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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上帝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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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古早就想抢夺土人的土地了,不单他想抢,海盗、火枪手们都想抢。

    缇旦村建起来没多久,他和海盗、火枪手们一起喝酒,说:“兄弟们,你们眼里只有金灿灿的黄金,可那不是最贵重的。你们可知什么最贵重?”

    大伙儿都想不出来,连声问他。

    他用脚往地上猛踩,酒从碗里溅出来也不管,大声说,这才是!

    兄弟们不解,说不就是土地吗?哪儿没有?有什么值得稀罕的?

    他大骂一声,说:“你们都他妈笨蛋,难怪盖蜜娅骂你们死猪脑子。黄金埋在哪里?不地下吗!咱们有了土地,还愁金银财宝和娘们?相信我,等有了足够的兵马,我就带大家去抢,抢钱抢粮抢娘们抢土地,把整片大陆抢光光,个个都有城,个个都是王……”

    兄弟们听了,轰然叫好。

    一个兄弟哈哈大笑,说:“太他妈好了!我们边喊民主、自由,边抢抢抢、杀杀杀,骗都别骗了,太他妈费神了,直接抢,直接杀。做文明的海盗,面子里子都有,可他妈真过瘾……”

    兄弟们大笑起来,狼吞虎咽,举杯相庆,放声高喊民主、自由。

    火枪队之所以铁了心跟他,配合他解决内部权力之争,主因就在于此。

    眼下他觉得时机已到,便兴冲冲地去见公爵夫人,进门就说:“妈,我想带兵去抢土人的土地,你同意吗?”相处日久,他已改口称公爵夫人为妈。

    公爵夫人先一怔,叫乌古从酒柜里拿两瓶红酒出来,说边喝边想。

    乌古给她开了瓶酒,自己也端起酒瓶大喝起来,咕咕咕就是几大口。

    公爵夫人将酒倒进高脚酒杯,优雅地品尝,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见乌古一直将自己盯着,等自己说,浅浅一笑,叫他坐到近前,跟着沉思起来。

    过了好一会,她才说:“乌古,照理,我们要夺回俄俾底斯王朝,需大量金银财宝,还要很多奴隶充军,除了抢,没别的办法。这几年建村子,造战船和武器弹药,养几万人,这也花钱,那也花钱,开销颇大,入不敷出,也需开拓财源。问题是我们人太少,土人太多,听说上亿,一打起来会没完没了。而且打仗要死人,补充兵员……”

    乌古不待公爵夫人说完,便说:“妈,不打怎么知道结果?打不赢我就叫大家都躲进城堡里来,再不行退海上去,土人们还能把我们怎样?”

    公爵夫人一笑,说:“你那就是海盗偷偷摸摸的打法,行不通。这可是在陆地,一打就会引起大规模战争,由得你吗?你又怎么控制进程?逃到海上又能往哪儿去?缇旦村是我们的命根子,万万不能丢。还有,战争需要大量的后勤支撑,我们能撑多久?”

    乌古没打过正规战,对这些问题没深想过,听公爵夫人一讲,才知个个都是大问题,不由失望,猛喝口酒,说:“现在人越来越多,村子已容不下了。我兄弟们也等不了,这咋办?”

    公爵夫人笑道:“不是他们等不了,是你等不了。土人对我们不错,一直帮我们,突然开战,除非有很好的理由才行。不然,内部都会反对。”

    乌古一怔,道:“理由?打仗还要理由?需要什么理由才行?”

    公爵夫人不答,瞧着他柔声说:“我裙子的背带松了,你帮我系紧。”

    乌古依言到她背后去系,看着她背上光洁的肌肤,喉咙咕咕咕地直响。

    其时正是夏天,穿的少,他喝了大瓶酒,顿感燥热,忽然一把抱住公爵夫人。公爵夫人一声娇笑,在他怀里转过身,媚眼如丝地说:“我美吗?让我品尝下你们海盗多自由……”

    这晚,他在公爵夫人的房中翻江倒海了很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次日,他再去公爵夫人房中,因为公爵夫人说了今天给他答案。

    又是一阵翻云覆雨后,公爵夫人才舒服地说:“战争有正义和邪恶之分,打仗没理由可不行。你想抢土人的土地,得要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乌古想了想,说:“盖蜜娅也这么说,那我们就喊民主、自由。”

    公爵夫人一笑,说:“那是信念,太大了,得找具体的开战理由。这理由一出来,我们就代表了正义,才能得到广泛支持。土人理亏,也不好跟我们纠缠下去,我们就能掌握主动。”

    乌古低头沉思了会,说:“我有点明白了,就是骗,对吗?”

    公爵夫人哈哈一笑,说:“我的小心肝,你悟性可真高,一点就透。道理是这样,只是嘴上不能讲骗,那太露骨了。我们开矿冶炼金属,造成了污染。为这事,土人找我说几次了,都让我好言好语地给挡回去了。你要是能设法挑起事端,我就准你去抢。”

    乌古一听,大喜,在公爵夫人脸上猛地亲了口,急急奔出去。

    海盗们会骗,不止是会哄娘们,什么坑蒙拐骗,挑拨离间,栽赃陷害,都是拿手好戏。乌古找到他几十个结拜兄弟一商量,很快就想出办法来。

    缇旦人冶炼金属,因设备简陋,主要还是土法为主,先将铁矿石放进挖好的熔炉里烧热分解成烧结矿,再将之和焦炭、石灰石等原料输入到高炉顶的布料系统,由布料系统按一定比例均匀地布入炉内。随后,热风系统将风吹进高炉,焦炭燃烧形成一定的高温化学气氛,铁的氧化物发生还原反应。铁被还原后形成液态铁水,即生铁。

    整个过程会释放出大量的二氧化碳、一氧化碳和其它杂质气体,因是作坊式生产,所产生的噪音、粉尘、烟雾、有害气体、污水、固体废料等,根本无法解决,又因将冶炼厂所选在靠近森林和土人的村庄和农田,受害的是自然环境和土人,因而引起很大争议。

    土人找公爵夫人交涉数次,要求停止冶炼,皆未果,窝了一肚子火。

    缇旦人只顾着自己发展,忙着造战船、武器、弹药和各种机械等,需要大量的铁,怎么可能就此停下来?又哪里顾得上环境和土人的安危?

    双方关系迅速恶化。

    乌古等海盗的办法,就是在该冶炼厂旁边,再新建几个规模更大的冶炼厂,加大生产量,故意借海风将更多的粉尘、烟雾、有毒气体和噪音吹向土人的村庄和农田,制造出更大的污染,以此激怒土人,让他们来砸冶炼厂。

    海盗们说干就干,驱使几千奴隶不分白天黑夜地建厂,没多久就建好。

    自冶炼厂出现,便有土人因中毒而病倒。几个新的冶炼厂开工后,污染更厉害,绿油油的农田被吹得黑黑的,黑风、黑雾成天笼罩在村子上空,水有毒,稻米、玉米无法食用,家畜也中毒感染,更多人因之得病躺下,还有人得了严重的肺病、癌症,悲惨地死去。

    原本青山绿水风景秀丽的新大陆,便因缇旦人的到来而受到污染。

    污染严重威胁到了土人的生存。

    他们找公爵夫人评理,公爵夫人避而不见,找海盗们讲理,海盗们却说那是海风吹过去的,又不是他们有意污染的,要怪只能怪海风,还恶狠狠地说,活不下来就搬到其他地方去。

    这里本是土人的土地,世世代代生养于斯,几时成了该被迁离的对象?

    土人很淳朴,一点也没想到好心救助的人会如此自私自利,比豺狼还恶毒、凶残,眼看着亲人不断病倒、死去,恨缇旦人忘恩负义、蛮不讲理,伤心、悲愤之下,还真就过来砸了。

    几千土人挥舞石块、棍棒冲向冶炼厂,要用脆弱的武力讨回公道。

    海盗们驱赶瘦骨嶙峋的奴隶们上去阻拦。这些奴隶早就因污染中毒而病魔缠身,哪有多少力气对抗?很快败退。土人们见奴隶不经打,更大胆地追进厂区内,全不知中了诡计。

    一阵狂砸下,好些熔炉、高温炉、布料系统、工棚被捣毁,红彤彤的铁水乱流,嗤嗤燃烧,黑烟乱卷,几百个奴隶不幸被打伤、烧伤,痛得惨叫,矿区、冶炼厂被砸得稀烂。隐藏在暗处的几个海盗乘乱纵起火来,造成四处蔓延的大火灾,让更多奴隶受伤。

    时在傍晚,土人们见引发好大火灾,以为冒犯了神灵,心里害怕,很快退走。乌古一见他们退出矿区,立刻带兵赶到现场,以抢救为名,将伤势严重的几百个奴隶单独隔离在工棚内。当晚,海盗们潜入工棚,将他们逐一整死,然后诬陷是被土人打死、烧死的。

    这下,土人百口莫辩。

    关于纵火案,众说纷纭。

    在缇旦人的正史中,罪魁祸首当然是土人,绝口不提海盗们犯下的恶行,稍微公平点的结论,也将之归罪于土人的愚昧、落后,说他们不懂科学,无知、野蛮、暴戾,不知道污染环境是人类进步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不幸地沦为阻碍人类文明进程的牺牲品。

    总之,在这样的正史中,兴建冶炼厂一定是为了造福土人,是文明的象征,是人类进步的体现,作恶多端的一定是土人,受害的一定是缇旦人……

    所幸,于这样的正史之外,还有一些微弱的声音存在,以某种危险而神秘的方式将纵火惨案真实地记录下来,让愿意了解真相的人得窥真相,进而难得地为缇旦人保留了一些良知。

    事发当晚,一位矿石分析员和一名医生因未及时撤出厂区,目睹了惨案的整个过程,事后将之详细记录在文本中。根据记录所披露的内情,当乌古率兵赶到现场时,一名工人向他报告是海盗纵火,结果被他当场开枪打死。

    记录中还说明,兴建冶炼厂时,就有人提出了环境污染的问题,希望建厂时一并考虑,最好另行选址,以尽可能减少污染,实在不行,也该向土人赔礼道歉,作出必要的赔偿,并帮助他们迁移,但所有这些建议都被当局以经费不足为由,而冷漠地拒绝了。

    这些记录被保存在一本神秘的古籍中,得以传世。凡是看到这本古籍的人,后来都成了乌古口中背叛上帝的异教徒,而受到残酷的迫害和镇压。

    即便在当时,对纵火惨案提出质疑的人,也没几个有好下场。

    突然之间,原本毫无人格尊严,同样被视为“废弃物”的奴隶们,受到了基地当局的莫大关怀,难得地成了人,黑色的肌肤不再成为耻辱的象征。

    公爵夫人亲自前来吊唁死难者,看望、慰问伤者,鼓励他们报仇雪恨。

    有了公爵夫人出乎意料的表率和示范作用,王室成员、大臣、贵族、高贵而美丽的夫人、小姐、火枪手、海盗们,也成群结队地前来吊唁、看望。

    他们眼中闪着同情的目光,面容流露出悲伤的神情,口中愤怒地高叫着报仇、报仇!王室成员、大臣、贵族难得地慈祥、亲切;高贵而美丽的夫人、小姐们的眼泪足以让奴隶们心碎,而火枪手和海盗们一阵又一阵洪亮的嘶吼,则不断激发出奴隶们的复仇雄心。

    一时间,简陋的工棚里小山也似地堆起了奴隶们平时望眼欲穿也难见到的酒肉。这是公爵夫人和乌古下令赏赐的,他们知道奴隶们这时最需要的是酒肉,而非药物,所以慷慨解囊,好酒、劣酒、烈酒、清酒、新酒、旧酒,能提供的都提供了,唯恐不够。

    他们多么焦急地盼望着、等待着奴隶们喝得酩酊大醉地去复仇啊!

    复仇的声音不断响起,复仇的目光不断闪耀,复仇的火焰终于点燃了。

    奴隶们看着几百具骨瘦如柴的尸体,那些全是他们的亲人、朋友,无法沉默,醉醺醺地跪在公爵夫人的脚下,痛哭流涕地求她下令出兵报仇。

    公爵夫人眼中浸满了泪水,不惜弄脏娇贵而洁白的手,搀扶几个奴隶站起来,伤心地说:“我亲爱的同胞,我可怜的同胞,我多么想替你们复仇啊!可土人太野蛮、太凶狠了,数量太多了,我们打不过。忍受吧,苟且偷生吧,像我一样痛苦地委曲求全吧……”

    “夫人,你太软弱了!太胆小了!”、“我们为什么要忍受?为什么要害怕?”……愤怒的吼声从火枪手和海盗们的口中响起来,传遍整个缇旦村。

    缇旦人听到了震耳欲聋的争吵声,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从村子涌向温弥尔顿城堡外,一时络绎不绝,很快便上万人。人越来越多,有的愤怒、有的畏惧、有的胆怯,出兵与不出兵,成了争论焦点,因为这事关全体缇旦人的命运,而不仅仅是那几百个奴隶。

    有机会知道真相的人太少了。

    公爵夫人命人在旷地生起一堆堆篝火,让热烈的火焰燃烧缇旦人的心,独自站在高高的城头上,泪流满面地说:“苦难的缇旦人啊,知道为什么来到这块土地,是谁让你们来的吗?”

    这问题很多缇旦人没想过,生存的本能驱使他们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于是齐齐望着高贵而美丽的公爵夫人,聆听她教诲。

    上帝的召唤!

    公爵夫人铿锵有力地说出这句话,接着又大声地重复一遍,震撼人心!

    “是上帝的召唤,才让我们来到这片必将属于我们的土地;是上帝的召唤,才在这块神圣的土地上诞生了必将伟大而不朽的缇旦人!播撒自由的种子,就是上帝赋予缇旦人的使命。

    “因了色奥斯大神的引领,英勇的乌古得以率领开拓者们克服种种意想不到的困难,奇迹般地远渡重洋,来到这新生之所。这是色奥斯大神奉上帝之命,赐予缇旦人的土地。缇旦人必将拥有,必将珍惜,必将为之征服。上帝神圣的召唤,你们聆听到了吗?”

    缇旦人听到的是公爵夫人的声音,这声音却在飘渺中成了上帝的声音。

    于是,卑微的人变得高大,软弱的的人有了胆气,困惑的人平添信心。

    所有人屏息凝神,抬头仰望,虔诚而恭敬地静听公爵夫人教诲。

    这一刻,她就是上帝。

    上帝的声音继续响起:

    “缇旦人啊,你们蒙色奥斯大神庇佑,是色奥斯大神之子。色奥斯大神赐予你们这块土地,你们就该为这块土地而战!色奥斯大神赐予你们自由,你们就该为自由而战!上帝在你们心中播散自由的种子,你们就必须肩负起传播自由的神圣使命,让全人类获得自由。因为你们是伟大的缇旦人,是色奥斯大神之子,蒙色奥斯大神庇佑。”

    盖蜜娅眼含热泪,万分崇敬地仰望着伟大而圣洁的母亲,丝毫不知道母亲正与她共享一个男人。乌古望着公爵夫人,想起他对盖蜜娅说的那句话:“因为你是我女人,所以你是我女人;你之所以是我女人,是因为你是我女人。”脸上浮现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上帝的声音在继续:

    “是的,我们弱小,我们胆怯,我们害怕,可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同胞,被那些愚昧而邪恶的野蛮人残忍地杀死、烧死,而无动于衷吗?难道忘了我们来到这块土地的使命是什么吗?缇旦人,勇敢地挺起胸膛,拿起武器,为上帝的召唤而战吧!”

    沸腾了!

    一瞬间,所有缇旦人便在公爵夫人美妙而动听的声音中沸腾起来了,群情激昂地呐喊,热泪盈眶、泪流满面地放声高呼为上帝的召唤而战!

    一遍又一遍为上帝的召唤而战的高呼声激荡大地,响彻云霄。

    充满激情的高呼声、欢呼声响了很久很久,令人无比沉醉。

    为了持续营造这种浓烈的气氛,公爵夫人命仆人们将城堡酿造的啤酒全拿出来,免费提供给所有人喝,包括那些此刻仍卑微地跪在她高贵的脚下,即将为她去送死的奴隶们。

    缇旦人在愤怒中陶醉,又在陶醉中狂喜,为即将成为新大陆的主人而无比骄傲、自豪,平生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是色奥斯大神之子,原来听到了上帝的声音,肩负着上帝的使命。

    从此,他们深深地自以为是了。

    一位有着独立人格的思想者,一脸不安地来到公爵夫人身前,谦卑地弯下腰,浑身颤抖着轻吻公爵夫人笑盈盈地赏给他吻的纤纤玉手,不无激动地说:“尊敬而高贵的夫人,我从您美丽的身上看到了上帝的光芒,为自己以前愚蠢而出格的言论深感羞愧……”

    公爵夫人脸含微笑,高傲而矜持地说:“我会考虑原谅你的错误。”

    这位思想者是分权论的坚定主张者,曾因此而公开反对公爵夫人专权,站在反对她的王室成员一边,所以一度令公爵夫人十分厌恶。现在,她看着他卑微地向自己臣服,而且也的确表达出了悔过之心,心里涌起一丝柔情,决定赏赐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于是,她再问:“那么,你打算如何改正错误,好让我既往不咎呢?”

    思想者跪在她脚下,仰望着她迷人的脸庞,真诚地说:“尊敬的夫人,你的睿智让我看到了我的渺小,你的美丽让我看到了我的丑陋。请允许我真诚地向您发誓,从今往后,我将永远追随在您的脚后,做您最谦卑的仆从,时时聆听您的教诲,永远忠于您!”

    这样的忏悔令公爵夫人很满意,作为赏赐,她再将手伸给他,让他泪流满面地亲吻,说:“我看到了你的忠心,但不够,因为缺少必要的行动。”

    思想者立刻说:“是的,夫人。我知道我卑微的忏悔远远不够获得您的原谅,我已经想好了该怎样用行动来证明我的忠心了……”起身附耳说,“……求您恩赐给我一个向您表达忠心的机会,我有一份您十分需要的名单,还有那些仍在密谋反对您的人的证据。”

    公爵夫人哦了一声,满脸含笑地看他一眼,说:“你的诚意的确打动了我。好吧,我愿意赏赐给你这样一个向我表达忠心的机会。随我来。”

    一到暗处,思想者就飞快地将名单和一个本子交给公爵夫人,说:“夫人,反对您的不只是几名王室成员,还有好些人,他们正密谋强行罢免您。这个本子是会议记录,十分详细。”

    借着昏暗的灯光,公爵夫人忙打开本子来看,越看越惊,心里咚咚地跳,随后将名单和本子收好,含笑亲抚思想者的脸,说:“你的确表达出了足够的忠心,足以让我原谅你以前犯下的那些本不可原谅的错误了。作为奖励,我将提拔你做我的贴身秘书……”

    思想者万分感激地跪在公爵夫人脚下,说:“我永远都是您的仆人。”

    公爵夫人嗯了声,说:“在此之前,你还得和他们在一起,随时向我报告他们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他们准备谋反作乱的具体时间和详细计划。”

    思想者说:“夫人,不,我高贵的主人!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公爵夫人叫他站起来,指着旷地沸腾的人群,问他有何感想?

    思想者想了想,说:“我高贵的主人,请允许我提个小小的建议。”

    公爵夫人点点头,要他说。

    思想者讨好地说:“我高贵的主人,我这一生都没见过如此令人振奋的场面,太鼓舞人、太激动人心了。一切全因您的存在而存在。主人,您应该让人知道您就是伟大的自由女神。”

    公爵夫人哈哈一笑,说:“我可不想做什么神,只想自由、快活地享受人生……”媚眼含笑地看着思想者,问:“……你品尝过自由的狂放吗?”

    思想者立刻被她的媚眼深深吸引住了,不禁怦然心动,面红耳赤。

    公爵夫人眼珠一转,轻笑着说:“我虽然不想做什么女神,不过你的建议并非一点没用。嗯,的确应该乘热打铁,让眼前的一切成为神话,一段充满传奇的、动人的神话故事……”

    说着,她纤纤玉指轻轻勾了勾,说:“把头伸过来……”思想者立刻弯下腰,将头支到她面前,只为了方便她低头附耳轻言,一听之下,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停,把个装满思想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神色慌乱地说:“不,不!我的主人,不行……”

    公爵夫人微微一笑,明知故问:“我的仆人,为什么不行呢?”

    “噢!主人,我再不敢说那些不忠的话了。请务必相信我,自从聆听了您的教诲,我真的为自己曾经的错误言论而痛苦、后悔,发誓做你最忠实的仆人。噢,主人!请相信我,我再不要独立的思想、独立的人格了……”他流泪说着,扑通一声跪下去,像所有成为奴隶的人那样行吻脚礼,虔诚地亲吻主人的脚,以示最大的忠心和臣服。

    公爵夫人矜持地说:“我的仆人,我允许你有独立的思想和人格,包括你的学术研究,只是你要牢牢记住,你的独立思想和人格,完全建立在绝对忠诚于我的基础之上,始终包含在你必须随时体现出来的仆人思想之内。否则,作为你的主人,我将随时剥夺。”

    思想者惶恐不安又满脸欢喜地连连点头,说:“主人,我知道,一日为仆,终身为仆;一日为奴,终身为奴。您永远是我思想、永远是我主人。”

    公爵夫人哈哈大笑起来,满意地说:“很好,很好!我的仆人,你的忠心让我非常满意,不愧是我最贴心的奴仆。现在,我赏赐给你独立的思想和独立的人格,也就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什么自由意志,去向我!你至高无上的永远的主人,表达你最大的忠心吧。”

    思想者仍惶恐地跪在她脚下,汗流浃背,畏畏缩缩地连称不敢。

    主人媚笑着说:“快去吧,我会让你品尝到自由是多么地狂放。”