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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兄妹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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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然今天打扮的很漂亮,扎着漂亮的马尾,穿了件乳白色的衬衫,外面一件天蓝色外搭,显得清爽可人。

    陈然打发走了那两个同事,略带平淡的对我说“你怎么来了?”

    我站在那里正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她的话。

    苏华看了看周围,连忙小声的对她说“是我让哥来的,今天你过生日,你看……”

    “我过生日跟他有什么关系!”陈然生气问向苏华,说完话,没等苏华有什么反应,拎着自己的包独自走开。

    苏华急忙拉住了她的手,这时我也急忙走了上去,说道“然然,别生哥的气了,你看这么多人……”

    这时,已经有些学生和出来的老师看到了这里,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陈然扭头看了一眼周围,可能也有些不好意思,怒气冲冲的看了我俩一眼。

    我和苏华都讪讪的笑了笑,我一指边上的车,苏华看了一眼,楞了一下,随即拉着陈然打开了车门,我也急忙钻进了驾驶室,启动离开了学校。

    车内,几个人都没有说话,我一路开着,想问问他们去哪吃饭,后来一想,还是别问了,想着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我只顾开着车,根本没有目的地,车子就开到了一家春饼店门口,就像冥冥中引导我一样,我记得这家春饼店,这么多年了一直还开着,以前陈然很喜欢来这里吃。

    以前这里没拆迁的时候,这家春饼店离我家很近,那时候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一般只有过节或者偶尔的时候,父母会带着我们来到这里吃上一吃,后来妈妈走了,爸爸一个人供陈然上大学,更是生活拮据,我那时候已经开始在道上厮混,有时候手里有钱了,就会带着陈然来这里吃上一吃。

    顺着后视镜看了一眼陈然,她的眼神也很惊讶,没想到会来到这里,我打开车门看了一眼这家店,装修比以前好很多,显得有些档次,上面写着春饼老店,在看看周围,已经是一片繁华的商业小区,真是时过境迁。

    苏华拉着陈然也走了下来,陈然呆呆的站在门口,并不是因为看见这家店,我知道,那只是勾起了以前的一些回忆。

    “哥,今天可以大吃一顿吗?”女孩问着边上的小青年

    那小青年笑着摸了下她的头,疼爱搬的说道“吃,随便吃,庆祝咱家然然考上了重点高中,不过别跟爸说昂”

    女孩撇了撇嘴,说“爸出门挣钱去了,哪有时间管我”

    “傻丫头,挣钱还不是给你花”

    女孩扭头问他“那你挣钱也给我花么?”

    “肯定的啊,都给咱家然然花!”小青年捏了下她的脸蛋,溺爱般的看着她

    “嘻嘻,不信”随后她蹦蹦跳跳的跑进了店里,那小青年紧跟着走了进去,只是女孩不知道的是,那小青年右手插的裤兜里紧紧攥着一百块钱,那是他现在仅剩的钱。

    回到现实,我看到陈然眼眶有些微红,慢慢走了进去,苏华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我最后进去,看着那家店的老板,只是依稀觉得眼熟,不过他也认不出我们了,毕竟也不算是常客。

    店内扩大了很多,有两层,我们走上了楼,随意找了个隔间座了下来,陈然依旧没有看我一眼,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女服务员走了过来,问我们点菜么,我直接凭着记忆对她说道“一盘熏肉,鱼香肉丝,香椿炒蛋,酸黄瓜炒肉丝,一分紫菜蛋花汤,春饼来三人份的就行。”

    这些都是陈然以前爱吃的菜,只不过那时候只是一次点其中一个或者两个。

    说完看向了苏华和陈然,苏华笑着点了点头,陈然回头又瞪了他一眼,他装作没看见一样,跟我说道“哥,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吃”

    我有些惊讶,我以为陈然会总来这里呢,不过一想也就明白了,对苏华说“以前我和然然隔三差五的会来吃一顿,这家春饼店的春饼很好吃,很正宗。”

    我以为陈然会说些什么,结果发现她就那么看着窗外,很安静的,似乎没有听见我们说话。

    随后我连忙拿出一个礼盒,对他俩说“这是生日礼物”

    陈然没有去看,苏华替她接了过来,我知道陈然不会去打开,就示意苏华帮着打开。

    “嘿,好漂亮的手表,是卡地亚的呢”苏华推了推眼镜,笑着说着,又看了一眼价格标签,惊讶的张了下嘴,“哥,这对表五万六啊”

    我心里懊悔了一下,忘记撕掉价格了,索性点了点头。

    陈然听到后,从苏华手里将装表的盒子抢了过来,推给我说“你拿去退了,我不要……”

    “别,买都买了,今天是你生日”我又推了回去,语气中带着恳求

    陈然又使劲的推还给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看着眼前的盒子,我低着头,缓缓道“然然,原谅我吧,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妈妈,更对不起爸爸”

    说完,我喘了口气,眼眶有些湿润,声音沉沉的继续说道“哥知道你出嫁的时候,一定带着遗憾,父母不在,就连你这个不争气的哥哥也蹲在大牢里,我能想象到你站在台上,穿着婚纱,而四周却没有一个亲人,对不起,原谅我,以后哥不会再把你自己扔下了,好吗?”

    说完,我擦去眼角的几滴泪水,低着头,不敢去面对陈然的双眼,这时候的我,不会再露出那平日的笑容,只有面对陈然的时候,我才是最脆弱的。

    笑只是我平日的一种表情,但它并不代表我很快乐。

    苏华也出声说道“然然,咱爸都走了那么多年,我相信在天上,他也不想看见现在这样,没有哪个父母会恨自己的子女,再说了,你们还是对方唯一的亲人”

    我抬起头,双眼看向陈然,这一刻,我看到了她也哭了,看向我的眼神,不再那么冰冷,有了一丝柔和,苏华拿出纸巾递给我一张,然后开始给陈然擦着眼泪。

    再次将手表推给她,慢慢说道“这就当哥给你的,迟来的嫁妆,好么?等哥在给你买别的,更好的”

    “我不缺东西”陈然擦着眼泪,摇了摇头,语气不再冷漠,只有一丝丝哽咽。

    这回,陈然没有在推还回来,默默的放在边上,我知道,她收下了,我真的很开心,一种巨大的幸福感涌来,不管怎样,妹妹终于有了一丝对我的原谅。

    我回头看了一眼,服务员已经端着菜走了过来,四菜一汤,很普通的家常菜,但是我们吃的很开心。

    陈然用肉丝包着春饼,手法跟我一样,这还是我教她的,包好一个递给苏华,苏华好像明白什么一样,又递给了我,陈然没有说话,又包了一个递给苏华,然后自己在包了起来。

    虽然陈然一直没有叫过我哥,但是从一丝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看出,她已经慢慢开始释怀了,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和苏华在聊天,偶尔苏华有些口误或说错的地方,陈然才会插进来一句嘴。

    这是我出狱以来,除了跟胖子三人吃饭的那次以外,最开心的一次,也是最难忘的一次。

    现在我的心里面就想着,无论挣多少钱,无论拥有什么样的地位,任何东西在目前为止,都换不来妹妹对自己的原谅。

    这顿饭吃的很慢,似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将自己吃饭的速度减慢,只为多呆一会。

    吃过饭,我开车将他们两人送回家,在车上,苏华问我“哥,你最近做什么工作啊?”

    我握着方向盘,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陈然也抬起头,似乎很关心这事一样,笑了一下说道“现在和胖子做点生意,开了个小公司,做装修生意”

    我隐瞒掉了会所的事,因为我知道陈然比较反感这类行当,果然,陈然听到后,好像松了口气一样,苏华听后很开心的说“装修生意好啊,现在楼盘这么火爆,肯定赚钱。”

    后座上,陈然没好气的兑了他一下,道“赚钱你怎么不去做?”

    苏华尴尬的笑了笑“我哪会啊,也就会个教书”

    我在前面听着,嘴角露出了微笑。

    将他俩送回到小区里,苏华问我“哥,上来座一座吧”说完,他看了眼陈然,发现后者并没有说话。

    我摇了摇头,对他摆了下手,笑道“不了,我还有事,电话联系”

    说完,互相道了别,便开起车驶出小区,掏出手机给老蔫拨了过去,兴奋的对着电话说道“你在哪呢,把车给你”

    老蔫听出我的语气很开心,也笑了笑,跟我说“来我那个出租车公司吧,地址是……”

    不一会的功夫,就开到了他那里,公司不是很大,有着六十多台出租车,听说是老蔫今年才成立的,他做的生意很杂,胖子知道的都不全,只是知道很多挣钱的买卖,都有他的参与,虽然投钱都不多,但胜在范围广。

    到了那,将车钥匙给了他,拿回自己车的钥匙,老蔫笑着说“哥,有时间在给你换一个,最近我打算在淘一批二手车,嘿嘿”

    我笑着说道“那感情好,别太贵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