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相见胡不归3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想来,这是个尊严问题嗯,见鬼的尊严!

    **

    南苑的一帮侍妾,本来因着王爷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都曾暗自龃龉,揣测明月在王爷心底的位置。

    只是听说她一进门便被王爷安排在冷冷清清的北苑,且王爷也不曾召寝,也就将她当为空气。

    苦但是后来听说这个女人竟然怀了身孕,又让她们有些嫉妒起来。王爷从来不留任何女子的孕,每次欢好之后,都会让律平呈上一碗浓黑色的避孕药,亲自监视着她们服下。

    曾经有个侍妾,想要孩子,趁着律平走了,又吐出来,结果被王爷知道,竟然找了最厉害的产婆,硬生生探进她的下体,一阵乱捣,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扔出了府。

    这个女人,又是凭什么,留下王爷的孩子?

    故侍妾们想起当日那个叫柳浅歌的女人,似曾博得王爷的喜欢,当初侧妃莲幽竟然会因她而生生被王爷处死。

    王爷的心思狠戾纠转,谁也不敢乱猜测,若是错了,赔上的只会是自己一条命。所以,一时她们也不敢动明月。

    反正她人在北苑,清清冷冷,且观察一阵子再说也不迟。

    **

    明月病了。

    在梅林吹笛,引得林中鸟儿飞舞,雾气灵动之后的第三日。

    那日晚上睡下犹自不觉,到了第二日起来,只觉得头眩如火烫,脚底冰冻沁凉,像踩进了冰雪里。

    粗使丫头们没空搭理她这个备受冷落的主子,天寒地冻,都围到外屋那里的暖炉旁边,聚在一起闲聊。

    她也懒得叫她们,兀自躺在榻上,并不起身,一人盯着帐顶的花纹发愣。

    直到她把那帐顶的花纹,都能够背了下来,外间依稀才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她想,应该是阿九,就喊了声:“阿九,我大概是病了,给我备条热毛巾吧。”

    似乎是阿九咦了一声,但那声音又有些沉哑,倒让她一下子惊了起来,费力撑着身子,撩开了帘帐。

    一看来人,却是惊了去。

    竟然是律平律大管家。

    她倏地抬手曳过身边那玄色披风,披在身上,裹紧了自己,这才细凝了律平,看个仔细。

    律平似有些脸色不定,正犹豫着站在那里仿佛要说什么。

    她说:“律总管,有事但说无妨。”

    律平缓缓扫了眼她身上的披风,没再言语。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心头一抽,淡淡问:“是王爷要你过来取披风,是吗?”

    律平点头,见明月手触上了披风,却半天没有将她扯下来,他想了想,转头往外走去“若是主子不方便,这披风,不妨就先留着。”

    明月一笑,只是那笑并没有多少灿烂,反而多了几分虚幻和不真实的痛。

    她浅浅地道:“没什么不方便,你只按王爷的令,取走吧。”

    褪了那披风,一阵的寒意,她将身子往被里蜷,只觉身子更沉,头也昏沉沉要迷糊起来。

    恍惚间,律平走上前,他身后又依稀多了一道影子,她分辨不清楚,干脆将披风丢到律平手里去,阖着眼咕咚一声躺下。

    **

    )

    棠梨轩。

    这里是魅王府南苑里一处寝居,坐落在花园的东南角,环境很优雅,坐北朝南,屋子宽敞明亮。

    今天,这屋子不若往常静谧安静,而是沸沸攘攘挤满了一屋子的女人,脂粉香浓,争艳斗彩。

    屋子的主人零若正捏着凤仙花做成的指甲水,轻轻地涂着丹蔻,似有意无意地说起:“听说凝雪的手突然生了冻疮,不能给王爷做那荷包了。都哭死了呢。”

    “那是,王爷说了,谁能代她做出荷包来,便允那人留下他的子嗣。”绿荷双眸放光,似乎极是看中此事。

    一旁红丹幸灾乐祸地说“这不正说明爷疼她,因着她手犯了冻疮,怕她心急,才会这么说?”

    “这算什么话!王爷疼她也不能让别人生出子嗣来嘛,这就不让她心急了?”一旁不知是谁插了句。

    一时,屋里乱哄哄一片。

    原来,凝雪已经要被律君魅纳为正妃,原本打算要为他绣一个荷包作为送与律君魅的信物,却不知为何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手突然生了冻疮,不能刺绣。

    要说清絮居本就在南苑,阳光充足不说,那里面又不比别院,更有暖玉铺着,屋里暖热宜人,实在不该发生此事,结果,眼看半月后就是御赐大婚之时,她不能亲绣,精神上眼看着有了些萎靡。

    律君魅见她如此,不忍心她伤心难过,便说,有谁能替了她绣制荷包,便允了哪房不再喝避孕药,以此作为赏赐。

    零若伸着指甲,在眼前轻轻晃了晃,觉得指甲上那绯红的汁液甚是美丽,不觉笑着在乱哄哄的七嘴八舌中插了句:“要说这事儿啊,恐怕是王爷心思转了,打定主意要开枝散叶,所以,说是让允绣荷包的人可以怀上子嗣,其实没准是为了凝雪打前站。”

    “哦?”红丹勾着眼睛轻笑了声,推了零若一把“没想到你倒成了王爷肚子里的蛔虫了。”

    零若咯咯地笑起来,放下手中的凤仙花汁,浅笑着回道:“我哪敢就是王爷肚子里的蛔虫,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呢。”

    “嗯?”红丹眉峰一挑。

    绿荷也跟着道:“什么事?”

    旁边一干莺莺燕燕霎时都闭了嘴,安静地看着零若,仿佛她的每一个字,都千金难得般珍贵。

    零若见屋子里所有女子都期冀地盯着自己,就仿佛莲幽在世时,她们都围着莲幽转,讨她好,奉承她,零若情不自禁唇角弯起得意的笑来。

    她手指勾起耳旁一绺发丝,故意放低了声音轻轻地说:“你们想啊,王爷说是哪房能替凝雪做了荷包,便允哪房无需避孕。可是,那个幸运儿到底会是我们这其中哪一个呢?”

    话一说完,零若翦眸轻飘飘从屋子里每一个女人,只见所有人脸上都微微一沉,她冷哼了声。

    “所以我说啊,王爷虽明面上对我们大度了,可那权利仍是掐在凝雪的手里呢。”

    “那可怎么办?”一穿黄衣肩上披了件毛绒短袄的女子急急地问。

    绿荷扫了眼那女子,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零若闲哒哒地从桌子上端起青花盖碗抿了一口,才对那女子说:“芳秋,那就不是我能说的了。但姐姐我也不是个自私的人,倒不妨提醒你一句。”

    众人又都提着肩膀一副聆听圣训的样子,连红丹也抿了唇,紧紧盯着她。

    零若将眼前景象看在眼中,一笑,幽幽地道:“虽说是替凝雪绣荷包,可是,我笃定王爷只会让我们用凝雪的针法是刺绣,也就是说”

    她顿了顿,补上:“这么短的时间里,凝雪肯把那针法教给谁,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芳秋眼神露出迷茫,似是不解,摇了摇头“姐姐,你这话我还不明白”

    她眼眸抬起求证似的看向零若,绿荷已经尖叫起来“啊,这么说若是凝雪不肯将她独有的刺绣针法教给任何人,任何人也就不会代她绣出王爷真正想要的荷包”

    零若没做声,反倒是绿荷跟着解释“王爷要的荷包,只能是凝雪那种特殊针法绣出来的荷包,不是随随便便谁绣制一个送给王爷,就算是替凝雪做的了。”

    “那就是说,若不能学会凝雪那特殊的绣法,谁也没有办法怀上王爷的子嗣?”芳秋也明白过来,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屋内一片哗然,之后便是一片静默。

    良久,红丹摇了摇头,似乎对零若的话存着疑虑,略有迟疑地说:“我看也未必凝雪一向温柔懦弱,只怕她不会不教吧。”

    零若一听,呵呵笑起来,一脸真诚:“姐姐还真是单纯。你也不想想,这府中的女人谁不想诞下王爷的子嗣。若不是,今儿大家也就不用到我这里坐着一聚了。你以为凝雪就能大度到让我们跟她拼子嗣?”

    听她这么一说,众女子脸色都沉败了许多。

    是啊,王爷是她们的夫君,这魅王府中所有的女子,都是他的女人,可是,每个女人却只能有一个他。

    谁不想博得他永远的疼爱,谁不想做他心里那唯一的唯一?

    以前,不知是为了什么,王爷不要任何人诞育他的子嗣,可是,如今,王爷既开了口,对这园子里每个女人而言,便是机会。

    有了孩子,纵然不能成龙成凤,也总有机会多让王爷看两眼吧。

    所以,凝雪能不能真的肯将她那独特的绣法告诉她们,这就真的是个问题了。

    **

    且说,那夜,明月风寒日重,兴许是难受的太厉害了,竟然腹中的孩子也开始踢着她的肚子。

    阿九仿佛很是焦虑,匆匆忙忙出了门,大概又是找律平去请大夫过来诊治。

    其实,大夫的药方子已经开了,却不知为何,明月身体里的高热一直退不下,渐渐地还开始说起胡话。

    恍惚中,觉得门口人影一闪,她闭着眼睛,

    粗使丫头们都嫌弃她,怕她突然生起病来喊人,也都装着没看见,避了开去。记得大夫说她这是寒体入气,情况甚是严重。

    她正热的难受,听到这个,直觉想骂那大夫是庸医,这时候阿九进来,她半昏半迷地道:“阿九,别去请什么大夫了都是庸医北苑这里,当不起好大夫的”

    阿九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似乎指腹有微微的粗糙,在她手背上轻轻揉搓着。

    这一刹那,她脑海仿佛突然有什么闪过,迷糊地说:“阿九,帮我开天门、推坎宫、运太阳、清肺经、退六腑各100次。”

    阿九握着她的手,似乎微微凝滞了下。

    她突然想起,水明心说过什么前世今生的事,八成,这是前世那个世界她知道的一些去热的办法。

    她热的有些烧糊涂了,抓紧了阿九的手,摁到自己两眉中间至前发际成一直线来回推着“这是推天门”

    然后又依次教了阿九后面四种推拿的方法。

    阿九手法笨拙,但是又极有耐心,就坐在她身边,一下一下,推拿起来像是老牛推犁。

    每个一百下下来,她几乎都痛得要死。

    她想要睁开眼睛,又觉得眼皮无比沉重,就像那时在玉烨国水明心在她眼睛上拂过那时,她也有这样的感觉。

    就仿佛一旦阖上了眼睛就再难醒过来。

    只不过那时,她心里有深深的惊惧,仿佛知道水明心要发生什么似的,她用极强的毅力迫使自己从那种昏沉中醒来。

    但是现在,她是病人,身子又沉,虽说阿九手法很差,可是,她也不费心去强迫自己了。

    毕竟推拿完五百次,于任何人也是个耗尽心力的事儿。

    没有几个时辰,坐在她身边枯坐,那也是做不来的。

    这么想着,她遂朦朦胧胧地在阿九手上拍了拍,有些愧疚地说:“阿九,谢你。”

    然后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感觉头上的热大退了,她突然醒了过来,发觉自己的双脚好像居然放在了谁的怀里。

    **

    谢谢阅读,谢谢亲送滴鲜花,还有月票及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