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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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事】
皮耶尔终于给出了回应，他后颈处相同部位嵌着的那颗瓜子仁大小的猫眼石，此时正微微散发着蓝光。
这代表着皮耶尔意识清醒没有被影响。
一直屏气凝神的注意着监控画面的丝塔弗博士此刻终于大口的呼吸起来！
“哈…皮耶尔你刚刚怎么了？！”
【我没事，我就是被009吓了一跳】
【我第一次近距离亲眼目睹它的吞噬过程，我刚戳开密封管，里面的能量就消失了！】
丝塔弗博士见皮耶尔神志清醒，继续在后台指挥他的行动。
“不要紧张皮耶尔，这点能量对于009来说就跟一根头发丝一样。他一个呼吸就可以全部带走。”
“你现在先不要激怒它，但也不要太顺着它。”
这时丝塔弗博士身后一个研究员请求信息同步，中断了对话。
皮耶尔和雨霖铃沉默的面对面，谁也没有先开口。
“丝塔弗博士，检测到071所在陨石坑能量逸散增多了。”
“它开始活动了？！”
“并没有，我们的虫也没有过去投喂……”
“看来009说归还了071一部分这件事是真的…”
丝塔弗博士喃喃自语，眼中满是茫然。
这还是他认知中的009吗？
而在丝塔弗博士被收容物071的事转移注意力时，监测空间内能量波动的仪器显示的数值有了微不可察的上升。
雨霖铃满脸不耐烦的用力拍打起身下的手术台：
“不管怎么说这点也太少了，没有其他替代品可以供给我吗？”
【你知道071经历过多少次融合实验吗？你只需要把想说的放在发送框，我看得到】
又是一条未知来源的信息出现在皮耶尔的终端。
皮耶尔：“……”
皮耶尔终端输入框【像这样？】
雨霖铃：“我已经很饿了！”
【对】
皮耶尔：“我们会尽快帮你做出来的，你暂时忍耐一下！”
【2714次，但都没有成功】
雨霖铃：“巴顿承诺过每次我完成任务回实验室都会给我准备大餐，现在他虫呢？”
【其实丝塔弗博士他们快成功了，就差临门一脚，但可以帮你实现这一跨步】
皮耶尔：“巴顿他被外派出去不在实验室里，你找他的话也得等一会。”
【你要怎么帮我？】
雨霖铃：“他来不来没有意义，我问的是上次我送你回实验室，该给我准备的那份大餐去哪了？”
【你刚刚不是也听到了？071逸散能量增多了，是因为我把吞下去的那部分归还了它】
【皮耶尔，我能直接影响071，这是你们任何设备仪器都做不到的吧？】
【我想你这么聪明，9天的时间足够你想出办法来了】
皮耶尔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回复她：“从衍生体上剥离出能量放在设备里维持时间很短。”
【我可以帮你做基因编辑，你身体虽然在融合后出现基因突变，但还是可以修改回来】
“你回来得太晚，之前为你准备的那份已经崩溃了。”
【你说得对，丝塔弗博士只敢观测你，不敢对你实施基因编辑，明明只要改写几个键就可以让你更接近融合之前，至少是个正常的亚雌】
【我已经搭建好了模型，写好了程序，但是我现在没法实验室里开展】
雨霖铃：“那新的一份还要等多久？我回来都有段时间了，还没弄好吗？”
【基因编辑一定要在实验室里做吗？】
皮耶尔：“至少还要过4星时。”
【不，你之前在基地内待着的那个医疗舱也可以，事实上你这具身体已经在里面修改过4次了】
雨霖铃没有再说什么，粗蹙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躺倒在手术台上。
皮耶尔刚放下的心又因009此时的态度提了起来。
丝塔弗博士那头开始宽慰皮耶尔：“皮耶尔，你做的很不错，009现在的态度已经是最好情况了，你只需要…”
“皮耶尔。”
丝塔弗博士话说到一半，雨霖铃突然出声引起了所有虫的注意，全都紧张的看着画面中的009。
“我待在这里好无聊，把你的终端留给我玩吧。”
皮耶尔：“呃…”
“或者我在实验室到处逛逛打发这4星时？”
听到这话，丝塔弗博士声音急切的都升高了几个调：
“绝对不能让009离开这个房间！皮耶尔，把你终端格式化转给它，你出来后再去领取个新的！”
语毕便动手删除了皮耶尔终端的所有实验室权限，中断了与皮耶尔终端之间的链接，还把这台设备直接划入了屏蔽名单，禁止皮耶尔的设备访问实验室。
皮耶尔惊愕的看着自己的私虫设备里不断传来系统提示：
【您已被移除群组】
【您的门禁权限已失效】
【您的实验室智脑访问权限已经失效】
【设备链接已断开】
【……】
皮耶尔无奈从双耳后脱下终端，那是两枚直径6mm的软性贴片，接触到表皮组织就会自动吸附上去，并且可以开启仿生模式模拟佩戴者的皮肤做到隐形效果。
使用者佩戴上后，会自动连接使用者神经，信息由此途径直接灌入脑中，比虚拟投屏更加保密。
除非佩戴者主动操作摘下，否则它会一直牢牢的贴在佩戴者皮肤上。并且实验室发放的终端被他们魔改过，可以做到屏蔽一切虫族仪器设备的探查。
但是这种型号的终端并不是所有虫都可以佩戴的。诚然，这种信息采集传输模式无疑是最高效最隐私的，但它对佩戴者精神要求很高。
虫族中只有神经系统发育完善，C级以上，经历过一次蜕变的成虫才可以佩戴。且佩戴前要事先确定自己的精神状态。
精神海濒临崩溃，身体神经系统遭受到重者若是佩戴这个设备，反而会增重佩戴者的病情。
所以这种尖端的外接终端，一般是直供给雄虫使用。雌虫们则更喜欢设计保守但是更安全的款式。现在星际间虫族使用的终端样式各异，像监狱分发给囚犯的颈戴式设备其实也是一种阉割版的终端。
实验室里的雌虫之所以普遍佩戴，则是因为这帮狠虫为了达成他们追求的最终目的，大胆地对自己脑子和颈椎做了开创手术。
同时也靠着埋在颅内的微型设备维持自己头脑清明抗拒污染。能连接这类型终端，不过是这一手术目的之外的一点微小福利。就像实验时身穿防化服顺带能够保温保湿一样。
皮耶尔明白009的意图，并没有依照丝塔弗博士的嘱咐格式化终端数据，只注销掉了自己的信息。
接过皮耶尔的终端后，雨霖铃犹豫一会，还是将它贴在了自己耳后，将设备重启。
神经连接后雨霖铃很自如的操作起这台终端，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她搜索到了皮耶尔存在终端里的模型和程序。
看到009拿过终端后，依旧闭眼平躺在手术台上，情绪稳定没有任何表示，皮耶尔逃难似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人总是倾向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而非真相。
这点雨霖铃也不能免俗。
雨霖铃消失的第十天，她靠自己走到换乘平台，刚进入平台就直接被蜂拥而出狱警押下控制在转移容器里。
“他怎么突然出现在换乘平台？”
“不，没有，环轨道卫星没有拍摄到他怎么出现的……”
“对，直接从换乘平台附近出现…”
“…我明白了，这就将他送往基地。”
基地禁闭室自建立起就没有虫使用过。此时迎来历史上第1位访客。
这位访客全身包裹在透明束缚衣内，头上戴着全透明材质的头盔和止咬器，安静的平躺在禁闭室软垫上。
一墙之隔的另外一间屋子里，一群狱警和环轨道卫星兵团的军雌们共聚一堂，此刻正一脸严肃的看着禁闭室内的景象。
自雨霖铃进入禁闭室后，监控设备就监测到她已经苏醒，但就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静躺在软垫上的雨霖铃并不是闭目养神，她正在尝试黑进基地的管理系统，可是她刚撬开了个小口想要进去，庞大数据流就像一只巨人的手掌，只是轻轻放下就将她意识碾压至碎！
雨霖铃顿时七窍流血全身抽搐！房间内一众军雌惊恐的看着她各项生命体征数值直接飙红！
她大意了！
雨霖铃之所以很轻易的能够在实验室里通过黑进皮耶尔的终端窃听到安全屋内的谈话。
那是因为皮耶尔的终端算力和存储的数据对比掌控一个星球片区的智脑，就如同一根浮萍飘泊在浩瀚无垠海面！
刚关上不久的禁闭室又被打开！室内一片嘈杂，雨霖铃身上还没穿热乎的束缚装置被军雌们七手八脚的取下，鲜血没有了拘束的从雨霖铃口鼻处喷涌而出！
她身体被雌虫们压制住，强行将呼吸机插入了雨霖铃的气管防止她被自己的血呛咳窒息。各种激素和虫造分泌物注射进雨霖铃身体。
可是这只是稍稍的暂缓了雨霖铃死亡的进程，各项数据仍不容乐观。于是她又被紧急推进了医疗舱，还是亚雌琳琳以前待过的那台。
此时一艘异常先进的穿梭舰开启了隐身模式驶向AX-102星系边缘。穿梭舰将在船内全员进入冷冻休眠后，进行第一次空间跃迁。
穿梭舰中的休眠舱边上，皮耶尔将数据模型导入新领取到的私虫终端内，他看了看计算模拟结果，如果009顺利的在基地内医疗舱中接受基因改写，整个过程只需要3星周，就能看到结果。
但事已至此，他也无力扭转局面，只能无奈关闭终端的躺进冷冻休眠舱。
皮耶尔之前并不知道，在009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丝塔弗博士已经和总部加密联系过。
实验室总部的眼线注意到黑爪帮势力匆忙离开AX-102星系，而且现在已经拒绝和总部联络。
于是总部命令丝塔弗博士瞒着所有研究员在暗处运作，准备随时转移出AX-102星系。
在皮耶尔从雨霖铃所待的房间内出来回到安全屋后。总部派来的穿梭舰同时抵达了AX-102星系。
可此时丝塔弗博士一干研究员没有把握带走状况不明的009，众虫一致决议将009与071一起先留在D3-68星球。
于是丝塔弗博士还是在离开之际按下了实验室自毁程序开关。打算将实验室变成一座牢笼，就和当初困住071一样困住009。
在倒计时结束时，实验室会调动全部储备的能量构建出一个能维持3星代的力场，将009“约束”在内。009现在融合的躯体肯定会被这强大的力场撕碎，但丝塔弗博士并不担心。
收容物可以被约束，可以被压制，但它们是不灭的存在。
等到风波过去，实验室会再派新的一批虫来到此处。他们会再次尝试收容转移009和071。
“就是可惜了009融合的这具躯体，我们还没来得进行实验，不知道等我们接回009时,还能不能再次成功完成融合…”
斯塔夫博士成功带领实验室成员和重要物资撤离D3-68星球，他们要转移前往更遥远星系，此刻为了适应长达2代的星际旅行，舰船全员将要进入冷冻休眠状态。
但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装载满衍生体的密封舱内，独属于127的密封罐中除了崩溃四散出来的能量，就只剩下一个没有任何生机的雄虫蛋。
一封加密举报信，在穿梭舰上全员进入冷冻休眠时，悄悄的从皮耶尔的新私虫终端传出，进入了总部的信息库。
这封信被智脑抓取传递给了总部所有高层，穿梭舰在完成第一次跃迁后，没有继续驶向目的地，一个尚未开发，无虫常驻的星系。而是反转了一个方向，驶向了AC-3星系。
同一时刻，最后划分为12区的遍布迷雾的岛屿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一个老旧的约束装置前，戈林双手环抱着约束装置，轻轻的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
他的身旁空地上正躺着巴顿被榨干的尸体。
一艘有点年代感的货运舰上，厄尔斯躺在员工休息舱内翻看着航行信息，他们这艘飞船将在2星周后抵达隔壁资源星，将开采加工好稀有矿藏运送至AX-102星系中的最先进的D3-12星球。
厄尔斯也将在资源星上完成身份更迭，以运输船船员的身份登陆D3-12。
雨霖铃在医疗舱中挣扎的睁开双眼，她用最后一丝气力，将皮耶尔给的终端内存储好的程序和自己预先设定好的指令植入了医疗舱中。
做完这些，她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无尽的黑暗……
【我没有事】
皮耶尔终于给出了回应，他后颈处相同部位嵌着的那颗瓜子仁大小的猫眼石，此时正微微散发着蓝光。
这代表着皮耶尔意识清醒没有被影响。
一直屏气凝神的注意着监控画面的丝塔弗博士此刻终于大口的呼吸起来！
“哈…皮耶尔你刚刚怎么了？！”
【我没事，我就是被009吓了一跳】
【我第一次近距离亲眼目睹它的吞噬过程，我刚戳开密封管，里面的能量就消失了！】
丝塔弗博士见皮耶尔神志清醒，继续在后台指挥他的行动。
“不要紧张皮耶尔，这点能量对于009来说就跟一根头发丝一样。他一个呼吸就可以全部带走。”
“你现在先不要激怒它，但也不要太顺着它。”
这时丝塔弗博士身后一个研究员请求信息同步，中断了对话。
皮耶尔和雨霖铃沉默的面对面，谁也没有先开口。
“丝塔弗博士，检测到071所在陨石坑能量逸散增多了。”
“它开始活动了？！”
“并没有，我们的虫也没有过去投喂……”
“看来009说归还了071一部分这件事是真的…”
丝塔弗博士喃喃自语，眼中满是茫然。
这还是他认知中的009吗？
而在丝塔弗博士被收容物071的事转移注意力时，监测空间内能量波动的仪器显示的数值有了微不可察的上升。
雨霖铃满脸不耐烦的用力拍打起身下的手术台：
“不管怎么说这点也太少了，没有其他替代品可以供给我吗？”
【你知道071经历过多少次融合实验吗？你只需要把想说的放在发送框，我看得到】
又是一条未知来源的信息出现在皮耶尔的终端。
皮耶尔：“……”
皮耶尔终端输入框【像这样？】
雨霖铃：“我已经很饿了！”
【对】
皮耶尔：“我们会尽快帮你做出来的，你暂时忍耐一下！”
【2714次，但都没有成功】
雨霖铃：“巴顿承诺过每次我完成任务回实验室都会给我准备大餐，现在他虫呢？”
【其实丝塔弗博士他们快成功了，就差临门一脚，但可以帮你实现这一跨步】
皮耶尔：“巴顿他被外派出去不在实验室里，你找他的话也得等一会。”
【你要怎么帮我？】
雨霖铃：“他来不来没有意义，我问的是上次我送你回实验室，该给我准备的那份大餐去哪了？”
【你刚刚不是也听到了？071逸散能量增多了，是因为我把吞下去的那部分归还了它】
【皮耶尔，我能直接影响071，这是你们任何设备仪器都做不到的吧？】
【我想你这么聪明，9天的时间足够你想出办法来了】
皮耶尔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回复她：“从衍生体上剥离出能量放在设备里维持时间很短。”
【我可以帮你做基因编辑，你身体虽然在融合后出现基因突变，但还是可以修改回来】
“你回来得太晚，之前为你准备的那份已经崩溃了。”
【你说得对，丝塔弗博士只敢观测你，不敢对你实施基因编辑，明明只要改写几个键就可以让你更接近融合之前，至少是个正常的亚雌】
【我已经搭建好了模型，写好了程序，但是我现在没法实验室里开展】
雨霖铃：“那新的一份还要等多久？我回来都有段时间了，还没弄好吗？”
【基因编辑一定要在实验室里做吗？】
皮耶尔：“至少还要过4星时。”
【不，你之前在基地内待着的那个医疗舱也可以，事实上你这具身体已经在里面修改过4次了】
雨霖铃没有再说什么，粗蹙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躺倒在手术台上。
皮耶尔刚放下的心又因009此时的态度提了起来。
丝塔弗博士那头开始宽慰皮耶尔：“皮耶尔，你做的很不错，009现在的态度已经是最好情况了，你只需要…”
“皮耶尔。”
丝塔弗博士话说到一半，雨霖铃突然出声引起了所有虫的注意，全都紧张的看着画面中的009。
“我待在这里好无聊，把你的终端留给我玩吧。”
皮耶尔：“呃…”
“或者我在实验室到处逛逛打发这4星时？”
听到这话，丝塔弗博士声音急切的都升高了几个调：
“绝对不能让009离开这个房间！皮耶尔，把你终端格式化转给它，你出来后再去领取个新的！”
语毕便动手删除了皮耶尔终端的所有实验室权限，中断了与皮耶尔终端之间的链接，还把这台设备直接划入了屏蔽名单，禁止皮耶尔的设备访问实验室。
皮耶尔惊愕的看着自己的私虫设备里不断传来系统提示：
【您已被移除群组】
【您的门禁权限已失效】
【您的实验室智脑访问权限已经失效】
【设备链接已断开】
【……】
皮耶尔无奈从双耳后脱下终端，那是两枚直径6mm的软性贴片，接触到表皮组织就会自动吸附上去，并且可以开启仿生模式模拟佩戴者的皮肤做到隐形效果。
使用者佩戴上后，会自动连接使用者神经，信息由此途径直接灌入脑中，比虚拟投屏更加保密。
除非佩戴者主动操作摘下，否则它会一直牢牢的贴在佩戴者皮肤上。并且实验室发放的终端被他们魔改过，可以做到屏蔽一切虫族仪器设备的探查。
但是这种型号的终端并不是所有虫都可以佩戴的。诚然，这种信息采集传输模式无疑是最高效最隐私的，但它对佩戴者精神要求很高。
虫族中只有神经系统发育完善，C级以上，经历过一次蜕变的成虫才可以佩戴。且佩戴前要事先确定自己的精神状态。
精神海濒临崩溃，身体神经系统遭受到重者若是佩戴这个设备，反而会增重佩戴者的病情。
所以这种尖端的外接终端，一般是直供给雄虫使用。雌虫们则更喜欢设计保守但是更安全的款式。现在星际间虫族使用的终端样式各异，像监狱分发给囚犯的颈戴式设备其实也是一种阉割版的终端。
实验室里的雌虫之所以普遍佩戴，则是因为这帮狠虫为了达成他们追求的最终目的，大胆地对自己脑子和颈椎做了开创手术。
同时也靠着埋在颅内的微型设备维持自己头脑清明抗拒污染。能连接这类型终端，不过是这一手术目的之外的一点微小福利。就像实验时身穿防化服顺带能够保温保湿一样。
皮耶尔明白009的意图，并没有依照丝塔弗博士的嘱咐格式化终端数据，只注销掉了自己的信息。
接过皮耶尔的终端后，雨霖铃犹豫一会，还是将它贴在了自己耳后，将设备重启。
神经连接后雨霖铃很自如的操作起这台终端，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她搜索到了皮耶尔存在终端里的模型和程序。
看到009拿过终端后，依旧闭眼平躺在手术台上，情绪稳定没有任何表示，皮耶尔逃难似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人总是倾向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而非真相。
这点雨霖铃也不能免俗。
雨霖铃消失的第十天，她靠自己走到换乘平台，刚进入平台就直接被蜂拥而出狱警押下控制在转移容器里。
“他怎么突然出现在换乘平台？”
“不，没有，环轨道卫星没有拍摄到他怎么出现的……”
“对，直接从换乘平台附近出现…”
“…我明白了，这就将他送往基地。”
基地禁闭室自建立起就没有虫使用过。此时迎来历史上第1位访客。
这位访客全身包裹在透明束缚衣内，头上戴着全透明材质的头盔和止咬器，安静的平躺在禁闭室软垫上。
一墙之隔的另外一间屋子里，一群狱警和环轨道卫星兵团的军雌们共聚一堂，此刻正一脸严肃的看着禁闭室内的景象。
自雨霖铃进入禁闭室后，监控设备就监测到她已经苏醒，但就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静躺在软垫上的雨霖铃并不是闭目养神，她正在尝试黑进基地的管理系统，可是她刚撬开了个小口想要进去，庞大数据流就像一只巨人的手掌，只是轻轻放下就将她意识碾压至碎！
雨霖铃顿时七窍流血全身抽搐！房间内一众军雌惊恐的看着她各项生命体征数值直接飙红！
她大意了！
雨霖铃之所以很轻易的能够在实验室里通过黑进皮耶尔的终端窃听到安全屋内的谈话。
那是因为皮耶尔的终端算力和存储的数据对比掌控一个星球片区的智脑，就如同一根浮萍飘泊在浩瀚无垠海面！
刚关上不久的禁闭室又被打开！室内一片嘈杂，雨霖铃身上还没穿热乎的束缚装置被军雌们七手八脚的取下，鲜血没有了拘束的从雨霖铃口鼻处喷涌而出！
她身体被雌虫们压制住，强行将呼吸机插入了雨霖铃的气管防止她被自己的血呛咳窒息。各种激素和虫造分泌物注射进雨霖铃身体。
可是这只是稍稍的暂缓了雨霖铃死亡的进程，各项数据仍不容乐观。于是她又被紧急推进了医疗舱，还是亚雌琳琳以前待过的那台。
此时一艘异常先进的穿梭舰开启了隐身模式驶向AX-102星系边缘。穿梭舰将在船内全员进入冷冻休眠后，进行第一次空间跃迁。
穿梭舰中的休眠舱边上，皮耶尔将数据模型导入新领取到的私虫终端内，他看了看计算模拟结果，如果009顺利的在基地内医疗舱中接受基因改写，整个过程只需要3星周，就能看到结果。
但事已至此，他也无力扭转局面，只能无奈关闭终端的躺进冷冻休眠舱。
皮耶尔之前并不知道，在009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丝塔弗博士已经和总部加密联系过。
实验室总部的眼线注意到黑爪帮势力匆忙离开AX-102星系，而且现在已经拒绝和总部联络。
于是总部命令丝塔弗博士瞒着所有研究员在暗处运作，准备随时转移出AX-102星系。
在皮耶尔从雨霖铃所待的房间内出来回到安全屋后。总部派来的穿梭舰同时抵达了AX-102星系。
可此时丝塔弗博士一干研究员没有把握带走状况不明的009，众虫一致决议将009与071一起先留在D3-68星球。
于是丝塔弗博士还是在离开之际按下了实验室自毁程序开关。打算将实验室变成一座牢笼，就和当初困住071一样困住009。
在倒计时结束时，实验室会调动全部储备的能量构建出一个能维持3星代的力场，将009“约束”在内。009现在融合的躯体肯定会被这强大的力场撕碎，但丝塔弗博士并不担心。
收容物可以被约束，可以被压制，但它们是不灭的存在。
等到风波过去，实验室会再派新的一批虫来到此处。他们会再次尝试收容转移009和071。
“就是可惜了009融合的这具躯体，我们还没来得进行实验，不知道等我们接回009时,还能不能再次成功完成融合…”
斯塔夫博士成功带领实验室成员和重要物资撤离D3-68星球，他们要转移前往更遥远星系，此刻为了适应长达2代的星际旅行，舰船全员将要进入冷冻休眠状态。
但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装载满衍生体的密封舱内，独属于127的密封罐中除了崩溃四散出来的能量，就只剩下一个没有任何生机的雄虫蛋。
一封加密举报信，在穿梭舰上全员进入冷冻休眠时，悄悄的从皮耶尔的新私虫终端传出，进入了总部的信息库。
这封信被智脑抓取传递给了总部所有高层，穿梭舰在完成第一次跃迁后，没有继续驶向目的地，一个尚未开发，无虫常驻的星系。而是反转了一个方向，驶向了AC-3星系。
同一时刻，最后划分为12区的遍布迷雾的岛屿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一个老旧的约束装置前，戈林双手环抱着约束装置，轻轻的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
他的身旁空地上正躺着巴顿被榨干的尸体。
一艘有点年代感的货运舰上，厄尔斯躺在员工休息舱内翻看着航行信息，他们这艘飞船将在2星周后抵达隔壁资源星，将开采加工好稀有矿藏运送至AX-102星系中的最先进的D3-12星球。
厄尔斯也将在资源星上完成身份更迭，以运输船船员的身份登陆D3-12。
雨霖铃在医疗舱中挣扎的睁开双眼，她用最后一丝气力，将皮耶尔给的终端内存储好的程序和自己预先设定好的指令植入了医疗舱中。
做完这些，她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