同学回忆起大关学校的那些破事,发现老头儿常常就是那记忆的书签或是我们闲聊的话头儿。不管我们信与不信,校门却牢牢的把在老头儿的手里,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先向老头儿说明我们的身份,本以为老头儿能就此作罢,没想老头儿又是一笑说:“有条儿吗?”我们一愣,说“什么条儿?”老头说:“外出条儿!”,我就笑了,说:“大爷,我们还没报到,哪就来的外出条啊?”老头儿把头一摇,说:“那我就管不了这么多了……”说完竟把大门落了锁,然后自顾自的回警卫室抽烟去了。这下可把我们气的不轻,洪伟说,“这大关中学也太丫的牛B了,一个破门卫老头就这么得瑟!”,老谭一边干笑了两下,说:“不懂了吧?这叫做下马威!咳咳!”被老谭的话一激,我有些起急,对着门就是一脚,大喊了一声:“妈的,给老子开门!”声音可能大了点,一下吸引了不少里面学生的目光,大家就像看怪物一样的向大门这边看过来。老头儿从屋子里出来,一副生气的样子,说:“兔崽子,你再踢一下我就报警!”。洪伟边上起哄的说:“你不开,我们就踢,踢到你开门为止!”。正这时,马红艳从里面向大门这边走来,对老头儿耳语了几句,没想老头儿就像得了圣旨一样,乖乖的打开了大门,又对我们咧咧嘴说:“你们刚才也说得不清不楚,要不早就让你们进了!”,我们三个同时对老头怒目而视,心说这厮倒会说话儿,还等怎么说的清楚呢,同时又不由得佩服起马红艳的手段来。我好奇的问马红艳刚才对老头说了什么,马红艳只是笑笑并不作答,洪伟一边说:“别问了,这老头儿?一看就好色,见到花姑娘就走不动路了!呵呵”马红艳白了洪伟一眼,说:“去你的,不会说点好听的!”。进了学校,马红艳先是带着我们找到了我们班的班主任认了班,到班上一看,果然全班人傻傻的都在!就连座次排位也没有太大的变化,给人一种恍如进了校马营中学的感觉,只是在最后多加了一排书桌,靠左的几张都还空着,只有西北角那张书桌里面坐着两个陌生的女生。两个女生,一个长相中等却生的人高马大;另一个长相一般,个子矮矮的,有些胖,心说这对组合说相声倒很合适!后来得知个子高的那个女生叫菲菲,(一段时间来我们都觉得有些可惜了这么甜美的名字,混熟了以后,我们男生根据她的身材给她起了一个比较贴切的绰号――骆驼,呵呵,开始我们都是背地里叫,后来发现就是当面称呼她也没有怎么生气,索性干脆就叫开了。)骆驼是从X中调过来的,据说是因为跟不上X中的进度,才找关系调到大关中学;那个胖胖的女生则是插班生,听说还在小学做过三年的代课老师,不知道又犯了哪股劲,突然插班打算参加明年的高考。胖女生叫卢玉莲,正赶上当时流行一首叫《阿莲》的歌曲,后来,我们索性就管她叫起了阿莲,阿莲对这个名字很是受用,每当我们这么叫她,阿莲就会把胖胖的小脸笑成一朵花儿。认过了班,我们就由管生活的一个姓卜的女老师带着去认宿舍,后来才知道我们的宿舍竟离校门那么近,就在紧挨校门的一排平房里,那排房子一共五间屋子,最靠近校门的那间是杂物间,除去杂物间再往东数分别是12号、11号、10号、9号宿舍,12、11号是住的是女生,而10号,9号是我们男生宿舍。卜老师把我们带到10号宿舍门口,说:“你们仨就住这间吧,里面空床还有五张,你们随便挑自己的铺,然后把行李铺整齐就好了!”说完她就转身忙别的事去了。我们推开宿舍的门一看,呵呵!里面坐着躺着的人已经不少了,大多都是熟识的面孔。李峰、金立然、范小明三个理科的早到了,正在床上斗着地主,见我们推门进来就停了手中的扑克起身欢迎,李峰说:“嘿!混世魔王驾到,这下咱宿舍一准要热闹啦!”,金立然身材瘦小,人却不错,对谁都是一副笑脸,以前在校以营中学也一起玩过。这时也迎上来帮着我们从车子上卸行李,一边说:“都帮把手儿啊!别干瞧着!”,范小明把我的行李卸下来,问:“哥们儿,喜欢上铺还是下铺啊?”,我想了想说:“上铺吧,我喜欢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呵呵。”范小明说:“那就这吧,正好上下铺都闲着,要再没人来,整张床都是你的了!”,说完就把我的行李用力扔在中间一张上下床的上铺上。“得嘞!现在咱宿舍算是十全十美了。”范小明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土一边说,我不解的问:“什么十全十美啊?”“咱住的这不是10号宿舍吗?正好现在住10个人,这不十全十美吗?”范小明说。我一听心想也是,又问:“其他的还有谁啊?”范小明说:“这不我们三个,加上你们三位,加上孔杰。还有那三位……”一边说一边示意我向南看去,我回头一看,可不是,南边的床上还躺着三个大活人呢,刚才大家只顾寒喧了,愣是没看到。这靠东边的是个胖子,脸朝外躺着睡的正香。一瞧认识,是原来一个班的高文轩。另两个正坐在一张床上好象聊着什么,我一看也认识,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我为了金彤差点与他们打起来的那两个主儿。记得好象一个姓曹,一个姓梁。他们怎么也住这来了?真是冤家路窄!洪伟、老谭也瞧了个明白。洪伟一边嘻笑着说:“这回算是真的热闹喽!”,金立然不明白这里面的事,还热情的给我们介绍着:“那个睡着的不用介绍了吧?高文轩,这位是曹立新,那位是梁玉超,也是咱们学校的,比咱们早一届来复课的。”说完又对那两个人说:“嘿,认识一下呗?这三位张宇、刘洪伟、谭胜利……”那两个人碍于金立然的热情,不好不做个表示,只得冲我们点点头。洪伟一边就笑了,说:“呵呵,不用介绍,咱们都是老熟人了,对吧?”“咳咳,不但认识,还是战友!呵呵……”老谭不知什么时候早就铺好了床铺,悠闲的跷着脚躺在床上说。这时孔杰正好推门进来,看到我们三个就如同恶狼一样扑了过来,说:“嘿,听说你们到了,我脚都没歇就跑过来了,怎么样给哥们带什么好东西了?”,我拍了孔杰一掌说:“你丫的,你这哪是想我们啊,分明是想我们的东西,呵呵!”。孔杰一边说:“哎?说对了,想的就是你们的东西,你们三个家伙有什么可想的啊?不见一天清净一天,说真的,不是什么也没带就来入伙吧?”“哪能呢,你以为我们是你啊,铁公鸡!”我一边说,一边把脚下的弹药箱往孔杰脚下一踢,这个弹药箱是以前父亲当兵时带回来的,这回被我拿来派上了用场。孔杰一边寻找着弹药箱的锁扣,一边说:“这箱子倒是不差,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啊?”。箱子一打开,孔杰就笑了,“好家伙,弹药充足啊!清一色的二十响儿!”老谭一听,好奇的伸过头去,看了一眼马上又死回了床上,垂头丧气的说:“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烟啊!没兴趣!”,我接话说:“哎!哥们儿们,以后我这箱子里的东西大家可以共用!谁缺啥少啥自个儿拿啊!当然了谁有多余的东西往里面放我也是欢迎的。”,孔杰说:“真的?你可说准了!”“我忘记了,再补充一条,孔杰除外,这厮太贪,老子供不起!”我笑着说,孔杰说:“凭什么啊?你这是种族歧视!”。洪伟一边扯着嗓着说:“老大,我这有双没洗的内裤先放你箱里吧?”老谭一听说:“对!放他那儿,这下他那二十响儿一准都成混合型的了,味正着咧!咳咳!”我上前一步把箱子的盖子合上,然后一脚踹到我床的底下,说:“一边凉快去吧,大爷还不给你们用了呢!”正这时,门外一个女生喊孔杰,我们向外一看,不是别人来人正是孔杰的相好,孙丽。“这一天到晚的烦死了……”孔杰嘟嚷着向门外走去。范小明听了不屑的说:“这丫气谁呢,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不喜欢可以让给哥们儿我啊?”“对啊,我这正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一个人耍单呢?”李峰用手托了一下他那幅高度的近视镜,一脸坏笑的跟着起哄。没一会儿孔杰从门外进来,手里就多了一条香烟和一些毛巾、洗面奶这类的生活用品。孔杰洋洋自得的说:“哎?我说张宇,不抽你的烟咱也有烟抽,看整条的塔山,比你的白云可强多了啊!”。一边说着一边把香烟打开,给我扔过来一盒,我一边开着烟盒一边说:“要说咱宿舍谁最有福,还得说人家孔杰,你看人家衣服有人洗,香烟有人供,就连这毛巾、洗面奶都想得周到,哎?我说孔杰你的内裤是不是也让人家给洗啊?”,孔杰一脸坏笑的说:“哎?你还真说对了,还真是有人给咱洗?怎么样眼红了吧?眼红也发展一个啊?”洪伟一边接话说:“对啊,老大,什么时候你也发展一个啊,到时候弟兄们也跟着借借光!”,我苦笑了一下,说:“咱哪有那本事啊?这个恐怕得让大家失望了!”。孔杰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说:“不是吧?你敢说你没有?是不是我给大家广而告之一下?”,洪伟和老谭一下来了兴趣,纷纷从床上跳下来,说:“不是吧,这丫的了敢背后搞小动作?谁?说说看,我们看哪个不开眼的能看得上他!”我心里起急,连忙阻止说:“你们别听孔杰瞎咧咧,没有的事!”孔杰一边说笑着说:“再说没有,那我可真说了啊?”我心说再不阻止我和施杰的事没准真让这厮给捅破了,就上前一步拧了孔杰的腕子说:“你丫的再胡说,小心我把你的胳膊给你卸了啊?”孔杰痛的直咧嘴,一边挣扎一边苦笑着:“看到没有?杀人灭口了啊……”我和孔杰就在宿舍的空地上胡乱的打闹着,结果一不留神,把一个暖瓶给碰倒在地,砰!的一声摔了个粉碎。宿舍的人都吓了一跳,一下静了下来。金立然走过去提起那没有了内胆的暖瓶外壳说:“好好一个暖瓶让你们给啐了,真是败家不等天亮啊!”孔杰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说,“这事儿得怪张宇,我也是受害者,哎?这谁的暖瓶啊?让张宇赔。”,宿舍一阵安静没人吱声,金立然说:“哎?老曹,我记得这个暖瓶是你拿过来的吧?”,我一听,这下倒好,又撞到冤家头上了,就心下想看那厮怎么说,说好听的就算了,要是说难听的大不了就干一仗,反正都住在一个屋里了,干仗是早晚的事,是脓早晚得挤啊。我这样想着就抱了双手,等着上铺那两个人回话。没想那个姓曹的高个说:“算了,一个破暖瓶,碎就碎了,还赔个球啊?”我一听,人家这话说的挺大方,不礼貌一点反倒显的我这个人也太差劲了,就说:“别,东西是我整坏的,这个我一定得赔。”“不用了,这点小事还说什么赔不赔的!”那个姓梁的说,也是一副和善的样子。曹、梁二人的态度让我大吃一惊,看来是我想的太多了,人家完全没把上次发生的事放在心里。更出乎我意料的是,下午本来我是让洪伟与老谭帮我去还那个暖瓶,没想这两个家伙竟有说有笑的与曹、梁二人打起了扑克。我进门时,姓曹的那厮还热情的向我招呼道:“来啊,一起玩啊,五个人打保皇比宣A有意思!”,我有些忸捏,一时有些摸不清状况,姓梁的说:“怎么还记我们的仇呢?那点小事儿不至于吧?”我连忙说:“没有,没有的事……”洪伟一边打圆场说:“打架是他强项,打牌压根别找我们老大,这扑克10以上带人的他都叫不上名来!”说完举着张花Q对我说:“张宇,这是几?”,我上前踹了那厮一脚,说:“你大爷的,贫什么贫?”大家一阵哄笑……谁曾想到此事过后,我与老曹老梁竟也成了朋友?并且还是相当亲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