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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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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振东和大金牙下山两天以后,又回到了对松山,不过走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却有八个人,而且他们还赶着牛爬犁回来,爬犁上装着各种生活常用的东西,有盐巴,有布匹等等,反正山上能用的东西,振东这次下山时没少往山上划拉。

    谢当家的看着跟在振东后面的人,除了上次救过的一个人叫苗力和他的老婆外,其他的三个人没有一个认识的。

    “谢大哥,咱们先把东西运上山,回去再说”梁振东也看出来谢当家的有些奇怪的眼神,不过天这么冷,还是先把东西运上山再说。

    三儿他们把牛和爬犁藏了起来,其他的人背起来振东带回来的东西,都往山上运,时间不大,大家就把东西都放进了山上的大山洞里。

    “谢大哥,这两位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一个叫于明,一个叫于亮,这次都是上山入伙的兄弟”

    谢当家的听梁振东介绍完一抱拳,他一打量这两个人,不错!都是浓眉阔眼的人物,虽然谈不上有多帅,可是给人的感觉嘎嘣溜丢脆!!!

    “这是苗力两口子,谢大哥还记得么?”

    还没有等梁振东介绍完,这两口子,砰的一声就跪了下来“上次,谢当家的救我性名,我苗力永世不忘,我们两口子,给谢当家的叩头了”说完就开始磕头!

    谢当家的一个跨步来到两个人跟前,忙的把两个人扶了起来“都自己家的兄弟了,还客气啥”说完谢当家又爽朗的笑了起来。

    “谢大哥,来我给你介绍,这位可了不起,他可是我们屯子里的才子,也是十里八乡都数的着的人物,王莲庭,王举人”梁振东指着一个年纪能在四十左右的人向谢当家的介绍。

    “哟,原来是举人老爷,在下谢进,兄弟这见过了!”举人在那个时候,很受人尊重的,那是在乡试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所谓的乡试,并不是我们想象的“乡”。而是相当于我们现在省一级的考试,考官都是皇上钦定的,三年一次,考上的人可都是凤毛麟角啊,谢当家的真不知道梁振东,不!现在应该叫大当家的怎么把这样的人物请到山上的呢?

    王举人尴尬的一笑,学着谢当家的抱抱拳。

    这些人怎么上的山?梁振东到底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其实这个梁振东用的手段无外乎还是那么两小子,说!!!

    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好人使在嘴上,好马使在腿上,一个人不管有多大的本事,可是你不善于表达,不善于让别人知道你的长处,那么有再大的本事,你也发挥不出来。可是有的人不管有多大的本事,他敢于出来展示,敢于在世人面前去发挥自己,这样的人往往就会无往而不利,梁振东就是这样的人,他不相信埋在土里的金子自己会发光,只有钻出了土壤,人们才会知道你是金子!!

    话从振东和大金牙下山说起,振东和大金牙下山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当然是振东他爹的坟了,梁振东趴在坟头这顿哭啊,这十八个年头,梁振东和老爷子相依为命,就像我以前说的,老爷子好吃的好喝的都舍不得吃,都留给了梁振东,虽说爷俩不是亲爷俩,不过处的却比亲爷俩还亲爷俩!

    梁振东给老爷子烧了纸钱,现在属于特殊时期,梁振东也没有时间在这逗留太长的时间,所以两个人在这呆到了晌午的时候,就离开了这,振东走的时候,又给他爹叩了几个头,他打心眼里想老爷子,哎,这一别又不知道何年才能再来祭扫老父亲的陵墓啊?梁振东知道他现在走的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今天鞋子脱下来了,明天再能不能穿上都不知道了,不过谁让人生在乱世呢?

    两个人离开了老爷子的坟地,就直奔柳家屯子,大金牙一路上陪着振东说说笑话,所以梁振东德心情也好转了不少。

    由于前两天下了雪,所以路并不好走,两个人虽然都骑得马,不过前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再加上天黑的快,两个人进到屯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梁振东和大金牙,怕官府和双龙山的人在这有埋伏,所以两个人把马藏了起来,大金牙先摸进屯子,梁振东等在离屯子不算太远的一个小林子里,上次官府对他的偷袭他记得很清楚,小的时候说书的瞎子曾经教给他一句话,摔倒了,不怕,再摔倒了!也不怕,怕就怕你在同样的地方用同样的方式摔跟头,那不是比说书的瞎子还瞎么!!

    梁振东在这等了有小一会,大金牙急忙火燎的跑了回来“大…大当家的不好了,屯子里出事情了。”

    梁振东眉头一皱,这个屯子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虽然现在没有了亲人,不过人都是有感情的,这里有他的发小,有他的好朋友,还有那些熟悉的乡亲,他不知道事情到底糟到什么地步。

    “出什么事情了?不要着急慢慢说”

    “双龙山那些狼崽子刚刚走,,屯子被他们霍霍了,大街上全都是死人啊”

    梁振东听完大金牙的话,脑袋一忽悠,“什么!!!走!赶紧进村”

    两个人,拽出来了攮子,一前一后的奔进了屯子,一进屯子,这个惨啊.大街上躺着好几个人,雪白的大道被血水染成了红色。这还不算完,再看周围的房子,全都着了火,不过火挺大,救火的人却没有,整个屯子就像是死了一样,没有一丝的气息。

    梁振东一看先别管就火了,先救人吧,和大金牙,分开来找活着的,两个人从屯子头喊到屯子尾没有看见一个人,梁振东这个恨呢!双龙山!誓平此山!!!!

    就在两个人还在发疯的一样找人的时候,从屯子头回来了一輌牛爬犁,爬犁上坐了三个人,梁振东领着攮子跑了就过去,给这爬犁上的三个人吓了一跳,苗力反映最快,拎一把大棒子就从爬犁上蹦了下来,感情他把梁振东当成土匪了。

    梁振东刚开始也把他们当成土匪了,心里想我要千刀万剐了你们,等着到了近前一看,正是苗力和他媳妇,还有屯子里的举人王莲庭。

    原来上次土匪走后,苗力的老婆受了吓,孩子就流了产,这次呢苗力是赶爬犁带着老婆上县城去看病去了,刚巧赶上王莲庭王举人要进县城访友,三个人正好顺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顾梁振东,以后为双龙山立下汗马功劳的人物就这样侥幸的逃脱了。

    “振东大哥,你怎么在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情”

    梁振东这个时候也没有功夫回答苗力的问题“先不要问这些,赶紧找找有没有活着的人了”

    苗力和王莲庭一听,忙的分头去找活着的人,找了能有大半个时辰,就在众人没有了信心的时候,大金牙一边跑一边喊“大当家的….大当家的,这有两个活的”

    众人听着忙的围拢了过来,人们走近一看,原来是屯子里于老木匠的两儿子,大儿子叫于明,二儿子叫于亮,年纪和振东仿佛,平时大家都经常在一起,所以都不是什么生人!!!

    “兄弟,屯子里这是怎么了?”梁振东看着两个人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心里倒有了些安慰。

    “中午的时候,来了群土匪,进了村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开始杀人,我爹怕我们兄弟俩有个三长两短的把我俩圈在了地窖里,然后把土墙推倒了压在了地窖的盖子上,我爹他…怕已经没了”

    两个人说完哭了起来,其他的人也是唉声叹气。

    “先别哭了,再找找吧,说不定,于大伯没有事情呢”

    梁振东说完也不管大家自己又回去找人去了,振东心里一直在合计,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双龙山上的土匪干的,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找我梁振东么?可是于明于亮说的明白,进了屯子二话没有说就开始杀人,所以又不像是找自己,可是为什么拿柳家屯子下手呢?梁振东越想越想不明白,双龙山,早晚有一天,我要踏平了你的山脊梁!!!

    晚上,这些人来到了林子里,大家升起了篝火,梁振东看大家唉声叹气的样子实在不忍,可是想说点什么吧,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正当振东暗自为难的时候,苗力先说话了“振东大哥,刚才那位兄弟叫你大当家的,你入了绺子了么?”

    梁振东听苗力一说脸一红“是啊,兄弟,为形式所迫”

    “哼!当贼?”于亮一脸瞧不起的看着梁振东,梁振东听于亮说这话,脸腾地就不高兴了,有句话说叫守着矮子不说短话,这不等于直接骂人么?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如果你是因为我于大伯刚刚去世,我不怪你,可是如果因为和这无关的原因的话,我不会饶了你!!!”梁振东也是年轻人!是年轻人就有血性,更何况他的志向是土匪王,人一但有了远大的理想(大家别汗…其实当土匪也是很有前途的)那么就绝对不会对拦在自己路上的石头,心慈面软,因为这四个字,早已经从梁振东的词典里擦除了!!!

    于亮一脸的不服气,不过他刚对上梁振东的眼神,他就有点后悔了,因为梁振东的眼睛里已经找不到他认识的梁振东一点的影子了,在梁振东的眼神里被替代的是一种野兽才能发出来的光,于亮不自觉地一阵,他不知道他在怕什么,只是他的嘴像不受控制一样,说不出一句话。

    “振东兄弟,别和他一样的,打小一起张大的你还不知道他么”于明一向是个忠厚的人,在屯子里长大的这群孩子里,还真有个哥哥样。

    梁振东听完于明说的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想,我这是怎么了,这么点事情就发这么大的火,显的一点胸襟都没有,讲评说的那个老瞎子常说,刘备啊如何心胸广大,胸怀大者坐天下啊,想到了老瞎子,梁振东轻轻叹了口气,以后真的听不到他的书了…….“振东大哥,你怎么当了大当家的了呢,三当家的呢?”苗力也不去管于明和于亮,在苗力心里,振东大哥在上一次救人表现出来的魄力深深的折服了他,而三当家的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苗力上来就打听着振东和三当家的的情况。

    梁振东怕大家误会自己是双龙山的人,于是把自己从双龙山的事情一直说到了现在在对松山,梁振东说完,苗力高兴的手舞足蹈“振东大哥既然你是大当家的,兄弟我和你上山,大哥能收我么?”

    苗力上次收到官兵的欺负,心里对这个世道早就恨透了,什么贼不贼的,他从小就种地打猎,也没有读过多少书,不过他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对自己好的就是好人,对自己不好的就是王八蛋。

    加速苗力这种思想的,还有上次官兵欺负他和振东,而且还把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吓流产了,在苗力脑袋里官兵对他不好,那是王八蛋,三当家的救了自己那是大好人!!!

    梁振东看着苗力微微一笑“兄弟,我正等着你呢,还怕你不来呢”

    苗力一笑,他回头看了看老婆“大当家的,那我老婆….…”

    梁振东听着苗力喊自己大当家的多少有那么点不舒服,不过以后总是要习惯的。

    “山上全是男的,弟妹去了正好给大家补补衣裳,到时候就要委屈弟妹了”

    苗力回头看了眼老婆,忙的高兴回答“那没有问题,大当家的能收我们,是我们的福气”

    于明在一旁听着梁振东和苗力的说话,他低头一合计,这以后可咋活呀,屯子里就剩下这哥俩了,总不能出去要饭吧,哎!算了,我也上山入绺子把。

    想到这于明站了起来一抱拳“大当家的,我和我兄弟上山入伙,不知道大当家的能否收我们啊”

    于明还担心梁振东记的刚才的仇,所以心里还真怕人家不收自己。

    “于家兄弟上山入伙,兄弟我欢迎,只是山上条件现在还不是很好,怕委屈了兄弟们”梁振东说这番话是实话,去了一看住大山洞,这也叫入绺子么,土匪那是大块吃肉大块喝酒的!可是现在才立山,他还真怕委屈了他们。

    可是于明误会了,他还以为梁振东挑了理,他忙的跪下来了“大当家的,我们的房子也没有了,屯子里就我们几个人了,你总不能看着我们出去要饭吧”说着说着,于明说话居然带了些哭腔。

    梁振东忙的把于明扶了起来“于大哥,你误会了,哎!好吧,只要有我梁振东一口吃的,大家就饿不着”

    于亮由于刚才和梁振东闹过脸,所以现在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振东大哥…”

    梁振东一看就明白了,“好兄弟,我们一起打江山”像于亮这样的愣头青,梁振东是有信心把他调教成忠于自己独挡一方的大将的,别看两个人年纪差不多,不过,梁振东心想,我听过的评书比你走过的路还长呢!!!!

    王莲庭似乎没有听见大家说话,他只是坐在那闭目养神,梁振东心里明白,这个王莲庭才是他这次下山的主要目的,只要把他请回去,这次下山就可以说是圆满成功了。

    不过梁振东明白,这个王莲庭别看对朝廷有看发,不过让他入绺子当贼!!!他毕竟是有功名的人啊,看来得用些非常的办法!!!

    想到这梁振东来到了王莲庭的身边,挨着他就坐下来了“王举人”其实平时大家都叫他王叔,王莲庭讨厌大家叫他举人,对于一个落魄的举人,这两个子连一袋子米都换不回来,他一样要出去种地,年年缴不完的税啊!!!

    王莲庭听见梁振东喊他,他心里就知道振东想让他上山入伙,所以他没有言语,还是闭着眼睛装睡觉。

    “以前我记得,王举人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人之乐而乐,可是王先生,我怎么就觉得你做的事情和你说的话怎么不一样呢”

    大家都没有明白梁振东说话的意思,大家平时都挺尊重王先生的,怎么今天,梁振东倒向他发起难了。

    王莲庭一脸不解的睁开了眼睛,不过没有说话,他倒想听听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能说出什么高明的理论。

    梁振东一看,心说,好!你肯搭理我,我就成功一半了,梁振东把表情绷得紧紧的,眼神也加了几分怒气进去“你看看咱们这屯子被土匪霍霍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还能够坐在篝火旁坐的四平八稳得,你别忘了,你可是大清国的举人,有功名的人,你现在的表现说明什么了,说明你就是一个胆小怕事,一无事处的人,什么东西!!!”

    王莲庭听梁振东说话说的难听,真动了怒气“土匪祸害乡民,与我何干….”王莲庭别看四十左右岁,读过那么多年的书,可是说到嘴皮的上的功夫,他和梁振东差的可远了去了。

    “哈哈…….好一个于你何干,你空读圣贤书一世,你白得了个举人呐,圣人说的好,学文要安邦,学武要定国,可你倒好,读书读的头发都要白了,你为百姓做了些什么,你自己独处田园,你倒逍遥自在了,可是世上的百姓呢,有你这样的读书人,大清国迟早就得亡了,哼!!!”

    梁振东越骂越难听,知道的也说,不知道的也说,把王莲庭气的脸都白了,王莲庭心想,我倒想为国出力了,不过世道黑暗啊,你没有银子,没有钱谁看你有没有能耐,上面没有人的疏通,你想谋个官职,做梦吧,如果就看能耐的话,我王莲庭都能该坐到知府了。

    王莲庭刚想反驳,梁振东根本不给他机会“你说你考功名干什么,就是天天在这耕地逍遥于田野的么,我看你就多余读书,你就应该直接学种地,这么多年,为你读书考取功名的银子,都能堆成山了吧,总结起来,你王莲庭就是个不忠不孝,对天下人不义的斯文败类!!!”

    梁振东这话刚骂完,王莲庭可不干了“去你妈的,**的才不忠不孝不义呢,我倒是他妈的想为天下人做点什么了,可是大清国这群有眼无珠,只认银子的败类能用我这个又没有钱又没有背景的人么!!!”

    梁振东一看王莲庭让自己给骂的够呛,这都蹦高骂人了,看来时候到了。

    梁振东想到这噗通一声就给王莲庭跪下来了“王先生!众兄弟聚义对松山,行的是替天行道的大义,做的是铲奸除恶的义举,希望王先生以天下人为念,与我们同上对松山,共行义举,王先生!!!”

    梁振东说完话也不管王立莲庭了,自己砰砰的嗑着响头,王莲庭楞在那了,这他妈的什么事情,刚才骂的我狗血喷头,他妈的这么一会又这样,王莲庭想了想“噗”的一声气笑了梁振东一听王莲庭笑了,忙着陪着笑脸站了起来“振东啊”王莲庭摇了摇头,笑声也越来越大“你…**的让我上山还非要骂我一顿啊!!!我他妈的又没有说不上,**的骂的还挺过瘾是吧”

    于明,于亮,苗力等人看着王莲庭,不住的摇头,哎…这读书人真能装,还以为他不会骂人呢,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