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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节 鱼与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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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灰蒙蒙的路上,言武不停的伸出一只手来打着哈欠,眼神恍恍惚惚,车子也在摇摇晃晃摆弄着身姿。周围都是静悄悄的,机车的来往也没有晚上那么频繁了。

    “小武,小心!”季缘突然说道,而后传来一阵激烈的刹车声。

    言武听见季缘的呼喊声,就立即刹了车。看着自己的前方差点儿撞到树上去了,听她这么一喊,言武的睡意也没有了。两人抖了抖精神,继续向学校赶路去了。

    学校的外表总是那么好,听着悠扬的音乐,心也似乎跟着旋律舞动了起来。早操高三现在也没有份额,这是学校对他们的关爱,只是为了让高三的学长有更多的学习时间,所以在这时候很难看见有高三的学长在这里出没。就连平时的时间,也是如此,闻其声而不见其人,这一点要归结于早操之后回教室的路上所听见的宣誓,“不辜负父母的期望,用汗水灌溉.........我行,我能行,我一定行。”刚开始听了以后算是激昂澎湃,可时间久了,谁能说他们在念这些誓词的时候,不是单纯的念念,而是真正经过自己的心了。

    在小班里,言武也感觉到一种痛楚,没有人和你说话。基本上都是上课专心听讲,下课认真做着作业。每个人都是井然有序的在做着一些事情,但整个教室就像一个幽幽的深谷一般,身边立的都是一些会动的石头,安静,无尽的安静。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楼下平行班打闹的声音,想到这里的时候,言武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一直想要的安静,却呆在了一个活死人的墓地,让人除了学习以外无事可做。

    鲁迅说过一句话,看书就是在休息。那可能是在他劳累的时候可以这样,如果像现在的学生一样每天只有不到七个小时的睡眠,看什么样的书都不会感觉是在休息,而是让人感觉更加的疲劳。

    昨晚没有睡好,早上还差点儿撞到树上。一到了中午午睡的时间,言武就趴在了桌子上睡了,睡的很沉。这个时间没有谁在闹腾了,即使那些从一开就放弃学习的人,也安静的睡着觉。

    言武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教室里许多人都已经睡下了,有些人还在学习着。在他靠窗的位置,从窗外渐渐的伸出一只手来,拿着一瓶可乐,隐约间有烟气向四周扩散,是这瓶冰可乐的冷气。只见那只手把可乐贴在言武的脸上,又迅速的把手缩了回去,样子甚为滑稽逗人。

    这种冷冰冰的感觉,如果一直贴在皮肤上,会冻的有些痛,让人从睡梦中醒来也不是难事。言武一睁眼,就看见面前的一瓶可乐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睡意一下子消失无踪了。他慢慢的把那瓶可乐移开,抬起头看着时间,一点半,离下午上课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言武把手在窗台上敲了几下,对着窗外轻声的说道:“羽飞,不用躲了,我知道是你。”因为怕影响到其他的人,把声音尽量的压的很低。

    话一说完,就听见窗台下发出一阵的笑声,很干净的。张羽飞站了起来,趴在窗台上,笑着说“打球去!去不去?”

    言武摇了摇头,淡淡的说:“还是不去了,这些天有些累,许多作业还没有做。”

    “哦,那好吧,我看你气色不是很好,学习虽然重要别耽误了身体。”张羽飞关心的说,“还有,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我叫我老爸送了一些东西来,你和季缘那天晚上别先走了啊。”

    言武在心里默默的一算,还真是这样。苦笑着,忙着学习居然忘记了日子。中秋节虽然是国家的法定节日,但是学校却并没有放假的预算,基本上节假日放假的话,只有劳动节和国庆了。对言武来说都是一样,没有欢喜,没有伤悲,天伦之乐在他的世界里仅仅是一个孤立的名词而已,没有多大的意义。在古时候,人们却把这个节日看的异常的重要,尤其是客居在外的游子来说,是多么悲苦的一件事。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每逢佳节倍思亲和月是故乡明的思楚,在这个节日里会似潮水般涌上心头。

    突然间,言武想到了一件事情,向张羽飞问道:“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办公室里有几个老师坐在那里?”

    说到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窗前,身子挡住了光线,所以在言武的桌子上映着一个人的半身的影子。张羽飞知道不对劲,便立起身来,往后看了看,才发现是言武的班主任徐涛,“徐老师好!”他笑着打着招呼,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徐涛并不是很高,尖枣脸,为人极其认真负责。每天中午的时候都会在办公室批阅着作业,一则监督,二则就是防止像张羽飞这样的人来打扰到他们的学习和休息。他见张羽飞的态度很好,也不好发作,便想快点儿把他打发走,“你小子来这里干什么,看你天天晚上跑去打篮球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徐涛一本正经的说着,张羽飞悠悠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以后别来了,这里是学习的地方。”

    张羽飞诺诺的走了,徐涛本身就是教务处副主任,如果想找张羽飞的麻烦,这个借口就足够了。每天打篮球的时候,他也会去的,只是每次和张羽飞在对立的一面,老是赢徐涛的球。

    言武继续拿着睡觉前没有做完的作业来做,装,对言武来说没有必要,只是不睡觉了,只有做那些作业了。徐涛说话的声音也是很小,怕打扰到其他的人,“言武,你到办公室里来一下。”

    其实已经大概知道徐涛要说什么了,上次调位子的时候也是。本来徐涛让他去第一排的位置,言武坚持不肯,他见言武那么坚持,自己只好作罢,只要他学的好,在哪里都是一样。但有时候总要言传身教一番,因为言武的成绩,在徐涛看来,言武是能考上清华北大的,那几乎是所有学子梦寐以求的学府。

    “作为老师,我没有权利干涉你交朋友的自由。但张羽飞于你的学习是无益的,却是一个难得的好友。我希望你以后能正确的处理这份感情,不要耽误了自己的学业,我希望三年后的结果会对得起你来这个学校的这个选择。”徐涛叹着气,有些无奈的说着。窗外的阳光似乎也在产生着一种热力,想让这片大地升腾起来。

    言武静静的听着,没有回答老师的话,因为心里一直以来都有原则,交朋友不能如此。只要与自己合的来,意气相投,其他还真不在乎。一直以来都是相信自己有这个毅力的,所坚定的一件事任风吹雨打也不会动摇,人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回到教室,言武揭开了盖子,气泡在表面跳动着,依旧冒着烟气。凶的喝了一口,冰冷和辛辣的感觉立刻浮上喉头,很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