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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节 枯黄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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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天朗气清,没想到昨天晚上阴云密布,今天却是一个大好的晴天。阳光能洒在言武的桌子上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的样子了,太阳升了半高。早上打了一层霜在草坪上,现在看去,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迹。

    “阿嚏”又一个喷嚏在教室里响起,,这已经是多少个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计算了,昨晚受凉感冒了。抽屉里的纸巾已经快用光了,身下的垃圾袋被塞得满满的。言武淡淡的笑着,心里叹着气,没想到没有注意一下,又感冒。身子羸弱成了这个样子,回家奶奶知道又要忙着熬药了。早上来的时候还没有成这个样子,季缘当时皱了皱眉头,提醒言武估计昨天晚上受凉感冒了。言武笑着说,大概是吧,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鼻子堵着呼吸不了,只能艰难的用口呼吸。

    “阿嚏”...........又来了。

    差不多两节课的时间,用了一卷纸巾,鼻子很痛,应该擦破皮了。现在还真像能喝到奶奶的药,虽然苦,总比现在要好的多吧。

    一阵铃声响过之后,教室里没有什么动静。言武准备下楼去买些纸巾的,刚站起来就看见季缘出现在窗口,“你怎么来了,这些天还是离我远一些好,不要和我说太多的话,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季缘把手中的一些药递给了言武,还带了一卷纸巾,“这些药你先吃吧,怎么用说明书上都有,怪不得奶奶说你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不吃这些药,估计晚上回去又不想打扰她老人家,又不肯买药,总是这么不让人省心。”季缘说着,就离开了这里。

    叶子妍在楼梯口的位置看着季缘回了教室,才气愤愤的走了出来,跑到言武的窗子边,把衣服扔给了他,生气的说道:“还给你!”言武刚坐下准备吃药的时候,一件衣服飞了进来,落在桌子上,然后叶子妍又愤愤的离开了。

    言武一头雾水,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愣愣的看着窗外,只好姑且作罢。

    到月底的时候,言武也没有看见叶子妍,一方面由于学习的繁忙,另一方面还是自己不知道怎样对待。

    对放假的日子很期待,觉得终于可以歇息一会儿了。放假一般是在早上,本来言武他们是不用来的,因为现在亮的比较晚,学校就让上了早自习再走,之后又不得不来上课。

    坐在教室,在临近放学的时候,楼下突然很乱,吵成了一锅粥,杂七杂八的声响把整座楼宇都震动了。一声玻璃碎了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摔桌子的声响,言武这才意识到楼下在打架,规模还不小。他有些担心,就急忙的到楼下去了。

    跑到楼梯口的位置看见骆樱也急忙忙的跑来,见到言武惊喜了一下,说:“何若斌在楼下和高二的一群人打起来了,怎么劝都劝不住,老师们也都不在。子妍也跑去凑热闹,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

    言武和骆樱又匆匆的下楼去,听见八班的教室里面打斗声不亚于一个战场的激烈。过道外面都是站的人,从窗子里面看见里面的什么情况一清二楚。

    何若斌和班上的一群男生在那里打的厉害,有的已经头破血流了。教室里一片狼藉,手里都拿着凳子挥来呼去。叶子妍在里面不断的用书扔着一个人,围着一大排桌子和他绕圈圈。他气急了,随手拿了一张凳子,又放下了下来,大概是因为她是女生的缘故不想下如此之重的手。

    “叶子妍,我告诉你,本来今天的事儿与你无关的,你非要搅合进来,再闹下去别怪我不客气了。”那男生狠狠说。

    叶子妍不屑的笑了一声,说:“有本事你就来啊。”说着,便突然把自己手中的一本书重重的扔到他的脸上。

    “好!你!”那男生一下子跳上桌子上,不在围在桌子边和她角逐。何若斌见状,顺势把手中的凳子重重的扔向了他。只见他轻轻的闪了一下就躲过去了,在大步的向叶子妍那里走去。

    何若斌有些急了,身边又有个人一直缠着不放,根本过去不了。

    一张桌子势如破竹般的气势撞在了那个男生站立的一排桌子上,桌子瞬间向前撞飞了一大格,那男生没有站稳一下子扑翻在地,摔得不轻不重的。

    叶子妍望着门口的人,笑了笑,只是一瞬,又变了脸色,说道:“你怎么来了!”

    言武跑了过去,牵着她就跑出了教室,只知道离这里越远越好。

    一条河,一些挖沙船,河堤边长长而又枯黄的草。河堤的后面是一些荒芜的田野,还有一些秃光了树,满目的苍凉,这才是秋的完胜景致。

    一辆单车横在路上,两个人悠悠的躺在河堤上看着日出,吹着凉凉的风。可能因为天气的凉的原因,鼻尖的味道淡漠了许多。

    “没想到你们镇上还有这样的景致,还不错。”叶子妍望着前方被烟雾缭绕的村庄,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云也渐渐的鲜亮起来。

    提到这里的景色,言武清楚的知道这里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这里的河是清澈的,河面上也没有那么多的漂浮物,里面有好多鱼虾。在河堤下面没有涨水的时候,是一片青青的绿草。正对面的断壁也没有,曾经那里种了好些树,被人伐了以后,每涨一次水,就要坍塌好多,也间接的造成了河道越来越宽,那边的耕土越来越少。

    看着眼下的一片黄沙,竟觉得这是多么的悲哀啊。

    言武望着已经大亮的天,喃喃:“是啊,以前的样子比这好看岂止百倍。”他顿了顿,又想到了刚才的事儿,便问道:“刚才那一群人为什么要打何若斌,我记得那次来找我麻烦的时候,那个家伙就跟在许雪逸的身后,好像叫吴越来着。”

    “还不是一群游手好闲的家伙,那天晚自习的时候我们在过道里玩,那个家伙给我送来了一封信,这个信就不用解释了吧。我根本不想要,那家伙不高兴了,硬要塞给我,若斌见了不高兴了,就冲上去把那信撕了粉碎。”叶子妍浅浅的描述着,“后来,就变成这样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啦,你这人,把我拉出来干嘛!”

    躺在一片的枯黄之下,凉凉的气息从耳边透了过来,背间也是凉凉的。叶子妍侧过头细细的看着包围着自己的草,每一根的枯黄,每一节的生命,都画在了眸中。言武愣愣的看着,发觉,竟然不是那个梦,不是这个背影。若不是她,谁又是披散着头发的。

    “叶子,”言武刚准备叫她的名字时又顿了顿,改口又说道:“子妍,你,感觉你的心并不像你的笑容那么的开心。你..”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叶子妍打断了。

    “嘘.....”她紧闭着双眼,把食指轻轻的放在唇间,喃喃:“别说话,好久没有这么宁静的感觉了,让我再好好的躺会儿。”

    言武把外套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幽然的起身,坐了起来,抱着自己的双膝,看着太阳渐渐的高升,一点一点的。远方的雾气也散了,村落也看的清清楚楚。

    把叶子妍送回了家,才匆匆忙的赶回家里,心想季缘看见自己不在会先回的吧,已经是临近中午的时间了。和奶奶打了招呼,就上了楼,看见的却是季缘坐在桑树间看着书。

    “你回来了。”季缘说道,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了。

    “喔,对不起,早上...”言武没说完,季缘打断了他的话。

    “没什么,你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不需要解释什么。”季缘合上了书,浅浅的说。

    季缘看着面前的人,看见早上他牵着叶子妍的手被一群人追在身后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明了,历历在目。自己只能默默的推着单车,一个人,从县里走到镇里,从镇里走回家里,像个傻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