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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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之降至，于神弃之地，于火狱深海，于天地之间，于人心之渊。”--亚伽
***
夜色如墨水般渐渐侵染天空，残阳的温度最终还是没能穿过云层。地平线末端，赤红的光芒尽力闪烁了一瞬，而后天色便沉入了愈发深沉的黑中。
火星飘摇过人们眼前，烧烫了一双双眼眸。经过一天的战斗，士兵们都疲劳不堪，他们直接坐在沾满污秽的地上，倚靠在智能化武器背后，一闭眼便睡着了。
一顶帐篷里，暖黄色的灯光亮了起来。
“原来这帮怪物在晚上也要睡觉。”林娅刚刚洗了澡，他擦着她那还湿漉漉的头发走进了帐篷，看见苏九生坐在桌前，其他人也已经到了。
“你刚刚说，你能杀死这些再生异种？”苏九生看着白修。
白修点点头：“不只是我，乔拉也可以。而且张肃仇、猎户那边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所以我们猜测，基因武器的持有者可以杀死它们。”
“确实，我记得当时在猎手号身边的再生异种的重生能力都减弱了。”林娅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尾巴一边说。
“当我还没有使用‘火神’的时候就不能杀掉它们。”乔拉补充道。
“这也就是说，你们的基因武器被激活的时候，可以克制它们的再生。”苏九生沉默了几秒，“看来我有必要回振兴基地一趟，有些事只有从档案库和鬼湿婆那里才能找到答案。”
“还有一个问题我很在意……”白修将自己的胳臂放在眼前，盯着一条白色的痕迹看着，“上校，我和你一起回去。有些事我也要问问鬼湿婆。”
“你怎么了？”乔拉将白修的胳臂抬到了自己眼前。
“我……”白修咽了口口水，“我好像也能自我愈合。”
“什么？”蛇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我也不确定，但是之前在和异种战斗的时候我不小心被伤到了，我记得当时伤口也不算浅，”白修摸了摸手上那条白色的痕迹，“但是很快它就自己愈合了。”
苏九生眉头微微一簇：“看来我们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但是白修你是重要的战斗力，战场还需要你。异种的数量越来越多，Norven的感染范围也越来越大，虽然以目前的情况看我们是无法阻止其扩散了，但是凭借你们，再加上即将与我们汇合的大和和基辅罗斯盟军，至少能为人类争取一点时间。白修，你留下，你要问的问题我会亲自带到的。”
“深夜，帮我安排一下，我今晚回基地。”苏九生打开了联络器，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深夜？”苏九生再次试了一次。
没有回应。
苏九生的额头忽然掀起一层细密的汗珠：“裘娜？！”
“什么情况……”赤帝队员们面面相觑。
“快！乔拉，马上安排最近的运输机！基地出事了！”苏九生慌忙地提起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快步向帐外走去。
“裘娜，你可千万不要有事……”苏九生心里暗念。
***
与此同时，在克苏鲁国家医学院的加密实验室内，几只被禁锢的异种正拼命挣扎着。
洁白的灯光下，一位双眼灰蓝、留着金棕色短发的瘦削男人站在萨曼莎身边，他们身旁还站着面露惧色的几个研究员。
“辛苦你跑一趟了，萨曼莎，华夏情况怎么样？”这个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精神、有着浓重黑眼圈的男人名叫史蒂夫·罗杰，是克苏鲁陆军中将。
萨曼莎摇了摇头：“很糟，他们已经快压制不住了。中将，我们得赶快找到对策。”
罗杰淡漠地看了看那几只疯狂挣扎的异种，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研究员们可以开始进行实验操作了：“拜托你们了。”
就在研究人员慢慢靠近异种时，罗杰觉得脚下忽然开始震动起来。
“地震？”罗杰俯身，却感觉连身旁的空气都开始震动了起来。
“趴下！”一声断喝后，罗杰迅速掏出了手枪，与此同时，实验室那坚固的大门忽然碎裂开，实验室内的玻璃制品接连爆炸。
破碎的门外，一个深色皮肤的少年闭着眼站在门外，还保持着手放在门上的姿势，嘴里正念念有词。
少年睁开那浅棕色的眼眸望着罗杰，眼神里忽然掠过一丝荒芜，如吹向旷野的凛冽寒风一般。
“啪！”一颗子弹从罗杰的手枪里射向那少年，然而那少年抬手一挥，子弹却在那少年手前画了道优雅的弧线，擦着少年的耳朵飞了过去。
“灾之将至。”说完，少年走到了禁锢着异种的实验台前。
“住手！”萨曼莎惊叫道。
罗杰握着两把银白色的手枪，从地上一跃而起，迅速逼近那少年，同时连开几枪。
“没用的。”少年的眼角突然蔓延出细密的血蜗，罗杰甚至能感觉到少年身体周围的空气都在剧烈震动。
射向少年的子弹都在非常接近少年身体的时候擦边滑了出去，“啪”地嵌入了实验室的墙上。
“史蒂夫·罗杰！”少年回过身用浅蓝色的眼睛盯着罗杰，冰冷的眼神里压抑着狂怒，“只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杀了你。”
罗杰毫不理会少年的话，他对着联络器喊道：“一级戒备！迅速把整栋楼封锁了！”
少年俯下身，将双手放在地板上，地面慢慢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混蛋，你要做什么！”萨曼莎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肩头。但是不过一秒后，萨曼莎只觉得喉头一甜，她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灾之将至。”少年闭上眼，地面在他手下裂开。
“轰--”罗杰感到自己脚下一空，跌了下去。一阵烟尘过后，罗杰握着枪站起身来，扇开了眼前的灰尘。
“咳咳……”罗杰浅咳了几声。
罗杰这才看清，原本就不高的实验楼现在已经完全坍塌，萨曼莎被压在水泥板之下，而罗杰不知是因为自己幸运还是因为那少年故意留他一命，并没有受伤。
而捆绑异种的床早已不见踪影，少年更是不知去向。
“糟了。”罗杰的心一沉，他迅速用联络器在眼前展开了一面全息屏幕。
然而为时已晚。
***
几小时后，在地球另一端。
午夜的罗布泊寒风凛冽，苏九生一把打开运输机舱门走出了机舱。苏九生带兵进入振兴基地后，发现基地内所有人都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苏九生扶起一个士兵。
“咳咳……”士兵艰难地睁开眼看着苏九生，“上校……鬼湿婆……”
“鬼湿婆？这是鬼湿婆干的？”
士兵艰难地摇了摇头：“有个……女人……把鬼湿婆……”
苏九生的瞳孔猛地一扩，他迅速将手下士兵分为两路，一队照顾伤员，而苏九生自己带着另一队搭乘电梯到达了囚禁鬼湿婆的实验室。
实验员们都倒在地上呻吟着，而“蛛网”内的鬼湿婆早已不见踪影。
“九生……”苏九生的联络器里忽然传来了深夜的声音。
“裘娜！”苏九生松了一口气，他乘上了电梯，按下了“-3”，“怎么回事？”
“是FATear……”深夜很吃力地说，“有个女人，她可以释放神经毒素……一进来就把商夜救出去了，然后通过商夜掌握的情报……把鬼湿婆和档案室里的资料都带走了。”
苏九生一拳砸在身边的桌子上，果然不出他所料。
“她怎么可能进来？”
“监控资料……我传给你。”
很快，苏九生的联络器里投影出一段画面。在画面里，一个女人走在振兴基地内如入无人之境，但凡发现了她的人都很快便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查得出是谁吗？”苏九生放大画面，那女人面貌美艳，左眼下有颗泪痣。
“不行，我的数据库里没有她。”深夜顿了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商夜明明叫她将我的主脑摧毁，可是她没有。”
苏九生背后一凉，心说商夜居然连深夜的主脑都找得到。深夜系统的主脑便是裘娜的大脑，一旦它被破坏，“深夜”这个AI即会被彻底摧毁。
“九生，虽然我很不愿意这么说，但是我觉得商夜在一年前是被故意我们抓住的。”深夜说，“商夜在这一年内通过他的能力将整个基地内部情报完全收入了囊中，这是有蓄谋的。”
苏九生咬着牙，没有说话。
而苏九生苦苦寻觅的巨耳公司的CEO，也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宋傲，正站在被冰雪覆盖的大地上，螺旋桨卷起的旋风将他的长发撩起。
FATear新总部外的停机坪上，贝尔彻走下了飞机，身后跟着的是商夜。
“辛苦了，商夜。”宋傲背着手站在雪地里，笑着说。
“先生，别来无恙。”商夜打了个哆嗦，“真冷，先生怎么老是选这么冷的地方建总部，真是一个比一个冷。”
“快进去吧，亚伽比你们早一点到了。”宋傲脱下外套走上前，将外套披在了商夜身上。
“小亚伽已经回来了？那我先进去咯？”贝尔彻说完笑了笑，便先走进了总部。
“嗯，看来在我不在的时间里，咱们变得热闹起来了啊。”商夜睁着一双诡艳的狼眼，“怎么，周臣不出来欢迎我回归吗？”
“周臣，他走了。”宋傲叹了口气，“随他吧。不过我知道他是不会背叛我的。”
“是吗……”商夜扯了扯肩头上的外套，“我们先进去吧。”
“嗯，花烬也在里面等你呢，还有薇莉儿。”
商夜忽然一愣：“薇莉儿……是那个九号实验体？”
宋傲点点头。
“先生，你还是选择了她吗……先生这可是在与全人类为敌啊。”商夜呼出一口白气。
“是吗？或许是吧。”宋傲对着商夜笑了笑。
***
一周后，当苏九生重整好振兴基地的各项事项并返回战场时，尽管列昂尼德率领的“巨人”战队和渡边率领的部队都已抵达战场，但是战线还是已经后撤了不少。天启市所在的整个省几乎都沦陷了。同时，苏九生再也联系不上霍罡成将军了。
而短短几天时间，Norven在遥远的克苏鲁也爆发了，并同样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Norven的存在终于被全人类所知，得知了此事的人们将华夏视为了罪恶之源，并将这些可以克隆性增殖以自愈的异种统称为“死族（Undead）”。
在西伯利亚的杉树林里，周臣抬头看着头顶那惊慌失措的飞鸟群，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林娅的联络器，端详了一会儿，又放回了口袋里。
“开始了吗？”周臣微微皱了皱眉头，周围是一片沉寂，高大的杉树寂静无言。
周臣不知道的是，宋傲此刻正在新总部的实验室里看着自己最新的作品。
“这样一来，所有工序都准备完成了。”宋傲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在他的眼前，一只还在不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异的鸟正扑棱着翅膀。
“哈哈哈，没想到个体差异如此明显，居然只有它活下来了。”科莱克斯搓着双手，发出一阵怪笑，“不过，接受了二次爆发后的Norven感染，鸟类的变异速度真是惊人。”
“博士，你别忘了，鸟类和人类都是从爬行纲进化而来的，虽然哺乳类进化的整体水平更高级，但是鸟类在进化的适应性上可不逊色于哺乳类。不过由于体型过小，被感染了后的死亡速率也会更快，所以它的生命力也很有限。”宋傲俯身细细打量着这只变异鸟，“尽快破解它的基因组，然后我们就开始对鸟类进行大规模感染。”
“明白。”科莱克斯怪笑一声，喊口号似地说，“为了人类，哈哈哈哈……”
***
几个月后，鸟类携带着Norven开始侵蚀世界各个角落，再次加速了感染的进程。
历史舞台上，人类历史上最黑暗无光的舞台剧终于拉开了帷幕。
“灾之降至，于神弃之地，于火狱深海，于天地之间，于人心之渊。”--亚伽
***
夜色如墨水般渐渐侵染天空，残阳的温度最终还是没能穿过云层。地平线末端，赤红的光芒尽力闪烁了一瞬，而后天色便沉入了愈发深沉的黑中。
火星飘摇过人们眼前，烧烫了一双双眼眸。经过一天的战斗，士兵们都疲劳不堪，他们直接坐在沾满污秽的地上，倚靠在智能化武器背后，一闭眼便睡着了。
一顶帐篷里，暖黄色的灯光亮了起来。
“原来这帮怪物在晚上也要睡觉。”林娅刚刚洗了澡，他擦着她那还湿漉漉的头发走进了帐篷，看见苏九生坐在桌前，其他人也已经到了。
“你刚刚说，你能杀死这些再生异种？”苏九生看着白修。
白修点点头：“不只是我，乔拉也可以。而且张肃仇、猎户那边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所以我们猜测，基因武器的持有者可以杀死它们。”
“确实，我记得当时在猎手号身边的再生异种的重生能力都减弱了。”林娅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尾巴一边说。
“当我还没有使用‘火神’的时候就不能杀掉它们。”乔拉补充道。
“这也就是说，你们的基因武器被激活的时候，可以克制它们的再生。”苏九生沉默了几秒，“看来我有必要回振兴基地一趟，有些事只有从档案库和鬼湿婆那里才能找到答案。”
“还有一个问题我很在意……”白修将自己的胳臂放在眼前，盯着一条白色的痕迹看着，“上校，我和你一起回去。有些事我也要问问鬼湿婆。”
“你怎么了？”乔拉将白修的胳臂抬到了自己眼前。
“我……”白修咽了口口水，“我好像也能自我愈合。”
“什么？”蛇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我也不确定，但是之前在和异种战斗的时候我不小心被伤到了，我记得当时伤口也不算浅，”白修摸了摸手上那条白色的痕迹，“但是很快它就自己愈合了。”
苏九生眉头微微一簇：“看来我们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但是白修你是重要的战斗力，战场还需要你。异种的数量越来越多，Norven的感染范围也越来越大，虽然以目前的情况看我们是无法阻止其扩散了，但是凭借你们，再加上即将与我们汇合的大和和基辅罗斯盟军，至少能为人类争取一点时间。白修，你留下，你要问的问题我会亲自带到的。”
“深夜，帮我安排一下，我今晚回基地。”苏九生打开了联络器，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深夜？”苏九生再次试了一次。
没有回应。
苏九生的额头忽然掀起一层细密的汗珠：“裘娜？！”
“什么情况……”赤帝队员们面面相觑。
“快！乔拉，马上安排最近的运输机！基地出事了！”苏九生慌忙地提起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快步向帐外走去。
“裘娜，你可千万不要有事……”苏九生心里暗念。
***
与此同时，在克苏鲁国家医学院的加密实验室内，几只被禁锢的异种正拼命挣扎着。
洁白的灯光下，一位双眼灰蓝、留着金棕色短发的瘦削男人站在萨曼莎身边，他们身旁还站着面露惧色的几个研究员。
“辛苦你跑一趟了，萨曼莎，华夏情况怎么样？”这个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精神、有着浓重黑眼圈的男人名叫史蒂夫·罗杰，是克苏鲁陆军中将。
萨曼莎摇了摇头：“很糟，他们已经快压制不住了。中将，我们得赶快找到对策。”
罗杰淡漠地看了看那几只疯狂挣扎的异种，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研究员们可以开始进行实验操作了：“拜托你们了。”
就在研究人员慢慢靠近异种时，罗杰觉得脚下忽然开始震动起来。
“地震？”罗杰俯身，却感觉连身旁的空气都开始震动了起来。
“趴下！”一声断喝后，罗杰迅速掏出了手枪，与此同时，实验室那坚固的大门忽然碎裂开，实验室内的玻璃制品接连爆炸。
破碎的门外，一个深色皮肤的少年闭着眼站在门外，还保持着手放在门上的姿势，嘴里正念念有词。
少年睁开那浅棕色的眼眸望着罗杰，眼神里忽然掠过一丝荒芜，如吹向旷野的凛冽寒风一般。
“啪！”一颗子弹从罗杰的手枪里射向那少年，然而那少年抬手一挥，子弹却在那少年手前画了道优雅的弧线，擦着少年的耳朵飞了过去。
“灾之将至。”说完，少年走到了禁锢着异种的实验台前。
“住手！”萨曼莎惊叫道。
罗杰握着两把银白色的手枪，从地上一跃而起，迅速逼近那少年，同时连开几枪。
“没用的。”少年的眼角突然蔓延出细密的血蜗，罗杰甚至能感觉到少年身体周围的空气都在剧烈震动。
射向少年的子弹都在非常接近少年身体的时候擦边滑了出去，“啪”地嵌入了实验室的墙上。
“史蒂夫·罗杰！”少年回过身用浅蓝色的眼睛盯着罗杰，冰冷的眼神里压抑着狂怒，“只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杀了你。”
罗杰毫不理会少年的话，他对着联络器喊道：“一级戒备！迅速把整栋楼封锁了！”
少年俯下身，将双手放在地板上，地面慢慢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混蛋，你要做什么！”萨曼莎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肩头。但是不过一秒后，萨曼莎只觉得喉头一甜，她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灾之将至。”少年闭上眼，地面在他手下裂开。
“轰--”罗杰感到自己脚下一空，跌了下去。一阵烟尘过后，罗杰握着枪站起身来，扇开了眼前的灰尘。
“咳咳……”罗杰浅咳了几声。
罗杰这才看清，原本就不高的实验楼现在已经完全坍塌，萨曼莎被压在水泥板之下，而罗杰不知是因为自己幸运还是因为那少年故意留他一命，并没有受伤。
而捆绑异种的床早已不见踪影，少年更是不知去向。
“糟了。”罗杰的心一沉，他迅速用联络器在眼前展开了一面全息屏幕。
然而为时已晚。
***
几小时后，在地球另一端。
午夜的罗布泊寒风凛冽，苏九生一把打开运输机舱门走出了机舱。苏九生带兵进入振兴基地后，发现基地内所有人都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苏九生扶起一个士兵。
“咳咳……”士兵艰难地睁开眼看着苏九生，“上校……鬼湿婆……”
“鬼湿婆？这是鬼湿婆干的？”
士兵艰难地摇了摇头：“有个……女人……把鬼湿婆……”
苏九生的瞳孔猛地一扩，他迅速将手下士兵分为两路，一队照顾伤员，而苏九生自己带着另一队搭乘电梯到达了囚禁鬼湿婆的实验室。
实验员们都倒在地上呻吟着，而“蛛网”内的鬼湿婆早已不见踪影。
“九生……”苏九生的联络器里忽然传来了深夜的声音。
“裘娜！”苏九生松了一口气，他乘上了电梯，按下了“-3”，“怎么回事？”
“是FATear……”深夜很吃力地说，“有个女人，她可以释放神经毒素……一进来就把商夜救出去了，然后通过商夜掌握的情报……把鬼湿婆和档案室里的资料都带走了。”
苏九生一拳砸在身边的桌子上，果然不出他所料。
“她怎么可能进来？”
“监控资料……我传给你。”
很快，苏九生的联络器里投影出一段画面。在画面里，一个女人走在振兴基地内如入无人之境，但凡发现了她的人都很快便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查得出是谁吗？”苏九生放大画面，那女人面貌美艳，左眼下有颗泪痣。
“不行，我的数据库里没有她。”深夜顿了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商夜明明叫她将我的主脑摧毁，可是她没有。”
苏九生背后一凉，心说商夜居然连深夜的主脑都找得到。深夜系统的主脑便是裘娜的大脑，一旦它被破坏，“深夜”这个AI即会被彻底摧毁。
“九生，虽然我很不愿意这么说，但是我觉得商夜在一年前是被故意我们抓住的。”深夜说，“商夜在这一年内通过他的能力将整个基地内部情报完全收入了囊中，这是有蓄谋的。”
苏九生咬着牙，没有说话。
而苏九生苦苦寻觅的巨耳公司的CEO，也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宋傲，正站在被冰雪覆盖的大地上，螺旋桨卷起的旋风将他的长发撩起。
FATear新总部外的停机坪上，贝尔彻走下了飞机，身后跟着的是商夜。
“辛苦了，商夜。”宋傲背着手站在雪地里，笑着说。
“先生，别来无恙。”商夜打了个哆嗦，“真冷，先生怎么老是选这么冷的地方建总部，真是一个比一个冷。”
“快进去吧，亚伽比你们早一点到了。”宋傲脱下外套走上前，将外套披在了商夜身上。
“小亚伽已经回来了？那我先进去咯？”贝尔彻说完笑了笑，便先走进了总部。
“嗯，看来在我不在的时间里，咱们变得热闹起来了啊。”商夜睁着一双诡艳的狼眼，“怎么，周臣不出来欢迎我回归吗？”
“周臣，他走了。”宋傲叹了口气，“随他吧。不过我知道他是不会背叛我的。”
“是吗……”商夜扯了扯肩头上的外套，“我们先进去吧。”
“嗯，花烬也在里面等你呢，还有薇莉儿。”
商夜忽然一愣：“薇莉儿……是那个九号实验体？”
宋傲点点头。
“先生，你还是选择了她吗……先生这可是在与全人类为敌啊。”商夜呼出一口白气。
“是吗？或许是吧。”宋傲对着商夜笑了笑。
***
一周后，当苏九生重整好振兴基地的各项事项并返回战场时，尽管列昂尼德率领的“巨人”战队和渡边率领的部队都已抵达战场，但是战线还是已经后撤了不少。天启市所在的整个省几乎都沦陷了。同时，苏九生再也联系不上霍罡成将军了。
而短短几天时间，Norven在遥远的克苏鲁也爆发了，并同样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Norven的存在终于被全人类所知，得知了此事的人们将华夏视为了罪恶之源，并将这些可以克隆性增殖以自愈的异种统称为“死族（Undead）”。
在西伯利亚的杉树林里，周臣抬头看着头顶那惊慌失措的飞鸟群，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林娅的联络器，端详了一会儿，又放回了口袋里。
“开始了吗？”周臣微微皱了皱眉头，周围是一片沉寂，高大的杉树寂静无言。
周臣不知道的是，宋傲此刻正在新总部的实验室里看着自己最新的作品。
“这样一来，所有工序都准备完成了。”宋傲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在他的眼前，一只还在不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异的鸟正扑棱着翅膀。
“哈哈哈，没想到个体差异如此明显，居然只有它活下来了。”科莱克斯搓着双手，发出一阵怪笑，“不过，接受了二次爆发后的Norven感染，鸟类的变异速度真是惊人。”
“博士，你别忘了，鸟类和人类都是从爬行纲进化而来的，虽然哺乳类进化的整体水平更高级，但是鸟类在进化的适应性上可不逊色于哺乳类。不过由于体型过小，被感染了后的死亡速率也会更快，所以它的生命力也很有限。”宋傲俯身细细打量着这只变异鸟，“尽快破解它的基因组，然后我们就开始对鸟类进行大规模感染。”
“明白。”科莱克斯怪笑一声，喊口号似地说，“为了人类，哈哈哈哈……”
***
几个月后，鸟类携带着Norven开始侵蚀世界各个角落，再次加速了感染的进程。
历史舞台上，人类历史上最黑暗无光的舞台剧终于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