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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师叔的不妙冒险之人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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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昨儿喝太开心了,今天竟然嗓子都沙哑的说不出话。

    亓官青云捏了捏喉咙,他早上起来便发觉嗓子有些肿,浑身也酸痛厉害,醒来都睡在了地上,看来睡觉时候也没老实,滚到地上去了。

    在老村长家吃了粥人家还要给自己熬梨治嗓子,这使亓官青云的心里也更暖几分。

    这慈祥的老头就像家人一样。

    同样热心肠的他为了报答老人家,决定和村民上山一起摘草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到了下午,给院子里的花翻土,学习植物栽培技术,喝瓜粥。

    晚上,和老头穿着粗布凉褂摇着扇子吃瓜果下棋。

    躺在藤木摇椅上望着月亮,他们还在讨论刚才乘着喝酒的时候,是不有人偷偷挪了棋。

    晚上挂着笑意躺在床上的一瞬间,亓官青云脸色大变跳了起来却一个趔趄,他第一时间看向了自己的影子,影子有数处都有小缺口。

    白天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亓官青云快速思索,刚要出门却又停住朝着床上看了一眼,没什么东西,他皱了皱眉,立刻跑出房间,此刻应该又进入昨天的梦境里了,继续留在屋子里只会给对方围堵自己的机会。

    昨天交手的时候他也明白了,在梦里,村里这些和白天不一样的人,是可以通过触碰他的影子来进行攻击的!

    而他面对影子的时候,影子就是正面,影子被碰了颈部,他正面咽喉也会受伤,侧对着影子的时候,对应哪里就是哪里,面对这种诡异的能力,因为环境也陌生,对方又是灵魂一样一打就破散一会儿又恢复的存在,他吃了些许苦头。

    好在他就算受伤过重,但好歹也是丹境修士,炁机手段丰富,在搞明白状况后,选择了自己易掌握的光源处来控制自己影子的范围,保证自己不会收到预料之外的攻击,这才坚持到天明。

    可天明的瞬间,那些诡异的村民是没了,可他对这一宿的记忆也消失了。

    但他白天确实虚弱了,且伤口也在,但自己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受伤了。

    嗓子疼?

    亓官青云摸着昨晚颈部的一道伤口,汗毛耸立。

    他影子的颈部被割了一刀,如果不是用炁临时处理把那处的血肉先糊住止血,恐怕天亮都看不到。

    先不能在这里待了,至少得掌握更多情报再做打算!

    亓官青云注意着自己的影子,背后跟着的【村民】虽然看不见在哪,但一定在的。

    火烛在身后,前方是离开村子的地方,那篱笆木栏剩不了数米,却见一个黑影起了身,点亮了手中的灯笼,将亓官青云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后生,回去吧。”

    老村长眯着笑,却不见眼中瞳孔,只留一副空洞。

    亓官青云眼中寒意生起,他迅速一矮身,可手臂与头上还是流下了血,后边的【村民】追上来了,擦伤了他的头皮与手臂,血液要从额头流向眼睛的时候亓官青云忽然抬手从胸口摸出一个画卷,只朝着老人一挥,原地便只剩那盏灯。

    到底击碎哪一个有用。

    亓官青云又手一挥击灭了那盏灯,只拾了个草棍,沾起一点火星。

    这灰尘,这火,都悄悄散发着难以描述的味道。

    围栏外的世界是漆黑的,什么都看不清,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接近。

    如果夜晚不考虑离开这里,白天时候的他,恐怕也意识不到需要离开。

    他看到了那个接近的【东西】,是一个头上长着一株枯萎树苗的人,金色的瞳孔看起来有点恍惚,身上还沾着泥土,手上抓起不知名的东西塞入那张长着鲨鱼牙的嘴巴。

    这个家伙……有点眼熟。

    亓官青云摸向了画卷,但这个举动也让他想起了对方是谁。

    牙!

    他有记录下身边人的习惯,画卷让他想了起来对方是谁,也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另一境遇。

    原来晚上的自以为清醒的时间,也有遗忘的事,那还有别的什么事情被藏起来了吗。

    画卷他昨夜已经对着老村长使用过一次,今天老村长依旧出现了。

    关键破局点到底在哪里。

    是催眠吗。

    通过干扰感官配合一些能力。

    他看着浑浑噩噩的牙,进行着分析,可是牙此刻的状态也处于异常,看起来很想吃东西的样子。

    看起来,也认不出他,恐怕还会把他当成可食用的什么。

    对方是专门把牙控制了放过来对付我的?

    亓官青云表情古怪,对方见识过自己手段后,反而把自己要救的队友放出来,恐怕有诈?

    我大袖一挥就跑了你们来追试试?

    “我们准备离……”

    刚要冷笑着摸出画卷的亓官青云愣在了原地,村子里,有个人拿着一个包裹,从里面掏出了一颗白色的蛋,约莫一尺长,被一个村民颠了颠,朝着他露出诡异的笑。

    那个蛋!

    是他从那个地方醒来时身边的蛋。

    看亓官青云有了退意,那村民咧着嘴做出了要把蛋往路边石阶上摔的举动。

    “如果你觉得砸了它是会发生好事的话。”

    亓官青云虽然不舍得这个神秘的蛋,可是也得保证自身生命安全,他盯着那颗蛋,却是如此说到。

    一个待着无脸面具的村民接过了蛋,看身板并不壮实也不高大,可亓官青云也想不起来见过的村民里有相似体型的。

    “看来,你就是关键喽?你的招数确实能糊弄人一二,但哪有村子里就十来个人的。”

    那无脸面具人瞧着亓官青云,遥遥伸出手一抹,发出了沙哑的青年声音。

    “你先安静一下。”

    “呵,谁…?!”

    亓官青云才开口,却震惊的伸手摸向嘴部,他的嘴部的血肉竟然开始粘合在一起,连带着伸过去的手指也黏住。

    “我想着能多玩几天的,到时候也可以把你们圈养起来,大家都会很欢迎你们的。”

    无脸面具人向周围摊了摊手,然后看向了手中的蛋。

    “这个东西,你从何处得到的?”

    亓官青云感觉那人问话时似乎看了身后的牙一眼。

    对了,牙。

    亓官青云反手将牙用画卷卷起,让对方先安静一下,然后转头看向无脸面具人。

    “你砸烂看看呗,猜猜呗?”

    对方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修的是人道,而我,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认知与外形,就像一个匠人可以将他的作品随意揉圆搓扁,你们于我这样做,倒是自以为是的愚蠢了,这个蛋坚韧有弹性,我就像这样松开手让它落地上,也不过弹……”

    亓官青云和那无脸面具人一时间沉默了起来,那颗蛋落在了一个棱角上,然后斜着弹出,两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蛋落去了猪圈里。

    随即,传来被砸到的闷哼声。

    接着,是越来越沉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