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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南宫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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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南宫溪,从有记忆开始就生活在南国的五皇子府中,因为我的父王是南国国君南宫洛天的第五皇子,我的祖母是南宫洛天四大妃子中的德妃,所以父王南宫霸一直深受皇祖父的器重,而更为关键的是父王在世人眼里与世无争,为人谦和,而且勤政爱民,更是在王府后院之中开辟了一块农地,平时会亲自躬耕,说是要体恤民之疾苦。

    父王虽然是王爷,每年的俸禄亦不少,但却要求府里的人都节俭为主,就算他自己亦仅仅是四菜一汤,其中仅一荤菜。

    而众位皇叔伯都正妃侧妃小妾至少十几人,唯有父王除了正妃外,仅两名侧妃,小妾还是从小的通房抬上来了,也只有三人而已,这在众多皇子之中极为罕见,甚至有人说父皇是惧内成癖,是怕了正妃蔡氏。

    我也一直以为这是真的,一直以敬佩的目光看着父王。

    直到有一天,父王从宫里回来后,气冲冲地冲入了母妃的房里,不一会就传来母妃的哀求之声,我那会还小,听到母妃凄惨的叫声,禁不住又是害怕又是想帮,于是避过了众侍卫从后院的狗洞里钻到房后,用指捅开了窗纸,没想到却看到了父王狰狞的脸。

    父王光着身子,手里拿着鞭子,嘴里痛骂着,一鞭子一鞭子狠狠地打向了母妃,母妃痛得紧紧咬住了牙,却不敢哭叫出来。

    因为她每哭一声,那鞭子就会更用力的抽打到她的身上。

    我吓得傻了眼,不敢相信这是我的父王,父王不是温文尔雅的么?

    父王不是对母妃很好的么?

    父王平时总是用温和爱恋的眼神看着母妃,让正妃蔡母妃都嫉妒地发疯,可是为什么人后却这般折磨母妃?

    我才五岁我不懂,我只知道要求父王放了母妃,我用拳头打破了窗户纸,父王正发泄着,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异动,可是母妃的眼睛正好对上了我,她看到我后,拼命的摇着头,失声道:“不要!”

    “不要!你这个贱人!你跟他时你怎么不说不要?你可知道他在朝上是怎么讽刺本王的么?”

    父王显然不知道母妃那句不要是对我说的,只以为是母妃在反抗。

    于是他打得更起劲了,我看到鲜血从母妃的背上溅了起来,母妃的背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纤柔,可是如今却是那么的恐怖,上面全是一道道鲜血交错的鞭痕,我吓得捂住了嘴。

    我不敢再动了,我怕母妃又失声惊叫,怕我的出现非但不能救母妃,还会让父王更牵怒于母妃,于是我强忍着痛,泪流满面看着母妃,陪着母妃一起痛着。

    母妃的眼死死地盯着我,拼命的摇着头,她是要我离开,可是我怎么能够离开,我怎么能让母妃独自面对一个恶魔呢?

    我就这么痛不欲生的站在那里,五岁的孩子仿佛一夜成长了。

    这时父王终于打累了,他猛得扑向了母妃,母妃痛呼出声,尖叫道:“不要看,不要看!”

    “不要看?”父王听了更是生气了,狠狠地扇了母妃一个耳光,吼道:“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本王要看么?要不是看你还有用,本王连碰你都嫌恶心!”

    我看着父王对母妃施暴,目瞪口呆,我第一次知道了人与禽兽的区别,父王在人面前是人,在人后就是禽兽!

    母妃紧紧地咬着唇,唇间慢慢地滴出了血,这血蒙上了我的眼,那时我只觉眼中全是鲜血充斥,而口中全是咸味,母妃的血却刺激了父王,他随手拿起了蜡烛滴上了母妃的心口。

    母妃痛得尖叫起来,我却闭上了眼睛,慢慢地转过了身体,走了出去。

    当我再次爬出那个狗洞时,我知道我变了,我不再是以前的南宫溪了,我心中有了恨,黑暗元素已然将我包围了。

    后来我知道,父王去早朝却被皇祖父骂了,因为太子与二皇子之间为争权,二皇子党将太子党贪污之事告到了皇祖父之处。

    皇祖父因着疼惜太子,虽然怒其不争却不忍过于责难太子,于是责令那些贪污之人只需将银钱亏空补足,便既往不咎了。

    可是二皇子却据理力争,认为国之根本就是要惩治贪官,非要严查到底,二皇子这么做表面上是为民请愿,其实却亦有假公济私的嫌疑,因为这次贪污之人涉及面广,大都又是太子的党羽,这明是惩贪,暗中却是要削弱太子党的势力。

    皇祖父大为恼怒,为君之道就是讲究一个平衡,他亦是从太子上位的,他当然知道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争斗,如果这次皇祖父真的惩罚了太子党,那么太子党肯定会被削落一半的力量,这是皇祖父所不乐意见到的。

    无论是从情感上来讲还是从政治上来考虑,皇祖父都不会同意的。

    可是二皇子又说得这么的官冕,皇祖父必要有个台阶下,皇祖父认为父王为人谨慎又进退有度,于是询问了父王的意思。

    可是没想到平日里一向主张平和的父王,竟然十分坚持的肯定了二皇子的说法。

    于是皇祖父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到了父王的身上,对着众人大骂他不知兄友弟恭,有狼子野心,实在是隐于暗处的奸佞小人。

    皇祖父也许是指桑骂槐之意,可是却戳中了父王的痛处。

    因为父王就是这样的人,他表面上对兄弟和睦相处,对百姓温润如玉,对皇祖父孝顺爱戴,可是实际上却在暗中筹划,只是他一直小心翼翼,所有谁也没有发现他的狼子野心。

    父王被骂后满面羞惭地回府了,回来后他就对母妃施暴了,因为他是为了太子受了罪,他要在母妃身上找平衡!

    我问母妃,父王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母妃听了只是呆呆的流着泪,她躺在床上不言不语,却形如枯槁,那一次她的伤养了三个月才好,而这期间父王亦没有放过母妃,还时不时在母妃房里对母妃大施暴行。

    别人是羡慕妒慕母妃被父王宠着,就算是病里父王都不怕过了病气。

    可是只有母妃与我知道我们是多么地害怕,怕父王的到来,每次父王来过之后,母妃至少得三天不能动弹,因为父王根本不是人,他会带着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弄得母妃痛苦不堪。

    母妃一天天的憔悴了,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父王又来了,不过这次心情倒是不错,他只是得意的对母妃冷嘲热讽了一番后才甩袖而去。

    原来那日皇祖父颁旨,让蔡林为都统,吴家谊为步军统领,张贞云为青海提督,这三个位置都是手握兵权的重要位置。

    而蔡林是父王的大舅子,吴家谊这人我亦知道是父王暗中的结拜兄弟,张贞云更是父王一手提拔上去的。

    我知道父王的隐忍终于成功,皇祖父只以为蔡林是父王的人,而吴家谊明面上却太子党,张贞云却是二皇子党,这样三人可能互相牵制。

    可是皇祖父却没有想到多年打鹰却被鹰啄瞎了眼,他深思熟虑选的三人竟然都是认一个主的,那人就是我父王。

    对于此事我亦是高兴的,因为只要父王高兴了,他就不会来折磨我母妃,那么母妃就能得以喘息。

    而后来我亦知道为什么父王会这么折磨母妃。

    原来母妃与太子曾经有过一段情,太子曾深爱着母妃,但是皇祖父却将丞相之女许给了太子为正妃。

    因为丞相之女陈琳,不但是陈丞相的独女,深受丞相的宠爱,而且还是西番公主卡迷尔的结拜姐妹。

    卡迷尔嫁给了吐番的王子,这样西番与吐番的力量就不容小觑,听说吐番王子吐鲁十分疼爱卡迷尔,可谓是有求必应,所以因着这个原因,皇祖父既然这么看重太子,势必要将最有保障的女人送到太子怀中,以助太子一臂之力。

    皇祖父自己就是太子上位的,而且亦是经过残酷的斗争才到了今天的位置,所以他深谙其中之道,为了给太子铺路可谓是无所不用极。

    太子自是不肯,亦曾对皇祖父言深爱母妃,可是却被皇祖父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他连女人都放不下将来何以为君。

    此番言语让太子如醍醐灌顶,一下醒悟了,于是娶了陈小姐为正妃,他本想求皇祖父将母妃许给他为侧妃。

    可是皇祖父怕太子对母妃用情太深,冷落了正妃,引起正妃的不满,二来怕母妃影响了太子,于是直接将母妃指给了最没有危险性的父王为侧妃。

    可是这最没有危险性的却才是最危险的!

    父王自然知道太子与母妃这段情事,所以只要受了太子的气就会回来折磨母妃,我不知道父王是不是爱着母妃,如果爱她就不会折磨她,如果不爱她,可是不生气时却把母妃当作宝般疼爱着。

    母妃就在战战兢兢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而父王对于我的存在几乎从不关心。

    直到有一天过年,皇祖父说自己年老了,想享受一下儿孙满堂的乐趣,要所有儿子,孙子,孙女都去皇宫里聚会。

    这次我才知道,原来我有这么多的堂兄弟妹,多得我眼晕,应该有几百个吧。

    父王因着妃妾较少,孩子亦少,就我们兄弟五人,显得十分单薄。

    我的那些皇叔父都笑话父王,说他定是惧内,因着蔡母妃的兄长成了都统,手握兵权,估计父王以后更是不敢纳妾了。

    这是明目张胆的取笑,其实他们是嫉妒,嫉妒父皇身后有一个这么手握重兵的大舅子。

    父王一如既往温润的笑,可是我却看到他眼底的冰冷,我很怕,怕他回去再折磨我母妃,所以我想,我一定要在这次宴会上给父王争光,让他长脸,这样他就不会再对母妃不利了。

    机会就这么来了,皇祖父今天心情很好,竟然说要比射箭,这正中了我之意,我虽年幼箭术却是不错。

    只是我不知道我怎么才能惊艳全场,要知道这些堂哥亦非泛泛之辈。

    这时只听得有位堂哥说让太子与二皇子比射箭。

    一时间场内鸦雀无声,连提意的那位堂哥亦说错了话,躲了开来,场面上一度十分尴尬,而皇祖父冷眼看着,想来心中很是生气。

    我见机会来了,就慢慢地走到了当中,先对着皇祖父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后,笑道:“皇爷爷,孙儿无礼,斗胆恳请成为两位皇伯父的施令官。”

    本来一度冷场的局面因着我的出现立刻变得热闹起来,连皇祖父都心情好的捋了捋胡须,因为我才七岁,长得粉妆玉琢,由我出面却是最好的,不会让人觉得心存恶意。

    “你是?”皇祖父含笑看着我。

    “禀父皇,这是儿臣的侧妃所生之子南宫溪,从小胆大妄为,不知深浅,还望父皇恕罪!”

    父王诚惶诚恐地跪在我身边,表现的十分紧张。

    皇祖父听了笑道:“原来是子儒的孩子,果然很有你风范,很像你小时候般聪颖。”

    “父皇还记得儿臣幼时,儿臣真是……”

    父王听了皇祖父的话,竟然激动的泪流满面,惹得皇祖父亦咆唏嘘不已。

    其余的人虽然亦装作感动之状,可是我却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了鄙夷与不屑。

    皇祖父毕竟是年纪大了,又身在高位,多年孤寂,被父王这么一煽情竟然变得柔和许多。

    他亲切地看着我道:“朕的乖孙,你倒说说,你想怎么个施令法?”

    “皇爷爷,一般比箭术无外越远越好,越准越好,最多不过是射些飞鸟走兽,很是无趣,既然孙儿为施令官,今儿咱们就来点与众不同的,保证让大家看得兴高采烈的才是,这般才不负了皇爷爷团圆之乐的兴致不是?”

    “你这个小鬼头倒是会说话,把皇爷爷都绕进去了,看来朕不答应你当这施令官还不行了?”

    皇爷爷听了我的话很高兴,于是言语更是亲切起来了。

    我笑道:“既然皇爷爷说允了,那么孙儿可得出题了。”

    我让几个太监抬着箭靶子放到距离起射处二十米之远处,那靶心处放了一只纸鸢,那纸鸢的最中心点了个几不可见的红点,而那红点处却有一根细绳连在了靶心处,而围着靶心另有五只纸鸢每只牵着根线系于靶上,风吹而过,那纸鸢飞舞飘动,那红点更是若隐若现。

    我指着纸鸢笑道:“这第一题就是让两位伯伯一箭射去,非但要正中靶心,还得将六只纸鸢放飞了,如何?”

    皇爷爷听了笑了起来,笑骂道:“你这小鬼头,就会捉弄你两位皇伯父,出了这么个刁钻的题,你这就是说那支箭射过去,非但要中红心,还得把外围的五根绳也射断?”

    “皇爷爷所言正是。”

    “哈哈,倒是有趣,今日倒要开开眼界了,那纸鸢不停地飞,着力不易,要想射中不易啊!”皇爷爷说完看向了太子与二皇子道:“你们可有信心?”

    太子谦和地笑道:“儿臣愿意一试。”

    二皇子亦十分自信地道:“儿臣愿意一试。”

    皇爷爷捻须而笑,眼中闪着莫名的意味。

    太子笑着取过了弓箭,那弓身是以犀牛角制成,通体雪白,上刻一银色小龙,在阳光之下,极为炫目光一弓箭就显示了他尊贵的身份。

    只见太子长臂一展,接过了大弓,这时自有兵丁递上了一支木箭,只见他轻巧的勾弦,只轻轻一拉就将弓拉成了满月之状,众人都大声喝采,他亦得意满筹,就在众人叫好声中,只声嘣的一声。

    那箭离弦而去,更为诡异的是在半空中箭竟然自中而裂,分成六枝细箭,分别射向了那六个红点,只听到噗的一声,六只纸鸢同时离靶而去!

    顿时掌声如雷

    与我差不多的堂兄弟们更是惊喜不已,大叫道:“太子伯伯真厉害啊!”

    二皇子见了却并不在意,依然是笑咪咪地看着。

    我偷眼看了皇祖父,见他并不在意比赛而更在意地却是场中人的表情,他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二皇子,随后在各皇子的面上流转了一遍,直到全看完后,才神情莫测地坐在椅中看向了靶子。

    我立刻把眼光离开,我不能让皇祖父知道我亦在打量着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肯定不会愿意当那只螳螂的。

    但我却是那只黄雀,因为我知道这次盛宴,只有我才是最得益的人!

    “下面是二皇伯伯了。”我谦和的提醒道。

    二皇子淡雅而笑,道:“拿弓来!”

    这时一个侍从递上了一把弓,二皇子的弓看起来很普遍,周身没有任何的装饰,就如一块黑铁,所有的人都很失望,连我亦是十分失望,但后来我却知道了,那弓竟然是玄铁所铸,千金难买,比太子的那把不知道珍贵了多少呢!

    二皇子戴上了一个通体血红的玉扳指,轻轻的拉开了弓。

    那弓弦轻响若空谷回音,那箭出而破若群鸟惊飞,箭一下射到了靶心,却仿佛歪斜着划出一道火星,这时那火星竟然一下点着了箭靶,顿时那六只纸鸢断线而去,飞得高扬。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还有这种办法让纸鸢飞起来的。

    皇祖父的眼微微地一眯,射出了精光,不知是在想什么。

    我亦十分佩服,太子胜在了箭术,而二皇子胜在了心术,不过我却不能说两人都胜了,于是走到皇祖父身边道:“此次比试是太子伯伯赢了。”

    “噢?为什么这么说?”皇祖父眼光一闪,笑着问道。

    “二伯父很是聪明,用了个巧字,可是虽然把纸鸢给放飞了,却有先后,加上还把靶子也烧了,自然没有太子伯伯赢得漂亮!”

    皇祖父听了对着二皇子道:“你可服?”

    二皇子笑道:“不过是博人一笑,儿臣当然服了。”

    “好,那么就第二题吧。”

    我眼珠一转,对他们道:“这第二题就简单了,听说练箭时,要把虱子都能看成牛般大小才能练好,不如你们就射一个最小的东西,无论什么都行,到时让大家评论一下到底谁的最小谁就赢了。”

    谁知道我正说得起劲之时,两道劲风同时而来,险险地刮过了我的两个耳边,擦耳而过,我只觉耳边的空气都在震颤了,直到很久才听到箭羽落地的声音,可见其劲之大。

    我直直地站在那里,心里知道我被捉弄了,太子与二皇子竟然十分默契地将箭射向了我的头发。

    “哈哈哈。”太子与二皇子同时笑了起来。

    连皇祖父亦笑了起来。

    我尴尬地站在那里,过了一会才道:“两位皇伯伯真是默契啊!”

    “哈哈,还不快看看头发还在不在?”

    自有太监很快取出了箭,上面赫然有两根发正飘着,不言而喻那发就是我的。

    皇祖父见了大为开怀道:“难得你们能想到一起,不过这次朕却要夸夸溪儿了,他才这么小却毫不害怕,真不愧为我南宫家的子孙。”

    我谦虚道:“皇祖父您过奖了,其实是二位皇伯父的箭术高超,孙儿还没来得害怕,那箭已然远去了。”

    皇祖父听了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在皇祖父的心里份量又重了。

    “你这个小鬼头倒是有趣,出第三题吧,朕还真等不及了。”

    “谨遵皇祖父吩咐”

    我让人搬来一个宴请时用的圆桌,然后让人将圆桌边沿上密密麻麻的点上蜡烛,才得意道:“这个题很简单,只要两位皇伯伯站在圆桌当中,拿一根箭将所有的蜡烛光都射灭了就行了。”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哗然了,连皇祖父亦不相信地看了我一眼道:“小鬼头,你说得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你这分明是刁难嘛,你能做到么?”这时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出口指责道。

    我知道他是太子的儿子,不过不知道是第几个了,想来是替他父王鸣不平呢。

    于是我笑道:“我当然能做到,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是不是能得到些好处?”

    “哈哈,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们呢!”二皇子听了大笑,对我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眼珠一转道:“现在想不起来,二皇伯伯,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这……”

    “溪儿不得胡闹!”父王听了立刻斥责道。

    我道:“父王,我不会让伯伯做什么不好的事啦,总是小孩子的玩意,我保证不会让伯伯做违背道义,伤害任何人的事可好?”

    这时皇祖父听了笑道:“一个小孩能有什么条件,威儿,你答应了又如何?”

    二皇子听了只得道:“答应你可以,不过得以一年为限!”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伸出了小手要与二皇子击掌,大家都为我的表情逗乐了,都笑嘻嘻地看着。

    我又与太子也订下了这个条件。

    太子十分爽快地放弃了,答应一年之内定会完成我的一个心愿。

    而二皇子却道:“你可是说人在桌中央,必须一箭灭了所有的灯?”

    我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

    二皇子听了走到了圆桌间,拿出了一支羽箭,将箭反了过来,将羽毛对着蜡烛横扫过去,只见他如陀螺般转了一个身,却将蜡烛全灭了。

    “这样也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其中一人惊呼了出来。

    “我是不是赢了?”二皇子跳出了桌后对着我笑。

    我点了点头道:“确实赢了。”

    然后我清了清喉道:“我宣布此次比赛,平!”

    所有的人都如释重负地笑了,皇祖父的眼神变得很深邃,而看向我更是有些欣赏。

    我知道我一举成名了,在这众百子孙中脱颖而出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父王,回到府后,他出奇地对母妃好,母妃却害怕的不知如何是好,好在父王心情好,并不介意,因为今天我的所作所为,让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矛盾加深了,更是吸引了皇祖父对父王的关注。

    要知道皇祖父之所以成为太子,就是因为当初皇祖父的祖父欣赏皇祖父的聪颖,而皇祖父做任何事总喜欢沿袭祖宗所为,他想让太子即位亦是因为他是从太子上位的,他也会因为欣赏我,而让我父王上位。

    这全在皇祖父的一念之间。

    而且今日看似太子与二皇子达到了平衡,其实他们却是杀敌一千自伤五百,这次比赛,暴露了一点,就是太子有勇无谋,而二皇子有谋却无勇。

    而我的表现却是可圈可点,而对生命的威胁,我都能泰然处之,而智谋方面更是让人叹为观止,更何况我还只有七岁,正是可塑性十分强的时候。

    我本不愿意这般出头,因为我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是我为了母妃不得不为之,只有我受了皇祖父的认同,父王也不敢肆无忌惮地欺凌母妃。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随着皇祖父对我的频繁召见,父王对母妃再也没有动过手了。

    我越来越知道我在皇祖父心中的地位,而我也越来越知道太子被废不远了,皇祖父防着太子,防着二皇子,却独独没有防着七岁的我,我就这么成了皇祖父心中的最亲密的人,皇祖父甚至直言不诲地告诉我,将来会把帝位传于我。

    他甚至忘了我还有父王,我笑着对皇祖父说,皇祖父的能力我望尘莫及,只希望永远在皇祖父羽翼下生活。

    皇祖父又是欣慰又是高兴,他说他总有一天要离去,所以要我好好跟他学如何为君之道。

    我听了泪流满面,哭着不肯学了,说不学会就能永远陪着皇祖父。

    皇祖父就在那一刻彻底敞开了心扉,他的心里只有我才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

    第二日,皇祖父就将太子党最核心的人林世昌以谋逆之罪施以酷刑,要他招认谋逆的全部过程,林世昌死不肯认,皇祖父就命人将他四肢用铁钉钉于墙壁之上,天天用盐水抽打。终于他忍不住了,招认了太子谋反之事。

    于是太子被废,幽禁起来,太子党全部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了。

    而太子被废本来皇祖父还未诏告于世,可是偏偏第二日,整个南国都知道了,举国为之沸腾了,皇祖父大怒,追究到底,却发现是二皇子令人宣扬出去,只是为了让皇祖父没有退路,只能废太子,而他才能得利。

    皇祖父气得大骂,说他钻营谋太子位,实为国之贼,法不相容,他无兄弟之情,兄弟已然如此,还到处散布流言,在外还大肆宣传太子恶劣行迹,真是其心可诛,于是要罢了二皇子的爵位。

    二皇子吓得面如土色,说自己并未如此之做,可是皇祖父却找出了证人,那两人确是二皇子党的,二皇子此时知道被人算计了,可是却不知道是谁算计了他。

    我却知道那二人其实是父王的人,父王一直韬光养晦,太子二皇子争了这么多年,手下却不少人是父王的人,这一切都在父王的掌握之中。

    不过亦是皇祖父乐于相见的,所以水到渠成,所有的有碍于我的阻力都除去了。

    可是他却独独漏了我父王。

    两年后,趁着皇祖父病重,父王竟然逼皇祖父退位了。

    我对着皇祖父流泪,我虽然一直是带着目的接近皇祖父,可是皇祖父这两年是真心对我好。

    皇祖父临去之时对我说:“小心你父皇。”

    我抱着皇祖父痛哭流涕,如果时光能够回转,我情愿不曾做过所有的事,因为我知道,母妃又将进入万劫不复的痛苦了,现在的父皇已然无所顾忌了。

    父皇终于登上了高位,他不需要战战兢兢夹着尾巴做人了,他杀了二皇子,亦放火烧了太子的幽禁之处。他以为太子已然被烧死了,却不知道我已然将太子送到了他处。

    我当年让太子答应我的条件就是如果我将来救他一命的话,他就必须听我的。

    当时太子大笑,说他永远不会有让我救的时候,可是他错了,两年之后,我救了他,他终于答应将所有暗中的势力交给了我,而我亦实现的诺言,放他去周游四海,过上平常人的生活。

    父皇大肆纳秀女,后宫一下充盈起来,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与母妃却是高兴的,这样父皇就不会想到我母妃了。

    可是我却错了,因为我的存在,父皇不想起母妃也不成。

    虽然太子死了,父皇亦成了南国最高位的人,可是他却忌惮我,他想杀我,却又舍不得。

    因为他知道我是他所有儿子中最有出息的,可是他又怕我会抢了他的皇位,所以他患得患失,他终日焦虑,这样的结果就是他对我母妃再次的暴虐。

    母妃终于没熬过去那个冬天,十几年的折磨让她油尽灯枯了。

    她终于放手而去了,她临走之时,拉着我的手告诉我我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

    我以为她病昏了,可是她却说,当年她确实怀了孩子,可是那孩子在她肚中时就是死胎,至于是谁下的手,她不知道。

    她受着父皇的折磨,她一心求死,可是父皇威胁她如果敢死就杀了她全家,所以只能苟且偷生,为了有活下去的勇气,所以她必须有个孩子。

    她为了保密让心腹之人去他国寻一个男婴,没想到却找到了我。

    那时一个丫环正站在河边犹豫着,不知道将我怎么办,扔下去不忍心,可是不扔又没法交待。

    于是母妃的心腹问这孩子是谁家的,那丫环说我是大昭莫大将军家的孩子,因碍着了大将军的心爱女人的眼,那女人就心狠地将我这个刚出生的婴儿扔了。

    我当时傻傻地站在那里,连母妃过世都不知道了,直到缓过神来,才发现母妃已然气绝,而她的手中拿出一块玉佩。

    我认识那玉佩,是太子曾经送给母亲的,后来我知道那玉佩其实是太子的暗符,可以调动历代皇朝保卫太子的军队的。

    当年太子被废时并未动用,而皇祖父也许是留了一手,竟然没有收回,亦没有告诉过父皇,也许这冥冥之中就是有所安排,那块玉佩却到了我的手中。

    我将母妃烧化了,将骨灰交给了太子,太子悲伤地接过了骨灰,原来他亦从来没有忘记过母妃,虽然为了权力他放弃了母妃,但母妃却从来没有从他心中抹去。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与幕幕”他一面笑一面唱着,泪一路洒着。

    我目送着他远去,我想母妃是愿意我这么做的,她到死爱着的人还是太子。

    母妃死后,父皇对我的眼神有些变了,有时阴鸷有时激动,有时带着狠意,有时又有些温柔,我突然发现后宫里纳的那些女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还是有些母妃的影子。

    原来这十几年来的折磨,折磨得不止是母妃还有父皇。

    我一度曾经可怜过父皇,他爱着母妃却永远得不到母妃的爱,只能用暴虐来证明他的存在。

    可是那一夜却让我彻底的恨了他。

    他喝醉了跑到了母妃的宫里,竟然欲对我行不轨之事,我气得破口大骂,可是他却毫不顾忌,甚至说我是他生的,身上竟然流着母妃的血,那么让我来偿还母妃欠他的情。

    我大骂他是畜牲,他却更是暴虐,竟然欲强暴于我,可是他却不知道我亦如他般不露声色,却是武功高强,我只轻轻地一挥手,就将他这被酒色淘空的身体挥了个四脚朝天,我恶心地对他道:“以后不许靠近我三尺之远。”

    我不知道他听没听到,我走出了这肮脏的皇宫。

    以后他见了我还是用那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可是却没有再靠近我。但是赏赐却不断,所有乃至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最宠爱于我!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最想杀我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