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法说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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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记忆？”四周一边纯白，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幕幕场景，而场景中的主人公正是幽灵少女的模样。
那时候，体弱多病的少女在高高的围墙里，唯一陪伴她的就是院子里的这棵古老又巨大的樱花树，每当树上被刚冒出花蕾的樱花点缀出点点粉色，少女就知道，春天，要来了。而当樱花开的肆意妄为的时候，就是她眼中最美的风景。
少年和少女就是在樱花飞舞的时候，在这棵树下，相识的。
“你，你好。”一时淘气从墙外爬进来的少年看到少女如樱花般粉嫩的脸颊，感到自己的脸色有些发红。
“你好。”
盛开的樱花，青涩的少年，和羞涩的少女。
少女很想去外边的世界看看，可是父亲说不可以，因为她每次偷偷溜出去，病情就会加重几分，她知道自己的家被父亲花了很多钱请人做了阵法，只有在家里，她才能没有痛楚的走动、生活。
可是自从认识了少年之后，少女枯燥的日子开始一点一点有了颜色，少年告诉她，外边的山，外边的水。少年说，等他长大了，要成为一名冒险者，去看更大的世界，然后回来，通通告诉少女。
后来，少年跟着少女学会了画画，每次来，他都会带一副自己的画，画里的内容，就是外面的世界。
你不能去看这山这水，那我就把这山这水带给你。
少年长大了，他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冒险者，每次回来，少年都会为少女带一份特别的礼物，可能是海边的一个海螺，也可能是沙漠里顽强生长的仙人掌，少女是那样的宝贝这些东西。
“等我回来。”每次少年出发之前都会来这里像少女告别。
那天少年接到新的任务离开了，少女坐在画室里随意的挥舞着画笔，突然发现，自己无意识间画了院里那棵巨大的樱花树，树上，依着一位安静的少年。这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心里最美的景色，可能，不只是那棵树。
少女把这件事告诉了她为数不多的一位朋友。
“你该不会是恋爱了吧。”短发带着英气的朋友笑道。
恋爱……吗？
是啊！是爱啊！少女恍然大悟。
可是，羞涩的她却没法对少年说出口。
又是一天相遇，
今天，一定要把爱说出来！
少女对着少年几欲张口，话到嘴边却一次次又咽了下去。
“等我回来。”少年拥抱了一下柔弱的女孩。
那么，下次吧，等你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你！少女暗下决心。
傻傻的少女不知道，她的父亲找到了少年，他答应了少年允许两人成亲，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少年放弃危险的冒险者职业。因为他的女儿需要安稳的生活和陪伴。
少年没有犹豫，答应了，和自己所爱的人相比，其他的又算什么呢。而这次冒险，是少年最后一次离开少女，他临行前是想亲吻自己的爱人的，又怕惊扰了她，所以只是拥抱了她瘦弱的身体。
“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让我正大光明的娶你。
等我回来，知道这些会不会吓你一跳呢？
等我回来，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可是，这次，少年却再也没有回来……
“所以，你在这棵树下死去之后不愿离开，是在等他吗？”我轻声叹息道，“所以你才驱逐想要住进这里的人，因为你觉得，这是你们的家吗？”
听到我的话，幽灵少女破茧而出，静静的漂浮在空中。可能是她在这里游荡太久灵魂已经被腐蚀了许多，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半清纯，一半扭曲。
“唔”木木捂着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但是我没有安慰她，我冲着她大喊起来：“可是他已经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那个让你等他的人不会回来了！”
听到我的话，漂浮在空中的幽灵突然混乱了起来，她抱着自己发出了阵阵悲鸣，而她背后的樱花树也不安地摇晃着。
但是，无论怎样，那个少年都不会回来了，系统翻阅了整个世界的记录，少年他，在戈壁滩的风沙之中化为枯骨，没有墓碑，也没有人祭奠。他不会回来了，就像在地球时的院长奶奶那样，再也不会回来。
“杨小北你给我闭嘴！”木木想要冲过来阻拦我却被一言不发的凯撒拉住了，“杨小北你丧心病狂！我们离开这里就是了，你干嘛要打破她唯一的念想！”
“没有打破，怎么重生！”我也不清楚自己吼出来的这句话是对幽灵少女说的，还是对木木的解释，亦或是为了安慰自己，“你已经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了，难道，你还要被困下去吗！难道他希望看到你变成现在的样子守着一棵树让自己一步一步变成恶鬼吗！你看看你自己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听到我的话，哀嚎的幽灵渐渐平静了下来。
“其实，你在后悔吧，后悔没有任性的挽留他，后悔没有把自己的爱说出口”我一步一步走进逐渐平静的幽灵，“可是，其实你的爱早就传递给他了，不是吗？就像你也感受到他的爱一样。即使没有说出口，但是这份爱那么纯粹，那么清晰，这不就足够了吗？”
我站在幽灵少女面前，看着她，露出我自认为能露出的，最慈善的微笑：“所以，放下吧，你已经痛苦太久了，不如再次进入轮回吧，来生，来生见到他，一定要认出他啊，一定要记得说出来。”
“小北！离远一点！万一她恶灵化你就完了！”系统焦急地提醒我。
我懂，但是我没有动。
良久。
蜷缩的幽灵抬起头，我向她伸出了双手，她飘到我身边，即使我们都知道触摸不到彼此，她也轻轻的拥抱了我。
“谢谢你。”她终于开口说话了，然后露出幸福的笑容，“你说的对，我再这里太久了，久到都要忘了自己，我要去找他了。来生，一定要相遇啊。”
四周光芒大盛，天空中落下了无尽的樱花雨。
而少女的笑容，比这樱花，还要美。
不远处的屋顶上，看到光芒的老板娘拿起一坛烈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成功了呢，你果然没看错人。”半透明的人影拥抱着自己的爱人。
老板娘没有说话，她看着天上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吧，”我揽着凯撒，凯撒拉着木木回到屋里，屋里一团糟的状况还不知道要清理多久呢，等明天，把这堵围墙砸了，也算是一个新的开始。
“系统，我是不是真的很人渣啊。”一边指挥着凯撒和木木一边偷懒的我突然和系统说道，“这里的人都相信有轮回，有下辈子。可是，其实只是数据不是吗？没了，就是没了。我只是为了任务而已，幽灵少女也不会在来生见到自己的爱人，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来生，我骗了她。是啊，都只是数据啊，凯撒也是，木木也是，只是数据罢了。那我，又算什么呢。”
“别想太多，”系统难得没有跟我犟嘴安，“小北，你很棒。”
小北，你很棒。
我有多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
“这是……记忆？”四周一边纯白，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幕幕场景，而场景中的主人公正是幽灵少女的模样。
那时候，体弱多病的少女在高高的围墙里，唯一陪伴她的就是院子里的这棵古老又巨大的樱花树，每当树上被刚冒出花蕾的樱花点缀出点点粉色，少女就知道，春天，要来了。而当樱花开的肆意妄为的时候，就是她眼中最美的风景。
少年和少女就是在樱花飞舞的时候，在这棵树下，相识的。
“你，你好。”一时淘气从墙外爬进来的少年看到少女如樱花般粉嫩的脸颊，感到自己的脸色有些发红。
“你好。”
盛开的樱花，青涩的少年，和羞涩的少女。
少女很想去外边的世界看看，可是父亲说不可以，因为她每次偷偷溜出去，病情就会加重几分，她知道自己的家被父亲花了很多钱请人做了阵法，只有在家里，她才能没有痛楚的走动、生活。
可是自从认识了少年之后，少女枯燥的日子开始一点一点有了颜色，少年告诉她，外边的山，外边的水。少年说，等他长大了，要成为一名冒险者，去看更大的世界，然后回来，通通告诉少女。
后来，少年跟着少女学会了画画，每次来，他都会带一副自己的画，画里的内容，就是外面的世界。
你不能去看这山这水，那我就把这山这水带给你。
少年长大了，他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冒险者，每次回来，少年都会为少女带一份特别的礼物，可能是海边的一个海螺，也可能是沙漠里顽强生长的仙人掌，少女是那样的宝贝这些东西。
“等我回来。”每次少年出发之前都会来这里像少女告别。
那天少年接到新的任务离开了，少女坐在画室里随意的挥舞着画笔，突然发现，自己无意识间画了院里那棵巨大的樱花树，树上，依着一位安静的少年。这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心里最美的景色，可能，不只是那棵树。
少女把这件事告诉了她为数不多的一位朋友。
“你该不会是恋爱了吧。”短发带着英气的朋友笑道。
恋爱……吗？
是啊！是爱啊！少女恍然大悟。
可是，羞涩的她却没法对少年说出口。
又是一天相遇，
今天，一定要把爱说出来！
少女对着少年几欲张口，话到嘴边却一次次又咽了下去。
“等我回来。”少年拥抱了一下柔弱的女孩。
那么，下次吧，等你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你！少女暗下决心。
傻傻的少女不知道，她的父亲找到了少年，他答应了少年允许两人成亲，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少年放弃危险的冒险者职业。因为他的女儿需要安稳的生活和陪伴。
少年没有犹豫，答应了，和自己所爱的人相比，其他的又算什么呢。而这次冒险，是少年最后一次离开少女，他临行前是想亲吻自己的爱人的，又怕惊扰了她，所以只是拥抱了她瘦弱的身体。
“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让我正大光明的娶你。
等我回来，知道这些会不会吓你一跳呢？
等我回来，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可是，这次，少年却再也没有回来……
“所以，你在这棵树下死去之后不愿离开，是在等他吗？”我轻声叹息道，“所以你才驱逐想要住进这里的人，因为你觉得，这是你们的家吗？”
听到我的话，幽灵少女破茧而出，静静的漂浮在空中。可能是她在这里游荡太久灵魂已经被腐蚀了许多，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半清纯，一半扭曲。
“唔”木木捂着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但是我没有安慰她，我冲着她大喊起来：“可是他已经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那个让你等他的人不会回来了！”
听到我的话，漂浮在空中的幽灵突然混乱了起来，她抱着自己发出了阵阵悲鸣，而她背后的樱花树也不安地摇晃着。
但是，无论怎样，那个少年都不会回来了，系统翻阅了整个世界的记录，少年他，在戈壁滩的风沙之中化为枯骨，没有墓碑，也没有人祭奠。他不会回来了，就像在地球时的院长奶奶那样，再也不会回来。
“杨小北你给我闭嘴！”木木想要冲过来阻拦我却被一言不发的凯撒拉住了，“杨小北你丧心病狂！我们离开这里就是了，你干嘛要打破她唯一的念想！”
“没有打破，怎么重生！”我也不清楚自己吼出来的这句话是对幽灵少女说的，还是对木木的解释，亦或是为了安慰自己，“你已经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了，难道，你还要被困下去吗！难道他希望看到你变成现在的样子守着一棵树让自己一步一步变成恶鬼吗！你看看你自己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听到我的话，哀嚎的幽灵渐渐平静了下来。
“其实，你在后悔吧，后悔没有任性的挽留他，后悔没有把自己的爱说出口”我一步一步走进逐渐平静的幽灵，“可是，其实你的爱早就传递给他了，不是吗？就像你也感受到他的爱一样。即使没有说出口，但是这份爱那么纯粹，那么清晰，这不就足够了吗？”
我站在幽灵少女面前，看着她，露出我自认为能露出的，最慈善的微笑：“所以，放下吧，你已经痛苦太久了，不如再次进入轮回吧，来生，来生见到他，一定要认出他啊，一定要记得说出来。”
“小北！离远一点！万一她恶灵化你就完了！”系统焦急地提醒我。
我懂，但是我没有动。
良久。
蜷缩的幽灵抬起头，我向她伸出了双手，她飘到我身边，即使我们都知道触摸不到彼此，她也轻轻的拥抱了我。
“谢谢你。”她终于开口说话了，然后露出幸福的笑容，“你说的对，我再这里太久了，久到都要忘了自己，我要去找他了。来生，一定要相遇啊。”
四周光芒大盛，天空中落下了无尽的樱花雨。
而少女的笑容，比这樱花，还要美。
不远处的屋顶上，看到光芒的老板娘拿起一坛烈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成功了呢，你果然没看错人。”半透明的人影拥抱着自己的爱人。
老板娘没有说话，她看着天上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吧，”我揽着凯撒，凯撒拉着木木回到屋里，屋里一团糟的状况还不知道要清理多久呢，等明天，把这堵围墙砸了，也算是一个新的开始。
“系统，我是不是真的很人渣啊。”一边指挥着凯撒和木木一边偷懒的我突然和系统说道，“这里的人都相信有轮回，有下辈子。可是，其实只是数据不是吗？没了，就是没了。我只是为了任务而已，幽灵少女也不会在来生见到自己的爱人，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来生，我骗了她。是啊，都只是数据啊，凯撒也是，木木也是，只是数据罢了。那我，又算什么呢。”
“别想太多，”系统难得没有跟我犟嘴安，“小北，你很棒。”
小北，你很棒。
我有多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