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反复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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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少，咱们快点走！一会我送你出城，不然等老头子心意变了，你们谁都走不了。”崔昊一路护送云稹到了东街尽头，见云稹徘徊不定的样子，只好对他说出了实情。/p>
得知徐慧他们已经被慧空送往天门，云稹心里也踏实了许多，道：“那你了？你也看到了田令孜那人根本就是个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的人，你没必要为他再卖命了，还不如随咱们去天门修整，待的来日朝廷有了起色，再建功勋。”/p>
崔昊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他们小时候的豪言壮语，如今他们两个都算是如愿了，但为官的途中却是诸多不顺，处处都是险境阴谋，苦笑道：“云少，求你件事情！好生照顾晚晴，她已有了我的骨肉，拜托了。”/p>
他连云稹答复的机会都没有给，转身酸溜溜地回到了清冷的崔府，平常在杨小吉几个的捣蛋下，这里总是生机一片，可到了现在也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了。/p>
“喂！你怎么去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吃饭？”崔昊听着这个熟悉不过的声音，不由回头望去，却见楚晚晴浑身一副凌乱的样子，脸颊处脏兮兮的东西仍未擦拭干净，颇有怒气地站在门口喊到。/p>
我不是安排她去天门了吗？/p>
崔昊望着伊人顿时苦笑，心想八成是楚晚晴牵挂自己才回来的，顿时心里冰凉中又扬起了一番热气。/p>
长安东郊。/p>
三月初的天色并不能算怎么炎热，但是这条官道上的茶馆摊贩已经开始营业了，气氛倒还算是不错。/p>
经过这次劫难，云稹更对小叫花疼爱有加了，一路害怕他遭罪，直直地背着他行走着，原本想买马的，可谁知将就着能用的马都被朝廷收购了回去，四下打听之余，除了东郊外乱坟岗十里外的落雁马场外，几乎在长安城很难找不出好马了。/p>
“义父，我想睡觉。”一直趴在云稹背上的小叫花，突然开口说道。/p>
云稹也没怎么在意他，苦笑道：“睡吧！我尽量走慢点，在我背上可比马背上舒服的多，你小子就提前偷懒吧，要不然……”/p>
忽然云稹现他脖子上有一股黏黏的东西蠕动，还以为是小叫花的口水，苦笑着榄起袖口擦拭了片刻，回头一看全是乌黑的血渍，不由大惊，将小叫花放在了路边，准备解救。/p>
为他探脉才知，小叫花体内的毒素早已攻心，显然是回天乏术了，望着小叫花蜡黄的脸色，云稹心里大恸，泪水模糊了视线，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小叫花的脸上。/p>
小叫花乏力地扬起了手臂，替云稹擦拭着泪花，断断续续地笑道：“义父，其实我早知道我……中毒了，就在你杀……那个坏人的时候，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p>
“别说了！”/p>
云稹急忙封住了小叫花的气门，阻止毒性扩散，明知这是没什么用的，只想让他多活一会算一会，可是小叫花像是很着急似的，并不想仍他摆布，继续道：“这是哪儿啊？好瘆人……杨小吉那几个王八蛋总说我练功拖他们后腿，现在……义父可以教他们了，他们……其实很聪……明……”/p>
小叫花说完后，双手垂垂地耷拉了下来，嘴角的鲜血已开始凝干，四肢已变得冰冷僵直，云稹回头望着眼前纷杂的乱石碑，顿时大声呼啸了起来。/p>
乱坟岗，五年前的云稹在此杀了茅山道人的两个徒弟，五年后风水轮流转，茅山道人又害死自己的义子，还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p>
但是落清寒和落清影作恶多端，实属死有余辜，可小叫花了，他还没来得及在这世上多行就没了，岂不可惜？/p>
云稹在马场一里处改了方向，他反而向南行去，用衣袋背着小叫花，直到次日遇见了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才将他入葬。/p>
“黄巢！”/p>
云稹在山涧面前对着湍急的瀑布呐喊道：“要不是你，天下间怎会纷乱不止，要不是你，我云家又哪能家破人亡，现在又因为你搭上了一条性命。你实在罪恶滔天，罄竹难书，我不取你性命，实在难对他们的在天之灵。”/p>
说罢，天行剑瞬势而起，天云剑法携九渊心诀舞动不停，实有挥剑断水流的趋势，可惜水势不尽于此，哪能让他斩断解气，充其量只能是愁上加愁了。/p>
想到襄阳和洛阳还有天门的人马时，云稹脸上不禁泛起愁云，几经犹豫之下，他还是决定先潜入襄阳整顿，再定其它。/p>
三日后。/p>
云稹刚到襄阳门口，老远处就看见守城的侍卫到处张贴着自己的画像，更有甚者，他们还画本图形拿在手中盘查过往行人。/p>
好在此刻的云稹满面风霜，胡子拉碴地肆意绕在嘴角处，散乱的头垂肩而立，一把最为显眼的天行剑也被他用粗布包扎了起来，宛如拐杖似的，就算是好友亲朋估计一时也难以认出。/p>
再加上云稹一口西北质朴的音调，侍卫很难认出，稀里糊涂地就放了过去，来到府衙门前，暗思此刻进去未免有些招摇，索性将天行剑坐在屁股底下，勾着头伴起了叫花子的角色。/p>
从正午到日暮，竟然还乞讨到了几两碎银子，暗自掂量了会，悉数给了一起同是乞讨的小姑娘，自己几个转弯就没入府衙之内。/p>
“师父，他们把咱们关起来是什么意思啊！我大哥去哪了，怎么突然间咱们就成了罪犯……”/p>
云稹躲在门口，一直听着杨九风和云天师徒间的对白，许久过后才徐徐推开门，望着他们惊讶的表情，登时嘘声道：“别说话，听我说！”/p>
将所有的情形给二人说过后，云稹便问起了这边的局势，道：“你们也别害怕，田令孜这边是拿不住我的，倒是襄阳现在由谁接防？”/p>
杨九风道：“也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和咱们一同清缴叛军的高骈，说来也怪，他对天门的人好像并没有按照田令孜的意思做，反而对我们招待有加，每天三餐不缺，只是不让我们自由出去。”/p>
哦？/p>
想必又是田令孜的诡计，他这样一来，先是罢黜了我的兵权，紧接着明一套暗一套，让高骈好心将自己收服，再为他们保山河，灭叛军，有了高骈的制衡，天门自当也实在翻不起大浪。/p>
云稹细细地想了一遍，突然冷哼道：“门外想必是高将军吧！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p>
话语过后，房门果真吱呀一声打开了，来的人也正是高骈，只见他满脸堆着笑容，凑到云稹身前，笑道：“云大侠好耳力啊！末将早为你备下了酒宴，专门为你接风洗尘，还望不要推辞。”/p>
云稹瞥了他一眼，心想反正一天滴水未进，还不如从他的意思，吃饱了再说，笑道：“天儿，咱们吃好东西去不去？”/p>
云天哪有他们心想的那么复杂，一听到有好东西吃，登时扔掉了咬了一口的果子，径直陪同云稹去了府衙的后花园。/p>
酒宴倒也算是丰富，天南地北的各色菜肴很是齐全，看得出来田令孜这次也是为重新拉拢自己下了不少功夫的，云稹也没怎么客气，径直胡吃海喝一通后，准备离去。/p>
“云大侠，且慢走！”/p>
天下本就没有免费的晚餐，高骈费了周折安顿这些，自然有他的打算，道：“大侠，你可知这饭局是何用意吗？”/p>
云稹顿时憋了一肚子的火，冷哼：“你有话直说吧！你我都不是痴傻之人，总之这个饭局决计不是你主子为我送行的。”/p>
高骈拍掌大笑，道：“云大侠真乃豪爽聪慧之人，田相爷的用意既然你已经猜透了，末将也就不用多言，不知你是怎么想的。”/p>
他说到最后，面孔上俨然露出一丝冷气，云稹情知这个鸿门宴背后定埋伏着武士，又想到小叫花的死，咬牙切齿地悔恨了一番，道：“既然你们如此器重云某，云某也不能小家子气，自当配合高将军继续追击叛军，以求河山安定，百姓乐业。”/p>
高骈不由大赞云稹的气度，道：“大侠既然有此心，那可是再好不过的，明日你便集结天门人马自立为营，咱们一同奔赴江西一带清缴叛军，想来胜算必然极大。”/p>
云稹没好气地点了点头，道：“今天我一路累的紧，具体的事项，咱们明日清晨再详细计较。”/p>
“不送！”/p>
但当云稹回到卧房休息的时候，才现自己的行李已被人翻过，周围黑暗角落处也隐约有人在窥探这里，只好轻蔑地笑了笑，径直躺在了床上，任其自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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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徐慧他们已经被慧空送往天门，云稹心里也踏实了许多，道：“那你了？你也看到了田令孜那人根本就是个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的人，你没必要为他再卖命了，还不如随咱们去天门修整，待的来日朝廷有了起色，再建功勋。”/p>
崔昊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他们小时候的豪言壮语，如今他们两个都算是如愿了，但为官的途中却是诸多不顺，处处都是险境阴谋，苦笑道：“云少，求你件事情！好生照顾晚晴，她已有了我的骨肉，拜托了。”/p>
他连云稹答复的机会都没有给，转身酸溜溜地回到了清冷的崔府，平常在杨小吉几个的捣蛋下，这里总是生机一片，可到了现在也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了。/p>
“喂！你怎么去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吃饭？”崔昊听着这个熟悉不过的声音，不由回头望去，却见楚晚晴浑身一副凌乱的样子，脸颊处脏兮兮的东西仍未擦拭干净，颇有怒气地站在门口喊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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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昊望着伊人顿时苦笑，心想八成是楚晚晴牵挂自己才回来的，顿时心里冰凉中又扬起了一番热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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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的天色并不能算怎么炎热，但是这条官道上的茶馆摊贩已经开始营业了，气氛倒还算是不错。/p>
经过这次劫难，云稹更对小叫花疼爱有加了，一路害怕他遭罪，直直地背着他行走着，原本想买马的，可谁知将就着能用的马都被朝廷收购了回去，四下打听之余，除了东郊外乱坟岗十里外的落雁马场外，几乎在长安城很难找不出好马了。/p>
“义父，我想睡觉。”一直趴在云稹背上的小叫花，突然开口说道。/p>
云稹也没怎么在意他，苦笑道：“睡吧！我尽量走慢点，在我背上可比马背上舒服的多，你小子就提前偷懒吧，要不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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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叫花乏力地扬起了手臂，替云稹擦拭着泪花，断断续续地笑道：“义父，其实我早知道我……中毒了，就在你杀……那个坏人的时候，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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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稹急忙封住了小叫花的气门，阻止毒性扩散，明知这是没什么用的，只想让他多活一会算一会，可是小叫花像是很着急似的，并不想仍他摆布，继续道：“这是哪儿啊？好瘆人……杨小吉那几个王八蛋总说我练功拖他们后腿，现在……义父可以教他们了，他们……其实很聪……明……”/p>
小叫花说完后，双手垂垂地耷拉了下来，嘴角的鲜血已开始凝干，四肢已变得冰冷僵直，云稹回头望着眼前纷杂的乱石碑，顿时大声呼啸了起来。/p>
乱坟岗，五年前的云稹在此杀了茅山道人的两个徒弟，五年后风水轮流转，茅山道人又害死自己的义子，还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p>
但是落清寒和落清影作恶多端，实属死有余辜，可小叫花了，他还没来得及在这世上多行就没了，岂不可惜？/p>
云稹在马场一里处改了方向，他反而向南行去，用衣袋背着小叫花，直到次日遇见了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才将他入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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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稹在山涧面前对着湍急的瀑布呐喊道：“要不是你，天下间怎会纷乱不止，要不是你，我云家又哪能家破人亡，现在又因为你搭上了一条性命。你实在罪恶滔天，罄竹难书，我不取你性命，实在难对他们的在天之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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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稹刚到襄阳门口，老远处就看见守城的侍卫到处张贴着自己的画像，更有甚者，他们还画本图形拿在手中盘查过往行人。/p>
好在此刻的云稹满面风霜，胡子拉碴地肆意绕在嘴角处，散乱的头垂肩而立，一把最为显眼的天行剑也被他用粗布包扎了起来，宛如拐杖似的，就算是好友亲朋估计一时也难以认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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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风道：“也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和咱们一同清缴叛军的高骈，说来也怪，他对天门的人好像并没有按照田令孜的意思做，反而对我们招待有加，每天三餐不缺，只是不让我们自由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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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又是田令孜的诡计，他这样一来，先是罢黜了我的兵权，紧接着明一套暗一套，让高骈好心将自己收服，再为他们保山河，灭叛军，有了高骈的制衡，天门自当也实在翻不起大浪。/p>
云稹细细地想了一遍，突然冷哼道：“门外想必是高将军吧！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p>
话语过后，房门果真吱呀一声打开了，来的人也正是高骈，只见他满脸堆着笑容，凑到云稹身前，笑道：“云大侠好耳力啊！末将早为你备下了酒宴，专门为你接风洗尘，还望不要推辞。”/p>
云稹瞥了他一眼，心想反正一天滴水未进，还不如从他的意思，吃饱了再说，笑道：“天儿，咱们吃好东西去不去？”/p>
云天哪有他们心想的那么复杂，一听到有好东西吃，登时扔掉了咬了一口的果子，径直陪同云稹去了府衙的后花园。/p>
酒宴倒也算是丰富，天南地北的各色菜肴很是齐全，看得出来田令孜这次也是为重新拉拢自己下了不少功夫的，云稹也没怎么客气，径直胡吃海喝一通后，准备离去。/p>
“云大侠，且慢走！”/p>
天下本就没有免费的晚餐，高骈费了周折安顿这些，自然有他的打算，道：“大侠，你可知这饭局是何用意吗？”/p>
云稹顿时憋了一肚子的火，冷哼：“你有话直说吧！你我都不是痴傻之人，总之这个饭局决计不是你主子为我送行的。”/p>
高骈拍掌大笑，道：“云大侠真乃豪爽聪慧之人，田相爷的用意既然你已经猜透了，末将也就不用多言，不知你是怎么想的。”/p>
他说到最后，面孔上俨然露出一丝冷气，云稹情知这个鸿门宴背后定埋伏着武士，又想到小叫花的死，咬牙切齿地悔恨了一番，道：“既然你们如此器重云某，云某也不能小家子气，自当配合高将军继续追击叛军，以求河山安定，百姓乐业。”/p>
高骈不由大赞云稹的气度，道：“大侠既然有此心，那可是再好不过的，明日你便集结天门人马自立为营，咱们一同奔赴江西一带清缴叛军，想来胜算必然极大。”/p>
云稹没好气地点了点头，道：“今天我一路累的紧，具体的事项，咱们明日清晨再详细计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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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云稹回到卧房休息的时候，才现自己的行李已被人翻过，周围黑暗角落处也隐约有人在窥探这里，只好轻蔑地笑了笑，径直躺在了床上，任其自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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